（83）

沈梦瑶语气淡淡：“在下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朋友为了抢救这锅粥，被烫伤了手，如今已经起了好多水泡，怕是要养很久。”

说着抓起叶鹤轩的手展现给大家看，只见上面通红一片，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泡。

“哎哟哟，烫的这么严重啊，绿娥，快，去把烫伤膏拿来。”张老夫人惊呼一声从躺椅上坐起了身。

张云舟也有些过意不去，“叶公子，是我张家下人的失误，我定会请个好大夫帮叶公子医治。”

叶鹤轩此时正因被沈梦瑶的维护而心里欢喜，自然也不在意其他。“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只要拿点医药费就行了。”

绿娥拿来了药膏，沈梦瑶接过拉着叶鹤轩坐到一旁给他上药。

顺便提醒了张云舟一句：“粥要趁热喝，凉了对张老夫人的肠胃不好。”

张云舟这才注意到小丫鬟手里端着的砂锅，正要让人盛一碗。

站在一旁的红云又开口了：“少爷，这粥已经掉到地上了，万不可给老夫人食用了。老夫人要想喝粥，再让厨房重新熬煮吧。”

叶鹤轩正在被沈梦瑶仔细的上药，听到这话不禁开口就怼，“你的眼还真瞎，掉在地上的是锅不是里面的粥，老夫人是喝粥又不是吃锅。”

这女人有毛病啊，一直在针对他们和这锅粥。这粥可是沈林熬了小半个时辰呢，怎么能被人破坏。

张老夫人笑着道：“这位公子说的是，老身还不至于如此讲究，绿娥，你盛一碗过来。”

张云舟沉下脸道：“红云，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红云不想下去，但是看老夫人没有要留她的意思只能扶着腰退了出去。

沈梦瑶也抬眼看了看红云背影，更加觉得她有些问题。

转而靠近小声的问叶鹤轩：“你看老夫人的面色，能看出她生了什么病吗？”

脸颊处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惹的叶鹤轩心猿意马，耳朵羞耻的红了。他看着沈梦瑶那小巧的耳垂和细嫩的脖颈怔怔的出神，完全没听到她说的话。

沈梦瑶见他一直都没反应，上药的动作重了几分。

嘶……

叶鹤轩被痛回了神，“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神医吗？你从老夫人面上能不能看出她生了什么病？”

叶鹤轩抬头看了看正在喝粥的张老夫人，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小声的回答她：“只能看出她气血亏虚，至于是什么病，没把过脉不好下结论。”

气血亏虚引起的胃口差吗？灵泉水不知有没有效果。

粥确实是好粥，一小砂锅的白粥，被张老夫人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后张老夫人用帕子擦擦嘴角满意的点头：“舟儿，你这朋友做的粥味道确实不错，我平日里最多能吃一碗，没想到这一锅全被我吃光了。”

张云舟见祖母满意当下也放心下来，起初他还怕自己与祖母的病症不同，一品粥会不对祖母的胃口。

“祖母满意就行，这一品粥是沈小哥祖传的手艺，其他地方是吃不到的。”

张老夫人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多谢沈公子了，老身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饱了。”

沈梦瑶：“老夫人不嫌弃就行，在下也就只有这一品粥能拿得出手了。”

众人说着话，一派其乐融融。

突然间，张老夫人捂住胸口弓着身子吐出一大口血。

“祖母……”

“老夫人……”

众人大惊，张云舟和丫鬟们纷纷上前查看。

沈梦瑶和叶鹤轩却看到地上的那滩血污中带着血块和一个蠕动的虫子。

叶鹤轩刚想上前查看，就被眼疾手快的沈梦瑶一大把盐给盖了上去。

那虫子在盐粒中疯狂扭曲着，一股股冒出血水，然后就不动了。

张云舟是第一个发现沈梦瑶的动作的，待看清地上死掉的东西，眉头蹙起。

“这是什么？”怎么会从祖母的嘴里吐出来。

沈梦瑶见虫子死了，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见到虫子都有应激反应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快一步撒盐了。

叶鹤轩看着那虫尸沉声道：“蛊虫”

张云舟眼睛睁大，蛊虫？祖母身上怎么有蛊虫？

此时的张老夫人也缓了过来，原本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她抚了抚胸口，憋闷的感觉不见了。

张云舟想起叶鹤轩之前在街上救人的场景，道：“叶大夫，不知可否给祖母检查一下。”

叶鹤轩点头，由沈梦瑶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坐下，伸出完好的左手把脉。

片刻后他收回手道：“幸好张老夫人中蛊时日尚短，被沈林的这碗粥给激了出来，日后只要将气血补回来就无大碍了。”

张老夫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虫子一阵恶心，“这虫子怎么会在我身体里。”

张云舟也早就没了笑模样，道：“祖母应是着了小人的道了，这个咱们慢慢的查。”

意思是，现在还有外人在，不方便细说，待人走后再查。

张云舟又转头看向叶鹤轩：“叶大夫可知，这蛊虫的来历和作用？”

叶鹤轩沉吟了一下才道：“南蛮之人多善养蛊虫，且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蛊虫都有，我曾在书中见过类似的，配合老夫人的症状猜测，大约是嗜血蛊。”

“此蛊喜食人血，中蛊者多是气血渐弱，虚不受补，最后渐渐气血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