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违反规则在先，还打算置你于死地，所以你这是正当防卫。明白了？”苏晓拉着方哲的左手，劝说道。

“是啊，哲哥哥。而且，他的匕首上悴了剧毒，可以说他是死在自己下的毒上。医师也说了，捅的那下不是致命伤，死因是中毒啊。”刘佳拉着方哲的右手，劝说道。

……

如此这般，一刻钟之后。

“喂！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别发呆了，死个把人而已！”见方哲没反应，苏晓抓狂道，用力戳着他的头。

“哲哥哥？你别吓佳儿。”见方哲没反应，刘佳带着哭腔，用力摇着他的手。

“呃？”方哲突然抬起头来，看到苏晓满脸怒气、刘佳满脸愁苦，他忍不住一乐，“嘿，你们俩这是唱哪出儿？”

嗯，方哲的下场可相而知——刘佳仅仅是喜极而泣，苏晓可不打算轻饶他，狠狠教育了一顿，把他批斗的汗流浃背，才意犹未尽的暂且放过。

……

因为死人事件，方哲几乎被折腾了一天，众多领导对他进行了接见并表示了关怀，搞得他狼狈不堪，但很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方哲却显得很有精神。

回到客栈，苏晓怕他比赛过于疲劳，特意叮嘱厨房做了一份滋补的汤药。她端着汤药走进方哲的房间，发现方哲正坐在窗边**，脸上挂着莫明其妙的微笑。

“你怎么了？”苏晓对方哲经常神游外物的本领实在是无可奈何，“又发什么呆？还笑的这么古怪。”

方哲转过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问道：“苏晓，你杀过人吗？”

“啊？”苏晓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越发感觉他的笑容诡异，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颤，“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

“……”方哲轻轻摇摇头，闭上眼睛，笑容竟极度满足，彷佛梦呓似的说道，“我今天一天都在体会这种感觉，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苏晓打个寒战，看着面前这个大男生，突然觉得他很陌生，她斟酌一番，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方哲站起来，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学武之后，生死相搏的场面我也见识过，受过伤也见过血，但我今天确实是第一次杀人，且不管他的死因，总归是死在我的面前。”

方哲走到苏晓面前，伸出双手，继续道：“你看，就是这双手。很奇妙吧？一转眼的工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我手里。”

“方哲……”苏晓紧张的拉住他的手，她感觉自己这十年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说话的声音也掺杂了哭腔，“方哲，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原来杀人就是这种感觉。”方哲自顾自的说道，“以前我问过师傅，杀人是什么感觉，师傅除了说我还小，别的都没有说过。不过我记得她当时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种主宰别人生死、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唔，用前世心理学的话，这叫做成就感、满足感。”

“方哲！”苏晓猛的抱住他。她有种感觉，如果不紧紧的抱着他，他可能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对，这样形容似乎还不准确……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真的，算上前世和今生，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奇妙的感觉，今天一整天，我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兴奋！嘿嘿！”

苏晓彻底傻了，方哲的话让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直冒冷汗——难道这就是小说里常常提到的走火入魔？她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脑子也一片空白。

她用力扎到方哲怀里，哭道：“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比武的！咱们不比了，咱们也不造反了，不革命了！我有很多很多钱，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去，你不是想走遍大汉看看刘杰开创的时代吗？你不是还想去日本，看看鬼子的祖先现在是什么惨样吗？我陪你去，我都陪你去！我知道刘佳喜欢你，没关系，我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她，咱们三个人一起，好不好？你醒醒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懂我，我不要你有事……”

苏晓一边哭一边用力摇晃着方哲的身子。她伸出双手，把方哲的双手拉在自己的后背上，泣不成声道：“你抱抱我啊，你别吓我，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以后不骂你笨了，我是和你闹玩的，真的……”

方哲轻轻拍拍她的背，说话的声音十分空灵：“你别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你瞧，脸都哭花了。”他捧起苏晓的脸，用手拭去她的眼泪，“我说的是心里话。嗯……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你所说的造反革命确实很好玩。不是吗？想想吧，咱们掌握着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人的生死，一声令下，战鼓响起，无数人前仆后继，沙场上尸横遍野！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诗写的太壮丽了！”

方哲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他紧紧抓着苏晓的肩膀，兴奋的说道：“嘿，还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你知道你一直都很好奇，想知道我和夏侯尚在算计什么，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刘杰死前，曾偷偷盖了一座圣帝陵，把很多东西都藏在了里面，而且，我猜测很可能里面有他穿越时带来的东西！如果能找到圣帝陵，我们的理想就更容易实现了！”

苏晓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尽管这个消息确实算得上惊世骇俗，方哲又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讲得明明白白，貌似也极为可信，但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圣帝陵和刘杰如何如何——两百年前的大汉圣帝，就算他也是穿越者那又能怎样？今生今世，唯一能懂自己的，就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啊！

苏晓使劲摇着头，不理会方哲喋喋不休的讲述，又一次猛的抱住他。

紧接着，她突然扬起头，略微一顿，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吻上方哲的唇，彻底封住了方哲的嘴。

前世方哲也仅仅是和女友拉拉手、拥抱下而已，在这方面可是完完全全的初哥，又怎能招架住苏晓的主动和狂热？

于是，他愣了许久，才拙劣的尝试着回应起来。

……

今夜静悄悄，连鸟虫的声音都皆不可闻。

淡淡的月光，摇弋的烛火，映射着他们热吻之中的身影。

许久之后，苏晓甚至觉得有些窒息了，才恋恋不舍的扭开自己的脸，她感到脸上前所未有的热起来，低着头，喃喃说道：“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唇上还残留着玉人的芳香，方哲轻轻抿抿嘴，轻轻扳过苏晓的脸，目光深邃而清澈，让苏晓心中再次泛起阵阵迷乱。

“方哲，我……”

这次自然是方哲主动，他低头吻上苏晓的双唇，进而贪婪的吮吸着那抹动人的香甜、寻找着那片诱人的涟漪。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激吻着，久久也不松开。心有灵犀一般，他们一步步轻轻挪动着，终于，一齐跌倒在床上。

“晓儿……”方哲趴在苏晓身上，用手捋顺她脸上的青丝，轻轻呼唤，“我……”

苏晓竖起手指放在他嘴边，扭着头不敢看他，脸上就要羞出血来，用微弱到彷佛花瓣凋落的声音轻轻说道：“轻一点，我怕……”

方哲了解的点点头，微微一笑，轻轻挥手，一阵柔风将烛火吹灭。

房间里陷入黑暗，幽幽的月光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灵魂。

床榻之上的纱帘毫无征兆的落下，堪堪遮挡住星辰和月亮偷窥的视线。

娓娓的秋风抚过，柔软的纱帘伴随着两个人相知相偎的情感和无法压抑的欲望，轻轻的，轻轻的荡起一阵阵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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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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