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相见的场面过于催泪，王川很识趣地离开了。

袭人红着眼，将小翠涌入怀里，生怕她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

小翠被抱得有些呼吸难受，忍不住打断道，“姐姐，我有点难受，你勒得我好紧。”

袭人连忙放开小翠，吸了吸鼻子，说道，“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到小翠身上还脏兮兮的衣服，又心疼道，拉起她的手，“来，我们去洗洗身子，去掉霉运。”

隔天。

昨日的拐卖案子奏折，已经放到了皇宫大殿上，李渊的书桌上。

按照奏折上的记录，接近百来人的买卖记录，以及还有已经被害的人数，这案子可以说是开国以来最大的罪案。

相关负责的官员一个个在底下瑟瑟发抖，这次事情真的是闹大了，因为有不少贵族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族人。

这意味着，就算找不到罪魁祸首，也一定会有一大批人被拉出去顶枪。

李渊表情不变，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面前的龙椅，目光扫视着底下的官员。

“李怀仁，这次事情是你先发现的，你来说说吧。”

李怀仁本来是不用上朝的，不过因为今天事情重大，他第一次踏上金銮殿。

虽然内心激动，但他还是很好保持住了自己的风度，讲起了案件的细节。

场上的人脸色越听越黑，其中更是有不少武将愤慨道，“若是抓到那天杀的牙商，当处以极刑。”

“陛下，臣认为，此事应当交于大理寺查办，同时封锁城门，那贼人一定出不了京城。”

出声的是魏征，他手持笏板，站到人群之前。

他也听说了这案件其中的关联，朝中无人敢去接手，生怕掺合其中漩涡，但他却敢直言。

李二欣赏地看着魏征，觉得此人别的不说，胆气还是十足的。

李渊看了一眼魏征，但却没有点头答应，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子李建成，“太子，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查办。”

“父皇，儿臣认为，这批贼人一定是有所预谋，说不得是前朝余孽，不可不防。”

“你说的也对。”李渊继续说道，正要下令时，却见旁边的李二却是上前，对着他拱手一礼。

“儿臣认为，此次未必跟前朝余孽有关，被俘虏的多是孩童，其中更有女子甚多，这说不得是某些产业……”

“大理寺办事严谨，儿臣认为交于大理寺查办更好。”

秦王开口，朝堂上不少人也纷纷应合，让一旁的太子李建成很不高兴。

虽然心里不满，但他还是继续开口，“秦王常年在外征战，不知朝中事务，这案子未必没有故作掩饰的意思。”

“臣觉得，应当出动兵甲，对城内进行搜查。”

看着两方人马在上面争执，李怀仁也是看出了点什么。

这皇帝是打算给太子李建成放权了，同时还有触碰兵权的意思，这是打算对秦王进行架空。

而秦王自然是不可能答应，明面上说的是案子，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那些受害者的利益。

李怀仁叹了口气，不过想想自己则是秦王阵营的，此时也不能太过放松了。

果然，朝堂上太子和秦王还没争出输赢，各自阵营的属下就按耐不住了。

他们开始与对方争执，甚至相互对骂，就差没有直接打起来。

一国朝堂，变成吵闹的菜市口，不过这也不是特例，以前也是如此，只是李怀仁第一次见到罢了。

争执总是要出结果的，李渊也没有打算一开始就将权力全部交给太子，所以这次试探也可以到此为止。

案子还是由大理寺查办，倒是太子和秦王都可以派人从旁协助，至于谁能胜出，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李渊不讨厌底下人的党争，因为这样他可以保证自己皇位的安稳，毕竟对于自己的二儿子，他总是有一股害怕的情绪。

……

“你是说，皇帝将案子的查办交给你了？”王川在厢房里，看着过来喝茶的李怀仁说道。

“这不是很好吗，你升职了。”王川将一颗瓜子丢入嘴中，随口回道。

“唉，麻烦的就是，太子的人也会插手，到时候……”李怀仁皱着眉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王川给他又添上一杯，笑道，“这可是你的敲门砖，要是能办成，说不定还能得到秦王赏识。”

“所以我来这里，就是想让王先生你教我。”

“我？”王川愣了愣，随即摆摆手，笑道，“别开玩笑了，我最多就是力气大了点，还能给你破案子咋的。”

“而且你不是已经有线索了吗？”

听到这句话，李怀仁猛然惊醒，自己确实陷入僵局了，就算案子跟齐王有关，自己也是秉公办理。

想到这里，他又道，“虽然我知道线索，倒是不一定能直接拿到凶手，说不定对方还会刻意隐瞒。”

“我先前与袭人姑娘在市场上招了一批仆人，他们是牙商带来的，你或许可以从其中找到突破点。”

王川的话让李怀仁眼睛一亮，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便激动地跑去查案了。

“祝你成功吧。”王川继续给自己泡茶，享受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忽然，外边的脚步声让他惊醒过来，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人正堵在门口。

“王神仙，我又来了。”出声的正是秦琼，他的大嗓门将不少人都吸引过来。

王川捂着脸，很想装作不认识这家伙，“你来这里做什么，要是想光顾我生意的话，可以去二楼找郑百。”

“不不不，我是专门来找您的。”

秦琼的态度很恭敬，甚至可以说完全将王川当作一个前辈了，要是让曾经的好友看见，肯定要大喊见了鬼。

王川连忙摆手，“我可不是什么接客的牛郎啊。”

“牛郎是什么？”秦琼不解，不过还是继续道，“前些日子见王先生一手武艺，秦某艳羡不已，希望不吝赐教。”

“你想当我弟子？”

“也可以，要不我给您准备一个拜师礼？”秦琼一锤手掌，想是想到了什么好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