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生冷笑道，想要我叛国跟你们狼狈为奸，真是可笑，我就是死，也绝不可能这样侮辱自己的人格。

卓勒朗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叶公子应该不是那样愚昧的人罢，在这之前你不也来过辽城吗？

叶罗生愤恨道，当初你们在我面前道貌岸然，一副虚心求教之态，说起金国赞不绝口，不管是内政外交都一一相询问，谁人知道你们却早就处心积虑暗中密谋盗取琅琊谷的军机图，你们王上可真是一个无耻下流的小人，活该他...

叶罗生的话音未落，咔嚓一声，头颅已经被卓勒的大刀猛然砍了下来，顿时血水四溅，酒馆内人群尖叫乱做了一团，多数人都被吓得往馆外跑去，混乱中卓勒一把抓住了赵小山的臂膀，随后就抱了她上马，绕过了人群很快就驾马离开了此地。

行到途中，卓勒看到面前的赵小山身子有些发抖，他便开口劝慰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又没有对我的王上不敬，我不会伤害你，更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赵小山屏住呼吸并不搭腔，虽然在这之前她就见过辽人的暴力血腥之态，可刚刚的画面实在有些骇人，一直在脑海里挥散不开，自己费尽心思救活的人如此残忍可怕，早知道如此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救他的。

还在懊悔之中，卓勒已经将她抱下了马，拉她坐到了路边的小酒摊，他点了些酒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旁边的小山毫无胃口，他倒没有勉强她，只是说道，你不吃不喝，怕是熬不到中都城，就算勉强到了，也饿成皮包骨了。

小山不想听她说话，将头扭开看向别处，想着他这样喜欢滥杀无辜，要是真的让他见到了师傅，万一言语上起了冲突，师傅哪里敌得过他，恐怕也会死在他的刀下。

正当她焦虑着怎么跟他开口要自己去中都之际，她看到了前些日子帮助过她的小姿，她正往小酒摊走来，小山颇为兴奋的喊了一声小姿姐姐，又挥了挥手，跟着又站起来跑到她的面前，小姿刚开始一愣，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才将她认了出来，登时与她手牵手回到桌前，小山迫不及待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同伴呢？小姿微微笑道，他们要去西域行商，而我要往南走，所以前几天就在湖间镇分叉口已经相互道别了。

小山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给她斟茶倒水。

小姿看了看卓勒，问小山道，这位公子是？小山还没有开口，卓勒便自我介绍道，小山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了报答她，我便护送她去中都城，小姿有些惊讶的握住了小山的手开口说道，原来你也是要去中都，真是太巧了，我正准备计划去中都呢，不如我们结伴同行罢。

小山开心的点头答应，看了看一边的卓勒，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现在我有同伴了，不如你就先回去罢，你受了伤本来也不该颠簸，更何况你的那些仇人也往南边在走，万一真的遇到，你的伤势又还没有好...卓勒颇有些高兴的样子道，多谢你为我担心，不过这些天有你帮我治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并不着急回去，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要护送你找到你的人为止，至于氏云集，我也必定要在回去之前杀了他。

赵小山还想再说，都被卓勒给推了回去，她看了看小姿，小姿便拉住她的手道，上次匆忙分别，都没来得及与你好好相谈，看你的年龄应该比我小了好几岁，涉世未深的，怎么独自一个人要去中都呢？

小山面色微变，她想了想开口说道，因为一些变故我和师父分开了，他说以后找不到他了，就去中都等他。

小姿道，好，等到了中都，我陪你一起找你师父。

酒过三巡，卓勒吃得差不多了，问过小姿知道她会骑马，卓勒便从旁边桌人手上买了一匹马，小姿和小山便共骑行路。

小姿性情活泼，一路上多了她，小山的心情也渐渐放开了些，她很喜欢听她讲那些她所看到的江湖趣事，原来她是夏国人，因为不喜欢被约束，便自己各地游玩，之前那些人也是她路上所相识到的，本来她是打算去辽城的，但是突逢战事便只好改道先行南下去中都了。

卓勒道，小姿姑娘眼光不错，辽城值得你去游玩，以后要是有机会欢迎你和小山姑娘前往，我必定好好招待两位。

小姿与她碰杯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小山听着却并无反应，在这之前她的确很想要去辽国，可是那天晚上之后她对辽国实在没有任何期盼了。

第五章

卓勒看着小山道，有机会我带你们好好去游玩一番。

赵小山看着旁处并未答他

卓勒喊了声小二上酒，小山才回过头来道，你要是不想伤势快些好起来，就再多喝些酒吧。

卓勒微微一笑，像走过来的小二挥手让他退下，饮了口茶道，我真以为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呢。

吃完了饭菜，他们看到旁桌的几人聚在一起神情严肃的说这什么，过了一会儿更多的人又聚在了一起，小姿上前询问，这才知道原来辽军已经挥师南下，刚刚攻破了湖间镇。

看着赵小山的脸色铁青，卓勒安慰她道，我们先赶路吧。

赵小山一动不动，小姿便拉了她的手道，小山，我们先走吧。

湖水镇的夜空很亮，赵小山坐在帐篷外，她开口问着小姿道，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多杀戮呢？小姿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决定的，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远处的卓勒看着她们，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到她们不再交谈，他才走了过来，他蹲下来将匕首递给小姿道，你会些功夫，好好保护小山和自己，我去镇上打探一下。

小山并未出声，小姿点了点头接过匕首。

等到卓勒走后，小山开口道，小姿，要不我们两个自己走吧，不跟他一起了。

小姿看着她，小山便道，虽然我救过他，可他终究是辽国人，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被辽人杀害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好人，可现在我不想再跟他同路，就算我到不了中都城，我也不会后悔。

小姿拉了她的手道，好，那我们趁他还没有回来，连夜赶路走吧。

小山跟着她上马道，以后有机会了，你也教教我单独骑马吧。

小姿笑道，好。

他们绕过了湖水镇，往南方继续走着，虽然此时已经是夜晚，可是行人路人却多了很多，背着包袱的，骑马驮着行李的，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逃难的，赵小山他们知道辽军凶猛，可是却不知道辽军势如破竹，从攻破琅琊谷的那一天开始已经南下连续攻破了三座城池，七八个小镇。

骑马找人的桌勒，没有找到小山，意外的遇到了独自骑马一路向北回辽的施然，此番来金国，他们就是奉命前来迎接她的，只是过了时日他们也没有等到她，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事，他就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了，小山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定然要履行约定送她去中都，这一去施然姑娘自然就接不到了，他心中也已经做好了回去受罚的准备，突然见到她，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高兴，因此他立即下马行礼道，卓勒受王上之命，恭迎施姑娘已久，恭喜施姑娘完成任务，此番回去必定大获封赏...

卓勒情绪高涨，不停嘴的说了很多，但那被称做施然姑娘的女子好像并不想听，她神情冷漠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很累了，我们早些赶路回去罢。

卓勒立即停嘴点头道，是。

这边小山和小姿不知道卓勒已经回了辽国，生怕被他找到，便不停的往南赶路，一整晚下来，她们两人都很疲倦，直到她们都瞌睡到不行，才停了下来，找了处大树聚集得地方，一起背靠着大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