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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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穆王:西会王母旅行家3
“走!找司寇叛逆的罪去!”
一个汉子上来拉着牛儿就要走,妈妈赶紧过来扯住汉子,“羊儿,别别,我们赔你的肉就是了,别送牛儿去司寇那里,好歹我们还是一个族里的,看在祖先面子上,饶了牛儿这一次吧。”
“你家有肉吗?”老妇人过来冲妈妈吼道,“要有,你娃儿也不至于到我家来偷来了。再说,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偷肉吃了,必须的送官,让司寇处罚他,不然,他改不了,啊……”老妇人话还没说完,就痛苦地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的手指缝间很快渗出来鲜血,老妇人奄奄一息,不久就咽气了。众人上前,拿开她的双手,只见她肚子上插着一把菜刀,众人惊呆了,不知道牛儿什么时候抓的刀。
“你个龟儿子,偷了肉,还敢杀人!”汉子是老妇人的儿子,扯着牛儿不放了,“本来还想放了你,这下,必须的去司寇那里了。”扯住牛儿就出了院子,牛儿在他手里尽力挣扎,却是蚍蜉撼树,没有一点效果,不一会就没了影子,急的妈妈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的牛儿,我的牛儿!”
司寇吕侯正午睡起来,坐在堂屋里喝茶,中大夫就冲进来了,嘴里说道:“了不得了。”
“啥子了不得了?”吕侯瞪了他一眼,放下水豆,心里不由纳闷,什么事情能把小司寇中大夫惊慌成这样,“常年在邢衙上班,当了小司寇多年,还没得一个当官的样子。”
“司寇啊,这次杀人的是一个小娃儿,”中大夫说道,“一个年仅七岁的娃儿!”
“这还了得!”吕侯也惊住了,“七岁的娃儿也行凶杀人!到底为了啥子?”说着话,就起身来了询问房。进屋看见一个精瘦小孩在衙役看护下,跪在当堂地上,满眼都是惊慌和恐惧,脸上挂着泪水,双手颤抖不已。一旁站着许多野人,一个汉子默默地怒目瞪视着他。
“威武!”看见司寇坐上主审位,众衙役便喊起堂威来。
“不要喊了。”吕侯抬手止住了喊堂,问下面的少年,“我说,下面的小娃儿,你有啥子事,来了我司寇衙门?”
“回司寇,这娃儿杀了我妈,”老妇人的儿子羊儿对司寇说道,“我们把他送到衙门来了。”
“没问你!”吕侯冲羊儿吼一声,汉子赶紧闭了嘴。吕侯回头来问少年,“朗格不说话呢,为啥子让人扭送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牛儿神情崩溃,“啊”一声大哭起来,成串的泪水直往下淌,“我,我没想到要杀她,是她自己闯到刀上来的,的,真的,我没有说谎。”
“他死了没得?”吕侯细声细语。
“不,不晓得。”
“死了。”一旁的羊儿说道。
“没问你!”吕侯再次喝住羊儿,没转头继续问牛儿,“他是哪个?你为啥子要杀他?”
“一个婆婆,”牛儿说道,“她她她,说我偷了她家的肉,抓住我,要我家赔,可可,我家没得肉赔。”
“那你偷了她家的肉没得?”
“偷了,”牛儿说着话,抬手比划一下,“这么大一坨。我是看到妈妈请狗儿吃肉,不给我吃,吃,出来看见他们家的肉挂在墙上,没人照看,就拿来吃了。”
吕侯见了牛儿的比划,心下不由无语了。少年仅为了一块半两的生肉,就做出杀人的举动,不禁为他不值,再次确认问道:“这么大一坨肉吗?”
“是。”牛儿望一眼吕侯,点头答道。
“那老妇人真的死了吗?”吕侯转头问着跟来的众野人,“大家要诚实回答,撒谎者要被抓起来关进圉园的。”
“死了,真的死了,刀子还插在她肚皮上的,气都没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嚷道,“这时候只怕人都硬了,弯都弯不过来了。”
“你叫啥子?几岁了?”
“回官儿,我叫牛儿,今年七岁了。我不是真要杀她,真的是她自己……”牛儿有开始了絮叨。
审问到这一步,吕侯心下不禁不得主意了。暗自基本清楚,按周律,杀人者要被判刑,但是这牛儿才七岁,什么都还不懂得年纪,就为了一坨半两的生肉杀了人,并且还杀死了,把他抓进圉园来,什么都做不了,对他起不到教育的效果;要是不判他邢,周律上又说不过去。
“众衙役,将杀人犯牛儿,押进圉园,关起来!”吕侯宣判了,“等我汇报穆王后,回来再最后宣判。”
“是。”上来两个衙役汉子,拖起地上吓瘫的牛儿就送去了圉园。
“大家也回去吧,案子审完了,没得啥子看的了。”吕侯赶走了看热闹的野人,取出一只贝壳,递给羊儿,“你妈已经死了,牛儿家也没得啥子赔你家的,这事官家周王对你妈的抚恤金,拿去把你妈埋了吧,剩下的算是牛儿家对你家的赔偿。”
“司寇啊,这样子,我妈不是白死了?”羊儿忽然问道,“牛儿杀了人,你朗格不把他枭首呢?”
“牛儿是一个仅七岁的娃儿,啥子都不晓得,我朗格判他的刑,他都不晓得是啥子意思,”司寇耐心对羊儿做着解释,“制定周律的目的,是让犯人晓得他错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是单纯的杀人。我们得等牛儿长大点,晓得道理了,再来对他宣判,让他晓得我们对他的判决的道理所在。你回去吧,把你妈埋了,免得久了,发臭难闻。”
羊儿望望司寇,接过贝壳小心揣在怀里,不情愿地走了。
“最近,我遇到一件奇特的杀人案子,”一段时间后的朝堂上,吕侯出班说道,“一个七岁大的小娃儿牛儿,杀了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婆婆,我不晓得这个案子应该朗格判法。在这里提出来,希望各位大臣,替我出出主意。”
“是啊,这个案子是有些难判,”高台上的穆王听后自语说道,“大家都替司寇处处主意吧。”
“按周礼中的律法,杀人者当死。”豕宰说道,“可是他又只七岁,啥子都不晓得,杀了也是仅仅杀了,起不到教育人的目的。”
“谁说不是呢?”太史寮出班说道,“我们制定刑律的目的,是规劝平民和平相处,共同生活,杀人不是律法的目的。这个七岁的小娃儿,能做啥子,留下他,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当兵士,上阵杀敌,为中国出力。”
“留下他?”国老惊讶了,“我们的律法岂不是成了摆设,那还要司寇、卿、中大夫、士师下大夫、上士、中士、旅下士这七十来人爪子,吃饭啊?”
“还有全国各州的那些衙役,也有还几百上千人。”臣出班补充道。
“那就把他关起来,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太史寮说道,“降低它的级别,成为奴隶,为他人服务。请问司寇,这个娃儿原来是啥子,国人、氓,还是贵族、奴隶?”
“原来就是平民,”司寇说道,“家里没得吃的,仅能维持活命,这次就是因为偷了被害者一小块生肉,被人家抓住了,就杀了人。”
“那就将他降为奴隶,”太史寮说道,“赶到田地里劳动去。”
“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对他看来只能这样了,”穆王说道,“不过,处罚时候,一定要对他讲明白,为啥子要这样处罚他。”
“臣晓得了。”司寇应道,“我下来就对他宣判。”
“我觉得吧,律法对待犯错误的人,应该有多重处罚,以供选择,”臩出班说道,“对于一些错误不太严重的犯人,我们一颗要求他们提交贝壳等财务,来换取一定处罚,降低对他们的刑期。”
“对了,”穆王忽然想起了事情,说道,“臩,上次要求你协助司寇制定的律法,做得朗格样了,完了没得?”
“回周王,臣已经制定出来了,”臩说道,“正想给您做汇报,再听听大臣们有啥子好的建议,以便进一步改进。”臩说话时候,他的随从就搬上来一队木板,放在他身旁,臩丛中拿起一块,瞟了一眼,“这次废止了严酷的旧法,以‘明德慎罚’为原则,修改了刑律。蚩尤开始作乱,影响到平民百姓,制定了五种酷刑以为法律。杀害无罪的人,开始放肆使用劓、刖、椓、黥等刑罚,于是施行杀戮,抛弃法制,不减免无罪的人。”臩读完,抬头看穆王一眼,等待他的允许。
“继续说,”穆王点头说道,“说具体的内容。”
“律法分五刑、五罚、五过三种,原告和被告来齐了,法官通过观察言语、脸色、气息、听话时的表情、看人时的表情来审理案件.五种审讯的结果确凿无疑了,就按照墨、劓、膑、宫、大辟五种刑的规定来判决。”臩说道,“审查五刑的讼辞,讼辞核实可信,就用五刑来处理;五刑不合造,就按照用钱赎罪的五罚来判决;五罚不合适,就按照五种过失来判决。用五过来判决有弊病,就是依仗官势,乘机报恩报怨,通过宫中受宠女子干预,行贿受贿,受人请托。遇有这类情况,即使是大官贵族,也要查清罪状,与犯罪的人一样判他们的罪。根据五刑定罪的疑案有赦免的,根据五罚定罪的疑案有赦免的,要详细察实。”臩停下来,换了换气,“五刑是,墨、劓、膑、宫、大辟,司法者宣判时,可以用罚金或者其他处罚来顶替五刑,具体说来有,判刺面的墨刑有疑点的,可以减罪,罚以黄铜六百两;要判割鼻的劓刑有疑点的,可以减罪,罚以黄铜一千二百两,比墨刑加倍;判挖掉膝盖骨的膑刑有疑点的,可以减罪,罚以黄铜三千两,比劓刑加一倍半,但也要认真核实,如果确实有罪,还应施刑.判破坏生殖机能的宫刑有疑点的,可以减罪,罚以黄铜三千六百两;判杀头之刑大辟有疑点的,可以减罪,罚以黄铜六千两。这几条减刑处罚条款,都要仔细核实罪犯的罪行。墨罚的条目一千条,劓罚的条目一千条,荆罚的条目五百条,宫罚的条目三百条,死罪的条目二百条。五种刑罚的条目共有三千条。具体的条纹细则,我就不念了。”
侍女送过来水豆,臩接来喝了一口,干渴的嗓门舒服多了,继续说道:“要上下比较其罪行,不要错乱供辞,不采取已经废除的法律,应当明察,应当依法,要核实啊!上刑宜于减轻,就减一等处治,下刑宜于加重,就加一等处治。各种刑罚的轻重有些灵活性。刑罚时轻时重,相同或不相同,都有它的条理和纲要。刑罚虽不置人死地,但受罚的人感到比重病还痛苦。不用巧辩的人审理案件,用善良的人审理案件,就没有不公正合理的。从矛盾处考察供词,不服从的犯人也会服从。司法者应当怀着哀怜的心情判决诉讼案件,明白检查刑书,互相斟酌,以公正为标准。当刑当罚,要详细察实,要做到案件判定了,人们信服;改变判决,人们也信服。刑罚贵在慎重,有时也可以把两种罪行合并考虑,只罚一种。”
“很好!”穆王赞赏道,开始发挥自己的见解,“我重视刑罚,有德于老百姓的也是刑罚。上天扶助老姓,你们是在下面配合上天。应当明察一面之辞,对百姓的治理,无不在于公正地审理双方的讼词,不要对诉讼双方的诉词贪图私利。狱讼接受贿赂不好,要获罪的,我将以犯罪来处罚这些人。上天的惩罚不加到他们身上,子民就不晓得有美好的政治在天下了。大家要共同尊敬上天的声威,不要轻易用刑。对刚才司寇说得那个小娃儿牛儿,我看还是以教育为主,句不要实行‘五刑五罚’了,就用‘五过’来判决吧,主要还是要教育人,让子民晓得升天好生之德。”
“是。”司寇吕侯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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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熊䵣一直对其祖先熊泽所遇不公而不平,时时想寻机报复。几年前终于杀了昭王姬瑕,稍解心头恨,然而仍怀愤恨,经常派出信使联络周边方国,壮大自己势力,誓要灭亡中国,取而代之。
穆王登位以来,忙于整顿中国次序,没顾上对地方主管方国屋里巡视,宣示中国的势力,致使诸侯方国日渐忽略中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