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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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丁:谁与大商王争锋5
“你不就是为了吃饱肚皮嘛,不算真正的囚徒。”武丁笑说道,“愿意做我的相卿吗?”
“说愿意。”这次傅说感激涕零了,“臣本布衣,得天赐机缘,愿意辅佐商王,处理朝政,兴旺我大商。”
“殿上各位大臣,请恭贺相卿傅说。”武丁当即拜傅说为相卿,总领朝中一切大事。
“臣等恭贺相卿,”大殿上的群臣齐声说道,转身对着一身囚徒装扮的傅说抱拳行礼,“愿意在相卿带领下,兴旺我中国。”
“臣,散朝后,给相卿安排住处,”武丁说道,“相卿年纪不小了,他的府院安排在离大殿、后宫少近一些的地方吧。”
“晓得了。”臣出班说道。
“既然商王拜我为相卿,傅说啥熬不得就要讨大家厌了,今后政事中,有的罪处,还往各位大臣原谅,”傅说对着身边众人行一礼,在众人随后的“好说好说”声中,说道:“首先,傅说要从整饬朝纲开始,希望大商祭祀时减少贡品,以为榜样,带动我大商的生活风气,尚节约,反浪费。第二,继续推行文字教育,提高我商人的文字认识程度。第三,减轻奴隶的劳动强度,提高奴隶们的生活水准,同时乏力发展粮食生产;还有,就是奴隶搞好和周边各方诸侯方国的关系,大家一起发展,严惩那些敢于进犯的小方国……”
傅说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大通,只听得满殿大臣,晕头转向。但是,经过傅说的一套治国纲领的治理下,中国富强起来,国势再度复兴,一时间成为世界东方的第一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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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说治理这几年时间里,太子祖己也逐渐长大了,成了一个身形魁梧的小伙。
这天,又到了大商祭祀先人的时候,武丁带着太子祖己和群臣,一起走在去城中央的宗庙路上。
天上,淫雨飘飘,地上湿滑难行。这是上天在考验这群人祭祀先人的信心,不时有人滑到了,爬起来继续前行。浑身的泥浆,那是上天赐予的土地。有了土地,大商子民就有了粮食,也就不会挨饿了。然而,摔痛了身子的人只能在心底痛彻心扉,脸上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这天气,阴雨绵绵,预示着成汤祖先不忘记我们大商子民……”随即“吧唧”一声,武丁只顾着说话了,一时不小心也滑倒地上,摔了个仰面八叉,嘴里不自主地喊出了一声“哎哟!”
“王,朗格了?”太子赶紧俯下身子,坐在湿地上,把武丁摔晕的头放在他的腿上,“伤到哪里没得?”
“伤倒是没伤着,”武丁说道,“就是头有点晕,稍微过一会就好了,”忽然意识到祖己坐在雨水里,武丁反责备祖己,“太子啊,你是我大商的储君,朗格能坐在雨水里?赶快起来。”
“现在这会,是儿子为父亲尽孝道,”祖己说道,“父亲都倒在雨水里,祖己理应坐下来陪着。”
“太子,真是我大商的榜样。”身边有人恭维说道,“臣等愿意代替太子,陪商王做在雨水里。”于是乎,奇景出现了,满街道地上坐满了人。
“这这,成何体统?”武丁急了,大骂着群臣,“我们今天是来祭祀祖先的,不是来街上让人看笑话的。全都给我起来!”武丁这时候,脑子清醒了一些,首先站起来了。太子祖己跟着站起身来。
“臣等知错了,愿意承担责罚。”大臣们有一窝蜂地站起来,悻悻地,摔打一下身上的雨水。
一行人彳亍慢行而来,顺序进了宗庙。
位于殷都中央的大商宗庙,也就是几间茅草屋围成的院子,院里有值守宗庙的奴仆,专门负责院内卫生,除杂草,扫落叶等。比这些人高级一点的是庙内专门看守成汤等人的牌位的,他们是后宫里年老、或色衰的侍卫侍女等,负责牌位上的除尘,打扫供着牌位的屋子的清洁卫生。
宗庙里的奴仆们知道,今天商王要带人来祭祀成汤,早早起来,把院子和屋里的卫生打扫干净,还在有尘土的院子里洒了水。好在,今天下了雨,奴们洒水不多。这时候,听到远处传过来阵阵嘈杂声,奴仆们赶紧出来,大开门,站在庙门两边,低垂着头,迎接着武丁等人。
武丁在祖己搀扶下,迈步跨过门槛,进了宗庙,径直向供奉牌位的屋子走来。武丁刚在牌位前站住,就有一双手递过来一块夏丹布做的抹布,武丁接过来,看一眼成汤那干净的、纤尘不染的牌位,心下满意地笑了,拿起来在细致地慢慢擦拭几下。这边武丁放下一个牌位,傍边一双手有拿起一个牌位递过来,武丁接过来,在擦拭。如此把二十个牌位擦拭完,每次都恰到好处,这节奏快慢正好合符心意,武丁抬头看一眼,不觉眼熟,嘴里打着哈哈,“来这里了。”
“我年纪老了,不能为商王侍卫,”为武丁递牌位的是他以前去甘盘府身边带的侍卫长,“能来这里,为我们大商尽一分里,是我心底的愿望。”
“好。”武丁说的很随意,“很好。”
“商王,这边。”一旁的奴仆上前来,准备把武丁迎到旁边的屋里休息。
忽然天空飞来一支雉鸡,停在正燃着香火的铜鼎耳上,对着众人鸣叫三声。正等在后面准备上来擦拭牌位的众大臣,顿时目瞪口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大家心底都在打鼓,腹议不断,却没有人敢说出口来,只是一个劲地僵在地上,进不是,退不是。
武丁刚退下来,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嘴张得大大的,心里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不停地一张一合,好似嘴里嚼着烤肉似的。
按照,那时候的生活禁忌,祭祀的鼎耳上不得有任何活物降落,麻雀也不行,何况是一只个体较大的雉鸡。一旦有此类现象发生,就说明,当任商王有失政的地方。但是现在,武丁就在这里,大家明知道眼前景象提示武丁有失政,可是谁又有胆量说出来?只好大家一起僵在地上。
雉鸡在鼎耳上鸣叫三声,停歇一会,似乎满意了,“噗唥”一声腾空起来飞出了屋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大商对子民还有进步改进的地方,”不知何时,一个声音打破了静寂,大家转头看见是太子在说话,“我们要对人民好些,大家都是天的后人。经常举行祭祀,让上天时常晓得我大商是为子民着想的,少用牺牲,杜绝人牲,减少浪费,以合乎天道。”祖己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地说道。
“太子说的讨好了。”相卿傅说也开口说道,推销着自己的施政主张,“减轻奴隶的劳动强度,增加他们的口粮,增加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同时也增加了我大商的粮食产量,保障了子民的生存机会。同时,加强监管,减少殷都的粮食浪费、贪污,把节省下来的粮食供给地方子民和兵士,以增强我大商的综合国力。”
武丁本来对傅说言听计从,今天不知怎么的,雉鸡扰乱了心请,武丁不待傅说说完,就转身出了宗庙,走了,留下政大臣,相互看一阵,等反应过来,赶紧出来跟上武丁的步子,也走了。
祖己和傅说大眼瞪小眼一阵,对宗庙的看守低声交代一番后,也出来走了。
尽管武丁在宗庙给了傅说等人难堪,但心底还是认同他那一套施政纲领的,因此在接下来的政务中,还是傅说在执政,大商的国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当然,大商强盛了,作为大商的当家人,武丁心里也很高兴,“雉鸣宗庙”的那件小事早被他忘到爪哇国去了,成天都笑呵呵地,见了谁,哪怕是身边的侍女、侍卫,武丁也笑面相对。
“王。”看见武丁漫步度过来,手抱着被褥的侍女小声打着招呼。一个侍女在低头撤换着,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对着屋顶笑了一下,手上没停。
“朗格,要拿出去洗吗?”武丁微笑着。
“今天不洗。”侍女说道,“这些是前两天新换的,今天,外面太阳好,拿出去晒晒,杀杀虫子。”
“朗格!这里面有虫子吗?我看看,唱的啥子样子?”武丁说着就低下头来要看。
“这些虫子是看不见的,小得很。”侍女说道,“但是,它可是要咬人的,被它咬后,身上就是一个红疙瘩,还有点痛呢。”侍女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有一个红疙瘩,指着说道:“就是这样的。”
“哦,这个我也有。”武丁也挽起自己的袖子,说道,“来,我帮你们抱出去,晒起来。晒死它们。”说着手就伸过来,要接过被褥。
“要不得,”侍女赶紧说道,“要不得。这事我们奴仆干的活,你是王,朗格能做呢?要不得,要不得。”侍女抱紧了怀里的被褥,不敢松手。
“哟,这景象朗格这么熟呢?”随着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妇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小两口在修恩爱吗?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俩了?我走,你俩继续。”妇阱嘴里说着,眼睛笑得成一条缝,脚下却不动。
“夫人,你朗格笑话我们干活的奴仆呢?”侍女脸上猛一下子红了,低声说道,“王,想帮我们出去晒被褥呢。”正低头撤换的侍女则低着头笑得花枝乱颤。
“对对,我就是想帮他们一下。”武丁好似找到了借口,赶紧开脱,“这上面有虫子,你看我的膀子都让虫子咬红了。”武丁撸起自己的袖子就让妇阱看。
“我看,朗格不像呢,”妇阱瞟一眼武丁胳膊,笑说道,一指侍女,“朗格像是你俩打闹中,让她给揪的?”
“夫人可不能乱开玩笑!”侍女急了,“他是商王,我是奴仆,哪敢揪商王?就是夫人借我一百个胆子,奴仆也是不敢的。”
“别急嘛,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妇阱对侍女说完,立马换了脸色,严肃地对武丁说道:“你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有完没完?”这次武丁也急了,“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哎呀,看把你急的。”妇阱笑了,“我是要说另外的事情,你过来一下。不要耽误侍女干活。”
“哦。”武丁悻悻地跟着妇阱出了屋子,来到另一间屋里,嬉皮笑脸的,“夫人,有啥子事啊?”
“我的王啊,人都有生老病死的过程,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生活不能自理,”看着武丁,妇阱慢慢地说道,“现在,我们大商已经走上富裕道路,国力强盛了,王啊,你是不是该解决一下这些老人的生活问题?”
“夫人说得这个问题,还是个新问题,我还没想过呢,”武丁看向妇阱,“夫人既然说到这事,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想法,何不说出来,我俩一起解决呢?”
“哪个跟你‘我俩’?”妇阱忽然抢说道,“你和呢侍女才是‘你俩’呢。”
“夫人,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尽说那些让人生气的话了,”武丁低声哀求说道,“我们说正事。”
“我想啊,不是有许多年来丧失劳动力的老人,生活有困难吗?”妇阱一脸严肃地说说起来正事,“我大商现在也富了,我们何不建一个专门机构,把这些老人集中收起来,让他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打发时间,同时挣一点收入,养活自己。更多的呢,当然是不够的,就得你拿出来一点,补贴他们的生活之需。”
“你的意思,我晓得了,”武丁说道,“就是要城里一个养老机构,让大商养活他们。也行,他们年轻时候,也为我大商付出了一辈子,老了,大商该养他们。嗯,这事,你就来负责做吧,要啥子,跟我说就是了。我俩老夫妻也好时常在一起说说悄悄话,好久没有那个了,我想和夫人那个呢。”
“哪个?”妇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武丁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假慎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话,让那屋里的侍女听见了,我看你朗格见她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