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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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盘庚:为成大业强迁殷7
“别别别,我们说就是了。”健这时候真的慌了,额头上的冷汗也下来了,“我们的铜件就是在铜锭里加入一定量的铅锭,放在一起煅烧,再经过锻打,做出来的铜器的硬度就硬于别家作坊的,刀斧也锋利许多,要是用我们的铜件倒成鼎釜,更加耐用,并长时间不腐烂。”
“可愿带领徒弟去开更多的作坊?”司马有问道。
“能有我们自己做主吗?”健哭笑着问道。
“可以啊。”司马笑得灿烂了。
接下来,司马上朝,向盘庚报告了健等人的特征铜件,盘庚于是在殷都大力发展加了铅的铜件铸造锻打方法,一时间,大商的兵器坚硬锋利,所向披靡,大大增强了商兵的杀伤力、战斗力,是的戈地诸侯方国闻风丧胆,早早打消了那颗燥动的心,对大商服服帖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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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庚大力推广甲骨文和青铜器时候,在邠的高圉却在一心发展他的农业生产和畜牧养殖。
再说,邠侯亚圉因商王祖辛授予他实权,做州长,亚圉回到雍州,当了十多二十年的州长,但是他心里时常惦记着自己邠国的粮食生产,搞得他一心两用,心力交瘁,最后在商王祖辛手里,递交了辞职报告,回到邠国一心做他的邠侯。
到了盘庚时代,邠侯亚圉的父亲、老邠侯高圉早已经弓腰驼背,走路颤颤巍巍的,但是精力充沛,事必亲躬仍是他的生活作风。
早上,奴隶们还在睡梦中,高圉就起来了,先巡视一圈他的邠侯院落,查看一下昨夜是否有小偷光顾过,再查看一下,畜牧栏里的鸡鸭猪牛羊的生长情况,再然后才回到屋里。
这时候奴隶们也起来了,在往面上鞠一把清水,再搓揉几下,算是洗了脸,脑子也清醒了,转脸看见高圉过来,于是亲切招呼说道:“邠侯,起得早啊。”
“哎,早不是你们的邠侯了,”高圉轻声说道,“准备下地了吗?”
“是啊,干活才有饭吃嘛。”奴隶说道,“哦,小邠侯朗格不当州长了?当州长那多威风啊。”
“威风有个屁用啊?”高圉说道,“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光是威风是不得行的。”改与嘴里说着话,进了自己的房子,身后留下奴隶的赞同语,“说的也是啊,人还得要吃饭,穿衣裳”。
过了一阵,院落里的嘈杂声音忽然向量起来,高圉知道是大批奴隶们起床了;有过了一刻钟,院里忽然冷静下来,奴隶们都啃着烤饼下地了。忽然,眼前人影晃动,高圉抬头看见是儿子、邠侯亚圉进来,于是问道:“今天是做的啥子活路?”
“现在是四月底嘛,该翻苕藤了。”亚圉说道,“我安排了多半人上山地里做这事,另外少半的人下田除杂草。”
“欸,还要得。”高圉说道,“四月五月,还有六月,苕藤要翻勤一些,十天最多半个月就要翻一次啊,不然,红苕在地里长了短须,吃了地里的肥气,秋冬时候的红苕就要减产的。晓得不?”
“哎呀,我每年都要说一次,我们早晓得了。”亚圉说道。
“朗格?晓得了,就不爱听吗?我不能再说一次吗?”高圉现在变得唠唠叨叨的,“这些事情,说多了,没得坏事,要是没得人说提醒,大家都忘了的话,到年底,大家都没得吃的,老子看你娃儿朗格做?难道把你娃儿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拿给奴隶们吃?”
“哎呀,娃儿晓得了。”邠侯亚圉这时候望望很无奈,“你别说了嘛。”
“好好,不说不说,招娃儿不待见了。高圉你这龟儿子真的老了,该去死了!”高圉神情忽然有些暗淡,嘴里话题一战又说起来另一件事情,“田里的杂草也该扯了,要不然,会田里到处都是稗子草的,到时候没得米吃,我们都得饿肚皮,晓得不?”
“晓得了。”刚才一句不当,顶得老父亲神情忧伤,亚圉再不敢顶闯了,只好细声细语地应承下来,“我给奴隶们都说好了,要他们扯仔细一点,不留下来一颗稗子草,争取今年的米,比往年多收成两三成,把大家的地皮吃得饱饱的。”
“啥子?你要多收两三成,你没有发烧吧?”高圉说着话,手就伸出来在亚圉额头上摸了一下,“没发烧啊,朗格就打胡乱说了?娃儿啊,这个邠侯当的不称职啊,管了这么多年的邠国,朗格还不晓得粮食生产的一些基本规律呢?”高圉停一歇,说道,“在风调雨顺年节,通过我们双手能增加粮食收成一成五,我们就该谢谢祖先的在天之灵了。你居然还想多收成三成,真是据新梦想啊。”
“是,爸说的对,娃儿在打胡乱说。”亚圉一心只想哄高圉高兴,一不小心就让父亲抓住了漏洞,被训斥了一番,心里这个后悔啊,真是没处说了,赶紧对高圉说一句,“爸,我先出去,看一下奴仆们做活路。”转身就出来了,身后想着高圉的声音,“看仔细点儿,别让奴隶们偷懒了。不然,年底没得吃的……”
邠国的天是明朗的天,宾国的子民好喜欢。在邠这片土地上,邠侯亚圉传承了他父亲的习惯,和奴隶们一起下地干活。在田地里奴隶把亚圉当成了他们的同伴,和亚圉有说有笑的,并非邠侯,只有上了岸,回到院落,亚圉才是邠侯。
“不好了,出事了。”忽然一声叫声在地里响起来,一个在伙房里劳作的侍女远远地冲着这边慌慌张张地跑来了,“邠侯,你在哪里?老邠侯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侍女的一双眼睛早地里到处乱找着亚圉,“邠侯,你爸快死了。”
“你爸才快死了!”亚圉猛地从地里站起来,朝着侍女吼道,“啥子事,这样子乱喊?”
“真的,你爸都快死了,”侍女并未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赶忙叙说着事情,要拉亚圉回去,“你爸摔了一跤,摔断了腿,摔断了腰,正在那里喊着‘哎哟’呢,地上的血流了一滩,到处都是,你快回去看看吧。”
一听情况这么严重,亚圉也慌了,丢下手里的苕藤就往院里跑。下了山坡,刚进院子,就看见里面人来人往,侍卫、侍女跑来跑去的,忙得不亦乐乎。只听一个侍女的声音在说道:“你挺住,我们已经喊人去叫邠侯回来了,你挺住。”亚圉一把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爸,你朗格了,爸?”看着地上躺着的高圉,地上一滩污血,亚圉弯下腰,就抓住他手,要把高圉扶起来,“爸,你朗格摔得这样子重啊?”
“哎哟哎哟,”亚圉的手一拉着高圉就叫声连连,他直接呼痛,“动不得,哎哟,骨头断了,腿也断了,动不了了,哎哟。”高圉脸上豆大的汗珠子不断线地直往下掉,像条流淌的小溪水似的。
“你这是朗格了,爸?”看着高圉的痛苦,亚圉慌了手脚。
“邠侯啊,爸这次怕是过不去了,”高圉这次没有叫亚圉“娃儿”,而是直接尊重地喊他“邠侯”,“你先别顾着吵我,我要给你说些正事,”这时候,高圉脸上的虚汗不断,说话有气无力的,一声接不上一声,脸色铁青,没有一丝血色,“邠侯啊,爸要先走了,不再惹你烦。邠侯,你要听清楚,一定要带着我邠人,发展好国家,走好‘以农养国’之路,不要听从一些人的挑拨,过早地暴露我们邠人的实力,被殷都的人灭了国。”
“爸,我一定听你的话,不暴露我们的国力,带着邠国子民走上幸福路的,”亚圉看着高圉脸上的痛苦,脸色越来越白,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跟着哭起来了,“爸,你挺住,娃儿去给你找巫师,来给你治伤。”
“不要瞎忙了,我晓得自己的情况。”高圉嘴里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你听着,可要记住答应我的话啊。要是你瞎搞,让殷都的人灭了我邠国,我在那边也不会饶了你的,娃儿啊,还有在那边你的那些先人们,也是不会绕怒你的,的……”高圉的声音愈来愈弱,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爸,你不能走啊!”一声嘶声裂肺的哭喊,从亚圉嗓门里爆发出来,惊天地泣鬼神,“爸!娃儿还没听够你的唠叨啊,我还要听啊,爸!”一时间,鼻涕眼泪全在亚圉脸上挂着。
看着老斌后高圉在亚圉手里咽了气,周围站着的侍女侍卫们全都神情哽咽,跟着悲伤起来,一些平时接受了高圉好处的女人更是跟着哭泣了,脸上流着泪水,嘴里喊着“邠侯,啊”。
待亚圉哭够了,这才感觉到手里的高圉在慢慢变得冰凉起来,于是站起来,把高圉的尸体抱进来,放在侍女们准备好的长条上。看着高圉微笑中带着痛苦的脸色,亚圉的泪水又止不住飞流直下了。
“邠侯,老斌后已经去了,”一个侍女劝说道,“我们要节哀顺变,完成老斌后的未竟事业,以告诫他的在天之灵。”
“是啊,邠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身边的侍卫也是哦到,“该处理老邠侯的身后事了。”
“早上,我走的时候,爸还好好地,现在却和我们生死两隔了,”亚圉忽然抬起头,看着侍女、侍卫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朗格回事?谁能告诉我!”喊声歇斯底里,快撕破了他的嗓门。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周围全是一片寂静。
“早上,你刚走一会,关在圈里的小狗不晓得朗格回事,跑出来了,在院子里追着鸡到处乱飞,”忽然一个侍女说道,“老邠侯就出来,想把狗儿在关进去,结果就跑出去了,再后来,就看到老邠后就躺在那里了,身下全是血。”
“真是这样的吗?”亚圉睁着要吃人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说话的侍女。
“真是这样子的,”侍女被吓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我没有说谎。”
“去把看管鸡鸭狗的侍女,给老子喊来!”亚圉火冒三丈,冲着空中喊道。不一会,一个侍女低垂着头来到亚圉面前,站住,不要说一句。亚圉冲她喊道:“你是没浪个照看的鸡鸭狗?朗格让狗儿跑出来了,你说?你说啊——”亚圉喊完,侍女不能回答他一句话,他只能说道:“随老邠侯去地下吧。抓起来!”随即上来两个侍女,把这个犯了过错的侍女关进了小房子,等着和老邠侯一起下葬。临行前,亚圉对两个侍女说道:“别少了她的吃喝。”
以前,尽管亚圉是邠侯,但高圉时常压着他,亚圉不能尽情施展。现在高圉死了,没有人在头上指手划脚,亚圉辩放开手脚大干起来。
次日,亚圉把国里所有管事都叫来大厅堂屋里开会。看着慢慢一屋子人,亚圉用悲愤的口吻说道:“老邠侯带着我们邠国的子民大干快上,把一个一穷二白的邠国变成了走上小康道路的诸侯国,现在,雍州、梁州等地的诸侯国、方国都来我邠地觐见邠侯,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老邠侯对我们邠地是有极大的贡献的,可以说,没有老邠侯,就没得现在的邠。我们都应该,记住老邠侯。老邠侯永远活在我们邠人的心里。”
“老邠侯永远活在我们邠人的心里!”堂屋里,情绪被亚圉煽动起来,众人群情激愤,跟着喊道,“没有老邠侯,就没得邠。我们永远记着老邠侯。”
“所以,我有个想法,”亚圉看一眼众管事,“准备隆重下葬老邠侯。同时,派出信使去雍州、梁州各地,邀请各个地方诸侯、方国前来参加,老邠侯的葬礼。”
“我们全遵从邠侯的吩咐,没得异议。”众人齐声说道。
“那就这样子吧,”亚圉说道,“请各位管事下来,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因为老斌后走了,就倚老卖老。散会。”亚圉表现出来一个侯的架势,不在像以前那样谦虚了。
过了十来天,陆续有诸侯方国前来邠,亚圉都把他们一一安排在邠都的客房住下,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又过了几天,该来的诸侯国君们都到齐了。
这天,亚圉把诸侯们召集到堂屋大厅里坐下,侍女送来茶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