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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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沃甲 祖丁 南庚 阳甲:你方唱罢我登场3
“你说啥子?中国?”奴隶老头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祖丁,“我们不是都是大商的子民奴隶吗,啥子时候又变成了中国的子民奴隶了?我我,朗格不晓得呢,啥子时候换的朝代?成汤的那帮子孙真是不屑啊,把成汤打下的江山给弄丢了。”
“是是,是不屑。”祖丁无语了,“我们是大商的子民……哦,我们那边还有些活路要做,先走了。”祖丁丢下手里的活路,上了地埂,宰、臣等跟着他一起走了。
“你们的地还没有做完呢,朗格就走了?”奴隶老头纳闷说道。
“他们哪是来干活的,怕是来监视我们的吧。”老头的儿子说道,抬手一指远处腰挂刀斧的侍卫们跟着祖丁他们走了,“你看那些人是干啥子的,那哪是奴仆能带的人?怕是州长来了,因为国君,我见过,认得的。”
“我没有说错啥子吧?”老头忽然有了害怕。
听着身后奴隶们的说话声,祖丁心里暗自笑着,埋头走路。他身后的宰、臣和侍卫等,也不说话。
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一片树林,大家进了树林,顿时感到舒心的凉爽裹袭而来,心里惬意极了。这时候,祖丁心里正想着刚才奴隶们说的情况,忽然树林里钻出来两个身影,手持骨刀冲向祖丁,祖丁不由大喊一声:“爪子的?”身形同时站住倒退了几步。同时,身后的侍卫快步冲过来,挡在祖丁前面,对着冲上来的两个身影一顿乱刀撇砍,霎时间,两个刚冲到祖丁身前举起来骨斧的刺客就倒在了血泊里,手脚抽搐几下就不动了。这时候,后面的宰、臣才惊魂未定地喊出来,“留活口!”可是早已经晚了。然而,在情绪稳定下来后,祖丁才感觉到肩膀上有了剧痛,低头一看,肩上的衣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鲜血正汨汨地直往外冒。
“哎,我受伤了。”祖丁不由低声叹息说道。
侍卫们立即转身过来,给祖丁包扎伤口,止血,“我们不能再去田间地头了解情况了,的回去找巫师太史消炎止血。”
“这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还要包啊?”祖丁活动了两下手上的肩膀,感觉不碍事,“你看,血止了,肩膀也活动正常,不用包了。走,我们继续去前面看看,有没得干活的奴隶。”
“要不得的。”侍卫长拉住祖丁,“我们的手段只能暂时止血,还得找巫师清理伤口啥子的,这事不能拖,否则感染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割个口子就死了。”祖丁只顾埋头往前赶路。侍卫无奈,只得跟上去。但是,走了没多远,祖丁只觉得山体发虚,头昏眼花,看不清楚路面了,嘴里赶紧说道:“回宫。”他身后的侍卫急忙上来,正要把祖丁背在背上,祖丁就眼睛一闭,倒在了侍卫的怀里,人事不醒。
等祖丁醒来,已经是天黑时候,睁开虚弱的眼睛喊道:“水水。”跟着一个水豆伸到嘴边,祖丁衔住豆嘴,大口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些力气,于是低声地说道:“快让侍卫去叫公子更来,再把宰、臣叫来,快去。”
“是。”侍女应声说道,转身走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室内又安静了下来,祖丁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有了身说话声音,祖丁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更站在他面前,说道:“听说商王受伤了,王叔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就干了过来。商王,你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祖丁的话声很轻,甚至在迷糊间。
“商王行了吗?”这时候,室内又一阵脚步声响起,祖丁知道是宰到了。跟着是另一个声音传进耳朵,是臣的声音,“商王,你朗格样了,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没得事的。”祖丁淡定地说道,“大家不用心慌,我喊你俩来,主要是,要交代一件事情。”
“还说没事,”臣嘴里带了哭腔,“商王,你可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朗格会没事呢?”
“你别吵,听我说事!”尽管声音很低,但语气里带着威严,宰、臣和更都不由肃穆了神情,钻心听祖丁说话,“我死后,传位于更……”祖丁说一会停一歇,接着再说,“你们不要问我为啥子,也不要管我娃儿和有啥子想法,就传位于王叔更……”
“臣等晓得了。”宰、臣低声应道,“公子更继承王位。”
“好,你俩出去吧,”祖丁说道,有气无力的,“请王叔留下来,我还有事要说。”
“是。”宰、臣退出了祖丁的房间。
等宰、臣出去后,祖丁用更低的声音问更:“那俩个刺客,可是和王叔有关?”
“没得,绝对和我没得关系。”更赶紧辩解说道,“更晓得,我们成汤子孙,是不能刀斧相见的。更不能做,对不起祖宗先人的事,尽管更脾气有些暴燥,大事还是拿得稳的。”更嘴里说着不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妈的,终于赶在老子死之前,登上了王位。更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就有了微笑。
“不是王叔就好,就好。”祖丁也笑了,但是祖丁心里也明白了,更脸上的笑意代表着什么意思。
3
祖丁当夜就死了,次日更坐在了大殿的高台上,手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面带笑容,因为他也有了叫“南庚”的号,可以让史写进大商的历史了。
值日官早喊过“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很久了,大臣们都严肃地站在大殿上,等着南庚开朝说话。看着下面的一群大臣,南庚捋着胡须的手忽然向外甩出去,下颌下面立即飘出来一片淡淡的白色雾霭,将他的交领右衽短衣掩盖在下面,看不真切。“嗯,嗯,”南庚哼了两声,一时还没想好说什么,“嗯,这次随商王祖丁出行乡下的侍卫是那几个人?”
“是我等十人。”原本站在大殿外围的侍卫长等十个侍卫向前来,站在南庚前面,两眼望着高台上的南庚。
“这次,商王祖丁去乡下考察,遇刺客刺杀身亡,”南庚说的很慢,语气平缓,“你等十人,没有尽到保卫商王的责任。你们说,是不是?”
“当时,我等正跟随在祖丁身后,”侍卫长抬头说道,“那时候,商王祖丁和一群奴隶谈话已经完了,走出田地,来到一片树林前面,哪个晓得,树林里突然冲出来两个刺客……”
“作为侍卫,为啥子不事前去树林里查看一下,”南庚打断了侍卫长的述说,“作为统领商都庇的侍卫长,你保卫商王祖丁近十年了,应该有能力预测到,啥子时候有危险,啥子地方可能出现危险,你说是不是?”
“是。”侍卫长被南庚责问的哑口无言,可还是想为自己开脱,“可是当时,祖丁身后还有三个大臣,我等被他们挡在了最后面才……”
“不要说那么多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了,”南庚说道,“作为侍卫,不能保卫商王的安全,要你们何用?”南庚的声音忽然起来,“来人啊,把这十个不称职的侍卫给我抓起来。”
“商王饶命啊!”侍卫长等人即刻大声喊起来,“当时我们走在田埂上,田埂细窄,不容多人通过……”侍卫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殿外就冲进来二十个彪形大汉,将他们十人双手反背在背后,将头压得低低的,是个侍卫喘气都有些困难,不禁呼吸急促。
“说吧,是愿意枭首,还是做人牲,与祖丁殉葬?”南庚不容十人辩解,轻声问道。
“我等愿意枭首。”是个侍卫知道再辩解也没用了,选择了受枭首刑。
“退出去,枭首!”南庚的声音落下,十个侍卫就被退了出去。过了一会,退出去十人的大汉手托着盆子进来了,盆里摆着时刻血粼粼的人头,全都怒睁着双眼,一幅不服气的样子。南庚看一眼时刻头颅,“级首用作祭祀祖丁的人牲。”大汉们把十颗头颅托了出去。南庚扭头看着巫师太史,说道:“赶紧和祝商量一下,选定日期时辰,将祖丁下葬。对死人来说,入土为安嘛,是不是?”
巫师太史和晚年的小儿子祝一起出班应道:“臣两人散朝下来,就商量一个黄道吉日,为祖丁举行祭祀,下葬。”二人说完又等了一阵,见南庚没有在对他俩说话的意思,就退回了班中。
两天后的上午,祖丁在一队柴火中入土为安了。
当宰从郊外的祭祀场地回到府院,一进门就看见屋里有四个男人zhan在地上等着他,宰赶紧笑脸相迎上去,“四位公子,朗格有时间来我这个地方呢?请坐请坐。”侍女立即端上来四核杌子。
“我们为啥子来到你府院,想必宰已经晓得,我就不啰嗦多说了。”公子和说道。祖丁有四个儿子,分别是和、旬、颂、敛,四人年龄相差四岁,和已经kuai三十,最小的敛才十五岁。
“哎呀,说实话,我还真不晓得,四位公子来我这里是啥子目的?”宰攒着明白装糊涂,“人老了,脑子不好使,好多事情一时半会还想不过来。四位公子的目的,还望明说。”
“既然大人不清楚,”公子旬说道,“大哥不妨告诉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当初,和我们父亲一道去乡下考察的,是大人宰,还有臣、啬,”和说道,“大人和臣、啬等人都平安地回来了,而我们的父亲却死了。我们兄弟四人,就是想不明白,这事啥子情况?为啥子就我们的父亲一人死了,其中有啥子隐情没得?”
“哦,”宰故作恍然大悟,“其中是有隐情,当时有两个刺客忽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举刀砍伤了商王祖丁……”
“这些,我们都晓得,不用说了。”和说道,“说一些我们不晓得的事吧。”
“这事都怪当时保卫祖丁的十个侍卫,没有尽到他们的职责,没能保护好商王……”
“这个,我们也晓得了。”四兄弟说道。
“那就没得隐情了。”宰两手一探说道,“我晓得的,就是这些了。”
“大人的记性真是不好啊。”和笑说道,“我就提醒大人几句吧,两个刺客当时说了啥子话没得?他俩是否受了哪个的指使,才前去行刺父亲的?指使两个刺客的人,大人是不是认识,或晓得?不然,两个刺客朗格晓得父亲的出行情况。”
“这个啊,”宰说道,“当时两个刺客一句话都没说,冲到商王面前,举刀就砍,反被侍卫们砍成了肉泥。这是其一,第二个问题,两个刺客是不是受了人的指使,这个宰还真不晓得,不好乱说。至于他俩关于商王出行信息的得来,是和渠道,宰就更不晓得了。后来,商王醒来后,还亲自问了商王南庚,两个刺客是不是与他有关,南庚给予了坚决的否认,商王祖丁也相信了南庚的说法,才把王位传于他的。”
“真的与他没关吗?”公子旬眼睛紧盯着宰,逼问道,“他真的这么肯定?”
“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晓得了。”宰说道。
“打扰了。”和对着宰抱拳行一礼,“告辞。”说完转身带着三个兄弟出了宰的府院,走了。
回到院落,和对三个弟弟说道:“看来,爸的死真的没人指使,我们只能查到这里了。”
“我看未必。”旬的脸上露出了不信任,“宰那个老东西,圆滑得很,话说得滴水不漏。我们可以换一个老头,在了解一下,真相说不定就有了。”
“你不都说了吗,他们三个都是老头,哪有不圆滑的?”和说道,“我们再换人,也不会问出来真相的。”
“不试试,哪会有结果呢?”三弟送说道,“我赞同二哥的说法,应该再试试。”
“我也觉得需要再试一下,不能一次不成就放弃了。”最小的四弟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