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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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 胤甲 孔甲 昊 发:大事去矣夏厦危7
“是。”主癸站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泪流满面了,“主癸前面带路,请我后到殷休息。”殷候赶紧跑步到前面,为皋领路,其余商人则跟在车队两边,一起回了殷都。
车队走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个方方的、大大的土夯平台,夯台內缩十步是一排高九尺的夯土围墙,牛拉的战车走了一阵,来到气势宏大、高阔各十步的城墙大门前。城门口的武士推开城门,手持刀斧、肃立门边,瞩目着眼前过去的车队和兵士。
战车上的皋看见这一切,心里也不禁有了震撼,对前面带路的主癸感叹道:“你的殷都,比我的帝都都宏大,上档次啊!”
“殷国这里东面,面临莱夷、九夷人的骚扰,”主癸赶紧回头解释道,脚下却没有停下,“臣等为我后守卫边疆,不敢不尽心。城墙也就修得高一点,结实一点。我后要是不喜欢,臣下来,把城墙挖掉一些,就矮了。”主癸急忙迎合着皋的心情。
“为守卫好自己的诸侯国,国君们用了不少心思,辛苦了。”皋的口气松动了一些,“诸侯各国,国君要是都像殷候这么用心守卫国土,保护子民,那我大夏就千年稳固,万年无忧了。嗯,就这样子,也很好。”
“谢我后的恩典。”主癸心里的一块石头稍稍落了地。
进了城,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商人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买货人、卖货人之间的讨价还价之声是城里的主流声音,大家都习以为常。
“你们殷都的商铺这么多,店铺里的东西那么多,你们不怕夜晚失窃吗?”皋一边欣赏着繁华的街景,一边问着前面的主癸。
“我们这里安全得很。”主癸说道,“我们对偷到的处罚较重,偷盗物件价值半个贝壳的,抓住了,都要砍断偷盗者的手,或者脚,第一次犯罪,砍一只手或脚,第二次偷盗,砍掉全身四肢,然后丢在尘外,让其自生自灭。因此没人敢偷盗东西。”
停了殷候的介绍,皋心里不觉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想到深层次问题,问道:“一个偷盗都要砍去四肢,那么对那些杀人者,你们处的啥子刑罚?”这时候,皋完全变成了来取经学习的学生,忘了他来殷都的真实目的。
“对于那些重刑犯,我们的政策是,”主癸说道,“一经证实,没得诬陷,就是活埋,或者五牛分尸。”主癸停了一下,“不过,我们来殷几十年了,只活埋了三人,分尸了两人。”
说着话,大家进了殷候的府邸。府邸很大,已经引不起皋的惊讶了,皋把两千人的兵士停在殷候的府邸院子后面,自己和侍卫进了殷候的堂屋。看着富丽堂皇的摆件,皋心里只有赞叹的分:比我的后宫好多了。
进了屋,刚才和主癸跪葡道旁的主事老头全进了后屋,替换侍女奴仆,做了他们的工作。
“我后,请喝茶。”主癸接过以为老汉端上来的水豆,献给皋。
“嗯。这茶不错。”皋接过来,饮了一口,清香馨人,醒人心神,“不错!”皋又喝了一口,放下。
“我后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包好,我后带回羲和去喝?”主癸赶紧献媚说道。
“夺人所好,不是我们夏后的行为。”皋正色说道。
这时候,其他主事老汉没人端着一个水豆送到皋的随身侍卫面前,嘴里说着“请喝茶”,一个个侍卫全都肃穆而立,没有人看一眼这些老汉们,任凭他们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地端着水豆,用祈求的眼神求着自己。
“都喝了吧。”
皋一声令下,侍卫们整齐划一地行动起来,结果老寒门手里的水豆,“咕咚”一口就灌下了肚,然后,仍然是肃穆站立,不看身前的老汉们一眼。
忽然,外面起来哦骚乱,不知什么人在殷候府邸外面喧哗起来。
“出去看一下,哪个在外面喧哗?”主癸冲身边的奴仆说道。
过了一会,奴仆进来在主癸耳朵边边低语了几句,主癸的脸色立马没了眼色,低声对奴仆说道:“告诉他们,今天我这里有客人,叫他们过几天再来。”奴仆再次出去了。
“他们不肯。”奴仆有回来低声对主癸说道。
“你出去对他们说,”主癸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夏后在西河,让它们去西河觐见夏后,不要来我们殷都找不自在。”
“殷候,你不够朋友!”三个诸侯模样的人进了殷候的堂屋,冲着主癸大喊道,“我们大老远过来看望你,为啥子还要推三阻四的?”一进来看见了非同一般的皋坐在那里,三人不由愣在了当场。
“哪个是你朋友?”主癸立马冲着面前的三条汉子质问道,“现在,西河的夏后在这里,还不赶紧过去觐见,愣在哪里爪子?”
“东夷国君,见过夏后。”
“白夷国君,见过夏后。”
两个夷人说过,站立一旁,等着皋发话。
“你朗格不说见过夏后呢?”皋笑眯眯地看着另一个人,问道。
“臣是殷候的儿女亲家,过来看望亲家的,”另一个人看见起了变化,赶紧临时编词说道,“有施国君见过我后。”
“恐怕不是这样的吧?主癸,是这样的吗?”皋还是笑眯眯的,砖面看向殷候,“他们不是来拜见你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主癸急了,“他们就是刚才我在路上跟我后说的那几个陷臣于不义的小人,他们是来要主癸的命的。”
“这样的啊。”皋嘴里说的很随意,可接下来的话就要人的命了,手指着东夷国君、白夷国君,扭头对侍卫喊道:“砍了!”
两旁的侍卫随即手起刀落,两位国君的人头就摆在了皋面前的长条上,地上添了两具无头尸体。
“他是你的亲家?”皋没有看一眼眼前的人头,问着主癸。
“是的。”主癸早被眼前的突变吓傻了——往日只有自己砍别人的头,今日却要被别人砍了——心里早没了思想,顺着皋的口气应道。
“看望亲家,用得着待这么多的人来吗?”皋转身质问有施国君,“拖出去,打五棒。放人走!”
“是。”侍卫答应一声,架起有施国君出去了,随即门外响起一阵棒击声音。随后,外面的人走了,他们带来的兵士也散了。
看见夏后皋这一阵的杀人、棒罚,主癸早惊得六神无主,傻傻地不敢说一句话。待主癸心绪稳定下来,皋和他带来的两千兵士早没了身影。
从殷出来,皋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打了出头鸟,接下来就是笼络弱小者了。
在路非只一日,这天终于进了豕韦国地界。在太阳晒烤下,黄牛喘着粗气,嘴角流着涎水,舌头伸出来散发着热量。坐在战车上的人,也让太阳晒得难受。
皋不由手搭凉棚,挡住刺眼的太阳,向前张望起来。
“这个豕韦国君也真是的,没得一点儿眼色。”侍卫长小声说出了皋的心声,“明晓得夏后要来巡视,也不晓得出来迎接一下。”
“哎,他们这种小国,估计没得接待能力。”皋自我安慰道。
车队继续前行。一个时辰后,终于看见几个人影站在道边向这面张望,大家心里升起了解脱的希望,总算到了。那几人看见这边过来的车队,急忙跑上前来。
“请问你们是西河来的吧?”一个老头,花白须发,上前小心询问道。
“我是夏后皋。”皋站起来说道,“你是……”
“哦,我是豕韦国君。”花白须发老头一脸笑容,“前来迎接我后。”老头说着话张开手里的布块,伸到皋头顶,挡住天上毒辣的太阳。“欢迎我后前来巡视豕韦国。”
“你们的人呢?”皋问道,“好歹也是个伯嘛,朗格才来了这么三个人?”
“一眼难尽啊。”豕韦国君太息说道,“我国是削职降级的诸侯国,虽说是伯,但是下面这些人见风使舵惯了,都跑了。我只好带着两个亲侄子前来迎接我后。”
“来来来,”皋说着让出一个位置,“你也一把年纪,别站着了,到车上来坐。”停了一阵,“也别给我遮阳了,都放下来。”
“我一介罪臣,朗格敢和我后坐在一个车上。”豕韦国君惶恐不安地说道。
“说那么多爪子?上来坐!”皋说完,扭头对身边的记录官说道:“把上次削减豕韦国的两百亩地还给豕韦国,同时恢复豕韦国君的原级别。”皋说一句,记录官打一个绳结,记录一句。
“谢谢我后,对豕韦国的恩宠。”豕韦国对皋感激涕零的,对皋抱拳稽首,“我豕韦国就是大夏忠实的臣仆,以后,只要大夏需要,我豕韦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别说那么多,坐上来回你的国都。”皋说道。
“谢我后。”豕韦国坐上车,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豕韦国人,好久都没有做过这么豪华的战车了。”
进了国都,只见三两排四面漏风的栅栏房孤零零地拍在那里,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你的国都?”皋扭头看着国君问道。
“臣的子民只有两百多人,且几乎都是老年人,”国君说道,“年轻人都跑去了周边诸侯国了。”
“晓喻周边诸侯国,放回豕韦国的人,”皋对记录官说道,“对不执行我令者,严惩。”说完,有对国君说道:“免除你豕韦国两年的贡粮……嗯,你的府邸,我们就不进去了。”
“谢谢我后,”国君跳下车,站在街道边,看着皋的车队,调头远去了,“我豕韦国永远是大夏的忠实臣仆。”
皋连轴转,巡视完九州诸侯国,把大夏的恩威传遍了中国,诸侯国君们全知道了大夏的强盛。三个月过去后,车队开始回西河。在回西河的路上,就感到身心疲惫,心情抑郁,提不起精神。回到西河,皋一直打不起精神,半年后就将政务交给了太子发。
过了两年,皋就死了,发继承了夏后之位。
5.发
发的西河大殿,比皋时候的漂亮了何止一两倍,发把皋收拢来的诸侯贡献来的财物全用在了大殿和后宫的装饰上,远远赛过了主癸的殷都。
清晨,太阳升起在天上,照得西河万里红彤彤的,鸟雀欢唱。奴隶在地里汗流浃背地,吆喝穿着粗气的水牛,翻耕着地,要赶在换季之前种上小麦,插上稻秧。
后宫里,侍女早把稀饭端上来了,放在发室内。“夏后,该吃饭了,热了三遍了。”
“嗯,晓得了。”睡梦里的发哼了一声,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夏后,还没醒吗?”侍女收拾完室内卫生,又过来叫发吃饭了,“稀饭热了第四遍了,再等一会,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