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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八章 寒浞:残酷不仁众人怨1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258 更新时间:2024-10-22 11: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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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帝丘到有姒氏夏国的路上,行人寥寥,寂静无人,只有姒相等人坐的三辆牛车慢悠悠地晃荡在路上。驾车的黄牛走得筋疲力尽,下嘴唇上挂着白沫,一步三摇晃的。四名侍卫挤在三人座的车上,怀抱各自兵器走在前面;有缗女的肚子明显凸起来了,与相坐在中间的车上;后面是侍女一、二、三的坐车,上面还有从帝丘带出来的粮食、烤饼一类的吃的。

大家已经走了两天,来到一处山坳里。这里周围都高出相等人所处的地方,一边是斜坡,坡度陡峭,稍不注意,滚落下坡,就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里面一边是山崖,笔直向天,没有尽头,山路两头都翘起来,直指天涯。三辆牛车在这个山坳里,从前后两头看下去,就像蚂蚁一样小,不注意,连人影都看不见。这里除了一条细线一样的车道外,全是密不透风的树林,牛车走在道上,上面的人不禁毛发悚立,不寒而栗。

“这,这是啥子地方啊,朗格这样子险恶哦?”有缗女最近身孕明显,不由依偎在相的肩膀上,小声说道,长时间坐车,身子疲乏,无意识间打着颤,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有些发抖。“要是出来一两个土匪,我们不就,不就完了。”

“完不了,有我呢。不怕,亲!”相下意识地伸臂揽住有缗女的肩,“就算我不济,不是还有四个武艺高超的侍卫吗?”

“嗯。”有缗女应道,两眼看着车前的两头拉车的老黄牛,喘着粗气,头上升腾着股股水雾。车子在慢慢上升着向前爬去,前方侍卫的牛车始终在他们二三十步远的地方走着。望着车上的四个侍卫,有缗女心里不由放松下来。然而,有缗女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车距离前面的牛车却愈来愈近了,最后竟然都停在了一堆。“朗格回事,怎么都停在这里不走了?”

“嘘——”相竖起食指做了个静声的动作。

有缗女这才睁眼看向前方,发现前面二十步远的路上站着一排人,有缗女细数了一下,有十个,全是五大三粗面相凶狠的匪人。“哇,真有土匪啊!”有缗女无意间喊出来了,随即,耳边响起相的“嘘——”声,“亲,别说话。”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一个手持大斧的八尺壮汉站在到中间喊道,嘴上的浓须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在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要钱可以,”前车上的侍卫长站在车上说道,“需问问我手里这对大刀,同意不同意。”

“你那破刀难道还成了精会说话不成?”浓须汉说,“它能有啥子屁放!”

“它不同意,钱你们就拿不走!”侍卫长说。

“说了半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就见个真章吧。”浓须汉嘴里说着话,脚下就疾冲过来了。牛车上的侍卫长飞身下车,前走十步迎着浓须汉站定。

“抹头!”浓须汉迎着侍卫长大斧从左至右横扫过来。看着大斧来势凶猛,侍卫长急忙矮下头,这瞬间一股劲风扫着侍卫长的脸面就过去了,侍卫长在斧头过去时刻,抬起手里的大刀,迎着大斧就去了,可惜掠了空。随即浓须汉一声“剠脚!”未到,侍卫长手里的大刀就对着他的头砍去。浓须汉嘴里喊着“哎呀!”手里的斧子就收了回去,迎着侍卫长的大刀砍来。忽然间,一阵碎石雨“哗啦”落下,两人各自急忙后退三步,都各自砍向自己手中的兵器。侍卫长的大刀完好,浓须汉的斧子就剩下木柄在手里了。一声“老大,点子扎手!”过去,浓须汉就向他们的队中回去了。

“哎呀,还没看出来,有两下子嘛。”有一个鼓眼黑脸汉子站出来,来到侍卫长面前,说:“兄弟,啥子路数,能说不?要不,我俩较量计量。”

“来吧。”侍卫长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鼓眼黑脸知道侍卫长手里的大刀厉害,不与侍卫长的大刀交错,举着手里的木棒拦腰砸向对方。侍卫长收刀侧掠,抹向鼓眼黑脸握棒的手,掠过回收时砍断了鼓眼黑脸的木棒,这时,腰间一痛,明白自己也被对方的手中棒通中,不由咧嘴“唏嘘”吸了大口凉气,急忙后跳一大步,拉开了距离。抬眼看时,鼓眼黑脸也撤回去了,地上洒下一路的粗大血点。

这时候,对方剩下八个匪徒一拥而上,冲了过来。侍卫长也冲自己的三个手下喊道:“一起上!”

三个侍卫随即冲进匪徒中间,场面异常混乱,血洒遍地,地面上不时有断胳膊、短腿落下,“啊!”、“哎哟!”声音此起彼伏。混战中,双方均伤亡惨重,三个侍卫倒地不起,侍卫长手持大刀,扎在地上苦苦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是惘然。匪徒一方也只剩了老大等三人,虽然也是伤痕累累,断胳膊少腿的,却能站起来,向这边逼过来。

“狗日的,休想伤到他们!”侍卫长努力要站起来,起到一半,双腿快要站直微弯时候,忽然无力,整个人又坐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匪徒擎着大刀、斧子逼向相和有缗女等人。“不要啊!”侍卫长一声悲苍的喊声激荡在山间。

“叫殇嘛,龟儿子!”老大提棒过来,对着侍卫长就当头一棒,一声“咔嚓”后,侍卫长就脑骨、胸骨碎裂,成了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叫啊,朗格不叫了!”

近隔五步的车上,有缗女目睹了战况,明白自己一方剩下的五个人今天走不出这里了,心情不禁黯然神伤。忽然,车前闪出三个人影,都手持石刀,怒目挡在前方。有缗女情绪激动,也跳了下来站在三个侍女中间。

看着车下保护自己的四个女人,相无言以对。长期受压制的环境让相形成了,面对一切,无论欢喜还是悲伤,甚至危险,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着老大手舞木棒走过来,四个女人踏前一步,怒目而视看着他。

“让开!”老大吼道,“哪个挡道,哪个就死!”老大的木棒拖在地上,没把四个女人当回事,漫不经心地走来,嘴里叨着“我说让开啊,别看我平时不杀女人,真要把老子惹毛了,女人老子也是要杀的!”迎接老大的没有话语,在他走近牛车十步远时候,三道闪电击向老大,顿时老大“啊!”了一声,地上多了一条断臂,老大不顾疼痛,奋力举起手中木棒,砸向女人们,这时候,另一道闪电击下来了,“哐当”一声老大的另一只手臂连着木棒丢在了地上。原来,有缗女怀有身孕,行动迟缓,动作臂三个侍女慢了半拍,在侍女砍断老大手臂后,有缗女在空中改了方向,砍断了老大的另一支手臂。老大没了手臂,急忙后跳几步倒地翻滚出了女人的攻击范围,冲着两个匪徒喊道:“上!”

剩下的两个匪徒,舞着大刀疾步冲过来,对着女人就砍。他们已经看清了四个女人中,那个大肚子的威胁小一些,就把目标对准了三个侍女,于是两个侍女没有悬念地变成了尸体。砍死两个女人后,匪徒又向有缗女和侍女一逼过来。

有缗女看了两个土匪刚才的凌厉砍杀,明白硬拼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向侍女一使个颜色,两人退向牛车,要以此做依托。待土匪逼近时,有缗女突施袭击,猛地起刀砍了过去。然而,匪徒手里的大刀迎上来时,有缗女就被他的冲击力击得脸色发白,一跤坐在地上。匪徒见有机可乘,手里的刀对着有缗女就落了下来。

随着一声“住手!”的爆喝响起,匪徒就仰面向后倒下了,口里吐着血沫。同时,一个壮汉冲上车道,站在牛车前面。另一个匪徒见情况突变,丢下侍女一撒腿向后跑去。汉子起手搭箭,射中匪徒腿脚,匪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谢谢壮士搭救之恩。”有缗女上前致谢汉子。一看地上的匪徒背上贯穿一支箭,早死了。

汉子没搭理有缗女,过去把地上的匪徒拖过来,扔在相的前面,抱拳对相说:“我叫靡,是胤国羲和的娃儿,寒浞围剿胤国时,我在山上围猎,才逃了出来。这帮匪徒可能是寒浞派来专门刺杀你们的。”

“哎,我自己都这样了,他爱杀就让他杀去吧。”相心早死了,下车来,对靡抱拳谢道:“多谢壮士救命!”

“是寒浞拍我们假扮土匪来绝后患的。”匪徒赶紧哭诉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还要喂饭的娃儿。我再不做匪徒,也不回帝丘了。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走吧。”相一挥手。匪徒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就要走了。

“站住!”靡喝住了匪徒,对相说道:“不让放他走!万一消息走漏了,寒浞还会派杀手前来的,那就没完没了了。”

“我不会会帝丘,更不会去报告的,”匪徒眼看自己性命就不保了,赶紧表白道,“我这个样子,就算回到帝丘,他们也不会要我的。”靡不管匪徒说什么,拖过一把石刀,就砍死了匪徒。

看着靡解决了一切麻烦,相问他:“不知壮士将来有啥子打算?想去哪里?”

“我现在没得地方去了,只好四海漂泊。”

“要不怕麻烦的话,就随我们去夏后国吧。”相明白自己当下急需一个侍卫,就对靡提出了邀请。

“要得。”

三个人坐着牛车上路了。路上,靡驾车,山风吹来,带走身上的热气,渐渐有了寒意。刚才急剧酣战,大家身上都出了汗,死亡恐惧占据整个身心,没人顾上说话。这会儿恐惧去了,静静地坐在车上,湿湿的衣衫贴着后背,众人不禁都不同程度地冷得发抖,渐渐有了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给大家说个故事吧。”靡扬起鞭子在空中抽了一下,“嘎”一声响,脚步慢悠悠的牛儿又加快步伐,跑起来了。“哟,都没得人吭个气啊,看来是不喜欢我讲故事啰。”为了活跃气氛,靡故意说道。

“喜欢,”是有缗女的声音,很低,“你讲吧,我们听着呢。”

“夏后,”靡赶着车,没有回头,随即改口道:“这样说,好像不对啊?”

“我已经不是后了。”相说得悲愤、苍凉。

“你这是回有夏国,算是国君吧?”靡说,“国君虽说赶不上夏后,也不错啊,手下有好几千子民。”

“就是一介子民了。”

“没得关系得,”靡说,“回到有夏国,把你车上的钱拿出来,一定招得到兵士。你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到时候,有了一定势力,再杀回去,灭了那个畜生不如的寒浞,没得一定问题。”

“能给我们说点其他的故事吗?”对靡还不了解,相不敢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得太多,赶紧转移了话题,“向你们这种打抱不平的侠士,我相信,身上一定有不少惊奇的故事。”

“故事倒是不多,不过也有那么几个,”靡说道,“我就讲一个吧。”于是讲了起来,“你们晓得吧,当初寒浞带兵攻击胤国时,被羲和大的大败……”

“这些我们都晓得了,”相说,“说一些我们不晓得的,有没得?”

“这个你们肯定不晓得。”靡说,“再早一些,后羿从有穷国探亲回来,当时带着寒浞,那时候,在斟鄩郊外遭到大臣围攻,乐正夔站在前面痛斥后羿的残暴、昏聩,漠视夏后的存在,被后羿射死了。因此,玄妻在痛失她的情人时候,与寒浞密谋杀了后羿,又嫁给了寒浞——这事,后羿到死都不晓得是朗格回事,可算是当了一回冤死鬼。”

“这事,我最清楚了,他们不是你说的这样子啊!”相的兴趣一下给吊起来了,“当时,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了,说是后羿射死的夔,你朗格说是寒浞呢?”

“我是哪个?”靡突然反问道,“我是羲和的娃儿,你们晓得不?羲和当时是巫师太史,就站在后羿身边,当时寒浞也在后羿旁边,他有啥子动作,我爸还看不清楚?怪了!”

“你这样子说,也对啊,”相做恍然大悟状,“当时那么多的箭士在身边,用不着后羿动手的。”

“那玄妻那么老了,寒浞朗格还看得上她呢?”侍女一更感兴趣男女之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