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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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无能可为度时日6
值日官喊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一员战将出班说道:“启禀总理大臣晓得,启禀夏后相晓得,豫州伯武罗、兖州伯伯困被我将士逮回帝丘了,现在押在殿外,等候处理。”
“侍卫长,先不说那两个老家伙的事,”寒浞说,“先讲讲你们在豫州、兖州的逮人经过,也让朝中大臣晓得我大夏战将真武不胜的威武雄风。”
“哎呀,我的总理大臣啊,夏后啊,和殿堂上的大臣们,你们可不晓得我们这次远征的惊险,和平淡……”侍卫长行这事要准备说长篇评书了。
大臣们一听行的说辞,心里就纳闷了,你到底是惊险还是平淡啊,这两个意义相反的词怎么能连在一起呢,可见这人真是一个武夫,没得啥子文化。不过,话说回来,这时候的人们都没有文化,大家没有书看,没有老师教,大家仅有的一点知识都是在生活中学习获得。要说到文化,大家都没有,能把话说顺,意思表达明白就算有文化了。一些吸收能力差点儿的人,要想顺畅表达自己的想法,就成了难题,难于让他去擒虎束龙。当然,这是闲话。下面来听行说了些什么。
离开帝丘后,行带队向兖州进发。这天来到兖州城外,可能是走漏了消息,城外已经列队站着一直队伍,看人数,不少于两千人,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比夏兵的差。
“兖州伯在哪里?”行站在队前朝对方兵士喊道。
“伯困在这里,”兖州伯出列答道,“侍卫长这次来兖州,是来逮伯困吗?难得侍卫长还这样子有礼貌。伯困这里谢过了。”伯困说着对行抱拳稽首。
“有消息说,兖州伯不遵大夏礼制,鼓动兖州州长不来帝丘朝贡,进献贡品。”行述说着伯困的罪行,“我特奉夏后相的命令,前来捉拿伯困回帝丘问罪。”
“你真是奉的夏后的命令吗?”伯困反问道,“只怕是奉的寒浞那个畜生的命令吧。哪个不晓得,夏后相现在被寒浞彻底架空了,现在大夏的后,名义上是相,实际上呢,确实你的主子寒浞。”
“少废话!”行懒得和废话了,一幅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今天,你是跟我回帝丘你,还是要抵抗到底?”
“要是夏后相的命令,我就随你回去,”伯困说,“要是寒浞那畜生的命令,我就恕不奉命了。”
“我奉的就是夏后的命令。”行还想以和平方式带走伯困,就撒了谎。
“这样子,我倒要问问侍卫长,”伯困说,“现在的帝丘朝堂上,夏后还有说话的地方吗?夏后相说话还有人听吗?”
“没得。”行没有心计,照实说了。
“这么说来,这个带我会帝丘的命令就不是夏后的,对吗?”
一听这个逼问,行没法回答了,只得答非所问地说:“我只晓得,我这次来兖州,是带兖州伯伯困回帝丘,其他的不是我行了解的范畴,你想晓得,可以回帝丘去朝堂上问夏后相,他会回答你的问题,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朗格不回答我的问题,侍卫长?”伯困追逼问道。
“我……”行把手里的木棒向前一指,他身后的大军立即掩杀过去。
伯困眼看夏军杀过来,也把手里的石刀一举,兖州军乌鸦般地杀过来了,漫天黑压压的大片,四周不见异色,整个战场上,只剩下兖州军的黑色,不见夏军的存在。
行手持臂膀粗的木棒,一招横扫千军,扫倒大片,鲜血乱溅,断肢横飞。行随棒花向前推进,逐渐深入兖州军阵中。时间久了,行体力渐渐不支,精疲力乏,回头一望,早不见了夏军的影子,紧忙返身杀回来,寻找夏军。
过了一刻钟,看见几个夏军被围攻,行赶忙冲杀进阵中,一看地上的夏军躺了一地,而周围的兖州军却越来越多,于是冲夏军大喊道:“快随我来!”
七八个夏军正在奄奄一息时候,忽然听见主将的喊声,立即斗志激长,把手中的刀斧舞得“呜呜”生风,杀开一条血路,冲了过来,紧随行冲出了兖州军阵。
行带着夏兵沿途收集散兵,半个时辰收了一千多人,大家都衣衫褴褛,浑身血迹。大家来到一处远离兖州军的山坳里,坐在行周围。看着这千多个兵士,行欲哭无泪。
“侍卫长,我们该朗格办?”一个兵士问道,“逮伯困的任务完不成了。”
“完不成任务,我们还有啥子脸回帝丘?”又一个声音尽管很小,但大家都听见了。
“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行对大家说,“因此,我们必须逮住伯困,才能回帝丘。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今天夜里,我要夜袭兖州军,逮住伯困。哪个愿意跟我去?”
“我们都愿意跟随侍卫长。”众人应道。
“感谢大家还能和我共生死,”行对四周的兵士抱拳稽首,说,“今晚只要五个兵士,剩下的都在这里原地休息。”
夜晚,天空漆黑,没有月亮,星星还没有升起来,天地间像抹了锅底灰一样,十步之外什么都看不见,灯火明灭的远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城镇轮廓。行带着选出来的五名功夫较好的兵士,出发了。
来到近处,城廓里隐约传出来一阵欢声笑语,听着这些人的话声,行不觉一股怒气在心底升起来,赶紧强压住怒气,在心底告诫自己说:“想让他们张狂一会吧。”只一个劲地悄声疾步向着灯火明亮处摸去。随着众人的靠近,城镇里的声音快速清晰起来,只听伯困等人大言不惭地大吹大擂着:
“我还以为,大军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吗。”这人显然还在为白天的胜利沾沾自喜。这声音,行没有印象。
“你们也不要小看了那个行,”这个声音,行熟悉,就是他的对手的,白天两人还对垒了一阵,印象深刻。“他的棍棒技术,还别说,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结果让他在我们这么多人的阵里扫进扫出,来去自如。”
“伯啊,你朗格长他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又是一个行不熟悉的声音,“他再厉害,还不是被我们灭了他们夏军一千多人,包括他行,不是也差点儿死在这里了。要我看,行那帮人就是一群饭桶,没得啥子了不得的。”
“不扯了,大家各自去自己位置站岗,别让那个行钻了今夜天黑的空子。”
听着伯困的声音,行在心里不得不佩服他,心说,我遇到你,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行等人伏在城外,从墙缝里监视着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吹了一会牛后,开始回到各自位置上去了。看见伯困身边的三人不再走开,行对身后五人悄悄挥一下手,六个人就静谧地攀上墙栅栏,飘身落地后,行说句“伯困要活的”滑步过去,待留人到位就从四个方向围了上去。
伯困及三人正坐在地上,忽然感觉有惊诧,抬头一看,头顶上一柄棍棒从天而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击落在他头上,顿时失去了知觉。在伯困知觉未完全失去前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的血雨肉渣落如雨下,知道那三人完了,随即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伯困醒过来,知觉身上湿漉漉的,浑身冷得发抖,不觉“啊切”大了一个喷嚏,动了一下,知道自己手脚全被捆着,脸上一滴水珠在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丝痒痒的感觉……
“你们是朗格撤出来的?”行讲到这里,寒浞问道。
“哇!太惊险了!”大殿上全是惊叹声,“要是让兖州军发现了,你们六个人岂不全完了?”
“在战阵上,哪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惊险是免不了的。”行说,“我们车的时候,兖州军发现了,急追过来,他们为了掩护我,都死了。”行脸上显出惋惜、痛心的表情。
“大夏军士勇武!”殿堂上有人喊道,丙举起了双臂。其他大臣跟着举起双臂,嘴里也喊着“大夏军士勇武!”
“这是惊险。”寒浞说,“在豫州逮武罗,那就是平淡啰?”
“说是平淡,也不平淡。”行说,“当时兖州伯武罗,也与我夏军对阵,头一仗,夏军杀得兖州军大败……”
“等等,你前面不是说,你们在兖州死了千多人吗?”寒浞说,“那你们在豫州对垒时还有多少人?”
“一千六百。”行说,“打仗,不完全在人数多少上,有时候,人少也可以胜。当时,我和武罗第二次对阵时,两军正快冲杀到时候,他冲在前面,他身边一个兵士把他掀翻在地上。我一看,挥军过去,逮住武罗就捆了。我旁边的夏兵掩杀了一阵,豫州军就退了。所以说,这一阵平淡。”
“他们都在殿外?”寒浞问行。
“都在殿外。”
“推进来!”寒浞忽然提高了声音。
随着寒浞的喊声,殿外押进来五花大绑的武罗、伯困,两人站在殿下,不说一言。
“我说,下面站着的是武罗、伯困吗?”寒浞得意洋洋。可是问过后好一阵,殿下就是没有一人回话,寒浞不由又问道:“下面站着的可是武罗、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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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了嘛?”伯困发话了,“这么大的两个人,都看不见,还要问。有啥子问的?”
“给我打!”寒浞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伯困的手臂直发抖。
堂上顿时响起一阵棍棒声,伯困霎时间就血肉模糊了,瘫坐在堂上,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高台上的寒浞。
“你呢?”这时候,寒浞好像是随意问道,没有特定的问话对象。
“我是豫州伯武罗,”武罗立即回着寒浞,“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还不会走路的娃儿,希望总理大臣能看在我的老母娃儿份上,饶了武罗。武罗次奥的自己的罪行,定会将功补罪的,为……”
“武罗!”一声怒喝,止住了武罗,伯困猛地抬起他那鲜血糊满脸膛的头,眼中发出倔强的目光,“着这个怕死鬼!不配做我伯困的朋友,不配做司马后羿的下属!”
“我只是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还不会走路的娃儿啊。”武罗带着哭腔,“我不能死!”
“这种软骨头,没有资格站在大堂上。”寒浞说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行相旁边招手,进来两个侍卫,拖着武罗出去了。不一会,殿外一阵棍棒声停下来,一颗人头就丢在了堂上地下。
看着血肉模糊的人头在地上“骨碌碌”地转着,一些胆小的大臣闭上了眼睛。
“伯困,你朗格说?”寒浞问道。
“只求像武罗那样,一个痛快的。”地上的伯困说话声音很模糊,有气无力。
行看出来寒浞有收伏伯困的意思,于是俯身对瘫坐在地上的伯困说到:“只要你向总理大臣,认个罪,你就能回家。”
“是啊,你只要认个罪,就能回家。”寒浞说,“朗格样,你只要认个罪?”
“老子朗格会向无君无父的贼子认罪呢?”伯困怒骂道,“你这种畜生杀死养自己的爸,吃着我大夏的粮食,却把夏后挤到一边去,自己人模狗样地坐在中央。”
“你说我吃了大夏的粮食,那好,我不吃他大夏的粮食了。”众臣一听寒浞这话,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都惊奇看着高台上的寒浞。这时候,只听寒浞对一边的相说道:“他说,你是夏后,那你下去吧。”
“啊?”相懵了,抬头看着寒浞。
“我让你滚下去!”寒浞怒喝道。
相期期艾艾地站起来,下了高台,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只好站在众大臣旁边,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