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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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仲康:积重难返做傀儡8
第二天,仲康带着他的儿子相出现在兵部校场。点将台上,寒浞正声色俱厉地讲着羲和所犯的罪状,以及这次出征的要求,最后说道:“凡是勇往直前,英勇杀敌者,有赏;畏缩逃阵者,杀!”当他看见仲康过来时就说:“下面,请我大夏的后,姒仲康作战前动员讲话。大家欢迎。”校场上顿时响起震天的掌声。
仲康神态自若,走上点将台,向台下的兵士从左至右扫视一遍,保证让将士们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的微笑后,说道:“啊,众将官们,各位兵士,圣人有谟说,明确指明了定国安邦的事情,先王们就能谨慎对待上天的警戒,大臣们就能遵守常法,百官就能修治职事,辅佐君主,君主就会英明。每年孟春之月,遒人用木铎在路上宣布教令,官长互相规劝,百工依据他们从事的技艺进行谏说。他们有不奉行的,国家将有常刑治罪他们。这个羲和颠倒他的行为,沉醉在酒中,背离职位,搞乱了日月星辰的运行,放弃他所司的事。前些时候季秋月的朔日,日月不会合于房,出现日食,乐官进鼓而击,啬夫奔驰取币以礼敬神明,众人跑着供役。羲和主管其事却不知道。对天象的昏迷无知,因此触犯了先王的诛罚。先王的《政典》说:历法出现先于天时的事,杀无赦;出现后于天时的事,杀无赦。现在我命令寒浞,率领你们众将官和兵士,奉行上天的惩罚。你等要与王室同心协力,辅助我认真奉行天子的zhuangyan命令!火烧昆山,玉和石同焚。天王的官吏如有过恶行为,害处将比猛火更甚。应当消灭为恶的大首领,胁从的人不要惩治;旧时染有污秽习俗的人,都允许更新。啊,严明胜过慈爱,就真能成功;慈爱胜过严明,就真会无功。你等众士要努力戒慎呀。”
“夏后英明!”场上的兵士高举手里的兵器,高声欢呼道。
“兵将英勇!”仲康回应着。
“夏后英明!”
仲康把双手抬起来,向下一压,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安静下来。仲康面对兵士,大声说道:“我大夏的兵士上阵英勇杀敌,姒仲康年纪大了,不能同将士们一起上战场,我特地把太子相带来,今天同众位兵士一起上战场。英勇杀敌,我姒姓子孙不能落后。”
“夏后英明!”校场上有欢呼起来了,“我等奋勇杀敌,誓死保护太子!”
“奋勇杀敌!”
“誓死保护太子!”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大军一路东来,秋毫无犯,相用来记事的绳结上连小疙瘩都没有一个。沿途百姓对大军,夹道欢送,锣鼓喧天。
来到胤国城郊外,寒浞扎下营盘,派出信使前去羲和府中传话。不久,羲和排列阵势,与寒浞对阵相望,两军相距百多两百步远。
“大将军,为何前来我国城外,列兵相待?”羲和出阵问话,“想必是受了哪个奸人的挑拨蛊惑吧?”
“巫师不要明知故问了。”寒浞也出阵答话道,“我为啥子带兵前来,巫师难道不晓得?还要寒浞亲自控诉巫师的罪状吗?我明白告诉你,寒浞这次是奉了夏后之令,前来捉拿羲和回斟鄩的。识相的,就乖乖地过来,随我回帝都,好歹你以前在司马手下,司马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替你求情的,否则,就别怪寒浞手下无情。”
“大将军,你听我说,”羲和随即装出一幅可怜相,“喝花酒,那是别有用心的人的栽赃陷害,是污蔑。再说,地震吧,我提前派信使告诉过雍州,最后损失严重,是雍州的人处置不当所致。还有,那个啥子,说我历法错误,全是污蔑。”
“啥子喝花酒、地震,还有历法啥子的,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有说。”寒浞抓住羲和话中的漏洞,说,“可见,斟鄩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有啥子委屈,巫师回斟鄩后,与夏后说去,寒浞来,只是带巫师回斟鄩。”
“唉唉,大将军,不是这样子的。”羲和还是一脸的委屈,一幅有口难辩的样子,“我,我……”叨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巫师还是不想回去吧?”寒浞问道,“别逼我动手啊。”
“哎——”羲和长叹一声,忽然变了语调,说:“不回去,你又能把我朗格样?”说着话从身后侍卫手里接过了两把石斧,看样子,没把有二十多斤重,交差挡在身前。
“好嘛,还翻了天不成!”寒浞也接过石刀,出阵冲向胤军。对面羲和也冲了过来,两人在两军阵前相遇。双方的兵士都翘首看着各自的主将交战,而纹丝不动。
冲锋过程中,寒浞看着羲和双手拿着斧子前后大幅摆动,就紧握着手里的石刀做好了准备,可是到了跟前,随着一声“抹脑壳!”声音响起,一股刺脸的劲风扑面而来,寒浞赶忙风着风向侧倒上身,劲风就顺着他的脸面过去了,随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痛,用手一摸脸,满手的血,耳朵没了。寒浞不由大怒,也由衷赞叹羲和的手法,喊道:“好厉害的反贼!”
“还有更厉害的!”羲和不和寒浞啰嗦,又是一声“抹脑壳!”刺脸的劲风又来了。这次,寒浞有了思想准备,及时向后一跳,躲过了羲和的双斧。看寒浞躲过了两次抹脑壳,羲和心里也对寒浞赞叹不已,“也不错嘛!”随即喊道:“掏耳朵!”只见两柄石斧似大山一般从天空压了下来,寒浞急忙双手紧握手中的石刀举起,迎着大斧挡上去。一阵“咔嚓嚓”声响中,无数的碎石碴子似暴雨一般纷纷落下,两人的手臂震得都麻木,举不起来,四只手中什么都没了,垂于腰身两侧。
寒浞急闪后跳,脱离了接触,在看羲和也后跳了一大步,两人相距七八步远。“好!”寒浞大喊一声,“再战!”
寒浞知道,力战胜不了羲和,必须用计智取。瞟一眼背后满满的箭囊和腰间挂着的牛皮树弓,换了一把新的石刀,冲羲和喊道:“看好了!”喊着有冲过来了。顾不上耳朵上的伤。
对面的羲和也握着双斧冲了过来。
看看两人相距快近三十步的距离,寒浞扔了手里的石刀,取下腰间强弓,抽出多只利箭在手,搭箭在弓上,一箭接着一箭,快速射出,箭矢像疾风一样疾速向羲和的面门飞来。等感觉到箭矢到来,两人已经相距不到二十步远,羲和急忙歪头躲过了到面门的第一支箭,可后面紧接而来的多支箭羽揷着羲和的脸面和肩膀飞了过去,留下一道道血痕和长长的伤口,最后,在靠近对方十五步时候,一支箭插中羲和的面门,剧痛袭来,止住了羲和的冲劲,速度降了下来。
这时候,寒浞手里的箭羽也射完了,急忙再次抽箭,搭箭。就在这短暂停留的间隙,羲和已经冲到距离对手十步以内,接着就是密集的箭羽将它射成了刺猬、豪猪,羲和举着倾斜向前的斧头倒下了,最后的斧头离寒浞只有一步之遥。羲和倒下的地方,遍地鲜血,殷红绚烂,煞是耀眼。
寒浞把手一挥,身后的夏军顿时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轧过来,掩压着胤军。寒浞接过侍卫手里的石刀,对着胤军砍瓜切菜,肆意屠杀着,发泄心里的愤怒。胤军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相在追军中,手起刀落,斩杀几个胤军后,鲜血污染了他一身,也浑身无力了,停下来站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收军回到营中,相不停打着绳结,记录兵士的战果,并在绳头上打上密密麻麻、紧挨在一起、数量不等的小结,以标示不同的人。同时也为自己打了五个小结,表明他相也杀了五个贼兵。最后,记事的绳子装了一牛车。
俘虏集中营,男女老幼站了一场地,被四周手持兵器的大夏兵士围在中间。
“三十岁以上的站一堆,”寒浞喊道,“三十岁以下的,男的站一堆,女的站一堆。”随着寒浞的喊声,俘虏被分成了三堆,
“亲兵甲。”寒浞喊一声,亲兵甲立马出现在他面前,“命你带领一百兵士,看守男俘虏。”
“明白。”亲兵甲领着百个兵士押着俘虏走了。
“亲兵乙。”寒浞喊一声,亲兵乙出现在他面前,“命你带领七十兵士,看守女俘虏。”
“明白。”亲兵乙领着七十个兵士押着女俘虏走了。
“亲兵丙。”寒浞喊一声,亲兵丙出现,“命你带领两百兵士,看守老年俘虏。”
“明白。”亲兵丙领着两百个兵士押着俘虏走了。
看寒浞处理完俘虏,相过来笑着对寒浞说:“将军,兵士的军功记录完,装在车上了。”
“先交后勤保存,我还有事。”寒浞说完就和亲兵丙一阵耳语,亲兵丙押着老俘虏向远离亲兵甲、亲兵乙去的方向走了。
相提交完记事绳就出来了。回到自己的营房,对侍卫说:“仗打完了,我们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要得。”两个侍卫应道。
三人在野外看着嫩绿的原野、高低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林,游兴大发,一直转到天黑,伸手不见五指才往回走。
走了一段山路,绕过山坡,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滚石落下的声响,和大呼小叫的惊呼声,以及悲惨凄切的哀嚎。这些声响很微弱,似有似无,持续了一刻钟光景,就快速静下来了,最后万籁俱静、鸦雀无声,过了好久,只剩下草虫的微弱叫声。
“你们都听见了吗?”相随意问着,“朗格回事,安静了?”
“听见了,”侍卫说,“是啊,出了啥子事情了?”
“快走!”相说,“应该不远,过去看看。”
三人绕了半天,才下了山坡,下面是一个山坳,山坳里飘腾着浓浓的血腥味。由于天黑看不见山坳里的情况,只模糊看见一些突起的草堆一样的东西。山坳太深,天又黑了,三人只好回兵营了。
“山坳里回事啥子呢?”相自语道。
“会不会是死人?刚才不是有人惨叫的声音吗?”侍卫说。
三人回到营房,看见兵士们三三两两地,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相好奇舞女一个兵士,“他们在议论啥子,这么神叨叨的?”兵士笑笑,不说一句话,走开了。相于是自己的侍女:“朗格回事?”
“太子,你不晓得,”侍女过来小声说道,“寒浞今晚把那近两千个老俘虏押到山谷里砸死了,听说,死的好惨哦。”
“打胡乱说!没有的事。”相立即制止了侍女。
“是真的。”侍女说,“他们都在传说这件事呢。”
“这都是他们瞎说的。”相拉长了脸,“以后,外面的瞎话,不准在我的宫里瞎传。听到没得?”
“晓得了。”侍女低声答应着,走了。
回斟鄩的时候,相离开了大军,带着自己的十多个侍卫、五个侍女、五个御者及厨子,坐着五架牛车独自慢慢游玩着走。
这天,正走在大路上,路旁传过来一阵清脆的歌声。相细致一看,是一位少女漫步在绿草地上,树林下,只听她唱道:
秋季到来荷花香,想会情郎姑娘忙。
别人家的姑娘成了对,只剩奴家一人独居窗下神情丧。
国君整日忙他的事,妈妈又在采花籽。
独剩姑娘我一人坐房里,思想情哥脸上挂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