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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二章 大禹:疏流治水承后位(上)6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122 更新时间:2024-09-18 02:45:26

“那样的话,我替涂山氏乡亲谢谢治水大臣。”老头说着向禹稽首鞠躬,“谢谢大人,救了我涂山氏族人一命。”

这时候,皋陶从契那里传完话回来了,还带来了五个烤饼,说:“契派人已经出发回大夏了。”

禹拿过来三个烤饼交给老头,说:“这三个烤饼国君先拿着,把今天、明天打发了。等大家有力气了,兵士们就帮大家割草回来修缮屋顶。”

“治水大臣,想的太周到了,”老头说,“比我这个国君考虑的还仔细。”

有了国君的支持,禹的治水工作开展的很顺利,涂山氏的茅草屋很快就修缮好了。众人有了住处,都信心满满地和禹一起开始治水。

禹将契的七十个兵士分开,禹百姓配合,分成三个治水组,其中一个组的人撬石块、挖土,两个组的人围坝,规范河道走向,使河水沿着人们希望的河道向下流流去。禹则在这三个组之间来回组织,遇到什么难题,解决什么难题。

这天,从大夏来的救济粮食到了,禹便及时将粮食分发到乡亲们手中,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在分粮过程中,女娇主动来帮禹的忙,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经过一次的桑林会后,两人就住在了一起,组成了新的家庭。

随着治水任务的展开,禹忙得顾不上女娇,整天穿梭在治水现场上。

女娇的肚子却在一天一天地大起来,女娇时常被大起来的肚子折腾得吃不下、睡不香,坐不是,站也不是。“哎,这个娃儿来的真不是时候啊。”女娇不由叹息道。

“禹也好久没有回家了嘢。”侍女随口说道。

“这个该死的禹,他种下的,后果却让我一个人承担。”女娇哀叹着,“他却连面都不露一下。”

“就是嘛。”侍女应道。

“候人兮猗,良人。”女娇随口哼唱起来,“候人兮猗,我的良人。”女娇经常守望在家门口,一咏三叹地唱着,唱得荡气回肠,哀怨无限,两眼眼泪汪汪的。

女娇一天无数次唱着她的“候人兮猗,我的良人”,她的肚子也在这期盼、哀怨的咏叹调中快速地打起来。女娇唱的时间久了,侍女慢慢地,也听会了。侍女会唱后,出外采买东西时,经常无意间哼唱出来。周围的少女、少年们听着这个调子一咏三叹的,婉转回旋,十分好听,也跟着哼唱起来。渐渐地,“候人兮猗,良人”小调传遍整个涂山国的田间地头,成了涂山国的流行小调。两千年后,“候人兮猗,良人”成了秦国的吕不韦口中的“南调”,传至后人——可能就是现在的沪调,或者苏杭小调。

“侍女,”侍女听到女娇在喊她,急忙小跑进来,站在女娇面前,就听女娇对她说“你今天少午,去给禹送饭,多做点好吃的,我的良人肯定饿坏了。”于是接口说道:“肯定饿坏了,你的良人。”侍女说着,嘻嘻地笑起来。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居然敢学我说话了,”女娇假装生气了,“看我不叫国君叫人把你卖给那些坏小子?”

“我再不敢了,公主。”侍女赶紧讨好女娇,“公主,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伙房,叫橱子给你的禹君做好吃的。”侍女嬉笑着跑开了。

看到侍女走了,女娇手摸着隆起来的肚子,心里甜甜的,“我的宝宝,快快长,好似空中雏鸟在飞翔,”——不知女娇这是什么比喻——刚唱完,女娇又想到那个该死的人儿,“我的良人,候人兮猗。你何时才能来到我的身边?”女娇哼了一阵,就听到侍女进来了,于是对她说道:“你送饭时,把我的小调唱给她听,说,我很想他。”

“是,公主,我把你的小调唱给她听,说你很想他。”侍女说,随即走了。“我走了,公主。”

“快去快回啊。”

“要得——”侍女的声音消失在了房子外面。

4

土还好挖些,一条棍插进去,左右摇晃几下,再撬起来,结实的土就送,就可以装框了。石头这玩意,和岩体连在一起,光凭木棍插进缝隙里撬动,要把它撬下来,就很费力气,效果还不是很好。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有撬下来几块石头。就是撬下来的那几块,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事情。为这事,禹可是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解决。这不,禹的头就这么一直大着,一直苦思冥想着。

脑力活动太多、太频繁,热就容易困乏。这天,禹收工回到工棚,吃了点饭食,喝了点水,就哈欠连天,睡下了。刚睡下一会,一个道人进来,走到禹身边,推了禹几下,说:“师弟,朗格这么大的架子,师兄来了,也不起来接待?”

“你是哪个?啥子师兄师弟哦?”禹睡梦中睁开眼睛,对眼前人印象模糊,不记得他是谁了。“到我这里来有啥子事吗?”

“你不记得原始天尊了?”道人惊异道,“还有我,师兄黄龙真人,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禹是一脸的茫然,“喂,你有啥子是哦?赶紧说了,我还要睡瞌睡呢。快点儿说!”

“好吧,”黄龙真人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对了,你现在,在为撬取石块发愁,是不?”

“是啊。我们现在的工具,把石头撬不下来,”禹说,“活干起来,很费劲,进度很慢啊。”

“我教你一个办法,你看好了……”黄龙真人说着,飞身窜上高山悬崖边,摸出怀里的火石,在石头上一搽,火石上生出火苗,燃着了手里的枯草。就在禹不明白这道人要做什么时候,只见道人抬手向崖壁一指,崖壁上就覆盖了厚厚一层枯草,道人将手中的火苗把崖壁上的枯草点燃,顿时悬崖上火势滔天,呼呼作响。大火不知道燃了多久,等火熄了,黄龙真人,用手指轻轻一扣,就扳下来一块巨石,大小足有三四丈长宽,两丈高。做完这一切,黄龙真人跳下来,来到禹身边对他说:“你也来扣一下,试试看。”

禹这下子,兴奋起来,也飞身上了崖壁,看到宽宽的石头缝隙,伸手进去一扳,果然也扳下来一块大石头,不仅大叫道:“太好!这下轻松了!讨好了!”

这时候,禹感到有人在拍他,同时一个声音在响:“大人,大人,你醒醒,醒醒!”禹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兵士在排他,于是问兵士:“道人师兄呢?”

“啥子道人师兄哦?”兵士说,“大人你一直在床上睡瞌睡,哪来的道人?”

禹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是在睡觉,原来是在梦中,师兄教了他采石的方法。“现在啥子时候了?”

“寅时早过了,该丑时了。”兵士说。

禹坐起来,对兵士说:“你再去睡一会吧。”兵士走开了。禹起来,把梦中的办法有回味了一遍,决定吃过早饭,就去山上试验,要是真行得通,治水季度就可以大大加快。

吃过早饭,禹把皋陶、伯益找来,将自己的想法对他们说了。皋陶高兴地大叫:“有这么好的办法,真是太好了,我们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不晓得,这办法靠不靠得住?”伯益还有疑虑。

“所以我说,要先试一下嘞。”禹听他这么说,信心一下子又没了。“叫契派二十个兵士,上山找干草、枯树枝,找个山壁烧一下,试一试。”

“我去个哦契说。”皋陶说着跑开了。

过了一阵,契带着二十兵士来到禹面前,说:“你这办法行不行啊?”

“肯定行!”禹说得斩钉截铁,随后又说:“先别管那么多了,先把兵士散出去,找祡禾回来,尽量多捡些。”

“大家听着,”契的军人素质立即体现出来,大声喊道,“两人一组,散开,上山找祡禾。枯树干,枯树枝,枯草,啥子都要!散开,跑步走!”在契的呵斥声中,二十个兵士快步跑向四周的山坡了。

到巳时,上山捡拾祡禾的兵士陆续回来了,拾回来的祡禾堆得像座小山。随后在禹的指挥下,选定的一处山崖壁被熊熊大火包围了,大火整整少了一下午,到申时才熄灭。又等了一个时辰,估计山体的温度讲的差不多了,禹对伯益、契等人说:“走,我们去撬石头。”

他们来到山壁下,看见山壁上的石头裂着一条一条的打缝子。禹将木棍插进去,轻轻一撬,一开大石应声而动,皋陶和契也把木棍插进去,再次撬动时,大石块就被撬下来了。

看着这惊人的效果,契笑了,“真的要得啊!”

“告诉大家,就按这个方法做。”禹大声说道。

有了禹的开石新方法,涂山氏每天的采食量大大增加,围坝组那边所围的坝每天在快速增长。涂山氏想到,他们生活将要展开新的模式,人人心里都乐开了花,盛赞禹的好方法。

这时候,新的问题有出来了,现有的可采石源很快采光了,需要寻找新的可采石源。禹又成天地爬山涉水,更顾不上家了,不禁在心里感觉对女娇亏欠太多。“女娇啊,是在对你不住了。可是,我也没得办法啊,要治水,只好顾不上你了。”想着女娇独立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禹满脸都堆上了笑容,爬山的劲头更足了。心里想着,“我要更快地多采石,更快地围好坝,才能更快地回家见我的女娇,和我的娃儿。”禹就劲头十足地向山上爬去,突然,山下传来一阵歌声,一个幽怨、期盼见到自己心上人的女声传上来,禹不由停住了脚步,仔细听起来。

“候人兮猗,良人。”一个女声唱道,声音深远、悠长,透人肺腑。“候人兮猗——”

这“猗—”音拉得很长很婉转,传进禹的心里,禹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山下的歌唱者,问道:“山下是哪个,在唱她的良人?说上名字来,我好叫人替你去找。”扭头看向山下四周,有许多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在听下面的人唱歌。这歌声勾起了常年在外的男人们心头,无线的遐想。

女声这时不唱了,大声说道:“我是女娇的侍女,奉女娇指令,前来给她的良人送饭。我找治水大臣、女娇的良人禹。”

“我就是禹啊。”禹听到这里,心里颤悠悠的,眼眶里不禁泪水汪汪,心中那个慌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于是,决定停下来,下山去找女娇。可是,刚走了几步就又回来了,“不行啊,围坝的石头还差得很多。我这样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啥子时候,涂山氏的围坝才打得好呢?”禹低头向山下的侍女喊话道:“你把饭豆放在那边的石头上,我等会活忙完了,在下去吃。现在下不去。”

“要得,”山下的侍女应道,“我把饭豆放在这边石头上了,我就回去了。”侍女来时,为了找禹,耗费了不少时间,她自己也饿了,筋疲力尽的,回去要到太阳下山才能到家。

“你赶紧回去吧,对女娇说,禹感谢她,想念她,爱她——”禹大声冲山下喊道,“侍女,还要走好久的路,你回去也小心些。”说完,没有听到侍女的回声,大概是走远了。禹就冲山下山上的男人们喊道:“大家加紧干活!”

很快,山上、山下又响起了“嘿唑,嘿唑”抬动石头的号子声音和“叮当”的敲击石头的声音。

“治水大臣——”不久,山下有人在喊禹了,“禹啊,你在哪里?围坝组那边出事了,需要你过去解决。禹啊,你在哪里?”

“出了啥子事?”禹低头乡下问道,“你是哪个?太远了,我看不清楚。”

“我是伯益,”伯益在山下说道,“围坝组那边,抬石头伤到人了,一个小伙子被砸死了——”伯益的底气很足,尾音拖得很长,再远都听得见。

“哎呀!”一听死了人,禹就一个头两边大了,丢下手里的工具就下山,和伯益一道向围坝组所在的河道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