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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匪兵甲

作者:枝叶采采 | 分类:历史 | 字数:87.2万

第二百零五章 狼狈为奸

书名:我是匪兵甲 作者:枝叶采采 字数:3414 更新时间:2024-10-17 09:46:53

张冲的心里一阵发冷,狗子置了那么多的宅子,他倒不是感到太意外,真正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地是尚诚对这件事了解得太详细了,交易时间,交易标的,交易金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很显然是经过了缜密的调查。

“你在查老二?”张冲冷冷地看着尚诚。

尚诚一脸的平平静,慢慢地道:“不光是他,金爷、邓玉娘、老戴,所有老大身边的人我都在查。”

“你疯了!”张冲激动地站了起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尚诚坚定地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去做?”张冲表情复杂地对尚诚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发现了你在调查他们,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与我没有关系,我只关心他们是否对老大忠诚。”

张冲叹了口气道:“可狗子毕竟是我的二弟。”

“狗子是您的二弟,但不是盛唐的二弟,咱们盛唐中,绝对没有什么二弟、三弟,只有一个老大,他的名字叫张冲。”

张冲沉默了许久,尚诚做的究竟对不对,他一时也说不出来,但冥冥中,他却有些赞同。“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和老戴说过,因为我需要他派人监督我,其他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好吧,这件事就控制在咱俩三个的范围内吧。现在咱们的人还不够用,可靠的人更少,安排专人负责此事不现实,还是你挑起来吧,不要让小六儿察觉到,他还是个孩子,我怕他知道后会受不了。外勤的事就多交给他些,别让他闲着也就是了。”

张冲正对尚诚交待着,光头强进来报,说小金已经进了院子了。张冲摆了摆手,道:“让他直接进来就好了。”

小金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蓝绸的长袍,脸色虽然依旧憔悴,精神却比刚才却强了许多,至少有了几分生气。张冲站起来,拍了拍小金的肩膀,笑道:“这才是我们的巧手金待诏呢!”

虽说是正月,但怡然居的生意却比往常更要好。易安城里的富户都喜欢在酒店里请客,既方便,又排场。吕成的酒宴订在了三楼的雅间,这也怡然居最豪华的雅间,居高临下,推开窗子,易安城景一览无余。这个房间至少得提前半个月预订,吕成过来的时候想都没敢想,可谁知道预订的那家正好过来退订,他当时就在旁边,当然立即就把房间抢了过来。这让吕成非常兴奋,真是一个好兆头啊!

吕成的任命年前就已经下来了,这一次他直接走了兵部的门子,授了个静海卫守备。静海卫在匀州,离静海县城不远。这个位子说坏不坏但说好也绝对不好。静海卫的主要责任主要是防御海寇,但本朝开国后久,打过一次大的海战,大获全胜,从此后沿海一直便太平无事。没有事,对于一个军官来说,就是最大的事,这说明你可有可无。当然,吕成也已经过了定要将一腔热血洒到沙场上,赢得生前身后名的年纪,他最关心的是能不能拿到足够的钱,让自己和家人活得更体面一些。

南汉实行禁海,所以静海卫还有一个重大的责任就是缉私。这块海域做海外生意的人不少,作为静海卫的守备按理说不差钱,但理论和实践永远都是有差距的,能做海外生意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吕成前面两任守备都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任上。静海卫就在镇河山区,与刘家寨隔得很近,骑马都不用一个时辰,如今张冲的声望在镇海山区如日中天,这可能是他手里唯一一能保命的牌了。当守城的官兵回去报告他张冲回来了,他立即派了亲兵过来相请。

吕成出任静海卫守备,让张冲有一种想睡觉便有人递过来枕头的感觉狼,要做海外贸易,需要船,需要水手,需要码头,这些吕成都有。狼狈为奸从来都是令人愉快的事情,这场酒大家喝得很开心。吕成特意从天香楼里请了两个唱曲的粉头,这种场合自然不宜说些严肃的话题,“来,我敬吕大人一杯,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张冲打着晃,伸过酒杯。“都在酒里,都在酒里。”吕成也举着杯子伸过来,两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大家都是明白人,话又何必说得太透,两个人将杯子里酒一干而尽,大笑起来。

从怡然居出来,张冲坚持没有上车,让毛豆陪着带了醉意的小金先回去,自己则与尚诚、小六儿和光头强一起步行,顺便看看街上的热闹。毛豆放心不下,一再嘱咐,小心为上。张冲笑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呢,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出不了事的。”

过午时分,街面上安静了许多,路上的行人明显少了,时不时地可以看到几个醉意阑珊的人相互拉扯扶持着大声说着胡话。更有几个扶着墙也走不了路的,一头拱在地上,倒头便睡。各种丑态百出,让人忍俊不禁。

张冲几人走了一段,眼看到了张府,眼前突然急匆匆地过一个人,那人无意间一抬头,正与张冲看了个对眼,不禁神色大变,低下头,飞快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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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跑,让张冲心里一楞,仔细一想便认出来了,扭头对尚诚道:“这个小杨怪怪的,怎么见了我就跑,我很可怕吗?”

尚诚突然顿了一下,拉了一把光头强,道:“快,截住他,别让他跑了。”光头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尚诚一脸的严肃,说的又急,知道肯定是有事,顾不上问,拔腿便追了上去。小杨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哪能跑得过每天打熬身体的光头强。

光头强往前冲了两步,飞身而起,只两个起落,便抓住了小杨的后领子,往回一带,便将他拉到怀中,手臂一较力,把小杨夹在胳膊底下,小杨两腿离了地,两只脚在空中乱蹬,口里却不住地叫骂起来。光头强也不理会,几步回到张冲等人的面前,松开胳膊,将小杨扔在了地上。

“你小子跑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吗?”张冲笑眯眯地看着小杨。

小杨抬起头,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张冲,良久才坐了起来,“恶人,由了你吧。”小杨已是泪流满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到了张冲的面前。

尚诚弯下腰,将布包捡起来,打开一看,笑了笑,对张冲道:“这就对了。”说完,将布包递了过去。

张冲接过来,布包里面是一张房契,并一串钥匙,不禁怪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要吗,我给你好了,请你放我走,我离开易安,再也不回来了。”小杨哽咽道。

“这儿就是你家吧。”尚诚抬眼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笑着指了指前面的院子,对光头强道:“打开门,咱们还是进去聊吧。”

张冲不是头一次进个院子,对院子里的情形还有些印象,院里的陈设基本上还是老样子,他走到院子东面的石桌旁坐下,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诚笑着对小杨道:“小杨哥,你先不要哭,现在正主来了,有什么冤情只管大胆的说,我保证咱们东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小杨有些惊谔地看了看尚诚,又看了看张冲,还是没有开口。张冲等的不耐烦,指着他道:“你也是个男子汉,哭哭啼啼的跟个大姑娘一样,你觉得好意思吗?就算我是个坏蛋,想要弄死你,你现在也跑不了,为什么不光棍一些,掉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索性爷们一点,死得也不憋屈。”

“是了。”小杨咬了咬,止住悲声,道:“东家当年是让我拿房子入股,我敬东家仁义,也就应了。可现在东家却突然要买了去,这不是强抢豪夺吗?”

“我什么时候要买你的宅子?”张冲疑惑地看着小杨,又转头问尚诚,“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尚诚却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对小杨道:“现在你还认为是东家要抢你的房子吗?说吧,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也到了吐苦水的时候了。”

小杨一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张冲会是个图谋他宅子的人,但来的人打的是张冲的旗号,次数多了,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张冲再怎么仁义,不也是个商人吗,哪个商人不是唯利是图,这个世界上谁还怕自己的财产多?

“这事是年前的事,进了腊月,皮货店里的潘华便来找我,只说商行现在要扩大规模,让我把的宅子让出来。当时,我想反正我这宅子已经入了股了,随便商行里用就是了,随口就答应了,也没往心里去。腊月二十九那天,潘华竟然拿着文书再次找到我,我见那文书竟然是买卖的文书,便问他是怎么回事?潘华却说我已经答应了,只让我签字画押,我自然不肯,去前面找夫人理论,可夫人已经去了山庄,我又去找二老爷,二老爷根本就不见我,还传出话来,说是大老爷的意思。”

“你先等一会。”张冲打断了小杨的话,转头问尚诚道:“这个潘华又是个什么玩意?”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玩意。”尚诚笑了笑,道:“他是皮货店掌柜的小舅子,以前就是个混混。”

张冲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小杨,你接着说。”

“从那天起,潘华每天都带着一帮子人过来找我,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叫骂,从初二开始,就动了手。”小杨一把将身上的棉衣扯开,胸前俱是淤青,“那帮家伙不打我的脸,只捡身上招呼,我实在挨不过去了,便推说初六是我爹的祭日,这宅子是祖产,怎么也得我拜祭完我爹后再过户。这样才把他们哄过去,只说明日一早便来收房。我今天收拾了东西,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刚出门就遇上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