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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情欲说宫中事

作者:潇悆 | 分类:历史 | 字数:29.5万

第十七回 真情郎作真情戏,曹沄纚喜擢探妃

书名:含情欲说宫中事 作者:潇悆 字数:4994 更新时间:2024-11-17 14:21:11

第十七回 真情郎作真情戏,曹沄纚喜擢探妃

从被沄纚解了蛊毒后,北淳弦那时起便开始注意到了曾经这个不入法眼的女子,一想到她只身一人在异乡,又举目无亲,恻怛之心不免泛滥,看到她处处被人欺,低人一等,连太医都如此拜高踩低,世事如此,北淳弦深感无奈,来北淳国后,还有多少她经过过的委屈是他不知道的?想到这他心潮难平,殊不知原来自己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一个没有身份的质子,在这宫里没人把她当一回事,毕竟无名无份的,想到名份,北淳弦摇了摇头,虽然自己贵为北淳国的王爷,但是也有很多事情是自己身不由己的,那些支持他的群臣是不会同意他将精力浪费在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身上,就连他纳妃选妾都是他们的功劳。

一不小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要知道她的一切,爱之初一定有按捺不住的疑惑和好奇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那次芭蕉林的初次相逢?还是她为自己冒险试解毒?北淳弦说不上来道不清,只是便派了人去曼青调查她,想了解她的一切。

这事他连靖王也瞒住了,直到探子查明后告诉他,曼青国这次送来的女人乃曹家妾出三女曹沄纚,这让北淳弦出其不意,这才知道她原来她的真实身份,原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女儿。

良久,他心里滋生出一阵轻松,一怕大腿,这不正好可以放下了戒心?真是这样,那么两人之间那不可调和的国恨家仇,互相提防,不都是多此一举,皆是空谈?如此简单的身世,却正是自己想要的,如此才是大好。

身为普通人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这一路走来她一定彷徨惊恐,步步为营,北淳弦在这一刻他却有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想要好好将她捧在手上的怜惜疼爱。

赛马盛事终究因为与曼青的战事遥遥无期了,宫里却也冷清了不少。

很快,曼青国便出兵北上,全不顾那日求饶受降的指天誓日,这次出战,他们意欲夺回曼安王那日在北淳被俘丢掉的脸面,暗中勾结了仙罗国,打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让北淳国腹背受敌,寡不敌众,趁机一举将北淳海域夺下。

今日,庆王领兵迎战之日,鼓声震天、桴鼓相应、节奏变化震耳欲聋,北淳国皇宫外旗帜鲜明,女王亲自率各宫送别迎战军队。

沄纚在围城上远远的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庆王,心里五味杂陈,此情此景又觉熟悉,就像那日自己出嫁时家人送别我的光景,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来北淳的日子已经将近一年了!

卿妃怀抱婴儿,庆王再三劝她早些回去,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不肯离去半步。

郁妃、杞姬妾也是满眼不舍,将眼中险些滑落的泪珠揩拭干净,北淳国先帝立诏,出征开拓疆土出战皆为喜事,不得哭哭啼啼,招惹不祥。

看着她们的模样沄纚也强忍下了我的担忧,她特别害怕,若是胜了,恐怕父母会被曼青国朝廷为难,败了,自己在这宫里只怕处境更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在朝中是个言官,不必上战场,若父亲来了,她真不知到我会盼哪边胜?哪边败?

庆王他也没有伤害过沄纚,对自己总算不上太差,此番交战刀剑无眼生死为常,沄纚暗暗祈求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这时,北淳馡大步赶来了,樊邵雍看见了她,惊喜的挥动手中的兵器朝她示意,北淳馡偏偏视若无睹,又故意将头转向北淳弦道:“父王,早日凯旋归来。”

樊邵雍有些挂不住,笑容僵在了脸上,那模样很是滑稽。

号角声响起,大约听到了八声,是辰时到了,出征的兵马整装待发......

庆王拽着马缓缓前行,望着他的背影和兵马都越行越远,我空空的,渐渐看着他消失在了漫天飞扬的黄尘中......

送行的人都渐渐散了,只有我久久伫立。

靖王实在不解此次迎战,庆王为什么没有调遣饮血勇士?他道:“王兄你不不是说曼青国没有别的部落支持是不敢也没有实力对付我们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我北淳饮血勇士?”

庆王静静牵着马绳,不语。

靖王又道:“这次曼青可足足来了二十万水兵,我们一半人数都不足,还不知那暗中又有多少兵力?”

庆王看向靖王不疾不徐道:“我自有主张,若需撤退时,你先行撤下,我断后。”

靖王打断道:“万万不可。”

庆王笑道:“知道你忠心,你就照我的话做吧。”

靖王只得垂首应允。

曼青此行虽然粮草充足,都是精兵良将,可到底是中原曼青人,不善水性,北淳弦这些日子听监天寺来禀告过,北淳海域会有厚霜临降并风浪海潮的天色,他决定借着这个好时机,只守不攻,将自己的损失缩到最小。

浩浩荡荡的曼青国的大船隐隐的浮现在海面上,远远望去每艘船上都系着红色的绸带,显目扎眼。

庆王现在人已经在一艘小船上,那最大的大船上是前锋将军樊邵雍和燕子龙。

靖王则带着另外十余艘船,埋伏下来。

曼青朝大船上羽衣红巾的中年男人便是曼安王,他一见北淳的大船,便以为庆王人在里头,不由分说,命上千名弓箭手将那淬满了剧毒的弓箭全部一齐对着那大船电卷星飞。

这一战,北淳国连连吃瘪,将士们见情况不利都火急火燎去向庆王的主动请缨,可庆王只守不攻,不发号施令,将士们又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干着急。

樊邵雍不慎中箭了,多亏了一士卒冒死将他从箭雨里拖了出来,才侥幸脱离险境,捡回了一条残命,其实他今日非得中箭不可,靖王已经安排人手故意将他射伤,谁让他是埠贤王的人呢?北淳馡一向只知樊少庸想对父亲不利,却不会想到北淳弦会将他射伤,好歹碍于女婿之名到底留了他一条命。

燕子龙急道:“王爷,船到江心补漏迟,我们已经被攻了二十四艘船了,再不反击恐怕就要吃亏了。”

此时,曼青国船上的号角响起,是他们给仙罗国的暗号。

那头靖王正等来了机会,他们躲着江雾处,只管放箭,阻挡仙罗国的船与曼青汇结。

庆王知道不能再等了,便道:“一众人先带二郡马撤退,本王和燕子龙留下给靖王断后。”

众人都道使不得,却坳不过北淳弦的命令。

这场北淳海域,曼青大败北淳一战,晓喻各宫,曼青此次一洗前耻,名扬五国。

灰头土脸回朝后,靖王极其震怒,这部署严密,天时地利的条件,怎的会败个那不堪一击的曼青国?他前思后想,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问题到底出在哪?

战败回朝,满朝震惊,一向熟读兵书,骁勇善战的庆王然也会有输?还输得如此狼狈?

樊邵雍中了箭毒,宫里的太医都被北淳馡传到了二郡马府,太医们一瞧都吓了一跳,只见他面色发紫,嘴唇红透。

看着北淳馡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樊邵雍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了?”北淳馡看他这副样子喝道:“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这会急了?”樊邵雍气息微弱笑道。

北淳馡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那汗也渐渐变了颜色,染红了手帕,是血汉。

太医们忙替他施了针,拔出了毒箭,樊邵雍中箭的地方在左边胸口,太医皆道,这伤口怕有残留,发作起来便快,只有让人把那毒吸出来,倒能安心一些,太医们支支吾吾,若是吸毒者稍有不慎也会被感染。

北淳馡心里乱极了,又慌又怕,从前和樊邵雍的一幕幕都重现眼前,此刻,他要死了,自己便急了,想着自己伤害他的情景,想着两人恶斗的情景,她心疼得厉害,不住扪心自问,若是我真心的对待过他,至少现在不用如此惭愧,何曾尽力过做他的妻子呢?如此心头反躬自责,满是寂聊伤感,酸痛悔恨。可想着他现在有生命危险,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在那一刻,北淳馡深感悲凉,悔恨,再也控制不住了,嘴唇贴上樊少庸那淌血的胸口。

众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郡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啊。”

樊绍庸愣住了身子,艰难的躲开她:“你疯了吗?”

北淳馡将嘴里的血吐出,不顾阻拦,一而再再而三,共吐了十口血,才感觉血里没有见紫才作罢。

樊邵雍半天冷静不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这,这算什么?你这算什么?”

朝堂上,庆王背下了战败所有的责任,他道自己太轻敌,才会误判敌情,导致北淳国自损了几十条战船,他主动交出了自己的军令玉牌,不待女王收回,众臣忙归地百般阻拦,此事不妥,只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女王再三斟酌,依然抵挡不了这番机会的诱惑,全全收了庆王的海域军队的权力,将庆王管辖的地界做了割地赏赐给曼青国。

靖王长叹一声,拂袖而去,他身经百战,过后细想分明窥探出了庆王在战中放了水,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庆王的的意图,此时也不好细问,便按捺作罢甩袖离去。

庆王终于能借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开口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萦绕在心头的那个只敢想不敢做的事。

他故作心不在焉道:“既然曼青不容小觑,不如倒抬举他们一回,将他们公主纳为侧妃,以示交好。”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出奇的是,却没有一个大臣反对,反应过来众人皆颔首赞许,毕竟向强者低头,向弱者昂头是千年不便的道理,世人皆畏强凌弱。

沄纚得知了庆王迫于战败压力册封我的事情,那一刻沄纚才看明白一个女人娘家的势力是她背后的靠山,是一辈子的生死荣辱,说来也怪,这世间,多少男人求妻时,皆会事先派人打听清楚,姑娘的出生是正是副,还有些混人,光挑那嫡出的长女,一听说姑娘是妾出的,上门悔婚,索回聘礼不胜枚举。

女王应准此事,并亲自下诏册封于沄纚:“奉天承运,女王诏曰:曼青朝公主嘉新觉罗沄纚,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享女王圣谕册,特封为四品侧妃,封号”探“,妃,下月初行册封礼,钦此!”

突如其来的册封,沄纚始料不及,接过金公公宣读的圣旨,还有宫女们送来各司为我特质的贵妃头冠和服饰,我也有些措手不及。

纆儿,绯儿伺候试穿衣饰,外头还有成衣局的太监们候着,若有什么地方不满,好及时取回去修改。

那翠满了绫罗海珠的拖地华服,凤凰于飞的粉蓝色水滴头冠,明光锃亮。太监,宫女,皆跪地道:“探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声音阿谀令色,沄纚恍然如梦。

更让沄纚觉得古怪的是这个封号“探”,好端端的怎能赐了这样一个字?巧合的是这个字,这个字偏偏是她在闺中的表字,这字还是那年在家,兄弟姐妹和嫂子们作诗坛,家中哥哥送给她的,他当时引用了一句诗:“君到香山寺,探幽莫损神。”那时沄纚尚幼,还未读过此诗,只当是他杜撰胡诌而来。

为何庆王如此凑巧会赐给自己这个字呢?难道这会是巧合?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沄纚不得其解。

按照妃嫔礼仪,每日晨起开脸,鬓妃嫔之珠翠,着妃嫔之华服,看来妃嫔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只绾发髻就是一个时辰,又是学礼节,侍寝之礼……午后侵手,侵足,也是煞费功夫,夜间兰汤沐浴,一件事也不能马虎,身为王爷的妃子,必须每日如此。

沄纚翻阅着绘历司送来的妃嫔录,看着上面所记载的妃嫔品行,燕王妃,贤良淑德,卿妃,性情敦厚,郁妃,名花解语,杞姬,温顺可亲。这四位的品行上记载皆为四个字,看起来皆是恰如其分,可是郁妃的却记录的是她最大的优点,善解人意,这是最女人最不可替代复制的,可是即便如此,她却始终比不上有孕的卿妃,看来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到底离不开有儿子。

沄纚决定忘却前尘,好好的把握住庆王,自古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自己要好好掩饰自己要强精明的性子。

她终究想得太远,甚至连孩子的事也想到了。沄纚我不想让自己有孩子,有了骨肉多了牵挂,一辈子出不了宫,想到这,她微微颔首,能保全自己一人已经是难如登天了。况且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或者自己心里还对北淳竝存有侥幸吧。

几日,卿妃总算得空来和沄纚说话,这眨眼间的功夫沄纚的位份便和她平起平坐了,谁也不用行礼,只需屈膝示好,交握双手便是礼到。

宫中没有宠幸便有封号的事情从未曾有过,沄纚成了这头一个破例册封之人。

中宁宫里,燕王妃心绪纷繁,她始料不及,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沄纚便位高份重了,从前只希望借她肚子用用,可现在倒有名有分,仅次于自己,他日控制起来倒有些顾手顾脚,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北淳竝那日已经和狼牙部落勾结好,准备在北淳海域之战中暗中帮助曼青国,可那日狼牙余党观察半日,发现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曼青从头到尾都占上风。

狼牙人向他禀告了海域上的战况,他舌桥不下,又质疑他们是否探错,后来他也偷伏而来,看明白了海域上的战况,他更是搞不明白了,北淳弦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就跟突然脑中风,被人下了蛊,失去心智一般,只知原地防御,不下令作战。他是贪生怕死还是怎样?看到仙罗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进攻而来,北淳弦下令撤退的命令让北淳竝当时站在船上忍不住骂了两句,生为北淳男儿,宁愿战死,也不能退。不过,这样也好,瞧着北淳弦丢北淳国的脸的那股窝囊劲,北淳竝不屑冷笑,他的战功越是丰越,就越不容易被对付,如此最好。

可他却仍然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了解北淳弦的处事,总觉得其中颇有蹊跷。

更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沄纚居然被庆王纳入囊中!得知这个消息他如蚂蚁挠心,心头发麻。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