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欲说宫中事
作者:潇悆 | 分类:历史 | 字数:2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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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紫鸾殿拜金凤钗, 北星宫会弦庆王
第五回 紫鸾殿拜金凤钗,北星宫会弦庆王
与世隔绝的春草殿每日除了丰烟带来请脉的太医,草殿里再无人来过,这里地处僻静,又无人烟,沄纚主仆三人好像牢笼之物与这皇宫彻底隔绝。
纆儿早早便担忧了起来,着实精打细算了一番,姑娘现身在北淳宫里,无亲无故,只有小王爷一人时时照料着,可是小王爷毕竟身份尊贵,要事繁多,终究是顾及到,况且这也不是他的本份,万一哪天无人可靠,主仆三人也只得在着草阁里等死。
这几日每想到这些,纆儿便愁眉不展,她自知不用说出来,姑娘定是早早就想到,只是这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个娘家的势力,宫里自来势力眼多,向她们这种没有靠山异国的人,想早日站稳脚根谈何容易?
次日,丰烟带常太医来请脉。
绯儿将他叫到一边,这些天丰烟天天来草阁,一来二去便和丫头们熟络了起来。
见绯儿将自己叫住,他忙问道:“绯儿姐姐叫我何事?”
绯儿笑道:“你天天来给我们姑娘送药,我这不得要跟你道声谢。”
丰烟笑道:“绯儿姐姐,你快别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奴才应该干的,之前我还打伤了你们,我这还挺难为情。”
绯儿忙道:“快别提那事了,我都忘了。”
丰烟拱手作揖道:“绯儿姑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绯儿笑道:“别寒颤我了,我跟你问你个事?”
丰烟点点头:“姐姐尽管问。”
绯儿道:“为什么这段日子都没有瞧见你家王爷?姑娘还说要当面跟王爷言谢了。”
丰烟回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几日宫中出了很多事,女王殿下都是焦头烂额的,所以吩咐到王爷手上的事就多。就这么跟你说吧,不该我们奴才知道的,一句不要问,王爷现在忙着呢。”
绯儿颔首笑道:“原来是这样。”二人说罢,绯儿谢过离去。
深夜,北淳竝蹲在木轮椅边给寿康王揉捏着双腿。
这时丰烟在门外回话道:“王爷,是小的。”
“进来吧。”
“今日常太医说那公主病已痊愈,明日起就可不用再服药了。”
北淳竝颔首道:“看来是时候将她送到王兄面前了。”
寿康王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道:“那女子现在可是我们的人?你要用她我们就必须完全掌控她。”
北淳竝道:”我们要用她,又何须掌控她。”
寿康王没有言语,面上仍有忧虑之色。
北淳竝站起身,不疾不徐道:“我们与她关系撇得越清,将来她身上的事我们也就越好脱身,她在这宫里没有势力,处境极其艰难,有我这样的靠山,她可是巴不得呢!”北淳竝又似笑非笑道:“我们只需雪中送炭,才会让她记住我的好,我们善于利用她,达到我们的目的即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蒙在鼓里的为我们办事。”
寿康王终于稍稍放下心来,颔首道:“此话言之有理。”
北淳竝问丰烟:“这公主今日可说什么?”
丰烟把白天绯儿的话一一道来。
北淳竝道:“八叔看吧,我们还没着急,这公主比我们先急了,难得她有心,明日我帮她一把,将她送到庆王面前去。”
寿康王道:“庆王本就是个无心后宫的人,我才听说他的部下又劝他远着曼青公主这颗不确定的毒瘤,想来如何容易将人送去他面前?”
北淳竝笑着又意味深长道:“越是这样被压得乖乖的人,难免会有出格之事。”
寿康王轻轻颔首,刚才的话让北淳竝听出了原来寿康王早有眼线安插在庆王身侧,眼下又不好细问,便也没有深作探究。
这日,北淳竝来到宫中顺路去给燕王妃请安,无意向燕妃说起曼青公主的事,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王嫂有所不知,这公主再美又能怎样,也只有老死宫中的命了,哪里比得上王嫂和卿妃姐姐,虽说都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哪里都配有公主命呢?”
燕王妃苦笑道:“如今,这宫里都知道卿妃得势,我也不用瞒你,我早已年老色衰哪里还赶得上北淳国的春景?”
北淳竝道:“王嫂不要瞎想,你在王兄心中是有分量的。”
燕王妃心中一喜,又道:“有分量又能如何?又能有多少的分量?等你以后娶了王妃,就会明白一个男人的心上能真心容得下几个女人?自卿妃进宫后,我就坐在了这宫里冷板凳上。”
北淳竝道:“王嫂年轻貌美,哪里用得着着急?我也跟王嫂说句梯己话,王兄不过是看中卿妃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北淳竝将话说道这,燕王妃便沉思了起来,前些时候,燕父告诉了她卿妃产子过继给自己的事,这事她一直觉得难以介怀,心中仍有不甘。
毕竟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生出个儿子,而不是要去借她人的肚子。最让燕妃不放心的是以卿妃的家族势力,不会难么容易将这孩子完全过继给自己。以后想完全拥有这个孩子恐怕还困难。每日看着卿妃大着肚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就心内有些火气,偏偏燕父再三交代她不允许动卿妃的孩子。
想到这里不禁入了神。
“王嫂。”北淳竝轻唤,手掌晃动在燕王妃面前。
燕王妃反应过来。
“王嫂,想什么呢。”北淳竝问。
燕王妃道:“没事,最近着了寒,刚刚突然头疼了起来。”
北淳竝忙问:“王嫂可传了太医?”
燕王妃道:“瞧过了,不妨事,只休息调养着就好。”
北淳竝道:“那竝弟就先回去了。”说着唤了燕王妃的婢红月伺候燕王妃躺下休息。
这一晚,燕王妃没有睡好,辗转反侧,思虑不已。
几日后早朝散后,燕王妃早早来到凤鸾殿给女君请安,燕王妃毕恭毕敬向女王道:“今日臣妾想跟母后讨一个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
燕王妃笑道:“母后有所不知,现如今北星宫里子嗣单薄,我也偏偏不争气不大生养,现如今只有卿妃妹妹怀有身孕,虽谷太医下保八九不离十,是个男嗣,可这生男生女的不到一朝分娩,也不是板上钉钉,这谁也不好说,我虽无德,可是此事却是令我日夜忧心。”
女君听罢欣慰颔首:“难得你知道要以王爷子嗣为重,平时也要费心,这皇室血脉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承受得起的,挑来挑去弦儿也挑不上几个入眼合适的。”
燕王妃道:“母后说的极是,一般的女子只怕难入王爷法眼,只是如今有个才貌双全,身份也高贵的。”
“哦,看来你是真下功夫了,是哪家的女子?”
燕王妃道:“母后忘了,前些时日,弦王去北淳北海域放回曼青王时遇到刺客,后来被小王爷救回来的那个曼青国交换的公主?”
女君明白过来:“是那位曼青公主?”
“臣妾说的就是她。”燕王妃又道:“想她堂堂一国公主,模样品行自然不差。母后想想若是将她纳进王府,岂不是更有利于王爷的子嗣?”
女君喜出过望,她的直觉判断此女子为曼青的不安好心,也知道庆王唯恐避之不及,如果能让庆王和曼青的公主扯在一起,岂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女君故作为难道:“可是弦儿啊,心性高,只怕……”
燕王妃忙道:“卿妃妹妹能为王爷分忧,王爷钟情妹妹也是好事,但是子嗣才是最为重要的,曼青已将这公主许了王爷,若是母后能亲自赏赐给王爷纳进北星宫,王爷又岂会不喜欢母后的美意。“说罢燕王妃便跪地求道。
燕王妃此举虽说是北淳竝的计谋,可是也正中女君的下怀,如今满朝施压逼她退位,女君压力可见一斑。
如今正好如燕王妃所求,让北星宫里自己先乱起来。
“也罢,本宫就依你吧,只是以后你要把这人看牢了,容不得她有半分差池。”
燕王妃连连道:“母后请放心,臣媳自会严加看管。”
说罢女君遣了人去春草殿宣曼青公主:“先见见这公主。”
燕王妃欣喜颔首,心想着连北淳竝都赞不决口的美貌,定是不会错。北淳竝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能被他如此赞扬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草殿里纆儿,绯儿在园子里洒扫,沄纚正在里间看书,这书是北淳竝让丰烟送来给她解闷的,才因看到两句诗词顿觉感伤不已,随手就拿来笔写了下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刚写下这诗,忽觉太过悲凉,正要涂了时,突然草殿门口一身着富丽的公公走了进来,大喊道:“曼青公主可在?老奴奉女王殿下之命,前来宣照曼青公主觐见。”
纆儿,绯儿怕自己耳聋眼瞎了半天征住了,沄纚在里间听见声音,忙走了出来忙道:“我就是曼青公主。”
金公公看了看她,回道:“老奴见过公主,老奴乃凤鸾殿掌事主管金太守,女君传见,请公主快遂老奴去见吧。”
沄纚大吃一惊,不解乃问:“女错殿下怎会突然传我?”
金公公道:“女君传召自然是大喜,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沄纚只得理了理发髻,整了整衣服,带着纆儿、绯儿忙随着那金公公,一并往凤鸾殿赶去。
一路上高墙碧瓦,身边经过的宫女们皆垂眼行色匆匆静悄悄的揉着脚步与沄纚擦肩而过。
向西,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凤鸾殿,富丽堂皇的宫殿,酱紫的宫殿墙壁,茄灰的瓦片,精雕细琢,璀璨夺目,这里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住处。
行至宫殿西门前,金公公道:“公主先在这里稍后,容老奴进去先禀报一声。”
沄纚颔首应允道:“有劳金公公了。”
金公公似乎不放心,又回头交代了句:“就在原地稍后,不可到处闲逛” 。
宫女们打起帘子,金公公往里殿而去。
凤鸾殿殿门外,不时有钟情鸟在宫墙上,盘旋,扑戏,空空的长廊上满是鸟儿欢快的叫声,一阵风而过,拂环着浓浓的各色花香迎面而来,这香气浓郁而繁杂,无法分辨是哪些花,芬芳馥郁只觉人头脑清新异常,神清气爽。
沄纚又等了一会,有位身穿粉紫色宫服的宫女走了出来,唤她进去,她忙收回打量沉醉的目光,随着那宫女往凤鸾殿而去。
一连穿过三间主殿,才到女王凤鸾殿的玉女居寝殿,宫女们一层层的打起帘子,一共穿过九道门,便是一片硕大的园子,园子里栽种着各类繁花,把人置身于花海,火红的绒球花,鸡蛋黄的圆球花,浅紫色的菊花,蓝色的马蔺……颜色各异,每一种花都罕见名贵,难怪老远就芬芳扑鼻。
沄纚和丫头们随那宫女穿过园子,来到了一排竹扎的长廊,长廊那一头有一间竹屋亭子,通身都上了翠绿漆色,翡翠色的瓦片好像玻璃一般晶莹剔透,如同一座翠绿的水晶宫,亭子上横挂着三个绿色大字—只翠亭。走过竹排的长廊,来至一条雨花软细石铺着的蜿蜒婉转小路,小路五彩斑斓,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下耀眼夺目。脚底从上走过,如同踩在云端,让人舒适放松。
“前面就是女王的 玉米 阁了。”领路的宫女道。
“不知姐姐怎么称呼?”沄纚趁隙问道。
“我叫紫珠,宫里都唤我紫珠姐姐。”
“有劳紫珠姐姐了。”沄纚温笑谢道。
紫珠宫女微微颔首,不语。
来到九间三排围绕的紫色寝殿时,宫女示意沄纚停下脚步,偌大的“玉女居”三个龙飞凤舞紫金色的三个大字赫然醒目。
紫珠先走了进去,沄纚伫立门外候命,门外还站着好些个身着青褐色宫服的宫女都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只听见一声细柔极为好听的声音道:“把人领进来吧。”
门外宫女打起了帘子,紫珠走了出来,招手唤沄纚,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往玉女隔而去。
一身着鹅黄长袍如碎金璀璨夺目,佼佼乌丝上的紫金凤滴云披凤凰腾飞头冠更胜玛瑙翡翠的清莹彻透,湖蓝缀玉的腰纱垂在地上,一脸贵气逼人的老妇正襟危坐,神色泰然。
她身旁坐着一红衫绿裙、长眉杏眼、仪表不凡的美妇,面露微笑。
宫女拿了三张拜垫放在沄纚跟前,沄纚忙上前参拜:“妾身曼青公主沄纚,拜见女君殿下,女君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一并三叩首行礼参拜。
女君笑道:“免,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缓缓抬起了头来沄纚正碰上女王打量而来的目光,那目光如炬又隐隐透出几分英气。
少顷,女君温声赞道:“果真是不俗,明艳动人,神采奕奕,让人见之倾心啊。”
见女王赞赏,沄纚忙屈身谢恩:“多谢女王殿下赞赏。”
女君一旁坐着一年轻贵妇,沄纚正不知要如何行礼时,女君道:“这是弦王嫡妃燕王妃。”
沄纚忙又给燕王妃行礼:“娘娘万福金安。”
燕王妃笑着起身将她搀了起来道:“公主千万不要多礼,你以后也是要伺候王爷的人,以后就姐妹相称吧,以后我就唤你妹妹了。”
沄纚受宠若惊,不敢造次,又跪地道:“多谢燕王妃娘娘怜爱,妾身不敢高攀。”
燕王妃拉她坐了下来嘘寒问暖:“妹妹叫何名字,今年几岁。”
沄纚一一回之。
燕王妃见面前美人娓娓而谈,慧心巧思,心中不觉又添了几层欢喜。
燕王妃带沄纚拜别女王,领一众宫女往北星宫去拜见曼青弦庆王北淳弦。
沄纚心内作响,说不上是慌乱还是期许,感觉魂不自主,心潮翻涌。
燕王妃坐上轿撵,沄纚钟行随着一旁步行,好一会才走到北星宫。
小禧子向燕王妃道:“王爷一早去了锦绣宫,现人在卿妃娘娘那。”
燕王妃心头很不是滋味,缓了缓脸色道:“既然王爷不在,那本宫顺便也过去看看卿妃”。
燕王妃平时是个养尊处优脸皮薄女人,虽然明知道去了锦绣宫多半能见着弦王,只是她不想赤眉白眼跑过去,何况身为妃嫔,王爷不来见,岂能上赶着,这也不合礼数,落人话柄、遭人耻笑。
今日既然是有正事,那便另当别论。
燕王妃携沄纚,一并朝锦绣宫而去。
锦绣宫位处北星宫的下方,只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这里如同一汪清水,简陋非常,让沄纚不免怀疑这居然是一座宠妃的寝殿。园子里寥若晨星的草植沿着两排假山中间夹着一条草路,直通里头寝殿,寝殿的外廊上还晾晒着各类根茎和药草。
这寝宫也只比寻常大户人家房子大过去一点点,宫檐上悬挂着好几个鸟笼,宫女们把玩着鸟儿,颇为自在。
见了燕王妃走了进来,宫女都停了下来,跪迎道:“燕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燕王妃说道便往寝殿而去。
宫女已经跑进去禀报了,才转眼一体态丰腴大腹便便一袭白衣的女人迎了出来,她蹲下身子道:“妹妹给姐姐请安。”
燕王妃道:“妹妹快请起”说罢便将她扶起来,又向沄纚道:“快给卿妃娘娘请安。”
一张温柔甜美的脸颊与沄纚相对,这样甜美的长相真叫人神往心宁,沄纚忙跪地道:“卿妃娘娘万福金安。”
卿妃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花容月貌,仪表非凡。
她才想细问时,这时,一身灰银色的长衫,束着微卷的头发,腰间宝石装饰挂着紫色蜷龙玉石,一把寒光闪烁弯刀匕首悬挂腰间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沄纚转头而去,蓦然定住,这人?这人不就是?是那日她在芭蕉林所救的男子吗?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沄纚怪诞诡奇这难以置信的巧合。
他到底是谁?
燕王妃以为沄纚是初次得见北淳弦紧张失礼,只是轻咳了两声,将她从震惊的思绪唤醒过来。
那日被北淳竝所救,自己也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又不便向北淳竝提于此事,每日沄纚还不免担心这人的生死。
此时她楞楞的看着此刻站在我面前那日在芭蕉林里遇到的男人。
燕王妃屈膝道:“臣妾见过王爷。”
她的话让沄纚大吃了一惊,这人是庆王北淳弦?那是在芭蕉林所救的人就是庆王?是自己要嫁的夫婿?沄纚反复发问,不敢相信。
燕王妃触碰了几下沄纚的衣袖,沄纚忙屈身行礼。
他并未看沄纚一眼,眼里此时只有卿妃,温暖又爱怜的口吻道:“快进来坐着吧,在外头都久站半天了。”
和那日在芭蕉林里的声音大相径庭,低沉沙哑。
沄纚随着众人走进了卿妃的寝殿,卿妃的寝殿里头也如同外头一般朴素,里头摆放的东西也少,好像除了必备的物品,别的东西一概没有,雪洞似的空寒。
来锦绣宫的一路,一句燕王妃已咒骂过此事:“卿妃这个贱货,就爱作这副腔调,勤俭持家,不爱红妆,不过是作给王爷看罢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女人真的不爱享受好日子?”
庆王扶着卿妃在椅子上的水色软垫上坐了下来。
燕王妃也坐下来。
宫女上了锦绣宫时下最名贵的雨前龙井。
“难为你来看卿妃,怎么没有把芙儿带来,本王不得空去看她们了。”庆王道,
燕王妃令随行的婢女把带来的雪燕递了过来边笑道:“原本芙儿她们要吵着一起来,我怕她们扰了妹妹安胎,下令不许她们来这里疯玩。”
燕王妃又接道:“这雪燕是王爷当初赏给臣妾的,臣妾想着自己留着也是浪费,正好妹妹现在正是要进补的时候,何不拿来借花献佛,送给妹妹。”
庆王赞许:“难得你大方。”
卿妃忙命人将补品收下,又向燕王妃道谢:“多谢姐姐厚爱。”
燕王妃笑道:“这北星宫里除了妹妹有孕之喜,今日还有一喜事。如今妹妹有孕这府上没有能贴心伺候王爷的人,女君殿下今日让臣妾把曼青公主带来充实宫闱,今日起就留在北星宫伺候王爷。”
卿妃一惊,不慎碰到茶碗上的茶盖,那盖子在茶碗沿上碰撞一番,又滚到了桌上,接而又在桌上滚动一番,茶险些被打翻。
宫女们忙上前收拾。
庆王疑狐看了沄纚一眼,他这一看,沄纚窘起来,他转而又看向燕王妃道:“母后吩咐的?”
燕王妃笑道:“正是呢!母后体恤王爷如今子嗣单薄,送了这么一个美人来。”
庆王并不理会,只是淡淡道:“知道了,跪安吧。”
起身跪安,微风拂过,一股隐隐的杏花香若有若无弥散在屋子里,庆王仔细嗅了这味道,只觉香味有些熟悉。
一路惊尤未定,今日匆匆见的男人,居然就是沄纚此行要嫁的人,那日初入北淳第一次见到的男人就是是我的夫婿?沄纚惊叹,真真让人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他并非传闻中说的奇丑无比沉迷女色,凶暴成性之徒,反倒面如星辰,神采奕奕,眉目俊朗,颇让沄纚出乎意外。可见这世间并不是什么传言皆可采信的。
今日这一见,看上去他性子十分深沉、冷淡,难以捉摸,还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他对卿妃如此这般细心体贴,沄纚料想这人也是个多情温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