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星辰
作者:清饮石 | 分类:历史 | 字数:13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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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惩严世嵩(1)
听了南宫长云一番话,明智诚瞬间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嘴唇哆嗦着,茫然的问道:
“南宫爱卿,像你这番话看来,我就是一个乱世枭雄了,我能够当上齐景公了?惶惶朝臣,一愧于民,众爱卿,你们竟然看着朕走向不归路,成为乱世枭雄吗?让朕当上春秋景公而不拦阻,朕要你们何用,养来吃闲饭吗?”
明智诚皇帝发飙了?
是嫌自己不够威风,还是威风过头了?在朝堂之上不顾脸面,不顾威严自比于曹操吗?曹操虽然是乱世枭雄,可他的所作所为哪一个臣子敢冒犯?无不胆战心惊,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给魏国卖命。
可现在看看文明帝国,让明智诚一伙给弄成什么样子了?他有开疆拓土的功勋吗?他有计定天下的雄才伟略吗?
没有。
那么,他能和谁相比?南宫长云列举这些历史人物,无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帝王,哪一个喘口气不把他喷的远远的?
就拿春秋时代的齐景公,雄才大略,不输于当下的文明帝国先祖武帝的功勋,他能够相比吗?
也不能。
像这高不成低不就的窝囊皇帝,能干什么?让他继续持国到一定时候,国家一定会土崩瓦解,就不用百姓起义,就只严世嵩就把国家搞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了,还用再说别人?
南宫长云面不改色,气不发喘,正气凛然的说:
“陛下,节制雷霆之怒,不要乱发天威,具体事情,还得听我慢慢道来,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成为哪一个先古人物,先顺着潮流而动,不是逆水击舟,而是顺流而下,才能成一世伟业。
“但现在国将不国,所为者何?不是奸臣当道,众臣庇护,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这时候就应该痛定思痛,忍辱负重,承担起历史付给你的责任,下野。如此,国家名字还能保存,祭祀还能永续,请慎重思考,而不是意气用事,身败名裂!”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南宫长云用上了威胁的言语,如果不这样说,弄到明天也不会说一个明确的目标来,国家的大事必须立竿见影,拍案定夺,才能震慑朝野戾气,而不是惶惶大言不惭。
明智诚颜面尽失,听了此话,再想一阵,不得不嚎出一句长话:
“今天南宫爱卿的谈话列位臣工都听到了吗?列位爱卿,这么多年来,在这个朝堂上,朕兢兢业业,披肝沥胆,夙夜忧叹,为国事繁忙,那么,朕是下野还是继续留在皇位上,与大家一起作威作福?
“如朕下野,朝中之事就请诸位臣工们另谋高就吧,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朕刚才仔细的想了想,确实一事无成,经常愧怍于事务,积郁在拥堵,把刚上台登上大位的精锐气概都已经消磨殆尽。
“谁若想功成名就,列位就直接推举他当皇帝,谁若想遗臭万年,也让他当皇帝吧。诸位爱卿们,都发发言论,既然到这个光景了,先赦免诸卿无罪,大胆放言,但讲无妨!”
这个皇帝可不是吃素的,第一段话先表示朕可以下台,但是朕下台后谁还会陪着你们一起作威作福?自己想想吧,过了这座山就没有这建庙了,如果还想,像以前的日子就赶紧挽留朕,晚了啥事休再提。
第二句话,就更为明显了,如果众位爱卿没有挽留住朕,那就另谋高就吧,这世上离开了谁也能过,只是朕的勇气已经消磨殆尽,难道要英雄暮年在风雨中飘摇吗?
第三段就显得威胁意味明显,谁想功成名就,可以登台当皇帝,谁若想遗臭万年也可以登台当皇帝。但你有那个资格坐上九五大宝吗?坐上去不会死有余辜吗?想做就等着试试!
皇极殿上,众大臣充满震撼的听着当朝皇帝振聋发聩的声音,多位臣子激动地都落下了眼泪,失声痛哭,如丧考妣。
有的大臣涕泪横流,哭声幽咽,让大家听了更是心情难耐,伏下头,以头顿地咚咚直响。
其中,一位老大臣,咕咚跪趴在地,如乌龟巡游一般,终于爬到明智诚御座前,伸手欲拉着明智诚的腿哭诉冤屈,让明智诚慌不成的赶紧摆动大腿躲过大臣的抓摸。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公,眼神犀利,冷光直射,让公公急忙低下头来,惶惶不可终日。公公想,谁若胆敢再来骚扰皇帝,拉下去以冒犯皇威论处。
就这样,也没有影响到老大臣失声痛哭,边哭边说:
“陛下,这么多年来承蒙陛下及先皇恩重如山,臣下感念深入骨髓,不管陛下如何自持,微臣都会追随陛下的,陛下,臣伏望祈请金安……”
说罢,这个老臣立刻不顾年迈体衰,在他站起身而未立直的时候,瞅准旁边的当廷龙柱,紧跑几步一头撞在龙柱上。
皇极殿的众位臣工们,惊异的不定偷偷观看着章风画,他还没撞到龙柱上的时候,一头跌倒在地,其状甚为凄惨,让多数臣工都为他捏一把汗。
章风画跌倒在地上,瞬间“昏迷不醒”,过了一会感觉着没有痛感,就又向用力的抬起头,蠕动老迈的腿脚艰难的向前爬行,以图碰触到柱子。
实际上章风画没撞到龙柱,是因为南宫长云施展定身术,所以他没有触及廷中龙柱。
没有触及就没有触及,你顺势倒在地上,也无可厚非,但千不该万不该在地上躺了一阵子后,章风画感到没有痛感,就又起身向前爬去。
众臣工看到这场闹剧,有人哄堂大笑,有人悲愤莫名,不管奸臣也好,忠臣也罢,都为这章风画这个老干材棒子的表演,啼笑皆非。
朝廷的众人一边看着一边窃窃私语,明智诚也感到再这样下去,自己真是没法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不由用威严的声音高喝一声道:
“够了,章风画,这里不是街头卖艺的杂耍场所,是朝臣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竟敢如此老不羞,你不但为老不尊,而且恬不知耻,可看你原来的一切做派都是在糊弄朕,再敢如此作弄,朕就收回原来不治列位臣工罪过的庄严承诺,先把你拉出去杖责五十。”
章风画战战巍巍,只该起身站立一旁,他也没觉着不好意思。
这时,严世嵩恰好赶到,看到一幕喜剧表演,不过他没敢大笑出声,捂着嘴轻笑一阵,立刻干咳一声,痛哭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当时为了祝贺陛下初登大宝,举国上下无不振奋莫名,不是罪臣斗胆,焉敢欺君罔上?就是借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
明智诚看到他到了现在还在欺骗大臣,是可恨熟不可恨,咬牙切齿,马上截住他的话语,搓动钢牙,声音严厉的控诉道:
“严阁老,严世嵩大人,到如今这个地步,何不打开窗户说亮话,既然咱们君臣一场,你能不能让朕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