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大太监
作者:胡须叔叔 | 分类:历史 | 字数:1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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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营救皇子(上)
七天后。
又一次大朝议开始了...
德阳殿和上次一样,百官跪坐,各州郡依次上奏,按驿马的脚程算,别看他们好几天才上朝,但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这已经最‘接近’实时上报的程度了。
何后依然是凤披霞帔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离她最近的自然是刘沫刘常侍了,自从十常侍卷铺盖溜走之后,他目前是唯一一个中常侍。
刘沫此刻就站在何后身边,一身列侯级的官服,让他更加显得扎眼,他似乎有点明白朝臣们为什么不待见宦官了。
大家都同朝为臣,凭什么你能跟皇帝一样居高临下,而我们这些做实事的大臣元老们却要抬头仰视?
说白了,就是不公平所致。
当然,私心只要你是个人就有,区别在于运用的好与坏,而并非人性的善与恶,这是个伪命题,世界上就没有善与恶之分,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判断也不同。
这不,刘沫正一脸无辜地听着自己的‘十大罪状’,心说:你们至于这么绝吗?我又没得罪谁。
但事情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你没有独善其身的特权,即便是之前的汉灵帝也不例外。
“刘沫罪之一:身负要职,言行失当。罪之二:欺上瞒下,无甚忠心。罪之三:身世不明,疑窃国姓。罪之四:擅离职守,扰乱市井。罪之五:蛊惑皇后,为己谋私。罪之六:无旨出畿,疑似传信...”
卫尉杨彪拿着早已备好的奏折,说到此处抬眼看了看,似乎很想看到刘沫失态的表情,但可惜他是老花眼,远点连人影都看不清楚。
“罪之七:杀人灭口,隐瞒真相。”
刘沫暗咽了口吐沫,心说对方果然知道那件事了,下意识看了眼何后,发现她表面虽然镇定自若,但已经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把杨彪千刀万剐了。
“罪之八:冒充宦官...”
“住嘴!”何后再也忍不住了,起身猛然喝道,然而对方只是略微停顿,便又继续说了起来。
“冒充宦官,祸乱宫闱。罪之九!”杨彪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也不看奏折了,抬眼直视着何后,沉声道:“与帝后私通,意图染指皇室血脉!”
一句话,令整座德阳殿瞬间哗然,要知道,大朝议里里外外的百官,任何大事小情只要让他们知道,不出三天保准传遍天下。
皇后和太监有染...
这种事简直是天打雷劈般的劲爆消息,几百年难得一遇。
“来人,把杨彪给我叉出去!”
何后彻底愤怒了,她没有丝毫害怕,因为问心无愧,但还不想让全天下知道,等到一切妥当之后,她还准备辞去皇后之位和刘沫去乡间隐居生活呢。
这可倒好,老头儿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了,让她如何自处?本就岌岌可危的权柄又能否保刘沫无恙?
她真的恨急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羽林卫虽归卫尉统领,但最根本是为皇家效命,因此即便是杨彪,他们也是照叉不误。
“罪之十:阉狗为祸,社稷不保,牝鸡司晨,牝鸡司晨...”
杨彪呼喊声渐小,后来应该是被捂住了嘴,但这最后三项罪名都是指向她,是她杀了人,是她暗中养男宠,也是她一手把刘沫提拔起来的。
叉走了杨彪,何后瞬间瘫坐下来,她没办法解释,更不知道要和大臣们说些什么,就这么眼神直愣愣地坐着,心说:“这下可糟了...”
刘沫不忍心看她这样,连忙小心地安抚道:“娘娘不必为此动怒,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何后转头看过来,一脸茫然地问道:“谁会信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娘娘为人坦坦荡荡,又何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呢?”刘沫还能怎么办,只能往好了说呗,至于台下群臣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
何后没有再说什么,但依然端庄地坐着,从下面看,没有丝毫有失威仪的表现,光是这份沉稳,就是很多人都不具备的。
刘沫也是一样,但他不同,他是有所倚仗,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某个稍靠后的位置,那有个洛阳城刚入职没多久的小侍郎。
大臣们议论纷纷,各说各有,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同样位列三公的王允和乔玄同气连枝。
但乔玄今天称病没来,估计没几天了,剩下一个司徒王允,这时候自然是要站出来滴。
“皇后娘娘,杨彪所为虽有不当,但却也不是信口开河。”
何后皱眉道:“哀家没做过。”
王允点了点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娘娘这么说,那臣等自然是信的,但是...”
“此人绝不可留!”
刘沫愕然地看着突然伸手指向自己的干巴老头儿,心里忍不住骂了句:“我顶你个肺啊!”
扪心自问,他没得罪过这老头,甚至还幻想过有机会当个上门儿女婿啥的,却不曾成想老家伙一上来就针对他。
何后瞧他这边看了眼,随后收回目光,看向台下的干巴老头儿,淡淡的道:“王司徒这是为何?”
王允是个直性子,拱手道:“娘娘,眼下黄巾余孽尚存,朝堂万不可再出乱子,十常侍已无翻身之日,就不应该再立新人,应对内宫侍人严加管束,防其复苏。”
刘沫眯眼观察着,他发现这个老头子果真不一般,字里行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难怪就连董卓都着了他的道。
跟他一样用赞许的眼光看王允的还有个人,就是侍郎诸葛亮,这货如今换上一身汉朝文官的行头,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何后稍作迟疑,也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只好随口说道:“有劳爱卿惦记了,后宫之事哀家自会管理妥当。”
“可是...”
见王允不依不饶,何后却没了耐性,汉灵帝没了,家兄何进也不在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直白的讲就一句话:‘哀家乃是帝后,你在教我做事?’
刘沫眼见她的火气又要上来,连忙轻咳一声,打断了王允的话,而老头儿也发现了何后的情绪不对劲,便不再多说,但还是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坐下。
诸葛亮见状,轻轻扇着扇子走出来,先拜了拜何后,又对众臣拱手道:“诸位,且听亮一言可否?”
袁绍见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出来,顿时一瞪眼喝道:“听什么听,回去!”心说小小侍郎跟着掺乎什么?
在坐的哪位不比你身份显贵?
轮得到你吗?
刘沫见他这样,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这就是号称四世三公,伐董联盟的盟主袁本初?
整个一气民心啊...
就算诸葛亮再有胸襟,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层波澜,“我不生气,反正这家伙也不会有什么大发展...”
是的。
在他规划好的蓝图里,有几张概率很大的地图,袁绍充其量也就混个在黄河北岸捡破烂。
啥破烂?
当然是捡‘黄巾铁三角’的破烂了,幽冀之地当年可是黄巾起义的大本营,除去战争造成的创伤不说,光是黄巾士兵的打砸抢烧,就刮了两州十好几郡的地皮!
你说袁绍是不是捡了个‘破烂’?
“诶,本初兄何不先听他怎么说?”嘿,老曹就是老曹,别看现在只是八校尉之一,那见识涵养啥的,远不是老袁能比的。
诸葛亮继续扇着扇子,咱也不知道他是真怕热,还是在掩饰自己的帕金森,那双泛着智慧光芒的眸子里,倒映出一个小黑胖子来。
曹操,这家伙在他的蓝图里绝对是NO.1,是最有可能拨乱反正的人,但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哼...”
袁绍仗着四世三公的高帽,平时见谁都是这副嘴脸,就连至交好友曹操,他都不太给面子。
难得,今天老曹有面儿了,乐呵呵地咧嘴一笑,似乎对袁绍的回应很满意,转而看向诸葛亮,稍有兴致地问道:“不知孔明先生有何见解?曹某洗耳恭听。”
呦呵,
我去,这老曹上道啊。
刘沫心里一愣,‘孔明先生’目前可是他的专利,没想到这个小黑胖子竟然也对诸葛亮这么上心,果然不亏是将来的魏武帝啊!
诸葛亮赶紧回了一礼,把某个气民心丢在一旁,不卑不亢地说了句:“多谢孟德兄。”
曹操缓缓点头,捋着胡须,示意他继续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也包括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的刘沫,之所以把诸葛亮弄来洛阳,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的力挽狂澜吗?
刘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下朝,之前他是小视了这帮大臣,没想到杨彪那么执拗,更没想到自己和何后已经站在了道德的悬崖边上。
“亮虽不才,却知忠孝,刘常侍在宫中宦官尽诛之际,敢于站出来护主,大家请看。”
说着,这家伙竟走近过来,指着面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刘沫,继续说道:“刘常侍不畏强敌,以一张嘴接敌百官之唾沫,这是何等的胆量?这是何等的忠心啊?”
“说的在理呀,换了我可不成咧。”
“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呀。”
“看来我还要多像人家学习,不对,此乃阉狗也,人人得而诛之!”
...
诸葛亮的话顿时在群臣之中产生连锁反应,比之刚才王允那般中规中矩的调调高大上了不少。
刘沫与何后对视一眼,两人紧张的心情这才有所缓和,尤其是刘沫,他可是‘被告人’啊,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滴,就算人家大美人儿愿意一起殉情赴死,他也不愿意呀。
“说完忠了,再说说这‘孝’字,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亮虽是初来乍到,但这心里却时刻记挂着皇子殿下。”
说着说着,这厮竟在一瞬间留下泪来,哭诉道:“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诸位臣工,诸位元老,都先把别的事情放一放,缓一缓,赶快想想办法把两位皇子先救回来,好吗?”
“呜呜...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驾崩,吾等社稷之臣不思忠君报国,有何颜面立于此高堂之上?”
刘沫看呆了,手像不听使唤般地竖起大拇指,但他怕被人发现内心的波澜,又用另一只手按了下去。
“陛下啊!”
“陛下...陛下...陛下...”
...
满堂朝臣一个接一个地跪在地上,气氛刹那间被烘托起来,从殿内传到殿外,令很多人不明所以,就跟着一起跪下来哭。
这是又死皇帝了?
不应该呀!
连新君都还没着落,哪儿来的皇帝死咧?
那又是为何?
管他呢,跟着跪下来哭就是了,又不疼不痒的。
“这位小哥儿,把眼泪匀我几滴撒?”
“莫搞我啦,雷用几给的眼泪啊!”
“呜呜呜...阿拉四百年的汉室基业,这是哪里瓦特了啊?”
...
来自各州郡的代理人也在殿外哭了起来,一时间,德阳殿的哭声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临近的百姓们都听见了。
“莫非陛下又驾崩了?”
“哎呀,没得活咧!”
好家活,只不一会儿,半个洛阳城的人都跟着一起哭,只因诸葛亮的三句话,竟然产生了如此效果。
果然不愧是‘卧龙先生’啊,这呼风唤雨般的能力也太BUG了。
现场唯一没哭的就是刘沫,他不是不想哭,实在是感觉太尴尬了,转眼一瞧,何后竟然也拂袖掩泪起来。
察觉到他的眼神之后,这女人怕他误会,还偷着递过来一个眼神,这下刘沫反应过来了,哭谁不会呀,来呀,看谁比谁能哭!
“哇哈哈哈...我好蓝瘦,我好香菇,我哭的声泪俱下啊,啊哈哈哈...”刘沫别具特色的花式风格一出场,瞬间打破了诸葛亮释放的BUG,群臣的哭声截然而止,现场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诡异,太诡异了!
怎么他一哭,所有人反而不哭了呢?
刘沫愣愣地看着百官,百官也在看着他,不一会儿,就见司徒王允哆嗦着手指向他,恨牙痒痒地说道:“阉狗,你如此装模作样,目无天子,亵渎皇家威严,你罪当诛之。”
刘沫心说:“冤枉啊老丈人,大家不都是在哭吗?我就跟着和个音儿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