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党项
作者:李玉岿 | 分类:历史 | 字数:7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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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一百零四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一百零四,野驼山里的工业革命和蒙古包学堂
这些小时候的玩伴,还对柳碧葶细说了一些她们在这边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一些细节。总之,都是让柳碧葶开心和放心的。
柳碧葶对她们在这边的所有情况,彻底的放心了。
另外通过这些小时候的玩伴对李保山一些情况的叙述,柳碧葶对李保山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和认识。是啊,别的不说,就他目前统领着好几千人的状况,他每一次来到这里还要亲自去炼铁炉上亲力亲为的操作,把控一些技术活儿,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而老鹰沟铁厂之所以现在这么红火,包括下一步能够走向更大的辉煌,柳碧葶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关键的关键。
好了,她不能在这边和小时候的这些玩伴说这些体己话了,因为她们这会儿坐在这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柳碧葶无意中向外面看去,她看到李保山有意的没有走远,就在周边的几座炼铁炉上,和工人们在交流着什么,也在给父亲他们讲解着什么。柳碧葶知道,李保山应该是在等候着她呢,不然的话这会儿他十有八九应该离开这里了。
柳碧葶特意给身边的这些姊妹们说,让她们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多多的保重身体,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戴好那些防护用品,照顾好肚里的小宝宝。以后每年只要回到柳家庄园,她就要来这边专门看望她们的。另外柳碧葶给这些姊妹们说,他们这次从柳家庄园来的时候,其中的几匹备用马马上,专门给柳家庄园这些男男女女们,驮了各种各样的礼物,都留在饲养院,她已经给谭小云她们几个女伴交代了,让她们抽空都一一给大家分发了。
几个小姊妹不断地对柳碧葶说着感谢的话语,其中的两个小姊妹还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柳碧葶又让这些姊妹,给柳家庄园来到这里的所有弟兄姊妹们都通知到,中午一定要去大餐厅一起吃喝热闹。
这些姊妹们一一给她答应着。
那会儿他们一行刚来到炼铁厂周围的时候,柳碧葶就隐隐约约的听到铁厂外围东北那一块,传来一声声狼嚎一般的声音。这会儿她和姊妹们刚从简易的毛毡蒙古包这边分开,她正要走向李保山的时候,忽然又听到那边连续传来好几声非常响亮的狼嚎声。
看到柳碧葶从蒙古包里出来了,李保山就迎上来说:“走吧,继续领你在周围的这些炼铁炉上看一看,尤其是让你仔细看一看马拉风箱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柳碧葶说:“好,我就想看看呢,不过,我听到狼嚎……”
李保山笑望着柳碧葶说:“这方面的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呢。不急,等把炼铁炉转悠看完以后,如果今天上午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要专门领你去看狼。是我自己养的狼。”
柳碧葶巨震。
“你没听错,就是自己养的狼,完事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柳碧葶在巨震和狐疑中,又望着周围的人。这些人都对她笑而不语,似乎人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保山特意领着柳碧葶和大家,去今年新建的那一大片炼铁炉上转了一圈。一边转悠着,他一边给他们讲解着过去的人拉风箱,和现在改进以后风箱的不同情况。
这种马拉的.半铁半木头结构的风箱,用大小不等,多个齿轮配比增大传动速度的风箱,让柳碧葶看了又看,好奇不已。柳碧葶不得不说,以野驼山这么简单粗放,就连电源也没有的情况下,完全凭着人工的打造,能够制造出齿轮这种复杂的铁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柳碧葶不是学机械的,但是简单的一些机械原理她也是知道一点的,齿轮速比如何计算?如何才能将马拉的速度,由齿轮变换着增大速度,最终让风箱的速度达到几千甚至上万倍的速度?没有深厚的物理和数学基础,如何来算计?仅仅凭一次次的试验,这要费多大的劲儿?
柳碧葶想,每个炼铁炉上距离十几米开外马拉的这些风箱,由马拉这么慢的围磨速度,最终通过一个个齿轮传动,把风箱叶片带动到如此高速的扇动速度,这应该是那种高级工程师精心设计,精确的计算,用车床加工的增速机,才能实现的效果啊!可是他们这里人工就能运用最简化的设计,最简单而直接的做工,实现这一点!
柳碧葶站在一台马拉风箱前面,把这台风箱左右看了几分钟。她看到,马拉的速度并不快,就是正常拉套的速度。而且马拉拽风箱的时候,用力也是比较适中的。可是这个铁木配合打造的超大风箱里的叶片的转速,眼睛根本就看不到。柳碧葶估计,即使速度放慢到现在的十分之一,眼睛都不可能看到叶片的转速。她只是看到在,在马拉牵引的一根铁轴上固定的一个超大的齿轮,带动着另外几个小齿轮儿,其中的一个小齿轮最终又通过一根铁轴,把外面马拉的力量,传到的里面一块块榆木板护槽里。护板槽里,在一些类似植物油的粘稠液体里,哗啦哗啦转动的齿轮,包括不断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些齿**大小小都有,都是一个带动一个,一个传动一个的模样。
不用说,柳碧葶也知道,这就是李保山他们人工打造的,应该归类为增速机的变速器了。这个机器虽然显得有些庞大笨重,但是就李保山他们现有的条件和技术,能够做到这一点,柳碧葶认为这完全具有着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
柳碧葶痴痴的把这个风箱,尤其这一套转动的齿轮装置看了很长时间。
中途李保山对柳碧葶说:“为了和我们老家的那些能工巧匠们,研究这个由马拉的风箱代替人力风箱,我和好几个能工巧匠,连续四五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都是把一套套方案确定了,又推翻重新确定,又推翻……不住的改进,试验,不住的铸造齿轮……又用我们自己加大高质量硅铁炼的特种钢,制造的刮刀和锉刀,人工把那些齿轮进行了一次次精心的修锉。这些齿轮,刚开始装配起来,转速的高低和我们之前设想的差异很大。我们又一次次重新设计齿速比,又一次次重新铸造齿轮,重新修锉……又经过我们一系列的调整和设计,才有了这会儿你看到的这个风箱。”
柳碧葶由衷地赞叹道:“你们的这种敬业精神和锲而不舍的态度,真令人佩服啊。真的,不说其他的,仅仅就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你们!”
李保山说:“过奖。其实我给你说这些情况,绝没有在你面前炫耀的意思,主要是给你说我们做这件事情的过程。当然不得不说,我们自己都非常佩服我们自己,因为在这以前,我们做这些活计的时候,包括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所有的这一切,完全是凭着我们大脑空想出来的。可是最终我们居然把这个马拉风箱的事情给做成了,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让我们非常满意的。我们认为目前的风量基本还算可以,马拉起来还算比较轻松。总之在我们现有的条件下,做出这样的风箱,我们基本已经很满意了。尤其这些连接的轴啊齿轮啊,还有从黑头山弄回来的铜,我们加工的一些衬套,配合轴和齿轮用起来,大大的减少了摩擦。实践证明我们的设计没有问题,炼出的钢材也都是非常好的,硬度和韧度没有一点问题。这些能工巧匠们自己用刮刀和锉刀修理的齿轮,也是相当完美的,转起来还算流畅,几乎没有什么卡顿。以后,我们腾出手来,要继续把这种风箱尤其是这一套复杂的齿轮传动比速,更加给他做得合理和完美一些,然后装在一个铸铁壳子里,把它完全密封罩起来,那样用起来的噪音就更小,也没有外面的沙土灰尘落进去,就更完美,应该也更耐用了。”
柳碧葶说:“你说的太好了,思路太正确了,我甚至被你说得入迷了。我相信,在你们现在已经彻底掌握了这方面技术的基础上,下一步仅仅是一个完善的程序了,你们一定会做得更完美的。”
“应该是这样的情况。”
柳碧葶说:“你们收到的效果,是非常有意义的。光一座炼铁炉上,一年不知道要省下多少人工啊。何况你看吧,你们整个这一片的炼铁炉,究竟有多少座啊!”
说话间,在李保山的引导下,柳碧葶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去往了前面的炼铁炉。
柳碧葶看到,马拉风箱给这座炼铁炉上供着呼呼的大风,还有就是因为供大风,而正在准备放铁水的炉里,那些红得耀眼的铁水。
而且周围这一片所有的炼铁炉上,都是这样的情况。
马拉风箱这些情况,虽然与柳碧葶的专业没有丝毫的关联性,不过柳碧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她还不住的回转身,看着后面的马拉风箱。
在观看这些风箱的过程中,柳碧葶不由自主的感慨道:“你这差不多也是一种半工业革命的例子啊,了不得,非常了不得!”
李保山也说:“是啊,用蓄力代替人力,这是一件让大家非常欣喜若狂的事情。以前用的人力太多了,而我们的人力又是那么的宝贵。毕竟多能从拉风箱这方面解放出一个人力来,我们就可以把这个人手安排在炼铁和打铁其他方面啊,甚至继续可以往起建一座座炼铁炉啊。而相比之下,我们的马匹现在有的是,不要说目前这种状况了,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二百倍的用马数量,我们都不在话下。可是假如说要换算成增加那么多人力的话,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了。增加大量的人口,随之而来带来方方面面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何况这种蓄力拉动的风箱,比那么多人拉的风箱效率要高得多。”
整个老鹰沟铁厂占地面积太大,炼铁炉也太多了,他们要是把所有的炼铁炉都转悠下来,差不多没有半天的时间是做不到的,为此李保山只好领着身后的这些人,在周围这一片相对来说有代表性的炼铁炉上转悠了一会儿,给他们说了炼铁炉上的一些情况。
一个又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炼铁炉上,都是大同小异的一种做法和模样:要不就是人拉风箱,要不就是马拉风箱,总之都是尽可能的给炉里送大风。有的炉上在不断地上料,有的在忙忙碌碌的打铁。有的正在放铁水……不管是哪个炉上,总之看到的人们都是那种忙忙碌碌兴高采烈的模样。
柳碧葶看到,整个周围的炼铁炉,差不多都有这么一个共同的特点:几乎所有的这些炼铁炉旁边,不是支楞着一个又一个各种造型的模具,就是安放着一个又一个铁砧子。这些操作模具的人,要不正在把炼铁炉里刚刚放出来的铁水接着,随后往模具里倒,铸造各种造型的用具,要不就是卸模具,取出刚才铸造好的那些生铁件或者铸钢件。
红炉上的那些三三两两的人们,不是在迅速的趁热打铁,就是把刚才击打已经变暗了的铁器,往红炉里塞,随即又会把红炉里已经烧得嫩红嫩红,就像要被融化了的一块块铁块拿出来,两个甚至三个人合作着,叮叮咣咣的趁热打着这一块块铁快。
打铁锹的铁砧子和上面的衬板,更是一种奇形怪状的造型,也是另外一种做法。
几乎看不到一个闲人,整个周围目之所及的这一片炼铁炉上,所有的人们都是忙忙乱乱的,干着他们手头各种各样活计的模样。而且人们不管是在忙乱中干什么活计,都给人一种信手拈来,行云流水,眨眼就好的感觉。
看这些人干活儿,在柳碧葶似乎有一种看舞台表演的感觉,甚至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所有的这些炼铁炉或者红炉周围,都是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堆又一堆或铸造或打造好的各种各样的铁器。
柳碧葶还特意站在一堆码放着的铁锹旁边看着这些铁锹。这些铁锹是刚才人工打造好码放在这里的,好多铁锹还散发着炙烤人的一种热浪。
柳碧葶总感觉到,这些铁锹确实和之前看到的铁锹有一些不同。
李保山还特意拿一个火钳夹起一张锹头给柳碧葶看。
李保山说:“首先,铁锹安装木柄的“裤子”,要比普通的铁锹粗,而且“裤子”不是伸缩口那种模样,是在最上端烧红打在一起的。“锹头柄还比普通的整个粗了一圈,是为了榆木把大头的一端与锹头能牢牢地配合在一起,再用专用的铁钉固定在一起,一般来说无论如何锹头和榆木把不会轻易的脱落,除非在两者结合的根部打成两截。而这么粗的榆木把子,想打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碧葶说:“你的目的是……”
“不是我的目的,是杀敌的一个个人或者一个个团体的目的是,首先,平时可以把我们这边生产的这种兵工锹,当做修路挖战壕的工具,也可以当做干农活的工具来使用,而且绝对不用担心使用的时候,由于撬一些石头或者硬土块的时候,用劲太大,再加上使用不当老拗的时候,把中间凸起的鼻梁子和周围掰开裂纹。一般的铁锹,即使你做得再好,钢材质量没有问题,铁锹中间鼻梁子的部位,也是非常容易发生这种情况的。”
经李保山这么一说,柳碧葶对这把铁锹更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越发往他身边凑了凑,在仔细端详着这把铁锹。
李保山说:“好像在一般人认为,铁锹鼻梁子与周围发生断裂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我们的铁锹,无论如何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就是有意的人为破坏这种铁锹,当使用的力道确实过大,老拗得严重超出了它几倍的承受力以后,这种铁锹宁愿出现嘎嘣一声断成两截的情况,也不会出现鼻梁部位发生裂纹这种情况。”
柳碧葶说:“这就是你们这种铁锹非常畅销,尤其是让那些随时随地准备杀敌的军人,非常喜欢的一个原因,是吧?”
李保山说:“这仅仅是一小部分原因。这种铁锹也不用考虑用脚在硬地上使劲踩踏而打卷的事情。这种铁锹的钢材,硬度和韧度都具备,一般市面上的铁锹绝对没法和这种铁锹的钢材相比。遇到紧急的突发情况,随便用锉刀或者磨石把铁锹三面的边缘一打磨,这把普通的铁锹立刻就变成了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大砍刀,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杀敌的利器。就是平时那些军人们在行军的过程中,用它来砍树啊,铲一些杂草啊,都是非常锋利的。”
柳碧葶说:“这就是供不应求……”
“不,还不是全部。你没有发现这种铁锹比普通的铁锹,中间凹进去的部位,要略深一点吗?就像一个半椭圆的锅底。”
经李保山这么一说,柳碧葶一下子看出来了,这种铁锹就是比普通的铁锹,中间凹进去的部位要略深一些,而且还呈那种半椭圆形的。
“在特殊的紧急情况下,这种铁锹对于一个野战军人来说,还可以当他们的一个行军锅来使用。他们随便在下面烧一把火,就可以用这把铁锹来或炒或煮一些简单的食物,这也是他们非常喜欢这种工兵锹的一个原因。”
原来如此啊……经李保山这么一说,柳碧葶才彻底的明白了这把小小的铁锹畅销的原因。而通过这把铁锹,举一反三的她能够想象得到,老鹰沟铁厂成立以后,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迅速发展壮大,为什么能够蒸蒸日上这么火爆,原来李保山每时每刻都在深刻的钻研着,在思索着打造的这些用具的一些内在的深刻奥秘啊。
李保山又特意给柳碧葶看了这种铁锹柄的一些构造:铁锹柄又粗又长,和粗壮的榆木把紧紧的契合在一起,绝对不会轻易脱落,就是为了在特殊的情况下与敌人拼命的时候,不至于在关键的时刻让手里的榆木把,与锹头分离,就这么简单。而这也是采购的那些团体非常看重的一点。所以这种铁锹现在才能够供不应求。
柳碧葶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当然她也对李保山越发佩服了。
刚才李保山和柳碧葶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柳庄主.白展雄和陶梦龙他们三个人,还有好多人都在他们身边。其实这会儿不光是柳碧葶听明白了,也对李保山佩服不已,就包括柳庄主他们三个人,与柳碧葶心里所想都是一样的。他们不得不对李保山这方面佩服不已。
这以后李保山也给他们柳家庄园送了若干把这种兵工锹,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柳家庄园的那些老小弟兄们,现在都非常喜欢这种工兵锹,他们知道,确实像李保山说的那样,提前把这种兵工锹边缘打磨锋利,那绝对是当冷兵器使用,砍杀敌人再好没有的利器了。
柳碧葶还有些好奇地问李保山,这么多人都是手工打造这种铁锹,为什么她感觉到铁锹就像是由一个人打造出来的,或者是感觉到就像是由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呢?
李保山笑着给柳碧葶解释说:“事实上所有的这些铁锹,确实就像一个人打造出来的,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就是由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因为,所有铁锹在没有成型之前,都是由统一的模具铸造出来的铸钢毛坯,然后再把这些铸钢毛坯,在一个个红炉上烧得嫩红嫩红的,看上去差不多快要融化了,然后取出来放在一个个专用的铁砧子上,紧接着上面再给扣一个专用的铁砧子。实际上下面的铁砧子和上面扣上去的这个铁砧子,也相当于是一个模具的阴阳俩部分。这种铁砧子,都是用高质量的铸钢铁水,由专业模具统一铸造出来的。那些打铁的师傅们,把一块块烧的嫩红嫩红,快要融化了的铁锹胎块放在这俩半拉的铁砧子里,随即由多人配合,迅速的用几十斤的大锤,多次击打上面的铁砧子,哈,也许在一个外行看来,包括我们刚开始打这种铁锹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大的难度,可是我们现在生产一把铁锹,其实也就是眨眼功夫。所以,你明白了吧?最终出来的铁锹就是一模一样的。包括铁锹柄的“裤子”的造型,都有统一特制的铁砧子撑在里面,所以出来的铁锹都是一样的造型。”
柳庄主说:“你们想的太好了,做的也太高明了,真不容易啊。保山,以上打铁和铸造的模具,所有的这些,应该都是你大和你的几个叔叔他们的功劳吧?”
李保山说:“那当然了,我大和几个叔叔大爷们,都是做模具和打铁方面的行家里手。”
还没等别人说什么,李昆玉就说:“其实保山说的也不完全对。我们是在打铁做模具方面不外行,不过,打铁锹,给打铁锹做这种上下两半拉的阴阳铁砧子,确实是保山给想出来的主意。我们是在他想出来主意的基础上,经过多次修改模具,最终才有现在的结果。不要他想出来的这种办法,要是那么一块铁疙瘩,一点一点往出打一个铁锹的造型,最后打造出来的铁皮薄厚程度啊,造型啊,每一人和每个人打造出来的都不一样。甚至一个人前面和后面打造出来的也不一样,哪像现在啊,不管是谁打造出来的,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按照这种做法打造一把铁锹,比我们过去那种做法,速度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不说,打造出来的铁锹,铁胎的厚度也均匀,又好看,光溜溜的,没有像之前那种东一锤西一锤坑凹不平的模样。”
好多人这会儿心里不由自主的在想,李保山简直就是一个生产和创新的奇才啊!
柳碧葶还好奇不已的想在这些炉上继续看个究竟,不过李保山提议,毕竟这些地方黑乎乎的,就是他们头上脸上带了防护用品,老在这些黑乎乎的地方转悠也不是事儿,还是离开这里吧。
随后,在李保山的引导下,大家又去旁边多个烧焦炉.炼硅铁炉上转悠了一圈。其实不要说那么多炼铁炉和红炉了,就是这些硅铁炉和烧焦炉,也是一座又一座,数量都是非常庞大的。
大家走马观花的将硅铁炉和烧焦炉转悠看了一下,就在李保山的引导下去往了东南不远处的另一个烧瓷的区域。
路上,李保山给柳碧葶说,如果今天上午要是有时间的话,他还要领他们参观另外两个地方。其中一个就是他创办的学堂。他们私下里调侃叫做野驼山英才学校。其实就是这个世界上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大蒙古包学堂。
柳碧葶惊异的追问李保山,学堂是怎么回事儿?
李保山给柳碧葶说,为了不要耽误老家移民来的这些适龄的孩子们读书,去年秋天,他们就在炼铁厂北面上风头的另一个山湾里,还专门搭建了一个又一个固定的大蒙古包,作为一个个临时的学堂,以供老家迁移来的这些移民们的孩子读书。下一步,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这种现状。目前,教书先生都是从老家这些移民来的人们中择优录取出来的,总的来说这些人都是那些教授四书五经的老先生,已经严重的不适应当今的时代了。不过,他计划今年秋天以后,要高薪聘请河套地区,甚至漠南草原地区,一些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年轻人,来教授这些孩子们。这方面的事情,于海明营长已经替他落实了,等开学之前,那些年轻的先生们就可以过来。
柳碧葶吃惊的望着李保山说:“这可是一个新鲜的事情啊,在此之前别人也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啊!”
李保山继续说:“大家需要和你说的正事太多了,所以就没有和你说这件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柳碧葶说:“你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有意义了!这件事情从目前来看,可能要影响到野驼山铁厂和各个方面的生存发展问题,因为毕竟有些孩子们,三五年以后就能成为壮劳力了。如果入了学堂,这些孩子们,以后也可能 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具体干活的工人了,可是从野驼山长远的发展来看,从我们国家的长远发展来看,这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啊。这绝对是利国利民利家的事情,你做的太对了,太正确了!”
李保山说:“我们早已经想好了,损失是暂时的,收益是长效的。”
柳碧葶说:“你们的眼光和心胸,真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啊。不过,估计这边的教学质量可能不高,还真不如把这些孩子们都安排到我们家庄园读书呢。庄园里的那些先生们,是从内地来的,是非常有文化底蕴的人。另外庄园里有些教书的年轻人,也都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
李保山说:“这方面的事情,你爹爹之前也和我说过,他也是你这样的意思,但是我考虑了一下,这边需要读书的孩子现在越来越多了,这么多孩子远离父母,远离这边的亲人们,不太合适。另外数量这么庞大的孩子们,放到你们家庄园也不是事啊。之前好坏就不说了,已经过去了,下一步我高价聘请来那些年轻有文化学识的先生,我要让他们把这些孩子们教好。到时候我要感觉这些教书先生教的好,我就会大大的打赏他们,把他们永远留在这里。如果感觉到他们不合适,我会要求于海明营长继续给我高价聘请文化学识高的先生过来。总之下一步我要重中之重视这方面的事情。到时候,我要找让野驼山大队的好多孩子,也能像你一样去北京啊,其他一些大城市读书,甚至去外国留学。”
柳碧葶说:“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而且我相信其中的一部分孩子,将来肯定会成为你设想的栋梁之材!”
李保山说:“也许是吧,至少我认为当下这些聪明伶俐的孩子,让他们小小年纪刚能干一点点活计的时候,就帮着大人们炼铁打铁,酿酒啊烧瓷啊……实在不忍心啊。必须要让他们读书。如果有些孩子实在不愿意读书,或者去学堂读一两年书,以后先生们各方面评估他们真的不是一个读书料,那么没办法,根据他们的意愿,就让他们继续做炼铁这些活计吧。如果他们自身愿意读书,而且确实是一块读书的料,我无论如何不会因为留着让他们下一步当一个好干活的人,而不给他们提供读书的机会。”
李保山的这一番话,让柳碧葶一下子吃惊不已的望着他。过了片刻以后,柳碧葶才用那种非常惊喜的声音说:“你说的这句话,做的这些事情,真让人感动啊。就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善举,将来不知道要改变多少孩子和他们后辈儿孙的命运啊!”
李保山说:“也许吧。”
柳碧葶说:“下一步如果有可能的话,在这方面我尽我最大的力量,会帮助你的。”话毕,柳碧葶还说,这个地方她无论如何想去看一下。
李保山说:“好的。”
瓷窑这里,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二三十个瓷窑都在冒着烟,看样子里面正在烧着瓷,不过看管的人却仅仅只有十几个。倒是在这些瓷窑的四周,多个用粗细不等的榆木搭建的那些超大的车间里,好多人在忙忙乱乱地做着各种造型的泥胎。和好的精泥,一堆又一堆像小山似的堆在车间里。做好的各种湿漉漉的泥胎,也在周围一些地方整整齐齐的放着在阴干。更多的那些被阴干的泥胎,或码放在车间的一角,或已经抬出了外面,被太阳晒着。
瓷窑周围更大的一些范围,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很多烧好的,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缸啊盆啊,瓶瓶罐罐等等生活用具。
李保山领着大家,整个在这周围里里外外地转悠看了一圈。
李保山给大家介绍说,这些瓷窑的产量也是非常大的。销量也非常不错。别看这些瓷窑周围现在码放下这么多瓷器,随后来一队数量庞大的骆驼客,可能一次性就把所有的这些瓷器都驮走了。现在他们这边生产的这些瓷器,在整个河套地区,还有西面的几个临近的省市,也都是非常畅销的。
开荒种地,岩洞酿酒,炼铁,烧瓷,据李昆玉他们所知,以上这些李保山差不多都是同步在进行的,可是人家每一样都是干的那么火爆,每一样都能赚很多银元,所以身边的这些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一次次的赞叹着李保山的这些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