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黑色的血液不断流淌着，窦怀恩始终在咬牙坚持着，复仇的火焰不断在他的胸腔中升腾着，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为窦家复仇的机会。

“李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直到眼前不断传来阵阵发黑的感觉，窦怀恩依旧没有走出这片桃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只能面容狰狞的在心底低吼着。

或许毒素的力量正在扩散，他脚下的步伐愈发踉跄起来，几次差点直接扑倒在地面上。

窦怀恩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就连咬破嘴唇的疼痛都无法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去，窦家的仇人就在里面。

噗……

手中的匕首直接插入自己的左臂中，顿时剧烈的疼痛让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赶忙加快脚步再次向前冲了过去。

这一点是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就算小正太不再皇宫之中，没有侍卫的贴身保护，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接近小正太的。

单单是学院外围的这些奇门遁甲，就足矣阻挡大多数人的脚步了，更不要说小正太自己本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他侥幸来到小正太的身边，他也不会讨到丝毫的便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窦怀恩最终还是软塌塌的倒在地面上，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殿下，竟然有人闯到了这里。”

突然，程处默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正太赶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竟然是他？”

当程处默扯下窦怀恩的面具后，小正太顿时有些愕然，千算万算，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窦家当初的事情，他并没做的太绝，而是为窦家留下这么一条血脉传承下去，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一点。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弥留之际的窦怀恩听到小正太的话语后，勉强睁开双眼，在牙缝中挤出这样的话语。

“你来的目的是想为窦家复仇？是来刺杀本太子的？”

小正太上前两步，轻蔑的望着身下早已经流出一摊血的窦怀恩轻声问道。

“窦家千年积累，一朝毁于你手，煽动愚民这样卑劣的手段，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仇恨的力量再次给予他力量，窦怀恩挣扎的在地面上坐了起来，如同野兽一般对着小正太咆哮着，只是他此时的状态，已经不可能为窦家复仇了。

“没错，这些都是本太子做的，自古成王败寇，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本太子奉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否则怒火攻心，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做过的任何事情，永远不会狡辩，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很是坦诚的就回答了出来。

对于敌人，小正太永远不会存在丝毫的怜悯，殷元那个臭小子弄出来的毒药，虽然不是剧毒，但是窦怀恩这样的折腾下，已然是回天乏术，距离嘎嘣只在一念之间。

“老天不公啊！”

“李治……你赢了……我会在下边等你……你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窦怀恩剧烈的喘息着，断断续续的，充满怨毒的说着。

“这还用你说，与本太子作对的人，统统不会有好下场，至于本太子以后的风光，估计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对于他的诅咒，对于小正太来说，没有半点的伤害性，只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不得……好死……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窦怀恩吃力的说完后，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向着天空发出一个信号。

“嘭！”

一道绚丽多彩的烟火，笔直的向天空中升腾而去。

“马勒戈壁的，真是给你点脸了。”

程处默再也忍耐不住，对着他的脑袋上就是狠狠的一记鞭腿，窦怀恩整个身体在半空中打着旋的飞了出去，再次跌落在地面上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小正太的脸色很是难看，窦怀恩临死做出最后的举动，绝对是在通知他的同伴，外面还有多人在对这里虎视眈眈，他根本就不清楚。

“殿下，他死了。”

程处默讪讪的来到小正太的面前，他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不禁打，竟然一脚下去后，直接挂了。

“去外面看看，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对于窦怀恩的死活，小正太根本就不介意，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真理永远是胜利书写的。

“是！”

见到殿下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程处默这才松了口气，赶忙答应一声后，紧紧的跟在殿下的身边，共同向外面走去。

“程伯伯，事情如何了？”

等到小正太赶到时，程咬金等人正围在石板的附件，仔细检查那些尸体，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

“来人都死了，对了殿下，刚刚的火光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您发的吧？”

程咬金有些疑惑的看着小正太，来人连这里都没有进去，应该不会有人闯入学院之中，程咬金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

“是窦怀恩发的，想必是在通知他的同伙，刚刚他在里面想要刺杀本太子，索性处默哥哥在身边，他才没有得逞。”

小正太平静的说着，程处默身上的酒气他早就闻到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他也算有功，所以小正太主动帮助他开脱。

不然的话，凭借程咬金的脾气，这个货绝对会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该死的，老夫当初就不该仁慈放过他，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听到殿下的话后，程咬金狠狠的骂了一句，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竟然能够翻出这样的浪花，着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殿下，这些人的身上也有这个图案，想必扬州那边的事情就是窦怀恩干的，而那些死去的官员，恐怕也是他下令杀的，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程咬金指着尸体上的图案说道，现在知道这个人是谁后，当初的疑问也全部能够解释的通。

那些突然出现的势力，想必就是窦家这些年在暗中培养出来的，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窦家复仇，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