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无奈，但是面对一言不发的小云，他只得再三强调自己的工作性质！

女子收起了表情，扭过头去，双手抱着膝盖，不再搭理他。

“你听我说，别叫出声啊！我能救你！”夏然望着女子悄悄说道。

“噗嗤！”

女子的脸上绽开了鲜花，两片薄薄的小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一颗好看的小虎牙。

她被逗笑了，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听到最无语的笑话，关键是夏然的表情还一脸严肃。

这就好像有一天你走在路上，突然一个乞丐冲过来对你说，我能让你变得有钱一样！

夏然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准备了这么久，此刻却无从开口，因为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确实不太靠谱。

沉默良久，夏然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我不是姜国人！”

女子脸色突然变了，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变得凝重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仙舒阁不是太平静。

比方说，半夜听到狗叫声，很激烈的那种。再比如夏然做事总是笨手笨脚的，得罪了许多人。还有，小云好像特别讨厌夏然，每次夏然工作出来身上都带着伤。

当然，这些对仙舒阁的其他人来说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再过五天就是余州城一年一度的庙会，届时所有青楼都要派出姑娘们表演，以此来提升知名度。

就在这天早晨，夏然慌慌张张地来到苗妈妈身边。

“哎呀，懂不懂规矩？臭死了，你离我远点儿！”

“苗妈妈，不好了！那个云……云……”夏然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云？她怎么了？”苗妈妈眼皮一挑。

“她咬人，她咬我！”

“咬就咬呗，滚开，老娘今天的事儿还不少！”

“不是，她那个样子，像狗一样！”夏然声音大了许多。

“她什么时候不像狗？这还大惊小怪的，……等等，你是说像狗一样咬你？来，你过来，别喊，小声点。”苗妈妈不再不耐烦了，而是招呼着夏然往角落走。

“这，有点儿像恐水症！”

苗妈妈听了夏然的描述，自言自语道。

“恐水症是什么东西？”夏然疑惑道。

“没事儿。你带我去看看，待会儿她要是发起疯来，你得帮我拦住，只要你表现得好，你就不用再倒夜壶了！”

……

苗妈妈吩咐小云门口的护院往远站，并嘱咐只要她开口，两人就得冲进来保护她，但是她还不想让两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她醒着吗？”苗妈妈探出头问道，但是却不敢进来。

“好像是睡着了！”夏然答道。

当两人进入屋内，站在小云不远处时。

“你去看看！”

“这…我…”夏然一脸为难。

在苗妈妈威胁的目光下，夏然硬着头皮摸过去，准备检查一下小云是否熟睡。

夏然站在小云身前，双腿不自觉地颤抖，但他不敢跑。

突然，小云的手动了一下。

咚

苗妈妈捂着嘴差点喊出声，只见夏然提着一根木棒就敲在小云的后脖颈。

小云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苗妈妈让夏然回避，然后上去将小云身上翻了个遍，最后在小云的胳膊上发现了几道深深的牙印。

联想到前几天半夜听到的狗叫声，苗妈妈确认了，确实是恐水症。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小云是为了骗她而选择装疯卖傻，那她就亏大了。她把门口的护院撤下去了，然后将小云转移到后院一个放杂物的屋子，并且嘱咐夏然隔三差五地就要来送点儿吃的，顺便检查一下她是否装疯。

夏然百般推脱，说小云和她怎么怎么不对付，老是打他什么的，最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此事。

庙会的前一天下午。

“苗妈妈，这几天小云没吃一口东西，每次只会咬我，然后我就……”

“打晕她？唉，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要不饿死，要不被你打死。庙会明天就要开始了，我仙舒阁可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出人命。看样子像真的，这样，你……”苗妈妈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

当天晚上，一辆马车出了余州城。

驾车的是龟公，里面坐着的是夏然和小云。小云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了东西。

为什么夏然在车里呢？是因为苗妈妈准备拉他下水，让他看着小云出城，然后亲自活埋她。这样就不用担心夏然走漏风声，因为他们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了。而派龟公过来是为了防止夏然逃跑，同时苗妈妈还在城外安排了亡命徒，协助他们处理这件事。

感受着路越来越不平坦，夏然估摸着已经出城了，现在应该是在乡道上。

龟公确认已经安全，时不时地撩开车帘，观察车里的情况，他总感觉夏然不对劲儿，但是也说不上来。

看了几次，龟公没有发现异常，便专心赶路了。

马车内，两个人相视一笑，夏然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磨得锋利的碎石开始帮小云松绑，他不敢幅度太大，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车帘上。

……

“吁！”

龟公叫停了奔跑的马儿，麻利地跳下马车，对着远处的两名亡命徒一招手。

二人会意，向这边跑来。

“大……大哥！这小妞长得不错啊！要不…”

小弟看着“昏迷”的小云，咽了咽口水。

“二爷，这回的货色有点儿勾人啊，你看反正也是个死！不如先让兄弟我快活快活！”

被称作大哥的壮汉一脸希冀的样子对着龟公道。

“快点儿的吧，这表子恐水，你想死就上吧！不想死赶紧干活儿，把她弄下来！”龟公只想办完事儿早点回去，因为每次一到庙会，他总能捞点好处。

“大哥，他同意了！”小弟激动地搓了搓手。

“你爹做了多少孽才能生你这么个傻子啊！恐水病，你没听到吗？”壮汉抬手朝小弟头上就是一锤。

“来，这个小子，笑什么？你把她弄下来！”壮汉瞪着夏然把锅甩给他。

“好！”夏然收起了笑意，他已经认出了这二位，是当年的旧识！

……

“等等，让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