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候班超
作者:苍海荒岛 | 分类:历史 | 字数:2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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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夜杀手
中院打得不可开交时,中院的小厮、侍婢们都按照班超先前的安排,全部躲到屋内不得露头。虞四月提着剑,带着两个小厮防守着后院正房的门。班超先跳上屋顶,确信后院没有危险,这才跳进后院,又翻上中院屋顶观战。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微弱的天光中,班秉和班驺被四人围在核心,已经落了下风。班超已分辨清楚,这四人是西南高原的羌人,手中所持的不是剑,而是月牙儿一般的弯刀。他们只有两人在激战,步伐灵活,出招凶猛,让班秉、班驺二人不敢丝毫大意。
他们两人一组,互相掩护,打得有章有法。两人与班秉、班驺缠斗时,总是有另两人持弯刀在外围警戒。
这是重金聘来的羌人杀手,身手非同寻常。班超又想起几月前在雒阳雒水河畔,两名羌人竟然追杀到皇城根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雍营这帮人下重金请来有如此手段的杀手,这是要灭班家门啊!
既报了仇,又嫁祸于化外羌人,盘算得不可谓不深!
一阵夜风吹过,院内外的榆树、槐树沙沙作响。班超确信除此四人外再无他人,便抽锏在手,准备加入战团。可没等他跳下院子,一名羌人已经发现屋顶有人,竟然纵身而起,灵巧地翻上了屋顶,连脚下的筒瓦都发出丝毫声响,瞬间一柄弯刀便杀到了班超身前。
班超挥锏迎上,在重锏的破空声中,对方却灵巧地抽刀躲过。
羌人体形高大,披着头发,却身形灵活,刀法轻巧。连着过了三招,竟然打得不急不缓,在这个斜坡瓦顶上,他行走自如,如履平地。此时,另一人又跃上屋顶,右手持弯刀,左手持链,抡圆了夹攻班超。
此时,院内地上形势已经发生微妙变化,班秉、班驺二人已经背靠背,互相掩护着缠斗着两名羌人,并不时传来“啊”“啊”中刀时的轻叫声。班超听得明白,这声音全部来自于班秉、班驺二人。
他心里开始担忧,怕打下去二人会出意外。于是,他振奋精神,用一片锏花将屋顶二名羌人驱离自己。同时,左手陡然抽出短刀,居高临下,“飕”地一声掷向院中地上。
屋顶左面的羌人发出尖利的示警声,但是晚了,院内羌人未防空中攻击,“啊”地一声,短刀直直插入一名羌人后心。中刀后的羌人,身体摇晃了一下,以弯刀柱地,硬撑着欲再战。班秉抓住战机,墨者古剑平削过去,羌人头颅飞出进黑暗中,无头尸首又摇晃了一下,才仆倒在地。
另一名羌人刚要去救,班驺抓住战机,一剑刺入其左大腿。羌人“啊”地惨叫一声,回手一刀,刀尖贴着班驺脖子前面皮肤掠过。班秉跟上一剑横削过来,羌人头颅又被切断。
屋顶之上,班超冒险掷出短刀,为班秉、班驺解围,也让他自己陷于险境。身后的羌人从坡下跃起,弯刀直刺班超左腿。班超来不及移动身体,在左手中短刀出手的同时,右手重镜回身一锏向后拍去!
只听屋顶上先后传来“啊”地一声中刀时的惨叫,和一声沉闷的“啪”地一声。
班超腿上中刀,而偷袭的羌人,其脑袋已经被重锏拍得粉碎,尸体骨碌碌地滚下屋面,落向院内。剩下最后一名羌人,却未逃走。他见班超已经负伤,便欺身上前,一柄弯也翻腾着,想罩住班超。他打得极有技巧,丝毫没有胆怯之态,弯刀绝不与重锏相撞。
班超左腿受伤,行动稍受影响,在屋顶之上行动略微受限,便显得被动。恰在此时,班秉、班驺已经跃上屋顶,羌人见状欲逃,被班超抓住战机,一锏拍断右臂,弯刀“哐当”一声掉到瓦面上。班秉、班驺二人贴身跟上,一人一剑,羌人双腿分别中了一剑,身体扑嗵撤到屋顶,翻滚着掉到院内。
屋顶瞬间安静下来,又一阵风儿吹过,虽然是热风,班超却感到浑身寒冷。
“尕叔……不能倒下……”班驺惊叫一声,与班秉二人挟着班超,从屋顶跃下。班秉将负伤的羌人捆起,班驺则将班超扶进室内,就在黑暗中躲于榻上。
班超有点眩晕,身体发凉。班驺点起灯一看,不禁凄厉惊叫到,“血……压住……”
嘴里叫喊着,早已经一把死死压在伤口上,但是,班超的左大腿上血如喷泉一般,根本压不住。班驺吓哭了,嘴里大叫,“大兄……快帮吾,尕叔要死了……”
班秉站进屋内,见状也慌了,他也扑上来,与班驺一起想拚命压住。但是,鲜血仍透过他们的手指间,汩汩地流出,二人乱成一团,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虞四月、阿母、师母三人带着芙蓉、慕容越等侍婢、小厮都赶了过来,几个女人一见都吓得呜呜哭了起来,倒是虞四月显得万分地冷静。他高叫道,“速点火把,把刀烧红!”
小厮迅速点起松明火把,虞四月抽出班秉的短刀递给小厮在火把上烧着。然后自己冲到班超身边,抽出自己腰带,将班超左腿上端紧紧扎住。同时命道,“速拿香炉!”
众人已经从混乱中反应过来,慕容越从长条案上端过来香炉。刀烧红了,虞四月命令道,“松开手!”等班秉、班驺手一松,阿母樊儇将一炉香灰倒在班超大腿上,血已经不再喷涌,虞四月将短刀对准仍往外涌血的伤口,将红红的短刀重重地烙了上去。
伤口并不大,位置在班超左腿膝盖之上,大腿内侧。羌人手法太专业了,且持的是月牙形弯刀,竟然能从侧面准确地刺破血管,令人惊叹。如果不是班超反手一锏拍碎羌人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滋滋”声中, 刀上冒起一阵青烟,一股焦糊味儿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欲呕吐。等虞四月拿起刀时,伤处已经被烙焦,血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