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共和
作者:雪月白 | 分类:历史 | 字数: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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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恍若隔世
白鹤彰与舒云一起把张小白扶到床上。
随即,舒云便开始为他检查伤口,这毕竟是她的专业。
林婉月把衣服拿来以后,正要给他穿,而舒云却拦着说:“妹妹,你先等会给他穿吧!一会儿等郎中来了,还得上药呢!”
林婉月难为情说道:“啊?可,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多不好看呀?”
舒云在担心之余,却又感到好笑。只听她“噗嗤”一声,说道:“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管他好看不好看?好了,你把衣服先放下吧。你托住他,我来给他擦伤口。”
面对伤号,林婉月毕竟没有舒云有经验。随即,她点头答应了一声。
“哦!”
不久之后,张小白彻底晕厥过去。毫无意识的他,只有任她们两个随意摆布。
又过了一会儿,李严和白家的常随赶着马车就把郎中给接来了。
随后,郎中又为张小白做了一次更专业,更全面的检查。
最后,只听郎中说道:“都是些外伤,抹上药,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就是小腿上有些麻烦。骨裂了。需要打石膏。嗯,按着常理‘伤筋动骨一百天’。百日之内不能有剧烈运动。这一点,你们一定要切记!”
“那他的手呢?”舒云忧心忡忡问道。
郎中打开药箱,取出笺纸,一边持笔开着药方,一边说道:“姑娘请放心。他的五根手指虽然看着伤的挺严重,其实都没伤到筋骨。日后,除了会留一些疤痕外,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舒云一听,这才放心的,说道:“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一会儿,还要多麻烦先生了。”
她说完,便又向林婉月说道:“妹妹,你听到了吗?他没事的,你就先别管他了。快去给先生沏一碗茶吧!”
林婉月本来是要打算给张小白穿衣服的。 可郎中说,还要给他打石膏。于是,暂时也就放弃了。她掀起一条毯子为他盖上后。便起身也向郎中道了一声“谢”,就出去为他沏茶去了。
须臾,郎中开完药方,轻轻在纸上吹了一下未干的墨迹,笑声说道:“呵呵,你们也不用太客气了。医者父母心,我自然会尽心为他治疗的。这也算是他命大。应该是冥冥之中,有菩萨保佑他吧!”
……
月华融融,夜深人静。
沉睡中的张小白,终于悠悠转醒。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除了脑袋没事,其它的地方又被缠成了一个粽子。
他扭过头,发现身旁侧卧着一个女孩儿,正香甜的睡着。
女孩儿虽然面对着他,与他近在咫尺。可是,他现在精神恍惚,头晕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就像喝醉酒一般,眼前尽是重影。
他实在无法辨出她是谁!
他心道:咝,是林婉月?还是舒云呢?这要是叫错了。怕不太好吧?
于是,他只有颤声说道:“水!我想喝水!水!水!”
“咦?你醒了?”林婉月被他的声音给吵醒后,立刻喜不自禁问道。
张小白这下听清楚了。这是林婉月的声音。
随即,他又说道:“小月,能给我倒一碗水喝吗?”
“你是渴了吗?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水喝!”
林婉月说完,赶紧起身为他倒水。
片刻后,只见她端着一碗水欠身坐在床沿上,离他近近的,用着一把小勺子慢慢的喂他喝水。
等他喝了几口以后,林婉月又问:“你饿吗?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张小白摇头说道。
“不急,不急。我不饿!你离我近一点,我想看清楚你。”
林婉月把水碗放下,向他凑近一点。问道:“现在看清了吗?”
张小白点头。
随即,他笑了。心中万分感慨。与她不过才一两日未见,竟恍若隔世。差一点,此生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须臾,他问道:“簪子呢?没丢吧?”
短短的一句话,顿时令林婉月,泪水涌出。她说道:“命都差点没了。你还管簪子?”
说完。她想打他,可他身上有伤,她打不得。她细手拭去泪水,捂着嘴巴,尽量使自己不哭出来。
见她如此表情,张小白急忙又问:“丢了?”
林婉月立刻没好气的回他:“没丢!我差一点把你丢了!”
张小白放心了。再次笑了笑,说:“呵。没丢就好。拿过来,戴上。让我再看一眼。”
林婉月将泪水擦干,点头说道:“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她起身离开窗塌。不久,又见她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返回到这里。
她倚在床柱子上坐下。
须臾,红木盒子被打开。一只金灿灿、五颜六色的凤头金簪出现在张小白的眼前。
张小白看到后,仍是叹道:“好漂亮的簪子呀!”
林婉月表情复杂,但最终还是强言欢笑说道:“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它原来是什么样儿?现在,它还是什么样儿!”
张小白点头。随即说道:“戴上吧!我想看看你戴着它的样子。”
林婉月犹豫着摇头说道:“不戴了。大晚上的,戴它做什么?等你伤好了,我再戴给你看!”
说着,她把金簪重新放入盒子里,收好。
片刻,张小白想到了舒云。于是问道:“舒云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去找的她吗?”
林婉月道:“是!我没了办法。就想到了她。也幸亏你向我提过一句她的家世,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张小白迟疑了一下,又问:“她,她还恨我吗?”
林婉月点头说:“恨!她恨你背着她又找了一个新欢!比以前更恨你了。”
张小白不明白这“新欢”指的是谁?于是问道:“新欢?谁呀?白沐莲吗?我和她还没到那一步的呀!怎么能说是新欢呢?”
林婉月拧眉说道:“你还想到哪一步呀?小白,以后可不是我一个人在管你了。舒云也会管的。她会管的比我要严!你以后不能再胡来了!你得尊重我们呀!”
此话令张小白吃惊,他急忙又问“她来管我?小月,你什么意思呀?你是不是对她家做出什么承诺了?”
林婉月纠结道:“是,我是承诺了!可是,舒云她没有认呀。她怕你将来,会恨她。小白,你不能再对不起她了。你明白吗?你以后,得尊重我们!”
张小白“哦” 了一声。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了了。他哪里还会不明白呀。
……
舒府,外书房里。
有两个人正在坐等主人到来。他们一人被绑,一人则端着茶盏喝茶。也正是曹老六和王河二人。
须臾,当听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只听王河低声说道:“人来了。你还不快跪下?”
曹老六极不情愿,他说道:“大哥,没这个必要吧?”
王河急了,骂道:“我操!让你跪你就跪,哪那么废话?跪下!”
说着。他起身便将曹老六从椅子上拽起来,一脚又踢在他的腿后弯上,手上用力强行把他摁在地上。
刚好,舒奎山渡步走进了书房。
“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跪上了?王河,你小子想搞什么名堂?”
舒奎山看到曹老六在地上跪着,立刻故作诧异问道。
王河俯身拜道。
“老长官。属下是来请罪的。都是底下的小兄弟不懂事,险些量成了大错,这才惹了老长官的怒!还请老长官,责罚!”
“什么?请罪?责罚?呵呵”舒奎山装出一副听不明白样子。随即伸手将王河头上管帽给摘了下来,吹了吹上面的尘土,说道:“王河,我看你小子的脑袋是被驴踢了把?发癔症呢?老夫已卸甲多年,早就管不着你了!你来我这儿请哪门子罪呀?你是走错门儿了吧?”
说完,舒奎山又把那顶管帽扣在了王河的头上。
王河一听。虽然心里面早骂娘了。可面子上还是要赶紧解释道:“老长官,老将军!您恐怕还不知道吧?我这兄弟最近和您的学生发生了一些矛盾,他一激动就把您的学生给帮绑了!后来还算他识相,知道是您的学生以后,就赶紧又把人给放了!但是,当属下知道这件事以后,岂能饶他?这不,立刻就把他绑过来,向您负荆请罪来了!”
“哦?”舒奎山故作惊讶说道:“还有这等事?咝,这可就不应该了。怎么能随便绑人呢?不知道这样会违反军规,而且还犯着国法吗?”
王河一听,顿觉语气不善,忙俯身赔礼道歉说道:“是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老长官,您可千万别生气呀?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要不,我再当着你的面,我再用马鞭子狠狠的抽他几下,让他再涨涨记性?”
舒奎山立刻拂袖说道:“哼。我这里又不是你的军营。你在我这里教育哪门子人呀?该干嘛去,干嘛去吧!”
说着,舒奎山来到主位上一屁股坐下。
王河仔细琢磨着他的话。心道:不让在这里教训人,却又坐下来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得,兄弟。你就忍一忍吧!
想到这里,王河连忙说道:“将军,这里虽然不是军营,可他是犯了您的忌讳。在这里教训他更能让他涨记性!”
说着,他立刻火气上涌。从茶几上抓起马鞭子,就狠狠的往曹老六后背上招呼。
他一边抽,还一边骂道:“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老将军的学生,你也敢绑?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抽死你个混蛋玩意!不长眼的东西!”
只听“啪啪啪啪”鞭声脆响。每抽一下,曹老六的后背上便会多出一道深深的血印。
而曹老六连动一下都不敢,他眉头紧紧扭在一起,紧咬牙关死命的扛着。片刻,只见他额头上尽是汗水,后背上也是血淋淋一片。
在,王河不知奋力抽了多少鞭后。这才见舒奎山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走王河的身后,轻轻拉了一下他。
王河本就是想做做样子,见有了台阶,他立刻便停手了。
随即,舒奎山轻描淡写的说道:“王河呀!你这是做什么?小孩子们打打架,闹闹矛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要再打他了。你若再打他,可就打成重伤了。对了,你刚才还没和我说呢。我的那个学生怎么样了?他没受伤吧?”
王河收起鞭子插入腰间,立刻回答说道:“老长官,实在是抱歉呀。您的学生,不幸受了一点皮外伤。不过,他大体上还是好端端的!听说能走、能跑、能跳。不但生龙活虎,而且还能游泳呢!我虽然没亲眼瞧见。但,想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
舒奎山“哦”了一声,然后,又回到了上首位置坐下。
接着,他抬手端起茶盏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呀!一切还是可以‘好商量’的。对了,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吗?不是我抱怨你一句。不值当的。你在军营随意教育一下就算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一听他将这件事,定性为“小事”。王河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呵呵一笑,舔着脸问道:“老长官也觉得这件事,是小事吗?”
舒奎山轻饮了一口茶后,旋即虎目一瞥,说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没人捅出来,一切都好商量。王河呀,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咱们好歹也是老上、下级关系,你还是我带出来的兵呢。我不追究你就是了!”
“可大可小?不追究?”王河暗暗把几个关键词细细思量了一遍。随即,又暗骂一声“老狐狸”后,面儿上笑盈盈说道:“呵呵呵,还是老长官了解我呀!要真是为这区区小事,我就不来打扰您了!不瞒老长官,最近咱们军团要从下辖的各个部队里,抽调一些骨干人员到军部里任职,一个旅最多也就一个名额。实在是有限呀!我觉的呢,咱们旅的‘明义’是最合适了。我也是早有计划要推他上去的。只是,我就怕您舍不得他呀。毕竟到了军部离家可就远的多了!日后您要是想见一面,肯定是不太容易。这不,我特地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别到时候我办一件好事,却落了您老的埋怨?那我多不值当呀!对吧?呵呵,老长官。你看?”
舒奎山听完,他沉吟着放下茶盏。片刻后,只听他说道:“嗯,我虽说是他爹,可事关他自己的前程,我不想干涉他。你还是去问他好了!只要他愿意,我这里肯定没意见!”
王河一听,旋即在舒奎上的旁边位置坐下,随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笑呵呵说道:“呵呵呵,那属下可就放心了。明天我就找‘明义’谈谈这件事情!按我的意思:我还是希望他能去的!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日后好升迁不是?”
舒奎山点头道:“嗯!你看着办吧!你,还有事吗?”
王河立刻摆手说:“没了,没了!就这两件事情!将军,夜色已深,属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告辞!”
舒奎山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曹老六,说道:“你呀!下手可真是狠!你看你把你兄弟都打成什么样了?我带着你的时候,何曾这样打过你呀?御下可不是这样个御法。快把绳子给他解开吧!怪勒人的!让他下一次注意就是了!别动不动的就去绑人。若是铸成了大错,可没人能救得了他!”
王河起身,赶紧俯身拱手说道:“请将军放心。他要是还敢再犯,我肯定抽死他!您老就别送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告辞,告辞!”
说着,王河把曹老六从地上拉了起来。又一次向舒奎山躬身行礼,这才后退两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