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共和
作者:雪月白 | 分类:历史 | 字数: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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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干大事
张小白趴在林婉月身上。一时间,他觉的心跳很快。小腹下,一股原始的苍茫之力,突然觉醒。
可是,年仅十岁的他,又怎能知道,该如何来发泄这一股力量呢?
他只会笨拙的,将她压在身下。但,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了。
冲动过后。他意兴阑珊,将林婉月放开了。他重新趴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脸,深深埋住,不敢看她。
林婉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梳弄着散乱的头发。
“小白哥,你怎么了?你,你刚才吓到我了!”
“对不起!我错了!”
“我又没怪你!你不用向我赔礼道歉的。”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跑进来的是赵小雪。
“姐姐。你也在!”
“呀!是小雪!来,快让姐姐抱抱!”
夕阳落山,天色渐黑。
院子里的人,早已各回各家。张小白下了床,和林婉月、赵小雪在院子里玩耍。他和林婉月拿着树枝当笔,在地上写写画画。教赵小雪识数、认字。
眼看天就要黑了。林婉月却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在屋檐下,正择着菜的田香兰悄悄说道:“他爹!你觉的婉月咋样?”
“什么咋样?很好呀!怎么了?”
老张头埋头整理着翻修火神庙的“材料预算”,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你先停一下!你都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快停一下!”
老张头无奈,只好停下手头的工作。问道:“什么意思?你说吧?”
“将来娶婉月做咱们家的儿媳妇,咋样?”
“很好呀!我和老林哥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她就是咱们家的儿媳妇呀!”
“你们口头上说好的,顶个什么用?能算数吗?我们呀,该去和他们林家正式定亲了?”
老张头一阵白眼,看向妻子。
“孩子才多大呀?你就定亲?太着急了吧?也不怕别人笑话!”
“迟、早、会、长、大、的!不早做准备,到时候要成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我看你怎么办?”
“不可能!我和老林哥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背着我,再许给别人家呢?好了好了!我正忙着呢!你赶紧择菜做饭吧!天都快黑了。”
“唉。好好好!我做饭!你忙你的吧!真是!”
说着,她又笑着向林婉月喊了一声:“小月呀!一会儿,就在这儿吃饭吧!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哎!我知道了!我就没想着要回去!嘻嘻”
次日清晨。张小白去往学校的路上。
老位置,林婉月如约出现。
“小白哥!咦?你的书架呢?怎么空着手出来了?”
张小白一阵白眼。
“还说呢!打架的时候,打丢了!刚才又被我娘好一顿骂!”
“啊?那,那还是怨我啦!”
林婉月失落。“那怎么办呢?”
张小白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铜元,说道:“我娘给了我两块钱,一会儿重新买一个,还有学习用品。完全够了!走吧!我们上学喽!”
说完。张小白一阵风似的,独自向前跑了。
“小白哥!你?你等等我!”
褚丘学院门口。一张“大红报”贴在外面。乍一看,像喜报。可如果真的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譬如,张小白就是这样认为的。
通告:本校学生张小白,王有福二人。因私人恩怨,无视校规。肆意煽动本校学生达六十五人,在学校门口发生大规模群殴械斗事件,至多人受伤。此行为,严重破坏我校安定、师生团结之良好形象。同时,也严重践踏了我校百年来,辛苦建立的校规纲纪,造成了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
为严明学校纲纪,经学校领导层商议,决定对其二人记大过处分,并留校察看一年。
一年之内,如若再犯,必清除学名,开除学籍,绝不轻饶!
望此二人,痛定思痛,痛改前非,莫要再以身试法,自食恶果。
特此通告!
全校师生,引以为戒。
“通告”贴的很高。张小白仰慕望之。脸色变了数变,久久无言。
林婉月看到后,吓了一跳。赶紧双手紧紧拽住张小白的衣服。害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有许多好奇之人,也来瞻仰。不过,看完之后,正要“噗嗤”发笑时,却见张小白也在此处,立刻吓的逃之夭夭。
若按平时张小白的性子。他定会一蹦三尺高,将那张“大红报”撕下,蹂躏一团,再踩上一脚,大骂:小爷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但,此时他出奇的安静。最后,竟一笑了之。
将林婉月送到了班里。张小白往自己班里走去。快到班门口的时候。只听,呼啦啦一声。许多人冲了出来。嘻嘻哈哈,笑声一片。
“小白,你没事了?哈哈。你没事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果然被我说中了。哈哈哈”麻子说道。
“小白,你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呀!好呀!太好了!以后,兄弟们还跟着你混!”死驴子说道。
“小白,当时我记得,你挨了两鞭子!要紧吗?”黑子问道。
“小白。对不起!最后,是我把你给卖了!”憨牛愧疚,汗颜。
张小白对着众兄弟点了点头,最后还以微笑。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带着你们混了!”
“啊?”众兄弟讶然!
张小白声音高亢,又说道“我要带着你们,干一大事!不过,此时我还不知道干什么!但,以后,我相信我会知道的!总之,我不会再带着你们,瞎混了!”
“好!好!好!干大事!干大事!干大事!”
众兄弟激动,仿佛真的要去干大事了。
走到班里时,张小白拍了拍憨牛的肩膀。憨牛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吗?”张小白问。随后,上手拉开的衣领,向里面瞅了一眼。两边肩膀通红一片,背部还有两道醒目的伤痕。
“就是那两鞭子,我才把你给卖了!你怨我吗?”憨牛问道。
张小白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上药了吗?”
“没!我娘说,一点小伤不碍事。上药还得花钱。挺两天就好了!”
憨牛家穷,张小白如何不知?他叹息了一声,伸手入怀,把紫阳山的秘药,拿了出来,塞到憨牛的手里。说道:“我不怨你!我只恨我自己,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
“小白!我?”
“好了好了!等中午回去,赶紧让你娘给你上药!这药很灵,一抹就好!”
“嗯!”
张小白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刚坐下。他的“好同桌”唐玉瑶明眸一瞥,唇角上扬,如等着他一般,说道。
“这一次,你总该无法狡辩了吧?‘通告’可都出来了!我听说,治安队的人还把你给抓走了!可是真的?”
张小白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唐玉瑶。我能让你短时间对我刮目相看。你信吗?”
“刮目相看?什么意思?”
“等着瞧好了!哎?一会儿,什么课呀?”
“国学!对了。你的书呢?为何什么也没带呀?你不怕,先生骂你?”
“不怕!一会儿,先生只会夸我!”
“切!我还从来没见过,先生夸你呢!”
“所以说,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
“好!我等着。别一会儿,被骂哟?”
张小白一笑。不再理她。
片刻,上课的钟声被人敲响。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子”,踩着钟声走进了客堂。
“起立!”“先、生、好!”“嗯!坐下吧。”
他正是负责“国学科”的教书先生。他把手里的一本“孟子”放在了书案上,随即坐下。
“今天,我们继续讲‘孟子.梁惠王篇’。在讲之前,我要先检查一下,我昨天留给你们的作业。一会儿,我点到谁,谁便开始背。若背不下来?哼!自己上来领罚!”
说着,他拿起一把戒尺,在书案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都听清楚了吗?”
众学生立刻唯唯诺诺,弱弱不齐,说道:“听清楚了!”
先生们,一般都有一个习惯。好学生一般不点名。因为他知道,点了也是白点。没有成就感。就算要点他们,也是放在最后再点,就当是挽回一点“课堂”上的尊严,也能给那些“差学生”们立一杆标杆。
果然,我的目光第一个便看到了张小白。
“张小白”
“学生在。”
张小白站起身来,执手说道。
“前天下午和昨天,你为何没来上学呀?”
张小白心中好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你会不知道?
“回先生的话。前天学生遇到了麻烦,受了伤。昨天养伤,所以没来。还请先生见谅。”
“你好会说话呀!麻烦?不学无术,当街斗殴,就这样被你掩饰了?”
“学生知错!”
“知错?好吧!希望你能够真的知错!你两节课没上。我也不难为你!你就把我以前讲的‘以仁义治国’篇背一遍吧。”
说着,他习惯性的重新拿起戒尺,在书案又敲了一下。似乎,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是!”
张小白答应一声。
随即,放手,竖身而立。开始摇头晃脑,背颂道:“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须臾,张小白一字不差的将‘以仁义治国’篇,背诵了一遍。
夫子吃惊。似乎看到了“反常”之物。整个课堂,也都跟着静悄悄的。
“好吧!”他愣了一会儿,随后问道:“可知其意?”
张小白执手说道:“回先生的话。全然领悟,学生不敢夸大。目前,也只是略通而已!”
“那你就粗略的说一下吧!”
“是!学生认为治国之道,不可唯利是图,只关注于个人的得失。当以万民之利为上,天下为公。若君王唯利,则臣子必上行下效,献言谗媚,阿谀奉承,最终受苦的还是底层的平民百姓。私利为小,公利为大;万民之利则为公,谋公利者,仁义也。唯仁义者,谓之王道!正如我朝‘世祖神皇帝’,以公利为上,主张君王无私,奉天下为公。立宪法,设法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君王无道。我大明宪法亦可废立君王,这便是王道。至今已为我大明续国祚一百七十年而不衰。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所以,以仁义治国,乃王道也!想要治理好国家,就必须将仁义放在前面,私利放在后面。学生说完了,还请先生指正!”
夫子连连点头。目光之中,全然成了“赞赏”之色。他站起身,向张小白走了过去。
“我只问你其意。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竟然还能以我朝‘世祖神皇帝’来举例。恩!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谓呀!”
说着,他垂下目光,向张小白的书案上扫了一眼。
“你书案上,为何空空如也呀?”
张小白低眉顺眼说道:“回先生的话。打架打丢了。还没有来得及买。”
“哈哈哈!这一次,你倒是挺老实的!”
说完。夫子脸色一变。“你若不说,我还正准备问你呢!为什么打架?方才见你谈吐不凡,见解独特,想必也是在学业上用过功的。为何竟如此孟浪?连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了吗?”
“回先生。打架嘛,自然是争雄斗狠,互相看着不顺眼,谁也不服谁。于是,便彼此扛上了。学生也解释不了什么,还请先生见谅!”
夫子凝视着张小白,看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他心中奇怪:这孩子为何如此独特?从言辞谈吐上看,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呀?自己手底下,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学生,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好粗心呀!
片刻,他回身把自己的书放在了张小白的书案上。说道:“你先用我的吧!回头,记得还我。”
“是!多谢先生。”
夫子重新回到书案上坐好。继续点名。
趁夫子不注意,唐玉瑶倩影微斜,悄悄说道:“看来!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