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又如何，难道你要我跟你一样铁石心肠，永世孤独！”我肆无忌惮地看着冥王，“你没有心，可我有。”

我爆发出自己最大的幽冥之火，接近琉璃树，结界被一点一点被我打开，直到终于可以穿破。

我紧紧抱住墨，不管那份痛有多重，“跟我走。”

“好。”

“墨、”我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划破自己的手掌靠在树上，血液连同修为被琉璃树吸附，直到它到饱和的状态时，枝干的银河全变成了幽蓝状。

我闭着眼睛，召唤自己身上的力量。崩于一点，与琉璃树所拿走的力量相呼应。

“破！”

只有很短暂的空隙，可也就是那个瞬间，墨也开始运用自己的灵力去挣脱束缚。

砰得一声，琉璃树无法平衡相互抵触的力量。我们两个被它排斥了出去。

“木已成舟，冥王，你还不放过我们么？”就算此刻的我已经筋疲力尽，仍旧保持自己的骄傲与他对视，“我们赌一下如何。墨转世投胎，若一切正常，那么从今往后，你不得把他当成恶抓回囚禁。”

“若他为恶，给人间带来一场浩劫呢？”

“我陪他转世，若他为祸人间，我便亲手杀了他。”

冥王居高临下看着我，我握紧拳头，直直迎向他的目光，“父王，你不是一直很想一件东西么？此番转世，我定竭力帮你拿到。”

“你可知长生需要你的心做引，真的愿意帮为父？”

……

可是那世，秦子墨因我的死，一怒之下发疯入魔，恶气经久不散，直到一个下凡历练的仙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无力将他重新封印，仙人怜悯，将那恶气吸入自己体内，以自身正气相化解。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平衡维持不下去。

恶气是从秦子墨身上来的，也只有他才能将其毁灭。

仙人找到冥王，此事关系重大，冥王只能勉为其难放出秦子墨，让他转世投胎，而仙人算好一切，娶了一名凡间女子，转世的秦子墨成了他的儿子。

独特的身份让秦子墨天生异能，在22岁时。他的异能则是最强的时候，那时仙人则最弱。

秦子墨的这一世，出生就是为了那一战。

我因为罪孽深重，被冥王罚千千万万次的轮回转世，却没想到，正好在秦子墨历劫的那世，再次与他相遇。

林洁，林是因为秦子墨与树有关，洁才是漪。

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以这个名字行走于世间。浑浑噩噩，早就麻木。

可是，因种下了，当然要有果。

或许，一切都被算计好。长生是我的心，也只有我才能真正拿得到，但最后还是因为爱，再一次的，事情的发展偏离了轨道。

我死了，秦子墨自杀。

他允诺，一切推后，他会完成那件命中注定的事，但需要一点时间。

那一世，我之前死过一次，知悉了真相，所以第二次的死，是我自己算计的，分魂为二，一个是骄傲的自己，一个是软弱的自己。

包括其余的，也都算下了……

“白璃，你没有资格吞噬我。”夜漪的记忆席卷而来，但是我并没有因为白璃的动作而有任何生命迹象流逝的痕迹。

白璃姣好的面容染上一层薄怒，还在努力想将我揉回她的身体。

“我全都想起来了。”

“难道你要秦子墨死吗？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根本不会赢。”随着远处一声地动山摇的颤动，白璃慌了，加快了吞噬的动作，她纤细的手抓向了我的腹部。

可就在那一刻，我的肚子迸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那种气息非人非鬼，但却可怕至极。

难不成鬼胎没有毁灭，它只是陷入了沉睡？

不等我再深刻细想，我脖子上被那个女鬼送予的吊坠，发出深刻的蓝光。把白璃弹出了很远。

“林洁，你竟然。”白璃一脸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睛，如今我强她弱，“你要吞噬我？”

“不。我只想做林洁，不想做夜漪，不需要那份野心与骄傲。”

我没再浪费时间看白璃一眼，打算朝刚才喧闹的声源处赶去。

秦子墨的母亲拉住了我，“我想见他一面。”

“人仙。不，鬼仙有别，你应该知道，他只是、”

“放着那么多人不利用，独独选中了我，我也算幸运。”秦子墨的母亲淡淡得笑着，“我不需要他爱我，也不需要什么结果，只是单纯想再见他一面。”

……

当我们到那里之后，慕白已经满身是伤。他摇摇晃晃得站起来，却又体力不支，摔在地上，就算得到过长生，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

而前面那个仙人如今已被恶气缠绕。看不出本来面目，乌压压的全是黑气。

陆地之外的化魂池如墟洞一般的恶魔之口，远处那条像把整座山都劈开一样的山缝似一把架在半空中的巨刀，这一切都使得秦子墨显得特别脆弱和孤单。

可无论他的内心怎样波澜澎湃，他的脚步依然是稳稳当当的。他的神态依然是平静的。

他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向死神。

我没有喊他的名字，不想他在关键时刻分心，我过去扶起慕白，“你走吧，剩下的。交给我跟秦子墨。”

“我还可以打。”慕白是这么说的，但却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他扯住我的手，“你去没用的，这恶只能秦子墨才能杀死。”

“你待在这里也没用。”我打出幽蓝的结界，把慕白困住，“我想陪他，不管是生，还是死。”

“我要宰了你！”黑气吼叫了一声，挣断了秦子墨放出的无数条虚幻的铁链，向秦子墨直扑了过来。

秦子墨由于有准备，所以一见异动立即闪避，可是黑气的速度出乎他预料的快，几乎一瞬间就窜到了他身前，三道结界相继破碎，好像一头野兽撞开了三层纸们一样。

秦子墨放出无数道青色烟雾与锋利的剑刃不相上下，他向后方一甩，立即把黑气抓向他头顶的手弹了出去。

噗通一声，黑气被砸了出去，后面的岩石被他的背硬生生得断裂。

秦子墨勉强躲过了这一击。但却不住得向后退了几步。

“挺有本事的，你是谁？报上名来。”一击未中，显然大出黑气之料，他赤红的双眼翻了一眼秦子墨，半是赞叹半是疯癫的说。

“我是你儿子。”看着父亲的模样。秦子墨心碎了一地，他郑重地说：“无论你记不记得，不管我们是不是想彼此杀害，我都是你的儿子，这是我欠你的。”

黑气狂笑起来，根本不信秦子墨的话，身体中的恶念控制着他只想为所欲为。

“想活命竟然编造这种借口！”黑气抓出一大把黑色已经泛绿的雾气向秦子墨直直砸了过去。

秦子墨本来就已经很吃力，在躲避这一击的时候，差点被中，那黑气像是有意识一样，不中便转了方向。

秦父显然很满意，血红的眼睛透过黑气看过来，让人从心里胆寒。

“伯母，你帮我照顾慕白。”秦子墨的母亲根本没办法插手，我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向秦父砸去，幽冥之火熊熊燃烧，我横在秦父面前，“你的对手，还有我。”

“林洁。”秦子墨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回去。”

“轰”的一声，项链有意识得变大，放出耀眼的蓝光，把秦父套牢，连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面的岩石砸过去。

黑气在与蓝光做战斗，秦父不屑得哼了一声，“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历届冥王传承之宝。”

冥王？那个女鬼，难道真的是我亲生母亲。

“她是你的儿媳妇。”挣脱黑气的秦子墨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侧，就算疲惫，但望向我的眼神，还是深情款款。

“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我看过去，秦子墨承了下来，“这一次，我们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