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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 分类:游戏 | 字数:99.6万

鬼话连篇 第一季_第五十九夜 宫葬(1)

书名: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字数:4071 更新时间:2024-09-17 22:53:30

关于葬俗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朝代都各不一样,光在中国就接近上百种,还没算上外国一些地方五花八门的葬俗,人们往往喜欢把一些没见过的葬俗冠以奇特或是诡异,诸如南方的崖葬(悬棺葬)、苗族的洞葬、夜郎古国的套头葬等等,其实往前推个几百年或是几千年也许在古人看来是稀松平常的葬法,就如我们现代人火葬、土葬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在古代稀疏平常的葬法就成了奇特的葬俗。

我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我只是个充满好奇心,喜欢聆听的普通人而已。宫葬这个故事来自许久未见,现在不知道深入什么神秘地带的侯文峰的信件。如果这个故事只是被CCTV报道烂了的悬棺葬,我想我并不会浪费精力去写。

在信箱里收到侯文峰信件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激动,这位老友许久未见,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

我手中赭色的信封摸上去很粗糙,有点像那种皱巴巴劣质的卫生纸,不过倒是有一种很独特的原始树木的香味,我甚至还能看到信封上树叶的纹路。我动手撕了撕却一下没撕开,韧性极好,我只好拿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边沿剪了开来。

“日,信纸跟树叶差不多了。”我看着粗糙的信纸皱了皱眉,这个侯文峰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难道连纸也没有吗?

我迫不及待的展开了信,我知道这很可能是侯文峰与我分享的一个奇特故事。(以下是信的内容)

久违的老友你好,怎么说呢,这封信寄的比较艰难吧,我想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是几个星期以后的事了,在这片神秘而又荒芜的沙漠里,我无法与人沟通交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下这封信,然后在我路过沙漠小村的时候将它拜托给赶集的大叔给投递。

这个故事是关于丧葬习俗的。在初入沙漠的几天里我还有点不习惯,甚至一度迷失在如大海般浩瀚的沙海里,但那些迷人的古国遗迹令我重拾了希望,那些湮没在沙海里的断壁残垣给了我无限的力量。我想你应该知道在中国的沙漠里曾诞生过许多辉煌的古国。

记得那是三天以前,我经过了一片连旅行团也无法抵达的荒芜之地,也许是我走霉运那天我正好赶上了前所未有的大风沙,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呼啸声如厉鬼嚎叫。幸好这里有一片被湮没在沙海里的黄土夯筑的古城墙,于是我躲到了城墙后面期待着风暴赶紧过去。

天渐渐黑了下去,风力也开始减缓,而此时的我如同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沙里。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正拍着的时候,在城墙的另一边传来了响动,我小心翼翼地绕到城墙边上探头看了看,发现了两个黑影正拿着匕首在沙中挖掘着什么,他们小声嘀咕着一些我听不懂得语言。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有古墓,这伙人是盗墓的,但很快我的猜测就错了,因为那两个人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滑进了沙里消失不见了,仿佛下面有一个早就已经挖好的洞,我惊愕不已赶紧跑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后颈一痛,就昏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被人抬着往进走,四周一片黑暗。我立即感觉出事了,于是使劲挣扎了一下,这才发现我被人捆起来了,四周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我的眼睛给黑布蒙上了。

我身下抬着我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应该是说我醒了之类的,然后他们就将我放了下来,解开了我脚上的绳子。

“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是一个背包客,我身上是没钱的。”我喘着起问道,我无法相信在这种地方还有打劫的。

“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们是迫不得已,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我要把你带回去给族长处置。”此时一个男人操着并不熟练的普通话说着,他说的很有礼貌,但我听到‘处置’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族长?你们是什么部落。”我愣了愣好奇地问道。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男人应了一声就再不说话了,无奈我只好在他们的推搡下继续前进着。

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下踩的并不是沙子,而是踩在了凹凸不平的实地上。没走出多久,我听到了许多人嘈杂的声音,接着就听到那个会讲普通话的男人对着扣押我的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揭开了我眼睛上的黑布,在揭开黑布的一刹那,我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是看到了海市蜃楼。

在我的眼前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在我遇袭昏迷前我还身在一片浩瀚的沙漠了,而当我醒来后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眼前是完整的街道、房屋、甚至还有烽火台。

我机械的扬起了头,看到了此时已经繁星点点的天空。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现在是夜晚,没有光线的折射,眼前看到的绝不是海市蜃楼。

“这是什么地方?”我冷静下来问道。

“一个在沙漠里历史悠久的小村落而已。”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随着男人往前走了一阵子,男人就在一个街口拐了个弯,把我带进了一间稍大的夯土房子,房内点着昏暗的油灯,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香味,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在躺在石床上,他的脸色看上去相当苍白,好像奄奄一息了。

老者见有人进来,转动着眼珠看了我一眼,然后虚弱的发出声音“外面进来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这个村子没多大的古怪,除了带我来的男人外还是有人会讲普通话的。”

“是的,我是无意路过的,你们的安全措施做的不错,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我苦笑着望了望围在我身后的大汉。

老者憨厚的笑了下,跟着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带我来的男人立刻坐到了石床前抚摸着老者的前胸,好让他气息能缓下来。

此时我开始注意起老者房间内的布置,跟我猜想的一样,房子里德摆设出奇的简单,都是一些彩绘坛坛罐罐,连木结构的东西都看不到。

“族长,这个人要怎么处置?”那国字脸的男人瞟了我一眼道。

“哎,放他走吧。”族长叹了口气道。

“可他发现了我们的密道,族长,你别忘了很久以前有个男人也是误打误撞的进来了,最后你也放他走了,你还记得吗,那个男人出去以后带了一帮人来差点毁了我们的村子,你难道都忘记了吗?”国字脸男人愤愤地说道。

“怎么会忘,幸亏你带领村民将他们围剿了,否则我们族存在的消息一旦放出去,将招来灭顶之灾。”族长咳嗽的说着。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放他!”男人愤怒的吼了起来。

“瑙尔巴,我们造的罪孽已经太多了。”族长说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了,怪的了谁,那些进入沙漠的人无一不想掠夺我们的财富,他们该死。”男人转过头咬牙切齿地望着我,与我此前见到的那个有礼貌的男人完全成了两个人。

“那让他对神发誓,你看怎么样?如果他食言就让神惩罚他。”族长动了动嘴说道。

我心中暗叫完蛋了,族长居然提出这样的建议,这个建议无疑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有多少人曾经信誓旦旦的发誓,但到头来真正做到信守诺言的几乎是很少一部分人,我们这辈子不知道要发多少个无聊的誓言。

“好!”男人斩钉截铁的应道。当我听到男人的回答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叫瑙而巴的男人。

瑙而巴对着那些大汉叽里咕噜了一阵,就押着我到了外面,然后朝一片林子里走去。我好奇地望着眼前高大的林子,如果这个村落真在沙漠里那无疑是一片救命的绿洲了。

在树林里没走出多远,我就看到了一块空地,在空地上建着一个梯形建筑,像是一个祭坛。瑙而巴带着我朝祭坛的上面走去,逐渐的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雕像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见雕像脸型椭圆,直鼻大眼,大嘴大耳,头束圆髻,身材粗短略显肥胖,上体半裸着,肩上披着大巾,腰中缠着长裙,是个女性人物的雕像。

我仔细在大脑搜寻着这雕像是不是在什么位置见过,猛然间我想到了敦煌的飞天就跟眼前看到的雕像极为相似。

“跪下发誓!”我还来不及多想瑙而巴就将我推倒在地。

我只得跪了下去举起了右手,然后跟着瑙而巴一句一句的念,我皱了皱眉头,有点意外,他们的“毒誓”显然没有我们的毒,我们的诸如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之类的全都没有,一般都只是死后不准轮回,无法进入极乐世界之类,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相当毒了。

我忍着好奇心发完誓后,瑙而巴就将绑在我手中的绳子解开了,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此时在台子的下方已经围满了村民,他们均露着好奇的神色凝望着我。

瑙而巴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道“发完誓了,就没必要在绑着你了,但想出去就要族长的同意了。”

我万万没想到居然以这种方式就解决了,他们想的太单纯了又或者说他们太天真了。

“你叫瑙而巴是吧?”我望着瑙而巴好奇地问道。

“在汉人的音译中差不多吧。”瑙而巴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民族?”

“你好像问的太多了。”瑙而巴皱了皱眉,我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便不再发问。

我跟着瑙而巴下了祭坛,沿路走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村中的女人都长的比较丰满,有点唐朝以胖为美的意思。

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在现实当中,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古代,那种感觉很奇怪,一时之间我的脑子都混乱了。我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但要离开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被带进了,于是我跟着瑙而巴再次返回了老族长的屋子。

等我进到屋子里才发现族长已经闭上了眼睛,胸口也不再起伏了,屋内气息全无,族长已经去世了。

瑙而巴皱了皱眉,这时我看到那几个一直跟着瑙而巴的大汉半跪在了他身前,恭敬地作着揖。

“从小我就是由神和族长共同选出的下任族长,老族长一死我就是新的族长了。”瑙而巴望着好奇地我说道。

我心中有些忐忑,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们无疑还在实行古老禅让制度,甚至有点西藏选活佛的意思了,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就只有瑙而巴能决定我的去留了,如果他不告诉我怎么出去,我想我是很难找到出口的。

瑙而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放心,老族长最后的命令我还是会遵守的,等举行完老族长的葬礼我就会送你出去。”

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望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族长我产生了一丝感激,于是对瑙而巴说道“能否让我参加老族长的葬礼?”

瑙而巴一听,断然喝道“绝对不行!”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感谢一些族长对我的恩,我知道你并不想放我出去,你怕我带人来毁了你们的村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我明白,但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说道。

“什么蛇井绳的我不懂,总之是不行。”瑙而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接着转过头去对着几个大汉叫了几声,大汉恭敬的点头后,立即过来将我再次捆了起来,然后就把我带着往外面走,我回头望着瑙而巴他显然是嫌我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