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歌谣

徐长富接着问:“然后呢，你有没有告诉李国民，你在山沟里看到他媳妇儿？”

东子抓了抓脑袋说:“我说了，没说，说了，没说，不对不对，好像是说了……”

徐长富招呼东子站到一边去，然后盯着李国民问他:“李国民，昨天傍晚你和谁在床上亲嘴儿？”

“咋滴！老子爱跟谁亲嘴儿跟谁亲嘴儿，你管得着吗，不要以为你老子是村支书你就是个官儿了，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老子没工夫听你扯淡，赶紧告诉我，我媳妇儿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国民竟犯起了横，骂的徐长富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就指了指草房，让他自己进去看。

当李国民打开那间草房，我听到啊的一声，接着李国民就被人抬了出来，他满脸是血，我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昏过去了，那血是他媳妇儿身上的。

从李国民从容的表情和见到死者时的反应来看，我推断他应该不会是杀人凶手，至于东子，他更加不可能，因为他没有杀人动机啊，要说是李国民吧，倒是有这种可能，因为他偷晴啊，但是他的表现又不太像……

我现在脑袋里很乱，剥皮案和截肢案，短短几天内连续发生这种人间悲剧，这让我们这些生活在深山里的人感到恐惧，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从他们的眼睛里便能看到。

外婆让所有人退出去，然后让我去李国民家厨房里抓一把米来，我来到厨房，抓了米就想走，可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不是太明显。

外婆把米撒在地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念叨，过了很久，她才睁开眼说，找不到她的灵魂，可能已经被鬼差押走了。

接下来外婆对我说，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简单，她告诉我，这女人死的惨，死不瞑目，尸体是自己走回来的。

一听这话，我差点跳起来，我跟外婆说，这不可能啊，四肢都不在了，怎么走回来。

外婆指着那女尸对我说:“她的头还在。”

大白天的听到这话，我浑身一颤，一种叫做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我仔细一看，果然，女尸下巴处有明显的摩擦痕迹，皮都破了，难道她是用下巴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躯体走回来的！我拉着外婆就从屋里出去了，看到那女尸，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李国民还没有醒过来，不过警察已经赶到了现场，我认得那个女警，她扎着马尾辫，穿着制服，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像纸一样。女警官蹲下身子对李国民做了一番检查，跟我们说，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然后又问我们，死者在哪里？

徐长富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几位警官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郑重其事的对他们说:“我先跟你们汇报一下具体情况，希望你们见到死者时不要被吓到了……”

“行了，别废话了，快说吧，尸体在哪？”一个年轻的警察叫嚷道。

“小何，退下，让我来跟他说。”“你好，我是重案组总督察杨辉，上级要求我们密切留意你们村的动静，这才几天，又出事了！你先带我们去看看尸体，然后咱们再慢慢说。”一个三十出头的男警官礼貌性的伸出手来跟徐长富做着自我介绍。

徐长富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们进了草房，没多大一会儿，那个叫小何的已经跑到一边吐去了，就连见惯了死尸的女警官也跑到了一边，她蹲下身子干呕，我发现她身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黑气又不见了，这时女警官抬起头刚好看到我在盯着她，她瞪了我一眼，对我吼道:“小鬼，看够没有！”

我这时才留意到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深沟，我赶紧把头转过去，这时外婆来了，她看了看那女警官，然后把我叫到了一边，附在我耳边悄悄问我:“初一，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摇头:“外婆，为什么要这样问？”

外婆又看了看那女警官的背影，摇着头对我说，那女警怪里怪气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这时也盯着她的背影仔细打量起来，身材不错，没什么不对劲的，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就是，她的屁股很大……

叫杨辉的警官和徐长富交谈了一番，然后就把李国民用手铐铐了起来，带上了车，然后就走了，他们说晚点还会过来，有可能是长期住在我们村，让我们村里人给安排住的地方。

说到空房子，我们村倒是有几间四合院，但是那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里面阴森森的，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听老人们说，那房子里有鬼。当时我们都还小，听到这话一般都吓的话都不敢说了，哪还敢多问，直到长大以后，想想应该是老人们骗小孩子的。但是现在再次想起，我又不太确定，毕竟我已经见过鬼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鬼，由不得我不信。

村民们交头接耳之后，有人提议让他们住在四合院里，饭菜每家轮流送。有人提议每家住一两个警察，还能保大家平安，当然那女警官成了大老爷们眼中的小鲜肉，都想让她住到自己家里去，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傍晚，来了三辆警车，十几个人，车上装的都是物资，我打量了一番，发现还有武器。

通过大家一致决定，就让他们住在四合院，饭菜问题由我们村里人解决。大家帮着收拾了一番，简单的床铺都弄好了，这才离去。

到了晚上，村里静的出奇，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安静，我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晚饭后，我打算睡觉，说不定后半夜还有动静，我得养好精神。

刚睡下没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唱歌，是女人的声音，歌声虚无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好像就在附近。我穿上衣服推开了门，竖起耳朵一听，是从四合院的位置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