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有了这次教训，也算是一次成长。”

李老头的话听得我心里跟猫抓一样痒的难受，他一边什么都不告诉我，一边又这样云山雾罩的感叹说话勾着我的好奇心，这尼玛绝对是故意的。

我很想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情，听起来好像很有内幕的样子，但又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能压着心思继续听他一个人在那里说来说去。

“您是说吴常，他遇到麻烦了？”

“这不是废话么，他如果没有遇到麻烦，他的店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听李老头这么说，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跟吴常的接触只有两次，不但不算多反而是少的可怜，虽然李老头之前也告诉我，吴常给我的护身符对我没有好处并且他也没安什么好心，但我总觉得吴常这个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别样的人格魅力，我心中是不大希望他出什么事情的。

“担心他？”李老头好像一眼就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一般，他想了想，说道：“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这个人的背景跟你一样，不简单。”

前半句话还好，可是这后半句话瞬间就让我凌乱了，什么叫背景跟我一样不简单？我有什么背景吗？一个草根出身的小青年也算是有背景？简直可笑。

不过跟着我就反应过来了，李老头说我有背景，压根就不是在说我的出身问题，他这是在变着法子的捧自己，意思是他就是我的背景。

想通了这茬我简直无语，做人不能太张伯伦啊。

“至于阴兵借道那件事情，我给你个建议。”

“什么？”

“忘了那些东西，就当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凭你现在的小身板，被那些鬼东西给盯上，我觉得你活不了多久，到时候我老头子的一番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对了，把你说的那个阴将给你的骨牌给我看看。”

李老头伸手把骨牌拿了过去，眼中的惊奇之色连连，就在我以为他要把骨牌没收，或者就像是那天对待吴常给我的护身符一样弄出一个假冒伪劣产品给我的时候，他却直接把这个骨牌归还了。

“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啧啧，这世间因果负责，我老人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它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可是您不是说让我最好忘掉阴兵借道的事情么？”我有点郁闷的看着李老头。

他却眼睛一挑，理所当然地问我：“忘掉阴兵借道的事情，跟让你保留着这块骨牌，之间有矛盾冲突吗？”

“我……”

这尼玛，话还怎么说？全都让他一个人给说完了。

“我说你小子也是二的够可以！”忽然间李老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很气愤地一拍桌子骂我。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就听他说道：“那个灯笼呢！？你不是说那个丫头给你了一个蓝色的灯笼

么？”

“是啊！我过来的时候把灯笼放在她床边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么说话的意思。

“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啊！”李老头一脸沉痛，“我老爷子英明了一辈子怎么就遇到了你这么个蠢货，那个灯笼很不简单，你没有看出来么？”

“我当然看出来了！”

“那我问你，那个小子有没有让你把灯笼归还回去？”

“啊？他没说过。”

“没说过就是没让你归还，你为什么要把那个灯笼给她放回去？简直是有辱门风啊！你可知道，那个灯笼很适合你？天湛，我真是没想到天湛竟然会在那里，要是让我早知道，我早就……”

我擦！这尼玛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就明白了，这老货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黑了刘笑笑给我的那个蓝色灯笼啊，这尼玛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天湛，那是什么东西？”我悻悻地转移了话题，以后要是出门我一定装作不认识他，这老家伙实在是太腹黑了，怪不得现在的老年人正题素质下降，这不是老人变坏了，绝壁是坏人变老了！

“世间有九灯，幻世、青莲、贪罪、诡风、赤魂、摇心、天湛、地缺、问福。你昨天晚上用的那个灯笼，就是九灯之一的天湛，在九灯之中排行第七，其中藏有虎魂，是一件久负盛名的宝贝！如果你能得到它，假以时日，世间大多数鬼东西见了你都得绕着走！小子，你现在知道你错过什么了吧！”

李老头恨恨地跟我说着，语气中满是遗憾。

“得！哪有老爷子您说的这么玄乎？还虎魂，我看里头藏着的压根就是一只猫好吧，要是它真的有您说的那么厉害，昨天晚上怎么出现了好半天才弄死了一个那种猫脸的东西？我看那个猫脸也不是很厉害，它要是如您说的那么牛逼，怎么不一出手立刻就给那三个东西来个魂飞魄散？”

我不吃李老头这一套，他说的那些东西在我听来是真的太玄幻了，还什么九灯，说到底不过是一盏破灯笼而已，还把名字弄得那么拉风的。

“妈的老子真想抽死你！”李老头猛地一拍桌子长身而起，怒火都快把自己的胡须给烧了一样，把我吓了一跳，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发火了。

“屁事都不懂就敢跟我在这里拌嘴，你是跟谁学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这么贱的！”

“我……好好好，您不是说我本身就是聻么，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李老头这么骂我，我反正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可能有一部分已经慢慢习惯了他脾气的因素在里面，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没有坏心，算上昨天晚上那次，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救我了。

“老爷子，您说的九灯那么厉害，我记得您手里不是也有一个灯笼么，难不成它也是九灯之一？”

我转移了话题，李老头听到我这

样问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自己问到他的痒处了。

“那是当然，不然你觉得一个破灯笼，我老头子会总是拿在手里么？我可告诉你，天湛虽然厉害，但我的灯笼可是赤魂，在九灯中排名第五，老子我当时得到赤魂也完全是一个机缘巧合啊……”

李老头在说到他的那个灯笼的时候，就有点收不住话的感觉了，顺带着讲了他一些年轻时候的故事，把我听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震惊，从来都不敢想象时间竟然还有如此玄奇之事。

只是他开始讲的兴致勃勃，说着说着语气就慢慢弱了下去，变得有些黯然，后来更是把话题戛然而止不愿意再多谈哪怕一个字，我从他的话里是听出来了，这里面好像牵扯到了一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女人。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不能说的故事，我静静看着李老头坐在那里黯然伤神了一阵，慢慢地他的情绪平复过来，敲打着桌子哼了两句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机缘巧合的事情太多了，我本身还想着这两天帮你安排一下，没想到你昨天晚上就吸收了两团鬼气，这样也好，省却了一些麻烦。”

两团鬼气？听他这样说，我明白过来这是在说我无意间吸收了猫脸老大跟老三死后出现的那团东西。

“老爷子，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想明白，您能跟我说说吗？”

“什么事情？说。”

“不是说鬼魂就是一种虚无的东西么，它们应该什么都碰触不到才对，为什么我见到的有些东西，却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说法本身就有问题，一代代流传下来，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错误的说法。真正虚无的并不是鬼魂，而是灵魂，这里面有很大的区别，你跟我来，这件事情正好一起跟你说了。”

李老头推开屋子里的另一个门，把我带了进去，我刚刚进来就是一惊。

这个屋子没有窗户，里面靠几盏油灯提供着光亮，在角落里卧着一条看上去十分凶恶的大狗，这条大狗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总觉得它好像不是活的。

当然，这不是惊到我的原因，让我震惊的是，在这个屋子的墙上，挂着很多狗的尸体，全都黑狗，它们身上光秃秃地，毛发全部被拔光了。整个屋子，充斥着一股十分怪异，甚至有点变态的气氛。

那条凶恶地大狗看到我跟李老头进来，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旋即朝李老头点了点头，窝在角落里重新闭上了眼睛，它虽然凶恶，但身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老气。

李老头把一块挂在墙上的黑布拉开了，在黑布的后面藏着一副道人牵狗的画像，这幅画像中的道人很奇怪，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是活的一样，在我看向画中的他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他也正在看我的感觉，而他身边的那条说不上是什么品种的狗，也是灵性十足，它好像跟画中的道人在一起盯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