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配
作者:穿越天堂的手 | 分类:游戏 | 字数:2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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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太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随即就发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你们晚上是不是听到楼上有小孩子玩弹珠的声音?还有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还从来没听到过她说的这种声音,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表明她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是我没注意到的,于是我又点了点头,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哎我说,你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我再次点点头。
“你既然听到了,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上面没住人啊!”
可能是我先前一直沉浸在妻子离奇消失的情绪里,被她这嗓门一惊,终于转过弯来,她的意思是:楼上闹鬼。
但,这对于我来说,非常扯淡,我不相信鬼这东西,压根就不信,所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上去了。”
罗先梅看了看我,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继续问:“你们昨晚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的没什么,你快把水拿进去吧,要不都凉了,我得去准备下,上班去了。”
罗先梅进屋之前,又看了我一眼,悄声说:“你们搬来这么久了,我也不瞒着你,你们楼上原先住着一家四口,全死了。”
说实话,对这种神神叨叨的桥段我毫无感觉。
回到屋里后,我没有去上班的打算,如果不找到妻子,恐怕任何事情都没有心思去做。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离妻子消失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脑子里越来越混乱,于是起身去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我闭上眼睛,尝试着让身体放松,让内心平静下来,这样才能够理清所有的线索。
将时间拨回到昨晚十点半,以第三方的视角来重现当时的情景:
第一次铃声时的情况:妻子坐在床头看书,忽然听到了客厅里的门铃,知道丈夫在洗澡,妻子必然会起身去开门。
疑点:可是当时丈夫并没有听到妻子有起身去开门的声音。那么这就可以推断,丈夫听到了门铃,而妻子没有听到,但是门铃的声响是足以让卧室里的人听到的,这里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如果要解开这个矛盾,那么可以假设妻子在第一次铃声响时是站在大门外,而按铃声的就是她本人,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丈夫打开门后看到的会是妻子。当然,这种假设还是有很多疑点,就是妻子为什么会突然出去门外,为什么在不带钥匙的情况下关门……等等……
第二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以为妻子是在卧室的,所以仍然先等妻子去开门,但实际情况是丈夫去开的门,看到仍然是妻子在门外。
这里疑点就更多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门外?她为什么要到大门外?而且还再次没带钥匙,锁了门?
第三次铃声时的情况:有人在外面敲门,丈夫走回卧室,看到妻子在卧室里,而且惊慌失措的样子,门铃在响,丈夫安抚了妻子,迅速去开门,发现妻子站在门外。
疑点:这已经不算疑点,而是一个完全无法解释的命题。
第四次铃声时的情况:丈夫直接打开大门,出去寻找,未果,返回卧室,发现妻子站在飘窗上,然后亲眼看着她从飘窗外飞出去。
疑点:外面敲门的到底是谁?妻子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自杀的举动?为什么会对丈夫说“别找我”?
无法解释的事:妻子飞出窗外,下面找不到尸体,整个小区找不到任何踪迹,似乎人间蒸发了?
思维到了这里,我感觉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以第三方的视角来审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我经常采用的一种手段,对我来说,这种手段,不论在工作还是人情上都非常有效,能帮我在极度复杂的情况下理清所有的线索。
但是,这次不行了,至于疑点还可以制造可能来解释,那些看似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就比如现在妻子同时在大门外又同时在卧室,比如从飘窗上离奇消失……这种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已经不是能用第三方视角看得清楚的了。
我下意识地关掉水龙头,开始将沐浴露挤到浴球上。这一段时间由于没有热水冲淋,感觉很冷,但是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不是很冷,而是特别冷,就像有冷风不断吹在身上一样,但问题是这风能从哪里来?
浴球触碰到身体,冰冷冰冷,我再次打了个哆嗦。
或许,真的是有鬼?
昨晚在门外敲门的那个东西是鬼?它变成我妻子的模样,然后走进卧室,我妻子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以为是镜子中的自己跑了出来,然后就把梳妆台上镜子打碎了,但是,她发现另一个自己竟然还在,于是,不知所措,吓哭了……
鬼再次跑到门外,重新敲门,我则又去开门,让那个鬼进来,进去卧室,妻子看到第二个自己,接近崩溃,然后我又去开门,妻子又看到第三个自己……就这样,她终于接受不住,崩溃了,爬上飘窗,然后想要自杀。
而在自杀之前,她有一刹那的清醒,跟我说别再找她,因为她不想我以后和一个变化成她模样的鬼一起生活……
我们总是习惯将无法解释的问题推到鬼魂或者外星人身上,这是人类思维惯用的一种心理防御模式,尽管它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这种方法来处理自己面临的难题,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查到底绝不会罢休的何宁,这种倔脾气是与生俱来的,永远不会改变。
啪嗒!
突然,后脖颈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突然搭在了那里,在条件反射下,我的手就跟着摸了过去,头则在同一时间抬了起来,想看看淋浴间的顶板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的手触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但是瞬间那东西就抽走了,天花板上则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任何东西掉下来的痕迹。
我瞬间转过头去,身后仍然什么也没有。
但是,停留在手上的感觉告诉我,刚刚在自己脖子上摸到那样冰冷的东西,似乎是几根手指?
我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端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心想,难道手指上的感觉也出了问题?在这个封闭的淋浴间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只手摸在我的后脖颈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错觉,绝对是心理压力以及过度疲劳造成的错觉!
或许,我真该好好地休息下,再重新用充沛的精力来解决这件事。
也或许,我睡了一觉后,妻子自己又好端端地回来了呢?
这样想着,我迅速冲洗完毕,回了卧室,窗外已经天亮了,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天气,看起来就要下雨。
我关上飘窗,拉上窗帘,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门铃……拍门声……
我在半睡半醒间从床上爬起来,穿过客厅去把大门打开。
刺鼻的血腥味先一步钻进了鼻孔,紧接着跳入眼帘的是一张血流如注的脸,死死地贴着我的面门,我倒退一步,看清楚是谁以后大喊一声:“昕洁!”
吼叫声从睡梦里破空而出,我整个人也随之从床上坐起,那该死的梦,那该死的噩梦般的门铃!
不,仍然能听到门铃声,现在已经不是梦,确实有人在外面按门铃,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拍门声。
我披了一件大衣,迅速走到客厅去把大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是凌志杰。
“你怎么不带伞?”我脱口问道。
凌志杰没有回答我,闪身进了屋,把湿透的皮夹克往衣帽钩上一挂,踢掉皮鞋,换上棉拖,冲我道:“昕洁呢?还是没回来?”
我看着他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板寸头,摆摆手,说:“卫生间里有干毛巾,去擦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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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杰进了卫生间,我去将水壶插上电,准备泡杯咖啡。
凌志杰从卫生间出来后,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放在胸前不断地比划着什么,姿势很怪异,比划了一会后,用很慢的语速问道:“阿宁,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和她感情怎么样?”
“昨天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我没有在意他到底在比划什么,只是去柜子里拿咖啡,这是我的个人习惯,醒来后必须喝一杯咖啡,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思维在较短的时间内苏醒。
“我是问过,胆我想再问你一遍,所以你必须很认真地回答我。”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他说:“好吧,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在昨天我进浴室之前,我和她的感情在近段时间以来都非常好,她也已经习惯了呆在家里的生活,在前几天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她觉得现在很幸福,想再要个孩子……”
“行了!”凌志杰打断了我的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将他的一双手递到我面前,冷冷地说:“你怎么解释这个?”
我起先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他伸出双手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看清楚了,他的手里捏着一样东西,那是根很细很细的东西,被他的两只手撑开,拉成直线状,然后越来越长,直到双臂完全展开。
“头发?!”我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