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基本定了，鼓楼分局的张法医这时也赶到了现场，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女孩身上没有什么异常，和叶队汇报，死因比较确定：

1.死者系从化学楼十楼东面小阳台坠落，直接坠落在水泥地上，衣服内手机被甩出，裙子撕开是二楼阳台伸出去的杆子碰撞所致。

2.死者全身的损伤高坠过程均可形成，尸体左侧后侧均有碰撞痕迹，推断高坠过程身体至少有过一次碰撞，很可能就是二楼杆子所致。

3.死亡时间约在半小时前，九点半左右。

4.十楼的实验室均反映无异常，东面小阳台上亦无打斗痕迹。”

“好吧，通知家属，尸体送走……”叶队看着这个花季少女也颇为不忍心，也不好责怪那个男的什么。

感情的事外人都无法评论，自己又何尝不是。

“慢！”刚从十楼阳台一路查看下来的鱼头止住。

“怎么啦？”叶队看着在还在喘气的鱼头有些不解。

鱼头把一开始发现这个女孩坐在阳台栏杆上的两个女生拉了过来，“你们现在往上看十楼阳台，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黑乎乎地，但看不清楚？”

“我在楼道里看到一个废纸箱放在了栏杆上面，”鱼头呵呵地说，“当时你俩怎么能看得清楚有个女生坐在那，认真想一想。”

“对啊，小燕，当时我们怎么看的出女生的，是不是当时天上亮一些？”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不确定的说。

“当时我们是看到了，是不是当时星星比较亮，反正当时那一片亮一些，不然看不清楚，我虽然不戴眼镜，但视力只有一点零。”叫小燕的女孩子确定的说。

“那个，徐春明，你们在阳台上的时候，有没有开灯？”

“没有，应该没有，但我走了后，她有没有开灯就不知道了？”徐春明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劲来。

“鱼头，你谋杀小说看多了吧？”叶队揶揄地说，三个不认识鱼头小警的派出所警察也投去不信任的目光。

“张法医，十楼阳台有个顶灯，靠近里面，我们下面这个角度都看不见，但如果亮着，阳台上就会清楚可视一些……那个开关，在最靠近阳台的过道里面墙上，你刚才有没有检查？”

“哦，我还真没有检查楼道里面……”

“麻烦你再上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指纹？还有，看看阳台地上能不能分辨出脚印？”

“

好的，脚印很难，水泥地，白天估计有打扫过，浮灰都没有，但过道里开关我的确忽视了……我这就上去！”

“你怀疑不是自杀？”叶队眉头蹙起来了。

几个警察也都围过来，想听一听说法。

“鱼头说是他杀，那就肯定是他杀。”夏白和包小山前面借故给苏怡两人谈话空间，跑到陈大叔店里吃夜宵去了，这才奔过来看热闹，情况还没搞清楚，先坚定地站队支持。

“有疑点，第一，今天是有一些星星，但可视度也不远，正如那两个女生说的，从两个女孩的角度看上去，包括我们现在看上去，很难分辨出这是一个女生，除非，除非慕容静坐在栏杆上的那一刻天花板上灯亮着。但大家都知道，后来灯是灭的，如果我的猜测属实，是不是有人关了灯？还是，的确就是这两个女孩子当知道死者是女性强化了之前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有人故意开了灯，等女孩子跳下去之后，又关了灯？”

“是的！”鱼头斩钉截铁地说。

“那会是谁？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不呼救，任其摆布？这是怎么一回事？”焦炭这才搞清楚事情经过，在旁边疑惑地问。

“是谁不清楚，先等法医下来再说……但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凶手……”

张法医下来，一脸正常地对叶队说，“开关上没有指纹，应该很近的一段时间内没人使用过开关！”

一行人都失望了，连夏白也不好意思了。

“鱼头，你怎么看？”叶清看着鱼头居然开心地贼笑起来，不解地问。

“如果开关上有指纹，我还真担心我的推理有问题。现在没有指纹，我就放心了，可以确认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谋杀，正是凶手故意抹去了开关上的指纹。”

“什么，谋杀？”叶清很吃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电灯亮过，那就是凶手故意开关了灯。”

“鱼头说的有道理，这么怀疑有道理！一般人按开关都是比较用力，指纹会留地非常清晰，保留地时间也会非常长，而这个开关上一个指纹都没有，非常不正常，除非被人故意抹去……明天上午我会做个尸检，看看有什么异常之处。”

“好，收队，都十点半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先不要对外声张，明天八点过来……！”

“OK！……”

大伙儿，都没注意到围观人群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年青人站在叶清后面，紧挨着范围不大的警戒线，一

直静悄悄地在听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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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鱼头在校门口买了两份报纸，快报、早报，还留着墨香的快报头条新闻就是，“慕容静选秀失败坠楼自杀”，说“歌女慕容静在苏江卫视选秀节目中二十进十失败，又和男友发生分歧，醉酒后不幸坠楼身亡……其母亲悲伤欲绝，要求金大承担责任”。标题旁边是血淋淋的坠楼图。

另外一份早报说记者采访慕容静同租女友，对方表示，“慕容静性格活泼开朗，不可能会选择自杀……”

“这帮记者，无孔不入，就怕错过新闻，反正不管真真假假，先抢了头条再说……也是服了他们！”鱼头只能腹诽，笔在人家手上，只能随便人家猜测。

叶队她们都早早到了，在康处的陪同下，鱼头跟着队伍十楼全部检查了一遍。

“都是实验室！除了靠阳台有一个小小的杂役间。”陪同的化学系办公室主任介绍。杂役间刚才鱼头也看到了，也就两米宽，四米进深，一边也是一排实验桌，桌下柜里放着不少瓶瓶罐罐，摆得还很整齐。里面没人，就放着些清扫工具。

一上午就在一个个问话。当晚在十楼实验室的人其实并不多，基本都是研究生，二十多人，那个时间点都有目击证明在实验室没有外出。询问扩展到了整个楼里，当晚在楼里的也就八十多人，以学生为主，青年教师其次，大家都在忙于实验或论文，未注意到异常动静。

“要是有监控就好了。”焦炭抱怨道。

一行人站在化学楼的大门口台阶之上，准备离开。

“我们也想啊，没有钱啊，学术和科研经费都严重不足，哪有钱配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是一脸地无奈。这时目前高校的普遍状况，各个都穷的叮当响。

化学楼的广场很大，西南处就是金大的西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大衣的人采着一辆三轮车进来，停到了楼一边的小平房前。

“那些穿青衣大褂的人是干吗的？”鱼头问康处。

“哦，他们就是各个院系的职工，不是教职工，都是负责打扫卫生，搬运仪器货物之类，很多是勤杂工，青色大衣就是他们的标志……”康处回答。

“他们上下班时间呢？”

“和普通教职工一样，八点到下午五点。”

“我们这个楼里这种职工有多少？”鱼头问化学系的办公室主任，一个肚子不比凌大胖子小的中年老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