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凌森摘掉耳麦，打了个响指，倒上一杯咖啡，悠哉乐哉。

“什么事这么开心？”正在ipad上写破案日志的江小薇抬头问道。

“你的功劳很大哦！”凌森笑笑，说：“你上次在秦怡办公室装的监听器，让我们发现一个重大线索。”

前些天，江小薇跟着凌森去了一趟HR公司。去之前，凌森把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交给江小薇说：“一会，我们到了HR公司，会去秦怡办公室坐会。这监听器背面有一层粘附膜，你见机行事，把监听器装悄悄贴在她不易发现的地方。”等去了HR公司，凌森带着江小薇径直进了秦怡的办公室，与秦怡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凌森问：“不想耽误秦总时间，就在办公室谈吧。我们问点苏仕禾的事。苏仕禾在当经理期间，有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别家公司回扣之类的事情。我们怀疑他的死，可能会因为生意圈内的经济勾连有关。”秦怡对这问题也茫然无知，简单说上几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趁她说话当儿，江小薇一不小心把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她弯腰低头去捡笔，细细观察到办公桌往前伸展出一块台面。办公桌整个是褐红色，内壁呈黑色。江小薇迅速而巧妙地将监听器粘在办公桌内壁上，不仔细看，真的难以发觉。等她粘好，她捡起笔，继续一本正经地作笔录。

江小薇明白过来，问：“什么线索？”

“至少知道那录音中的男人是谁了。”

“是谁？”

“是HR公司一个叫正楠的职员。”

“呵呵，这剧情有点俗气了啊。女老总和男下属有私情。”

“一会，我们就能知道这个正楠，究竟是什么人了。”说着，凌森从通讯薄上翻出一个电话号码，“这是HR公司的前台总机。你给他们前台打电话，就说找正楠，问起呢，你就说是他朋友。”

江小薇努努嘴，抓起电话拨过去。响了一下，那边就有女孩接听：“您好，HR科技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找正楠，麻烦转接下他办公室电话。”

“正楠？噢，你说的是营销部宋正楠经理吧。”

“对，对。”

“请问您是？贵姓？”

“我是他朋友。姓李。”江小薇随口编了个姓。

“稍等，李小姐。”

电话里一阵转接声。

“您好！”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呵呵……是宋正楠经理吧。”

“嗯。你是哪位？”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听不出我声音吗？”江小薇捏着嗓音，娇滴滴说道。凌森冲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通话可以结束了。

“真听不出。”

“好气人啊。哼！”江小薇貌似真的生气了，啪地一下挂断电话。她想着宋正楠在那边肯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又呵呵偷着乐。

“很好！”凌森找出一张白纸和笔，又翻出笔录薄，看着有关HR公司职员孙贤的侦讯记录，道：“现在，我们来演算下秦怡和宋正楠、苏仕禾之间的职场关系。你还记得HR公司的孙贤说过宋正楠曾和苏仕禾竞争营销经理的位置。后来，苏仕禾当上了经理，宋正楠又跳槽了。然后，苏仕禾死了，他又回到HR公司。而宋正楠是秦怡的情人，秦怡还是副总，于情于理，应该让宋正楠当经理才对。”

“嗯。”江小薇点头。

“孙贤还说，那段时间，从公司高层传出的小道消息，营销经理应该花落宋正楠，但最后公布却是苏仕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突然变故呢？让我们假定一下，可能就是苏仕禾抓住了宋正楠的秦怡的把柄，然后宋正楠自动退出，而秦怡也不得不支持苏仕禾。那么这个把柄，极可能就是他们偷情的录音。”

“孙贤还说，宋正楠离职后，在另一家服装定制公司，干得很好，薪水比在HR公司还高。若真是这样。他们之间似乎不存在任何冲突了。但我们查过苏仕禾的日记本。从他的日记来看，他对钱的胃口越来越大。按常理，作为他的上司副总秦怡应该对他的行为会有所察觉，或者管束。但我们历次侦讯她，她都从未提及这方面的事。也就是说，秦怡在有意地避忌这一块。这样一想，是不是有点明朗，苏仕禾的胃口越来越大，或者他知道更大的秘密，让秦怡感到这是个定时炸弹，最终逼得她和宋正楠合谋。于是，他们可能借用风尘女子小婉的手，就杀了苏仕禾。”

“有点道理。但是那个风尘女子小婉会乐意成为帮凶吗？”

“别忘了，小婉需要钱。”

“这样一来，整个案件基本都说得通了。不过，秦怡和宋正楠的把柄岂不又落到小婉手里了？”

“怎么会？苏仕禾是熟悉秦怡的人。而小婉是个小姐，根本不认识秦怡，也不清楚苏仕禾与秦怡之间的矛盾。秦怡和宋正楠完全能以别的什么借口，比如苏仕禾欠赌债，或者胡乱编个理由，许以重金买通小婉。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小婉只是个帮凶，但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为什么？”

“因为，我后来反复看了几遍香爵宾馆的录像。发现所有画面中，小婉都是波浪长发遮面，还戴着黑超。也就是说，我们不能确定这来来回回进出宾馆的小婉，只是形似，但不能真正确定是同一个人。有可能是别人故意冒充小婉，然后行凶。”

“那如果真有人冒充，这人会是谁呢？”

“你说呢？”凌森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慢悠悠道：“从刚才监听的对话来看，他们已经察觉我们盯上了秦怡。所以，秦怡这边大概不会出什么新状况，她的监听就交给局里其他人帮忙盯着。从言谈中听得出，那宋正楠才是主心骨，他说还有时间。这个意思，可能就是他还有时间却把整件事弄得更圆满。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跟着我，一路严密监视宋正楠。小婉可能死了，也可能就在他们身边。无论小婉生或者死，只要找到她，案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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