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壁橱上，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嵌放一幅照片。

照片里，两个小伙子抱着足球，站在绿茵场边，伸手作出“V”的手势。

阳光打在他们脸上，朝气蓬勃。他们的笑容，明朗而干净。

想必那个时候，他们的青春，尽情地在阳光下绽放，而没有阴霾。

相片中的两个人――

一个是岳柯，那时他嫩，型如现在这样，铮铮硬朗的板寸，配上他有棱有角的方脸，很劲道；

另一个却是宋正楠，他要比岳柯长得清秀，气质上多了几分几丝阴柔，笑意就那么浅浅挂在嘴角。

那时，他们好年轻；那时，年轻的他们好潇洒。

柳月眉早已醒来，裸着身子坐在床上。

她伸手取下相框，手指富有感情地抚过相片中的岳柯。

岳柯还在沉睡，脊背光着，静静地侧卧一边。

柳月眉看看相片里的岳柯，又看看熟睡的岳柯，舒心一笑。

多好！柳月眉心里说。

柳月眉把相框放回原位，她钻进被窝。

任户外寒风呼啸，此刻，二人世界如此*而静谧。

被窝里有一点光亮，还有男人身体的气息。

柳月眉的嘴唇犹若两片湿润的叶子，从男人后腰一路细密、细密地啃咬上去。

她了解他，了解这个男人的**。她也愿意，心甘情愿地啃咬着她的身体。

柳月眉常常觉得，自己已把穷尽一生关于男人的所有经验和技巧，都用在了岳柯身上。

而显然，岳柯也欣然享用。

她与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没有什么需要掩藏。

她可以在他面前近乎疯狂地爱欲无休，忘乎所以地化身为奴，也可为女王。

她明了他的放纵，他也了解她曾经的堕落。

在天上人间时，他看着她千娇百媚地欢承诸多男人身下，然后半夜护送她回家。

在天上人间时，她笑呵呵地把手下的花魁送进他怀里，讨他一个坏坏的笑。

无比真实地彼此紧紧相拥时，才可肆无忌惮地直抵*的花蕊。

――――――

这才是爱情，爱情不是站在阳光底下傻笑，而是可以承受彼此背后另一个世界，

通透了解彼此真实的性情，然后才能一起抵达生死想暖的彼岸。

――――――

“月眉。”岳柯醒了，翻过身来，抱住女人。

柳月眉娇笑着，轻轻地掐着岳柯的胸膛。这是她欲求不满的小动作，岳柯了然于胸。

岳柯凝视着她，笑容在他脸上渐渐荡漾开来。他的身子要上去。

柳月眉闭着眼睛呢喃：“进来，亲爱的。”

虽然那里不够湿润，甚至有点干涩，但岳柯知道她要的就是这样――强迫、勇猛而彪悍。

………

北京下起了冻雨，一落下来，立即在窗户上凝结成冰霜。

岳柯起床洗了个澡，只系了一块浴巾在腰间。他拉开窗帘，站在窗边抽上一根烟。

柳月眉从浴间洗完出来，穿好了睡衣，头湿漉漉地，飘着洗水的香味。

“帮我把头吹干。”柳月眉坐在梳妆台前。

岳柯把烟掐灭，拿起吹风机，很温柔很仔细地理弄柳月眉一头秀美的丝。

“你前段时间忙忙叨叨，干啥了？这么久才回来看我。”柳月眉随口问道。

岳柯笑笑，说：“帮我兄弟去安排了一些事。”

“就是那正楠啊？”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

“老听你说起他，什么时候约他吃个饭，也让我见见啊。”

“好啊。其实呢，你早就见过他了。”

“见过他？没有啊，我怎么没印象？”

“在天上人间时，你有次不组织了一个化妆舞会么？那次，我就把他带来了。他戴着一个吸血鬼的面具。”

“噢，有点印象。但还是不算见过吧。他都戴着面具。”

“等他空了，我约他一起吃个饭。另外最近，我俩准备一起合作干点事。”

“什么事？”

“具体你就别问了。反正，我过几天得去香港，在那边开一家港资公司。”

“正楠让你这么干的？”柳月眉回过头来看着岳柯，神色有点凝重。

“也不是。他就是跟我透露了一些投资信息，然后我觉得也可以，所以决定跟他联手做笔生意。”

柳月眉想了想，说：“只要你觉得妥当，就放手去做吧。那你准备动用多少资本？你不够的话，我挪点现金给你。你们开的那公司，到时算我一点股份就成了。正好会所现在生意不错，有很好的现金流。”

“我们也就开个皮包公司，用不了多少钱。如果到时不够了，我再找你。”岳柯的手很巧，那会在天上人间时，就跟个型师学了几下造型。一会功夫，岳柯随意地就帮柳月眉做出一个型。柳月眉前前后后地照镜子，不错，既舒服，又好看。

“真棒。”柳月眉站起来，搂着岳柯的脖子，奖赏了他一个吻，彼此就那么互相深情地注视着。

良久，柳月眉说：“岳柯，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和折腾的。凭我们现在的条件，咱俩的日子可以过得很舒服惬意。”

“嗯。”岳柯松开她，去倒了一杯水，背对着她说：“但我是男人，总该做点大事吧。”

柳月眉看着他的后背，心口隐隐有点扯着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怕刺伤岳柯的自尊心。

的确现在，柳月眉有钱，比岳柯有钱。但她心里常想，岳柯啊，我的钱不就是咱们的么，你又何必区分得那么清楚呢？但她又想，如果岳柯真的就甘愿那么享受，或许，她也就不会那么爱他了。这真是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