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我顺着萧雅的手指看过去，二楼靠窗的座位全满，我挨个看，终于在左边数第三个窗口，看见一对母女模样的人，正对坐用餐，是林溪和狄安娜！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两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至亲之人，就在十几米外，我们只隔着空气和两层玻璃，但我却不能过去相认！

两人表情肃穆。林溪穿的是白色西装，胳膊上一块黑纱非常刺眼，狄安娜穿着粉色连衣裙，戴没戴黑纱我看不见（戴了也得在另一只胳膊上），林溪低头，自顾自地切着牛排，狄安娜盯着林溪的刀叉发呆，少顷，林溪切完，把盘子推到狄安娜那边，狄安娜微微点头，用叉子叉起牛排。目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林溪并没有吃，双手交叠在桌上，就那么看着狄安娜吃，狄安娜吃着吃着，突然停下，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泪眼婆娑，她将牛排推到一边，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林溪赶紧起身过去，坐在狄安娜身边抱着她，轻轻爱抚。

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拉上窗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不行，不能让她们这样下去，人会垮掉的！”

“哥，你别忘了璇嫂的话！”萧雅板着脸说。

“……走吧。咱们也该吃饭了。”我说。

“哥！”萧雅拉住了我的手，“你别冲动，真的！”

“出去吃饭啊！”我苦笑。

“那不是有饺子嘛！”萧雅指了指林瑶送来的餐盒。

我挣了两下，萧雅拽着我，死死不放，我拽不过她，只得叹了口气，再忍忍，再忍忍，可是我想她们了啊！

回到窗边，我又将窗帘撩起一道缝隙，她们已经离开，我看向一楼出口，不多时，林溪搂着狄安娜出来，上了一台灰色沃尔沃Xc-90，牌照是奉J-XF999，那是欧阳克诚送我的五台豪车之一，也即是说，现在林溪和狄安娜，很可能已经住进了欧阳克诚后院的别墅，那栋别墅，四周清静，只要确定没人监视。就能安全潜入，等晚上看看情况，回去一趟，不知道其他妞都在没在那里。

沃尔沃倒出车位开走，先是上了新华街，继而从前面路口向北拐，果然是去往别墅的方向。

“都赖你，人走了吧？”我憋着一股气，就朝萧雅撒了，她噘着嘴，哼了一声，坐在床上，别过脸去不理我。

我马上怂了，坐到她身边赔礼道歉，哄了半天才好。

“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吧？”我苦笑着问。

“那这饺子怎么办？”萧雅还是对这些已经冷掉的素三鲜水饺念念不忘。

“扔了吧，又没法热。”

“哥你怎么能这么浪费！知道农民伯伯种粮食多么辛苦吗？‘锄禾日当午，清明上河图’……哎哎，你要干嘛！别啊，我偷吃了个饺子，还没刷牙呢！啊！”

谁让你连内衣都不穿在我眼前里晃来晃去了！

发泄苦闷的渠道有好多种，这也是一种，并非暴雨摧小树，而是春雨润青苗。

完事后，萧雅趴在我身上，节奏紊乱地喘着气，迷离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没够？”我皱眉问，虽然时间不长，但萧雅很敏感的。都三次了。

“不不，”萧雅舒了口气，“我好像、好像……”

“怀上了吗？”我欣喜道。

“不是，我好像是……看着你眼睛的时候，心跳好快啊，这是爱吗？”萧雅眉头皱起。不敢相信地说。

我在她后背上摸了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俩的结合，首先是因为练习长生诀导致的身体原始冲动，其次是因为远古的血缘关系产生的自然而然的亲近，至于爱情。似乎挨不上边。

“哥啊，你贴上面具后，眼神变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萧雅俯身亲了亲我的鼻子说。

“以前什么样？”

“以前……色色的，但我更喜欢你现在的目光。”

“现在又是什么样？”我笑问。

“现在……感觉你看着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又感觉像是不由自主地往我身上扫，四目相对后，你会变得非常的专注，继而，又变成那种专门用来对付女人的目光，等到咱俩那个上了以后，又变得柔情蜜意、含情脉脉，冲刺的时候，荡人心魄，甚至有些勾魂摄魄！”

萧雅一席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这丫头掌握的现代词汇，居然比我还要丰富！

“刚才，就是你这种目光，”萧雅继续说，“第一次把我唤醒，让我一下子，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变成了……变成了你的恋人！”

我专注地看着她，努力不让眼神涣然，影响她此刻的心境，她可能以为，是我的新面具改变了眼神，以及刚才的爱事，让她喜欢上了我，其实并不是，而是之前的共同经历，生死离别，积累、发酵、酝酿，最终，点燃了她沉睡千年的那颗心。

“我也爱你。”我将萧雅的脸搂进胸膛，她的鼻息喷在我的皮肤上，渐渐变得很轻。

“喂喂，别睡着啊！还没吃饭呢！”抱了一会儿，我推醒萧雅。

“噢！”萧雅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分成男女两份……场面不太雅观。

树哥的神机妙算，许是到了一种极致，他明明很有钱，而且是公费出差，却只住这间一晚才168元的廉价房间。然后留给我们，因为我和萧雅现在确实资金紧张，而且可能很长时间都得住在这里，可是这个抠门的家伙，你就不能一次性多付几天的房费吗？

抱怨归抱怨，当务之急。得想办法搞点钱。

我和萧雅出了酒店，夜幕下的西城，华灯初上，有些微冷，因为已经是十一月的下半个月，西城冬天来的早。但是白天秋高气爽，晚上空气难得地好，我搂着萧雅走在人行道上，俩人穿的都是廉价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一对儿大学生情侣。

“你想吃什么？”我低头问萧雅。

“让你刚才喂得，我都不饿了。嘻嘻，你想吃什么，跟你吃点就行。”萧雅眯起单眼皮的小眼睛媚笑。

“带你去西大吧，学校附近的小店都好吃不贵。”我扫了一眼路两边遍布的咖啡厅、西餐厅说，太高档了，吃不起。

“好啊，好啊！”

这还是我和神崎第一次走，送她回宿舍的那条路，漫步二十分钟，到达西城大学，横穿过去，来到后街。买了两个肉夹馍和一份凉皮，坐在露天的简易桌椅边，用一次性的筷子吃，吃完后，又在附近溜达了一会儿，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商机，大学生的钱相对好挣一点。

我以为我家是做买卖的，会很有商业头脑，可惜转了半小时，一丝商机的味道都没有嗅到，无奈，只得步行往回走。再次横穿西城大学，路过体育场，看见有人打篮球，我不觉有些技痒。

“雅妹，你看过哥打篮球么？”

萧雅摇头。

“我活动活动，你给我当拉拉队好吗？”我放开了萧雅。

“好呀。好呀！”萧雅拍手，“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我撇撇嘴：“能不能不这么肉麻！”

进了篮球场，我和两个跃跃欲试的大学生组成一队，加入三对三篮球赛，就是三人一组，打五个球，谁输了谁下场，换另一个队伍上的那种比赛，场上两个队伍的实力差距很明显，穿勇士队服的三个家伙，血虐另外三个散兵游勇，没用两分钟，就把他们给打下了场。

“草，你俩个煞笔，还特么来啊！”我上上场，那个穿着勇士30号球衣的家伙，就指着我的队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