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谜藏之琼山玉阙
作者:螺旋兔 | 分类:游戏 | 字数:1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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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
谋杀
我出了他们家的古董铺子,没有径直去门口停车场,而是找了一间小茶楼坐到了窗边,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想想这一路的事情,而楼下灯火通明的辉煌景象会让我觉得起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梁老爷子的话我思索良久,我在问他关于琼山宝藏和那座玉阙的时候,他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但是即使他是个在这行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老狐狸,他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小心装不出来,关于那个地方,他一定知道不少内幕,但他不愿意说,也不希望我牵扯进来,我虽然好奇,但毕竟对方是长辈,我总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
我叹口气,穿着蛋青色旗袍的服务员端上来一盘造型好看的薄荷方糕,我看了一眼那盘泛着青色的糕点,急忙跟她说我没有点这个,就看见那个小服务员笑着指了指一边的纱幔屏风,透过上面的山水画,能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我,正缓缓地喝着一杯茶。
我心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在文庙这种地方,会有人出来溜点儿,如果你背着包一个人出来晃荡,会让人以为你有东西要卖,便会以这种方式来试探你,看你是否有货,我心说不好意思哥们儿货已经卖了,刚想跟服务员说让她送回去时,对面的屏风上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就像一阵雾,突然间就散开了,而服务员也跟着不见踪影,我下意识一惊,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谢珀说的琼山里的那个人,冷汗就细细密密的冒了一额头,来不及多想,抓起包就往楼下冲去。
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各类小贩正在叫卖,人头攒动,我喘着气,往两边看了一下,很可惜并没有看见那人的具体样貌,只知道是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可在楼下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找到那个人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叹了口气转身回楼上,那盘薄荷方糕还放在那里不曾动过,又一个服务员送来了我点的红茶,我急忙拉住她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瓜子脸。双眼皮,穿着一身蛋青色旗袍和白色高跟鞋的姑娘。”
那服务员看了我一眼,有点莫名其妙,“这样的姑娘,文庙这儿到处都是,有没有具体点的细节?”
我想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样貌,却发现一个问题,毫无特点,想找也没有办法找到,看了眼桌上的绿色方糕,眼前一亮,“那你还记得今天晚上谁点了这个?”
服务员看了眼桌上的方糕,朝我摇摇头,“这个我们一天要卖出去好几十份,不记得了。”
我泄了气,给了点小费打发她走了一个人对着那盘方糕开始发呆,这人从医院跟到这里有什么目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我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也不是个富商巨贾,报警相信的人也不多,即使报了警,他们信了,万一查到魏王妃首饰上来,我还有进去的可能,我立刻打消了念头,却发现那盘绿色的糕点之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我心说不会吧,这么老土?
我小心翼翼地掰开中间一块,便有粉末落了下来一张折成小方块的字条夹在中间,已经被糕点弄得油迹斑斑,我把那张字条拆开发现是一张便利贴,上面用铅笔草草的素描出了一座楼,一座十三层的小楼,旁边还用圈圈圈出了一个字“灾”。
如果是平时,我估计会被这张神神叨叨的字条弄的笑出声,而此刻我对着旁边那座楼的素描却陷入了沉思,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什么东西,那座玉阙,差点害我丢掉性命的东西,我盯着那张图思考了良久,突然觉得总有一种违和感,而这种违和感,并非是来自画中画的如何,而是这张图似乎与我的记忆相悖,我立刻从包里掏出了相机翻到那张最后在山里拍下的玉阙照片,一点一点的对比着,寻找着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所在,在我看了三遍之后,却差点为我的发现叫出声来,图上的玉阙清清楚楚的画着十三层,而我在铁楼里从孙雪隽手里拿到的玉阙却只有十一层!
我立刻就呆了,心说难道我们费尽心思从孙雪隽手中拿到的玉阙只是一个可笑的赝品?来不及多想,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刘侃的电话,想和他再次确认,那头却是无止境的忙音。
我只能打给许洋,他在电话那头还很惊喜,说我怎么有空打电话来和他唠唠嗑儿,但听到我说玉阙可能是赝品的时候,而刘侃的电话打不通时,声音却突然沉了下来,让我先不要着急,明天他去找刘侃再做商讨。
我坐在茶楼里盯着那盘方糕,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我们一行人费尽心思,甚至是拼上性命带出来的东西竟然会是个赝品,但那个“灾”字的意思是说玉阙会带来灾难,还是我会有天降的灾祸,我也搞不明白,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无数个出现的问题挤爆,其实我早该想到十一层的楼有问题,但是仅仅是因为太激动冲昏了头脑,一点也没有怀疑的就把它拿了回来。
那个穿黑衣的人又是谁?我自己低声的问了自己一句,然后觉得自己真的处在一个无奈而尴尬的处境里。
我像个私家侦探一样从茶楼回家,一路上大街小巷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打量着,觉得自己都快被逼出心理阴影了,草草洗了个澡,就坐在沙发上看动漫直到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直到中午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般除了我父母就只有房东会发出这种声音,我揉揉眼睛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识相,打开门就看见许洋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见我出来像松了一口气,道“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报警了。”
我也是愣在原地,这小子回北京以后也没说要来啊,怎么就直接来了,许洋也没理我,直接就进屋坐在了沙发上,“有水吗?”
我从屋角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他“什么事你居然会亲自跑一趟苏州?”
许洋接过水灌下一大口,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房间,“昨天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刘侃昨晚上死了。”
“你开玩笑的吧。”我翻了一下手机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我去,五十二条,你也真不怕话费,刘侃要是死了,那我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许洋递过手机“我是来带你去北京的。”
我接过手机,上面是一张图片,是一间凌乱的房间,沙发上堆着一些袜子和针织线衫,矮矮的玻璃茶几上散落着一些啤酒瓶,“这是什么?”
“谋杀现场,刘侃是被毒死的。”许洋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一紧,但是他的表情却丝毫不像身边有一个朋友去世那么伤心,摆着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张脸。
“真的……死了?”我抽了抽嘴角消化着这些信息量,“怎么回事?”
“第一个是我表姐,第二个就是刘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去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许洋看了一眼表,“你把东西收拾收拾,上午十点的机票,直到文物检查完毕顺利进入国家博物馆,你再回苏州,在那之前就住在北京那里都别去。”
“那谢珀呢?”我看了一眼时间,“他也进去过琼山,一个人留在苏州没事吗。”
“放心,他比你有觉悟多了。”许洋翻着自己手机里的图片,“我和他说请他去北京免费吃喝玩乐,他就毫不迟疑的收拾东西,前天就已经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我面无表情地琢磨着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现在连觉得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刘侃给我的感觉绝对是前辈级人物,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死在自己的家里,说句实话,还不如在铁楼里死在大鸟手上来得痛快。
“很简单,你比他们要清醒得多。”许洋伸出五指抬了抬眼镜,“我琢磨了一夜要不要告诉你刘侃的事情,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楚天乐,你是个厉害人物。”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道,“你夸我清醒我很高兴,但是你说我厉害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什么意思,快点收拾东西,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许洋坐在沙发上陷入了让沉默,一遍又一遍的开始翻手机里那些谋杀图片,我站在一边隐隐觉得他在拼命压抑着什么,虽然感情不外露,对刘侃的死,他果然是充斥着一种叫愤怒的情绪。
“那关于玉阙是不是赝品你有什么头绪吗?”我边收拾着东西边问道。
“不去考虑,那是文物局的事儿。”他淡淡道,平静的有些过分。
作为一个宅男,我只是背了一个书包的汗衫和短裤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但是也许我已经把刘侃当成了尊敬的长辈,又或许是有点担心谢珀那个马大哈在北京惹出什么乱子,但后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坦然的面对所有的事情,也许从在觐湖茶楼我答应老郭瓢子的忽悠开始,一切就开始有一个近乎疯狂的走向。
刘侃算是个很古典的人,和许洋拐了七八个弯子走进卢家胡同,站在一座被黄色警戒线拉起来的四合院前时我只有这种想法,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刘侃混到这把年纪,他的住处应该是那种可以通过顶楼的落地玻璃俯瞰全城的景色的高级大楼,也应该是很有钱了,而现实却略显残酷,现在还是住在这座小小的四合院,每天早上会有一个老婆子过来打扫打扫,替他照料照料植物,刘侃有个女儿和妻子住在国外,听闻消息已经在往回赶,而那个老婆子已经被刘侃的尸体吓出了一身病,得到的消息寥寥无几。
“都说第一发现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八十,这件事却在百分之二十里。”许洋和留在现场的警察打了个招呼,拉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我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人的背景也实在有点可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却可以参与到这么多事情中来,甚至可以靠打一声招呼随意进出凶案现场,甚至被完全排除在嫌疑之外。
“他是昨天晚上七点多遇害的,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我突然有点难受,也许昨天我在千里之外的苏州喝茶的时候,刘侃正经历着死亡。
走进房间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刘侃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许洋给我看的照片是他去世的地方,大概也是这间房子里唯一一处比较现代的地方,房间里基本都是上个世纪的器物。
“侃爷活的也太复古了吧。”我看了看墙上的字画,落款虽然不是名家,但也算是十分有艺术价值的作品,可以看出刘侃的品味着实不低。
“他生前说过,他的书籍没有一本是两千年以后的出版刊物,最晚的也是一九四二年出版。”许洋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文观止》,“这些东西的价值难以估量,包括哪些他收藏的文物,可是没有一件真正值钱的东西被盗。”
“他是吃什么死的?”我看着另一边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间房子的结构太明显,复古风那边的东西整洁有序,甚至连书本的边角都很好的熨平,而另一边堆满了脏衣服和啤酒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穿越感。
“啤酒。”许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这边堆了很多啤酒,虽然他只喝了一听,但每一瓶都被动过手脚,不管刘侃回到家中选择先喝哪一瓶,都会必死无疑。”
“也就是说凶手的目的就只是想把他置于死地。”我突然觉得这事情有点难办,社会治安差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好财好色,情杀仇杀或者是激情杀人,刘侃没有仇家,认识的人也多数对他评价很高,情杀更不可能,他的交际圈很普通,生活也规律,周围的居民也都能证明这一点,而说到激情杀人,手法又未免太过缜密了些。
“你觉得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许洋把书本重新放回书架。
“认识的吧,出于某种动机,才能用这种手法杀人,不认识的除非是变态才会…。。”
“我指的不是刘侃,而是我们。”许洋转过身,“刘侃一生没和人结过怨,不过从琼山回来才几天就遇到了这种事。”
“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在琼山里想办法除掉他岂不是比现在名正言顺很多,何必这么麻烦。”我朝他摆摆手,却又觉得自己这段话说得有些中气不足。
“也是。”许洋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