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里，林雅雯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这帮畜生，怎么能做出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

穆一也为贺茂哲也他们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和不解，但转念一想，当初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时候做出了那么多非人的行为，冷眼旁着妇女被野兽施暴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山口直善说到这里情绪也有了变化，听到林雅雯的骂声后惭愧地低下头说；“我为有这样的同胞感觉羞愧。”

穆一见状劝他说：“山口，哪个民族都有败类的，或许日本的败类要更多一些，但是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从整体上说，更多的日本人和你一样是善良正直的。”

林雅雯消了气后问道：“山口，这个贺茂哲也这么做，贝塚定俊能放过他吗，鹤岛正子毕竟是山本五十六的情人啊！”

于是，山口直善开始接着说航海日志的内容。

击毙了佛罗叉野人后，他们才发现鹤岛正子已经昏厥了，她下身处的温泉则被鲜血染红。

回到潜艇，与贺茂哲也一起抓佛罗叉野人的日本兵将此事报告了贝塚定俊。因为山本五十六此前交代过贝塚定俊，让他照顾好鹤岛正子，贝塚定俊对贺茂哲也的行为非常气愤，就要枪毙他。

贺茂哲也忙将道歉说，自己并不知道鹤岛正子的来历，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又说自己也是奉了陆军军部的密令行事，如果被枪毙了，陆军军部怪罪下来，贝塚定俊也不好解释。

为了保命，贺茂哲也同意把所有的事情都独揽下来，与贝塚定俊无任何关系，并让贝塚定俊记录在航海日志中，将来*十要处罚的话，可以以航海日志为依据。

贝塚定俊想了想，贺茂哲也是陆军军部密使，而自己是海军军部的人，枪毙了他后也不好向陆军军部交代，再说理由也不充分，就放了贺茂哲也，把整件事情详详细细地记录在了航海日志中，并让贺茂哲也按了手印，以作为日后对证的依据。

鹤岛正子醒来后，意识已经混乱，被那个施暴的佛罗刹人彻底吓疯了，贺茂哲也怕她伤害到自己，就派医生和日本兵日夜守护她，几周后，医生就发现鹤岛正子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贺茂哲也很兴奋，这时他就有了一个更加邪恶的计划，想扩大日本人和佛罗刹人杂交的范围，于是，就与贝塚定俊商量，贝塚定俊起初并不同意，可因为对佛罗刹人的研究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耐不住贺茂哲也死缠烂打就勉强同意了。

于是，贺茂哲也秘密地在潜艇士兵和慰安妇中各选了两个人，发现有佛罗刹人发情后，就将选好的人脱光衣服扔到关着佛罗刹人的笼子里，仍由佛罗刹人摧残和侮辱。

不久，被选中的两个慰安妇也相继怀孕，而与两个士兵*的佛罗刹人也怀孕了，这些消息令贺茂哲也兴奋不已，他正想扩大自己的实验时却突然病倒，不知道为什么，持续高烧，吃什么药都不好使，三伏天，穿衣服盖被子也会觉得寒冷。

参与实验的医生并没有诊断出导致他高烧的原因，就怀疑他是疟疾，怕传染给其他人，于是，由潜艇秘密送到了松前町。

“等一下。”听到这里，林雅雯忙叫停山口直善说，“你是说，贺茂哲也返回了日本本土，是他一个人吗？”

山口直善说：“从航海日志看，从小西岛返回日本本土的只有他一个人，送他的潜艇兵也上陆了，但完成任务就返回潜艇了。”

这时，林雅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向穆一递了个眼神，穆一会意，回了一个眼神，他知道，林雅雯是想告诉他，贺茂哲也这个人值得怀疑。其实，在林雅雯插话问山口直善是否只有贺茂哲返回日本本土的时候，穆一就已经猜到了，林雅雯的这个想法。

昨天，在洞穴中，山口直善提过，海神丸潜艇的航海日志中记载过，是贺茂哲也发现了那些岩画，贺茂哲也又是阴阳师，熟知日本历史和传说，又相信神秘事件，肯定会对这些岩画深入研究，并能分析出这些石头拥有强大的法力，如此推断，此人很可能就是图腾石秘密的泄露者，也很可能是造成伊久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穆一也知道，因为山口直善是日本人，林雅雯对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想当面提及。此时，穆一很想知道贺茂哲也上岸大概是什么时间，也据此推断一下他当时的年龄，于是问山口直善说：“你说的这个事情，日志里记录是那一年发生的？”

山口直善翻了翻日志后说：“一九四五年九月。”

“一九四六年？日本不是投降了。”穆一听到这里，忍不住问，“贝塚定俊他们不知道吗？”

山口直善说：“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都是极右的日本军国主义者，而且除了天皇、东条英机和山本五十六外，也不为外人所知，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投降，这次潜艇秘密到松前町时还购置了许多粮食，准备长期守在小西岛，等待机会反攻。”

听到这里，穆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潜艇会有那么多粮食，可后来为什么这些粮食都没吃啊？潜艇的士兵都到哪里去了呢？”

山口直善说：“贝塚定俊没有想到的是，把贺茂哲也送走后，传染并没有停止，士兵们陆续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症状，渐渐地范围逐步扩大，一些士兵已经无法执勤只能盖着被子蜷曲在床上。”

“哦。”穆一说，“山口，咱们在潜艇里发现了一些盖着被子，蜷着的尸骨，肯定是这些得病的士兵死在了床上。”

山口直善说：“我分析，也是这样的？而且后面的航海日志写了，这些得病的人在不长的时间内都陆续死去了。”

林雅雯不解地问：“疟疾会这么厉害吗？能让这么多人病死。”

山口直善说：“其实，疟疾也是潜艇里医生的猜测，他们当时已经有了可以防治疟疾的药了，但是对这种高烧没有一定作用，所以当时潜艇里的医生叫这些高烧为非典型疟疾。”

穆一说：“如果是这样，那么佛罗刹人与人类近似，它们似乎也应该不能幸免啊！”

山口直善说：“恰恰相反，佛罗刹人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当时有医生怀疑，是佛罗刹人身上带着的某种病菌，在于人类接触中传染给了人类，它们本身因为常年带着这些细菌，已经有了免疫力，但是人类并没有，所以才引起了大范围的传染和死亡。”

山口直善接着又开始介绍航海日志的内容。

贺茂哲也走后，高烧迅速传播，特别是与佛罗刹人接触较多的士兵和医生是最先被感染的人群，并且开始陆续地成批的死亡，很快潜艇里已经没有多少健康的人了，恐怖和疾病在潜艇里迅速蔓延。

但是贝塚定俊和剩下的官兵们感到意外的是，之前与佛罗刹人*的人却没有任何事情，包括鹤岛正子虽然疯疯癫癫，身体却很健康，而且还顺利地产下了一个*，这个*更加像佛罗刹人，浑身是毛，鹤岛正子虽疯癫却仍有奔能的母爱，知道给这个小怪物喂奶。

穆一听到这里，没有说，却心里知道，这个*一定是山鬼中那个首领山鬼。

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这些官兵都争着要和佛罗刹人*，可是佛罗刹人不在发情期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的欲望，而且对这些杀害它们种群的日本人即恐惧，但也非常愤恨，这一点实际上和人类很相近。

所以，这些健康的军官在进到笼子里后，就引起了佛罗刹人的反抗，有一个反抗的雌性佛罗刹人遭到了枪杀，这引起了佛罗刹人集体反抗，它们或在笼子里，或冲出笼子开始追杀剩余不多的官兵，杀了后就直接啃食了。

贝塚定俊并不愿意与佛罗刹人*，已经身了病菌，连续高烧多日了，此时发现已经控制不了场面，就回到了潜艇等待死亡。

死前，贝塚定俊将照片、档案和航海日志装到了小铁皮箱里。

说到这里，山口直善说：“虽然航海日志没有记载，但我想，贝塚定俊一定想死得尊严点些，怕自己死后被老鼠或是佛罗刹人发现后分食，就将舱门反锁，换了新的军装后，可能也想过剖腹自杀或是饮弹自尽，却已经没有了这个力气，就直接爬在铁皮箱上死了。整个航海日志大概就是这些了。”

山口直善说完后，三个人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林雅雯首先打破了这个静默，感慨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与其说贝塚定俊他们是死在了疾病上，莫不如说他们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人作孽，不可活呀！”

山口直善点头称是，说到：“发生这种事情真是悲哀，是他们个人的悲哀，也是整个国家的悲哀。”

穆一本来也想发点感慨，可听林雅雯和山口直善都他想说的话都说了，就没有说什么。此时，他还很惦记房间里的两个大铁皮箱子，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天龙佛像佛首，所以就叫着林雅雯，和山口直善道别。

临走前，穆一突然想起来，山口直善哪里有潜艇船员的籍贯，就问道：“对了，山口，船员档案有贺茂哲也的名字吗，我想知道他老家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