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折
作者:一枚糖果 | 分类:游戏 | 字数: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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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一天上课就把同学抓伤。夏之初的头痛了,面对着那个咄咄*人的贵妇,被她的香水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要崩溃了。难怪付天怜今天一回来委屈重重的样子。
“天怜,过来告诉爷爷你乖不乖。”夏之初在门口看见她,感觉到她的笑容是那么忧伤,背着小小的书包慢慢的走。崔雪和孙小丽手牵手满脸却是小学生无邪的笑容,她们两个在同一个班,下课的时候可以一起玩耍。
付天怜看见夏之初,伸出细细的胳膊,扑在夏之初怀里抽泣,身体一抖一抖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接待室的保安大喊,“夏院长,有人找。”
付天怜的哭声更大了,拖着夏之初的大腿不让他走,“爷爷不去,不去,不去。”
夏之初蹲下来,奇怪道,“怎么了?不要哭啊。”
她不再说话。自己朝饭堂走去,抹着眼睛,真让人心碎了。
李岚的声调越来越大,唾沫喷到夏之初脸上,年轻的有钱的当妈妈的女人,按在草地上一定很爽,夏之初尽量用注意力转移法消除那种厌烦,本来想大拍桌子吼着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两个孩子之间打个架吗,又没死人!”
毕竟不是当年当排长的时候了,夏之初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看这医药费……”
李岚几乎尖叫了,“钱?我们家没钱吗,你懂个屁,我儿子现在在医院,你现在就跟我去看他,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马上。再带上那个该死的小东西。”
夏之初懵了,至于吗?
班主任王海贝打电话给李岚的时候,李岚正在美容院做光子嫩肤,一听,美容也不做了,开车直接到学校,韩旭是她唯一的安慰了,韩相宇的心早已经不在她身上,如果韩旭受伤,他会更冷漠。
韩旭放学时下巴火辣辣的,“妈妈,我不要去医院啦。没事的。”
被抓伤的下巴开始逐渐变黑。无人察觉。
付天怜乖乖的趴在桌上吃饭,夏之初叫她的时候,抬头,眼睛还是红的,含着眼泪。
“慢慢吃,慢慢吃。”
李岚拿出粉饼补妆,不耐烦的啪的一声合上,按着喇叭。
“我们要去哪里?”付天怜放下勺子。
孙小丽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好奇的看着。
上车,李岚瞄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理会那句小声的阿姨你好。车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想吐,付天怜刚吃完饭,胃里的东西涌到喉咙里,又使劲咽下去,车里的地毯很干净。
而医生手足无措,怎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病房里有两个院长,一个医院,一个福利院。韩旭如果知道虐待那只蜥蜴的后果是要住院观察,他一定当个乖乖仔,惹美女注意的办法有很多,这样的办法真不可取,妈妈不在的时候已经打了一针消炎针,屁股肿起来。
李岚道,“医生,怎么回事啊,旭旭的下巴怎么肿成这样了?”
付天怜走到床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旭张了张嘴,连舌头都开始变黑,“我也对不起,我不该抓你的头发。”
夏之初也很内疚,“住院费用由我这边来结算吧。”
不说也罢了,一说李岚疯了似的扯着他的衣服,“你们福利院这些野种,到学校来念什么鬼书,没教养的,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伤,你赔得起吗……”
夏之初的衬衣其实挺廉价的,上次老太婆在商场打折的时候扫便宜货买的,一扯,纽扣掉了一地,尴尬的露出里面的白色老头背心,胸口的肌肉有些萎缩,虽然年轻的时候就是靠这些强壮的胸肌吸引了无数女孩痴迷的眼光。
夏之初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回去后会好好管教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学校任何一个有钱人都可以随时叫校长开除任何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他们都是赞助商,之前已经有过先例,男生和男生打群架,结果开除的都是这边的孩子。
李岚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付天怜的脸上,半边小脸脸立即红肿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
夏之初急了,用力推开她,“你打孩子干什么啊,我说了我回去管教的,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没有父母教养的小孩就是这样。”李岚摔门而去,儿子住院,赶紧交钱,顺便叫韩相宇快点来。
付天怜听到这话才哭了,哭了一路,直到华夏福利院门口。
这个时候的韩旭,昏沉睡去,他说不出话来,呼吸逐渐微弱,仿佛觉得身边一个男人站着,用力挥舞双手,手里是两把刀子。
李岚打老公的电话,关机。
深夜,医院还在开诊疗会,研究这个孩子奇怪的病状。各路专家争论不休,月亮升起来,天空好美丽,树下的小坟墓,只留下空空的手绢。
会发生什么,我们问天空那些奇怪的云吧,变幻多端,如我们的人生。
(二十)
韩旭看见韩相宇,已不能说话,张开嘴巴想叫爸爸,许多金黄色的胆汁却流出来,苦的,稀薄又混浊。韩相宇的鼻子酸,这孩子调皮,曾经威胁过爸爸如果不买那个奥特曼机器人就把爸爸和阿姨亲嘴的事情告诉妈妈。可现在老实的躺在病床上,想抱抱不到了。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医生说,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病情,肌肉迅速萎缩、奇怪的细菌感染并具有急强传染性,血管胀硬化、身体器官从面部开始腐烂。
“您放心,从北京来的最权威的专家正在飞机上。”
韩相宇冷冷的说,“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你们这家狗屁医院还是不要开好了。”说完对哭得一塌糊涂的李岚道,“哭什么啊,也不能全怪那孩子。”
付天怜后悔极了,头垂下来,看着地,反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回去上课吧。”王海贝拉着付天怜的手。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付天怜对着隔离病房的韩旭挥手,他看见了,眼睛里满是悔意,眼泪涌出来,咸的,下巴被纱布包得严实。
邢博特赶紧问,“怎样,韩旭同学好了没?”
付天怜摇头。这节课是手工课,老师还没有来。大家左顾右盼,教室里吵闹一片,秋天已深,*场的落叶被风吹起来,旋转着,踩上去脆脆的,每片枯叶当时都是嫩绿的,迎接阳光和雨露,欣赏暴风和彩虹。
柏华子进入教室的时候,小朋友都被他手里的五颜六色的彩纸吸引住了。他环顾四周,眼神闪烁睿智光芒,“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来的手工课老师柏华子,大家叫我小华老师。”
所有的小朋友异口同声,“小华老师好。”
每个小朋友都分到一张纸和一把小剪刀,到付天怜桌前的时候,小声附在她耳边道,“别担心了,有老师在这里。放学后在教室等老师。”
付天怜抬起头来看他,这个老师,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熟悉?
剪纸课真好玩,把小兔和小猪粘贴到一起。付天怜的剪刀用的特别好,很快就做好了作业,很多东西,是天生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
邢博特羡慕的看着,他已经把纸剪破了,正准备再问柏华子要一张。付天怜拿胶水帮他粘着,一边拿剪刀告诉他怎么用力不剪坏边缘。
一个上午,都被那种鼓励的眼神温暖着,付天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安全感,就是莫名的信任一个人,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怕。
放学的时候,邢博特拿出一块橡皮擦,是两条鱼的图案,剥开皮,一阵奶油混合着椰子的香气。
付天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干嘛?”
邢博特道,“这是送给你的,十二星座的我都有。你是我的同桌。今天谢谢你教我剪纸。”
现在,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柏华子如约进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精神。看见付天怜好奇的眼神,于是道,“谢谢你。”
付天怜更奇怪了,“老师你说什么?”
柏华子的眼珠子忽然用力一鼓,付天怜越发奇怪,怎么可能这样?这个老师的眼睛和那只可怜的小蜥蜴怎么如此相似。
“本来是想正常的接近你,但没有想到被韩旭小朋友抓住了,差点死掉,还好你的眼泪救了我。”
“你是?”
“是的,我是蜥蜴,你也是,当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的确在这里已经七百多年了。等你很久了。”柏华子笑了笑。
“七百多年,老师在讲童话故事给天怜听对吗?”付天怜想了想,童话是合理的解释。
柏华子笑了,伸出一只手,瞬间变成了爪,缝隙里还有泥土。
付天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孩子,我们现在该去救救那个捣蛋鬼了,记住,以后你不要随便抓人了,你的爪子是有剧毒的,以后的事情我再慢慢和你说。”
付天怜似懂非懂的点头,哦,七百岁的老师,不过只要能救韩旭,就暂时相信他了。
学校的车没有接到付天怜,也没诧异,很多学生自己走路回去,买零食什么的。
医生说,你开什么玩笑,让你进去?
柏华子道,再不进去来不及了,你希望人死在你们医院吗?
韩旭处于昏迷状态,下巴的纱布鼓的很大,打开,肉已经高度腐烂,呈现的那种暗红近乎黑色,雪白的下颚骨外露,无数爬虫已经爬满整个口腔,有几条特别大带些粉红色的正往喉咙里钻。
主治医生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
“拿刀子来,然后你们都出去。要最快的手术刀,快!”柏华子命令道,他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不知道是否有救?
付天怜决定以后都不会打架。
主治医生赶紧进来,托盘里放着闪烁寒光的手术刀。
柏华子念道:
菩提苦来受人生自天怜智慧本无根殊途同皈依二十一)
“天怜,你怕不怕?”
付天怜不解的问,“怕什么?”
“就痛一小会好了。”柏华子抓住天怜的手,他知道,所有的麻醉对蜥妖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不过拜此所赐,当时马樱丹用迷药迷倒所有人的时候,付天怜是清醒的。然而,清醒是痛的。
如果付天怜不帮忙,韩旭就死定。
都怪自己贪恋绝妙的肉体,那只漂亮的年轻蜥蜴太可爱了,柏华子很困扰的是只有变成蜥蜴才能爽,而爽的时候如果被抓是施展不出法力的,也只不过就是条普通的公蜥蜴。不过射在她的体内真爽啊即使不是交配的季节也很爽,被人坏了好事真不爽,又气又恨,鬼知道那小子蹲在那里看多久了。老子七百年的修行啊,如果死了不划算啊,看来那个说出“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是真的是强人。
所以当付天怜出现的时候,柏华子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人类的小女孩,却拥有有蜥妖的眼神。只要她哭,哭一滴眼泪就能恢复法力了,否则等三天,不痛死也得郁闷死。晚上踢开薄薄的泥土回到变成人形回到家中,对着镜子道,做人真好,活着真好。与所有人类共勉。
后来想,莫非她就是德安堂中的幸存者?蜥范君三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蜥晴柔也死于非命这已经是妖尽皆知的事,没想到他们真的有后代。和蜥范君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蜥晴柔已经有身孕,但迟迟未产卵,有的蜥妖种类的*可在雌妖内保持活力数年,交配一次后可连续数年才产出一枚受精卵。所以当时柏华子还打趣道,不快点搞个小妖精出来,你们一家三口跟我一起去人间享受一番?
蜥范君憨厚的笑笑,德安堂呆惯了,你做你的人妖,我做我的真妖,前辈偶尔探望,心满意足。
为什么当初奇宁仙血洗德安堂的一幕以及产子一幕会被柏华子一清二楚呢,原因只有一个,当时一阵雷声闪电,德安堂顿时空荡荡。到处都是妖的躯体,有蛇、老鼠、蟑螂和金龟子,还有奇怪的花草、莲蓬、肥羊、黄鼠狼、九尾狐狸和豹子……,金龟子精蓝绿是装死的,学过初级绿化工的人就知道,金龟子是假死性的昆虫。
奇宁仙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太小了,缩成一团,往往卑微的东西,更容易生存。一切安静以后,偷偷的,偷偷的走两步,看到无人理睬,双脚往后一蹬,用力的,薄的云朵包裹,翅膀噗噗的轻微的响,头顶仙气笼罩,绝望了,怎么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
结果人家奇宁仙根本没注意这个小东西,只是一心一意抓蜥晴柔回去交差,她产卵,小蜥滑落,奇宁仙猝不及防,跟着一起下落人间追诛。这一幕都被金龟子蓝绿看在眼里,小小的吓了一跳,在空中撒下两串热尿。
地上的一对MS情侣的人正在火车站的广场离别。
“我走了,你保重。”他看着女孩子茫然的脸,为什么她还没有意识到今日一别何日与君相聚的残酷,脸上却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哦,北北,白白,88。”女孩挥手,“走吧,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女孩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空空。不想看他,真是哭不出来,反正哭,他还是要走了,不哭。
男孩走了,突然回头,看见她两行眼泪,赶紧跑过来,紧紧拥抱着,拿出他的黄色格子手绢,帮她擦眼泪,“别哭了,我会想你。”
然后吻着,人来人往,天地旋转,舌尖旋转,他有点用力的咬了,他希望她记得他深刻。
终于走了,女孩抬头看看天,挠挠头发,Oh,我的神啊,刚才真的木有哭啊,哪里来的眼泪,不过想想,有眼泪做离别的道具,远去的背影看起来虽然伤心,但也完美。不错。
蓝绿是想还是在人间吧,反正也有同类,自己这点修行已经够快乐一辈子了,当神仙干什么,本来想在德安堂和众妖交流修炼心得,看有什么捷径,结果却亲眼见到大屠杀,可悲,可惜。
(二十二)
白天太阳大也不怕,啦啦啦,金龟子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家......蓝绿愉快的唱着,夜间赶路遇柏华子,停留在他的肩膀上,这个人一看就是蜥妖,月圆晚上哪里有人眼睛发蓝光的又不是外国人也没有戴二月丫头的变色隐形眼镜。伸出来的舌头是从中间分开的。
柏华子一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蓝绿讲得绘声绘色,说完后,柏华子捏着她的翅膀说道,“我送你一程。”
这么一甩,蓝绿晕着不知道飞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方了。
付天怜摇了摇发呆的柏华子,“老师,你要我做什么。”
柏华子回过神来,按着付天怜的右手,“我们是蜥妖,不怕的,我会施咒让你的很快手长出来的。”
付天怜听不懂她在做什么,只是拼命的把右手往回缩,“不要,不要,老师很坏,我不要砍手,我怕,我要去找夏爷爷,放开我。”
柏华子的心一软。付天怜准备夺门而出。
终于还是被按在手术盘里,小朋友打不过大人,盘子里的手在颤抖,白嫩的,嫩到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小指是最漂亮的,纤细如嫩葱。
刀子果然很快,对准拇指根部迅速切,付天怜的痛叫已经让柏华子泪流满面,“听话,很快就好了。我们一定要救他的。”
第二刀整齐的把其他四指整齐切下,她的骨头是那么的嫩,嫩到毫不费劲,血在喷,柏华子一边念着治愈咒,念完后将昏过去的付天怜抱起来,血手放入自己嘴中,尔后将她平放在地上。
盛着五只手指的盘子一片血红,打开韩旭的纱布,虫子活跃极了,弓着身子不停的往里钻,黑的肉,粉的虫,白的骨,五颜六色。
柏华子皱眉,将五只断指再切成片,小小的一捧,白白红红,盘子里的血往空洞的下巴浇,瞬间,青烟混合着脆响,虫子跌落下来,厚厚一层,进入咽喉里的虫子们也往外涌。一遇见付天怜的血,粉红色变成咖啡色。
肉片敷上,纱布包上。柏华子从口袋里掏出那棵万年那兰黄草(铁皮石斛),轻轻嚼碎,放入付天怜的嘴里。这些救命仙草本来是准备给自己用的,韩旭那小子把自己肠子都扯出来了,本来想好好补补,现在还是给这个小家伙吧,刚才肯定是很痛的。唉,怎样才能不痛,除非不去爱。
抱抱吧,我可怜的宝贝。
付天怜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自己的右手,好好的。刚才是在做梦吗?梦见小华老师要砍自己的手,还是现在在做梦?
柏华子看她在沙发上醒来,放了心。问道,“小天怜,你想吃什么?”
付天怜想都不想,“小布丁可以吧。”接着补充一句,“老师,我们怎么回来的啊,我记得我在医院看韩旭同学啊?”
柏华子笑笑,蹲下来他说话,“你睡着了,老师背你回来的。”
“哦,那我吃完了冰淇淋,你送我回福利院啊,夏爷爷会担心的。”
“好啊,带上你的剪纸作品回去炫耀吧。”柏华子抱着他骑在头顶。
付天怜忽然想起付成群了,以前也是这样的。
夏之初担心极了,再不回来又要报警了,真受不了这个孩子,怎么放学不按时回来呢。会不会被拐卖啊,哎呀,这次是谁拐卖了她……
正想着,付天怜已经走到眼前,无辜的说,“小华老师带我去看韩旭同学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夏之初点头,秋天的下午,瓜果的清香,丰收的季节,醉心的度过那些简单的日子是最好不过,然而前方,即使不知道遇见何人,要努力的、勇敢的往前走下去吗?
(二十三)
韩相宇冷冷的看着李岚,这个女人在产后得了抑郁症,一天到晚都是担心自己瘦不下来,直到韩旭六岁,还略带神经质的问你觉得我漂亮吗天塌下来你会怎么办我总是有地震的预感,吃了几万块钱的药,总算有好转,但又担心自己有外遇,反反复复发作,开始还解释,后来就罢了。离婚是不会离的,韩旭需要妈妈照顾着。
但如果她正常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象年轻时候那样懂得尊重男人。
“我看给韩旭转学吧。”李岚吩咐做饭的阿姨把碗拿出来,很丰盛,养眼的西兰花,西芹和百合纯情结合,玻璃洋葱烟肉淡淡的热气,还有一份咖喱鸡,那是韩旭最喜欢的菜式。
以前李岚是喜欢做菜的,坚信抓住男人的胃就算抓住男人的心,但现在很少做,今天是例外,钱有了,怕油烟熏到自己象黄脸婆,做喜欢的男人的黄脸婆也未必不好,她不犯狂躁焦虑症的时候很贤妻良母。
韩相宇约了女朋友吃饭,但看见李岚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加上韩旭顺利出院,一家人吃饭也难得,于是掐断了电话。要对得起家人的信任,这样的感觉真好,可惜时候太少。
如果我的老公很有钱也很帅,我八成也会得焦虑症。
“爸爸,我不要转学,我现在的学校很好。”韩旭大口吃着咖喱鸡,在医院那一个星期简直烦透了,只能喝粥,那些咖喱沾在嘴巴,人的嘴巴很像正在便便没有擦干净,还好是小孩。
李岚看了看韩相宇的脸色。
韩相宇叹气,又揉了揉韩旭的脑袋,“好啦,以后不要和同学打架了,否则就把你扔到农村里去读书,没得电脑游戏玩。”
“那可真要命。”韩旭飞快的吃饭,下午还要去上学呢,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同学有没有想念他。
其实大家都很忙,没有谁想念他。
柏华子好像已经和付天怜形成了一种默契,眼神一碰,付天怜就想起老师说的蜥蜴的故事,但再询问,柏华子也不再多说。
手工课是刑博特最喜欢的时光,同桌的双鱼美眉会凑近,和她当同桌让上学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毫不夸张的说,每次早晨都会叫司机开快点。
付天怜正耐心的教自己剪纸的诀窍,拿着卡通剪刀的手指真是好看,为什么会那么好看?
只不过六岁,已经知道以貌取人,这个男人长大后的样子,可以想象了。
“你的口水掉到纸上了啦。”付天怜看着那张向日葵图像的薄薄的纸,废了。
柏华子站在旁边,食指和中指弯曲并拢成雷公仔,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放了一张新纸在桌上。
教室门一开,韩旭回来上课了,一眼就看见头几乎凑在一起的付天怜和刑博特,血往头顶涌,眼神闪烁嫉妒的光芒。
小孩,真是可怕的动物。
(二十三)下半部分
柏华子带领全班同学欢迎韩旭同学归来。刑博特白了他一眼,就是这个小子,害得我家天怜几天都不高兴,现在好不容易开心点,他又回来了。(旁白:谁是你家天怜,人家只是跟你同桌而已)。
柏华子看着付天怜身边的空位,招呼韩旭道,“你就坐在这里。”
韩旭心里一阵窃喜,付天怜的另一个同桌转学了,位置是空的,想开口要个座位又不好意思,现在,他只想大声说一句,柏华子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付天怜的左边是韩旭,右边是刑博特,一个野蛮一个斯文,真是很矛盾,两个孩子都是喜欢自己的,三角关系,从小做起。
应该是更喜欢坏一点的那个,韩旭红着脸,拿着剪刀一付英勇就义的样子,“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捉弄小动物了。”
付天怜看见他认错的样子,很是心软,“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啊,我们做个朋友吧。”伸出手,手指嫩得象豆腐。
握着这个小女孩的手,韩旭想出去*场狂奔几个圈,更想如超人一样上天旋转数日再回来。
刑博特表面平静,内心翻江倒海,但忍住了,插嘴道,“我们三个以后都是好朋友了。”
韩旭抽回手来,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是好朋友,眼镜仔。”
于是第二天,刑博特被全班同学称为眼镜仔。
从秋到冬,繁华到萧瑟,从成长到夭折,从相遇到离别,从遗弃到收养,来来去去,轮回不止,华夏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过客,短暂停留,然后飘向他们的目的地,留给大家的,是他们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喜欢的玩具和某一缕怀念的空气,每一个小孩的离开,夏之初都是既悲伤又喜悦。
孙小丽马上要去美国了,那对老年夫妇执意选择了她。当时问她,为什么你只有一只眼睛?
夏之初有点担心,这个问题,有点残忍。
孙小丽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是因为老天爷只想让我看到漂亮的东西啊。就算哭,我也比别的小朋友少一半的眼泪。
翻译转述了这句话,那对美国夫妇眼睛红红的,他们原本的儿子,是因为车祸失去了双腿自杀而死的。而这样的回答,多么的乐观,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孩子。
冬天来的时候,是付天怜的生日,课堂上,王海贝带领全体学生唱了生日快乐歌,礼物堆得高高。福利院校车里也坐满了同学。一来去给付天怜过生日,二来是参观福利院,让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感到现在生活的珍贵。
食堂里有个很大的生日蛋糕,付天怜闭上眼双手合十许下三个愿望。
一是再次见到爸爸妈妈。
二是今年夏天有吃不完的冰淇淋。
三是夏爷爷活到一万岁。
小朋友吃着吃着蛋糕,就开始拿蛋糕玩,有钱人家的小孩也好,福利院的小孩也好,闹成一片,夏之初看到付天怜在招手,蹲下来,问道,“宝贝你有什么事啊?”
付天怜说,“悄悄话。”
夏之初凑过耳朵,耳鬓的头发已经全白,每一根代表一个辛劳的日子。
付天怜坏笑了一下,手掌上的蛋糕抹在夏之初的额头上,粉红色的混合着天蓝色的奶油。
其他小朋友也纷纷跑过来参加,生日蛋糕就是拿来玩的。张鸣和赵淑芳也没能避免,和小朋友嬉戏着,经常和小朋友在一起,人就自然年轻了。
付天怜拉着孙小丽的手一起拆自己的生日礼物,其实孙小丽也很舍不得付天怜,他们总是一起玩沙子,互相说着一些道别的话。
让我们惆怅的,不仅是男女之间的离别,还有朋友之间的,今天还在一起,以后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相遇?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我要和你分开?
拆礼物时,付天怜吓了一跳,好漂亮的项链。
柏华子在旁边看着,心想,六岁了,可以教她一点东西了。
项链在灯光下放射着夺目的光芒,送的人却没有署名。
(二十四)
入夜,付天怜在一个大的塑料袋里点着礼物,韩旭送的是自己动手制作的储物盒,大的矿泉水瓶,剪掉盖子前端一个部分,方形,钻小孔,彩色绳贯穿穿梭,色彩后明朗的纯净,爱不释手,里面可以装玻璃珠子和发夹、零钱什么,想起来满心的喜悦。
柏华子送了耶罗岛大蜥蜴标本,金色的蜥蜴,桀骜冷漠的眼神,卡片上面手写着一行字,“锦瑟无端已六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蜥蜴很喜欢,但句子看不懂,也许以后长大看的懂了。
班主任王海贝的礼物是海豚风铃,栓着一行字,喜欢阳光的孩子,生日快乐,我愿你的笑容如大海般透彻”,刑博特送的是珍贵的九里香一小盆,塑料纸扎好,打开时,花瓣上依稀有露珠,珍稀的淡紫色花瓣散发满屋的幽香,放在窗户旁,吸引清冷月光。
“哇,真的好羡慕你。”一脸雀斑的崔雪羡慕的发狂,一边爱不释手的拿着那些玩具,“我也快过生日了。”
玩具太多,仅仅毛绒熊就收到七只,分别是泰迪、考拉、维尼、憨豆熊、中国大熊猫、暴力熊、爱心熊。
送给崔雪和孙小丽一人一只,一起玩游戏。
维尼是崔雪扮演,拿着小熊东倒西歪,“走啊走啊,小朋友,和维尼一起去找妈妈去。”
独眼孙小丽拿的是暴力熊,用手帕将熊的一只眼睛包住了,她觉得这样比较本色演出,假装恶狠狠的说,“我们的妈妈不要我们了,因为我们是坏孩子,不如我们一切去打架吧。”
付天怜笑得咯咯响,拿起考拉扑到其他两个小孩身上挠她们,“来吧,一起来打架吧。”
三个小人,三只小熊,滚来滚去,夏之初今天没有提醒他们关灯睡觉,孙小丽要去美国了,相聚已经时日无多,及时行乐。
袋子掉地上,项链掉出来,谁的?哪里的?
付天怜戴上项链,不管是谁的,管它是谁的,既然是送给我的,现在就是我的。过生日的小妖,心里有心安的小小霸道。
这个时候,李岚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韩相宇在电脑里的聊天室约女网友*,不理会身边这个女人的叫嚣,不想解释已经重复N次的话“我没有把你的钻石项链送给别的女人。”
“那你说,我放在抽屉里,难道它有翅膀?难道它可以吃?”李岚的声音划破夜空,“送给谁了,送给谁了,你说吧,你说吧,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付出了那么多,你呢,你不喜欢我你就说,离婚吗,休想,叫那个狐狸精分我的财产吗,休想,休想.....“
韩旭在旁边房间瑟瑟发抖,妈咪又没有戴那个项链,只是放在那个盒子里,为什么拿了还是被她发现了?要不要过去认错,会不会挨打。
做饭的阿姨和负责清洁的保姆跪在客厅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们的膝盖一定很疼,冬天,客厅很冷,他们在发抖。
事情发生后,被伤害的,总是那些无辜的。
“你来接我吗?”网名为花拖鞋的女孩试探的问。
“电话?地点?我当然来接你。”韩相宇觉得头要爆炸了,去情人那里更烦,她会问你怎么了,和老婆吵架了吗。
敲门声,伸出一个小脑袋,韩旭的身体微微发抖,“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李岚招手,抱着韩旭,“宝贝,过来吧,怎么还不睡觉。”
她的眼泪还挂在腮帮上,顾不上擦。
“妈妈,对不起,我拿了项链。”韩旭决定还是说,好汉做事好汉担。因为激烈的心理斗争,很热,好汉变成好汗。
韩相宇顾不得跟花拖鞋缠绵了,丢下一句,我下了,关了窗口,问道,“旭旭,你拿妈妈项链干什么,谁让你拿的?”
二十五)
李岚看着脸憋得通红的韩旭,“慢慢说,妈咪不怪你。”
“我们班上的付天怜小朋友过生日。我又没有合适的礼物送给她,自己做了一个筐子,想起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好装,就偷偷拿了妈妈的项链,妈妈从来没有戴过的,以为妈妈是不要了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韩相宇看了李岚一眼,结婚前那串项链死要活要,结婚后却看也不看一眼,绝望而美好的尸体一样躺在黑色丝绒檀香盒子里的那些恒久远的钻石,一颗永流传的传说,何况不止一颗,如何,当初闪烁的喜悦,激情的瞬间,黯淡,无光,没有的时候要期待,得到后失去,失去后仍然期待。
韩旭忐忑不安的想,如果妈妈生气了,是不是拿回来?怎么办,很没面子的。还是死都不要拿回来好了,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电视里的英雄就是这样说的。
韩相宇呵呵笑了,“果然是我的小孩。这么小就会懂泡妞了,哈哈。”
李岚摇头无奈道,“宝贝,下次拿妈妈东西要先说一声,唉。去睡吧。”
两个人在吻完了小朋友后,关灯,半年以来第一次吻在一起,原来彼此熟悉的身体还是那么熟悉,有结,解不开,不如继续纠缠,今生今世,怨恨亦是缘,孽缘。
韩相宇有点内疚,原来她真的很久没有男人了,渴望触摸的皮肤,喘息的欲望,弓起身体的雌性躯体勾引着自己的进入,肩膀给她,腰也给她,毛发给她,弟弟也给她。窃以为,愉快的思想交流很重要,愉快的身体交流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愉快的身体交流后的愉快的思想交流。
“我会好好吃药治病,好好的疼儿子。”
“不疼我了?”韩相宇咧了咧嘴。真是辛苦啊。
好啦,躺在他的怀抱入睡,钻石项链就让那个坏小子拿走好了,反而得到了比钻石更重要的东西。
柏华子拿起一本书,《蜥蜴人初级咒语大全》,他的家就是教室,每天教一个小时,付天怜才六岁,只能从入门开始,书是自己手写的。
付天怜乖乖坐着,听着。
“妖的力量是天生的,现在我要对你正式的进行法术训练,你的天分和力量比后天学习的那些妖们要强的多。无需耗费上百年的时间,但是也要努力的学习,我要你学会使用简单的武器保护自己。”
柏华子一边说在教案上做着笔记:
付天怜的基本信息如下:法术类型:无限制生命值:100装甲熟练:无武器修炼:所有简单武器意志:30反射、坚韧:良好初级职业技能:专注、治疗、恢复、种植稀有植物、安慰初级职业特性:变换、召唤初级职业宗派:蜥蜴人法师
付天怜打了个哈欠,柏华子觉得自己受了打击。
昨天晚上和小朋友玩游戏,睡的太晚了,今天上课的时候又被同学围着问项链的事情,兴奋不已。
“谢谢你,我好喜欢这串项链的。开始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呢?”付天怜后来想到了,应该是储物筐里掉出来的。
韩旭心里灿烂的要命,脸上也不动声色,“不要谢,我们是好朋友。”
刑博特不以为然,“哼,我家也有,有什么了不起。我送的花难道不漂亮吗?”
(二十六)
冬天的黄昏,天空那些美丽的云朵,美丽后面的奢侈和罪恶。
奇宁仙漫无目的的乱飘,真想甩掉后面那个尾巴,否则什么事都做不成,既不能偷欢,也不能下凡。
席伟剑跑得飞快,努力的爬上奇宁仙的那朵快云,“今天我们去哪里巡?”
奇宁仙看见婧的脸在空中浮现,心里略有些着急,跃下云朵,驾驭另一朵云朝相反的方向驶去,一边道,“带他去文殊那听课吧,我有点事,明早赶回签到就是。”
席伟剑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驾云才好。
那朵快云有点桑叶的形状,好心道,“这位神仙刚来不久吧?”
席伟剑听有云与他说话,心里颇感安慰,大概因为性格内向,在天界也无太多人搭理他,天杀大神平时也不关心他的法书修炼,吩咐了一大堆规矩和一叠厚厚的书,只说句修行靠各人。
那些书看不懂,连基本的法术都无,整日游荡,有时候奇宁仙明明带着自己出去,忽然就不见了,几个时辰后才出现,然后就结束了一天。这年头,神仙的日子不好过。
“是的,不知天界是否有好玩之处。”席伟剑不敢轻视一朵云。
桑叶云放慢了速度,很多新到神仙坐快云吐得一塌糊涂,“无非和人间相同,当云朵飘浮在眼下,你便在云端之上了。”
席伟剑终于知道“不知所云“这句话的来历了。
桑叶云放下他的时候说道,“你去听经文时别乱说话,这文殊是无量诸佛母,一切菩萨师,性格高傲,你问的愚蠢了,小心佛怪罪。”
“那我去也,你准时来接我好吗,我不认识别的云,只认得你。”
桑叶云听了也受用,翻了个身,算是答应他,四方云游去也。
五台山上空,文殊的青狮茫然看着前方,小童却不认识席伟剑,进去通报,瞬时,莲花五朵,一佛现身,紫金色身,冷漠眼睛半睁半闭,五髻冠于头顶,左手的青莲异香,看上去似乎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如果是在凡间,可用貌美英俊来形容。
“您是文殊菩萨吗?”席伟剑有点紧张,以前在寺庙烧香时曾经见过金身佛像,和眼前的仍是有些区别。
“如果我是文殊,就有兩個文殊了。如果我不是文殊,我就不是了。”
席伟剑很想大声问,你到底是不是,又觉得可能菩萨说话就是这样高深莫测的。也不敢得罪,只是俯首道,“我来听经取义。”
“不入空门,皆是槛内人”,文殊看了他一眼,转身入内。
那就跟着吧,听听课也好,哪知堂内空空,席伟剑只有盘腿而坐,肃穆的柱,清冷的灯,渺茫的梵音,佛在灯旁,手执法器金刚王宝剑,魔来魔斩,妖来妖折,一情不留,一法不立。
席伟剑还是心虚,心想要不要问几个问题,努力忍着听下去,闭上眼,一片空白,似懂非懂,如是全懂,何来烦恼,既有烦恼,心咒寄托,心里舒坦不少。正是炉香乍爇,法界蒙薰,诸佛海會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
惜,听经经者仅一人。
“我念过去世,无量无数劫,有佛人中尊,号日月灯明,世尊演说法,度无量众生,无数亿菩萨,令入佛智慧,一切诸佛土,即时大震动,佛放眉间光现诸希有事此光照东方万八千佛土,示一切众生,生死业报处,有见诸佛土……”
席伟剑大致的领悟,似乎在介绍各类神仙及菩萨的来历,不敢开小差,万一等下文殊来了兴致考几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星升起,微黄的光,如渺茫的希望,要飞上去,似乎要很长时间。抬头仰望,无常。
天界的边缘,精灵们努力的往上冲,路途艰险,有些放弃,有些被守护的神仙无情拒绝,有点像美国大使馆。美国有什么好,值得人们削尖脑袋。
那些偶然通过的精灵们也摆脱不了妖或魔的身份,犹如黄种人在美国永远只是二等公民。
他们都是有灵气,太聪明,以为神仙代表无尽头的快乐。
席伟剑想,这日子真是难熬,永远不死,却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活着,不如地狱相聚。一念之差,嘴唇乌紫。
文殊停止经文,飘到他跟前,“你的心,不在这里。”
席伟剑虚弱的看着边缘线,没有否认,只是抱着文殊的腿哭泣,那些眼泪,掉入空中,大片的云朵聚集,珍珠的风暴,席卷一切,虽然过后仍会天晴,撕裂的伤口完好保存。
“老师,我要修炼就一定要吃这些东西吗?”付天怜面露难色,看着那一堆堆的偌大半透明的的蛹,它们在里面沉稳呼吸,血管依稀可见,这是在普通的昆虫和妖虫之间的过渡状态,他们有营养,滋润,却无从反抗,吃下去和吃他们的成虫一样的好效果,可以让修炼的人迅速升级。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如果按照传统的方法去修炼,对于付天怜这样的初级蜥蜴人,恐怕到了八十岁连个变幻术都练不出来。
“是的,每一个都要吃。”柏华子不能心软,吞了吞口水,这可是通宵未睡给她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