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回归

近日来，杨洋和梁晏很郁闷。

三天前，他们离开F市，没有绕经S市直接坐动车回家。他们也想尽快做飞机，谁让他们身上违禁物品多，飞机场安检又从严，所以只能再次火车偷渡行李。从头石镇离开后，经过后塘镇，他们进去看了看，发现积郁在后塘镇的‘阴’气减少变得稀薄，空气中注入了新鲜的阳光味道。

“后塘镇果真是受到头石镇‘阴’气的影响。照这个速度来看，再有个三五日的光照就无大碍了。”左子崇如是说。

方冲担忧，“他们后山坟地的‘女’鬼还没有处置，虽说头石镇对这里的‘阴’风‘阴’水产生了影响，可附身与人相互厮杀的毕竟是这里本土的‘女’鬼。可别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又出来害人。”

大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浩浩‘荡’‘荡’地再次进入了后塘镇。镇上居民对他们离开不过两三天就再次回来并不感到好奇，毕竟都是些知天命的老人，生活平淡处事不惊。未经停留，众人直奔后山的小孩和‘女’人的坟墓，随后看到坟地的样子，都震惊地站在小河边久久说不出话。

“你们回来啦？”老鬼的声音从他们头顶树枝上传出。众人中有些人虽然听说过，却并未接触过老鬼，都好生好奇地看着这个孤苦的鬼。老鬼飘落在地面上走过来，“你们来玩了，早有人在你们之前将她们全部带走了……”

他们回看坟地中一个个空无一物的坑，无语。他们打河那边就发现了坟地中的异样，原本一个个小土包变得比原先要高出许多。等他们过来一看，原来是每个被竖着埋葬的尸体都被人挖掘出来，留下地上一个个深有一米多的空‘洞’，他们看见的变高的土堆则是有人将挖出的土堆在原先坟墓的一旁。

“谁做的？”张魁问老鬼，胆小的人存活时间一般都会很长，胆小的鬼也是如此，他们懂得躲藏。看老鬼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知道对方没有对他出手。虽然不知对方的底细，但看这工作量也知道不是一人所能为之，一群人便是有组织。能对尸体感兴趣的，很有可能也是行业内或是行业相关人员，这些人不会不对老鬼有兴趣的。一个勉强称得上善良的鬼，并不多见。想抓只珍藏起来也是大有人在。

老鬼看懂了张魁脸上的疑‘惑’，摆摆手道：“他们对我没有兴趣，似乎只对‘女’人尸体感兴趣。一群人能有十五六个，以前都没有见过。他们不是从正‘门’进入镇子的，而是从坟地另一边直接找到这里，离开也是原路返回，所以镇上镇民应该没见到他们。”

“你怎么见到了？你不是一直闭‘门’不出么？”

“你们走后的第二天，我发现镇上的鬼气少了好多，镇‘门’口的瘴气也在慢慢消失，只是速度很慢。我一时好奇就趁着白天的时间到这里看看。坟地中的她们还在沉睡，没有化成厉鬼攻击镇上居民的她们好安详宁静，美丽得紧。我就像刚刚那样在树上坐着愣神。没过多久，从坟地另一边陆续走来了一队一身黑衣的男人，为首的男人高大威猛，神经警觉，第一眼就看到我了。我也是被他瞪愣了神，后来他发现我并没有任何威胁‘性’，索‘性’就任由我在树上呆着，他们在下面挖尸体。”老鬼可怜巴巴地说。

“……果然目标只有‘女’尸么？为了什么呢？”张魁喃喃道。

“这个我问过了呦，”老鬼表情颇有些调皮地说，让人觉得如果他没死，定是个返老还童的顽皮老人，“我看他们挖的很专心就没有打扰他们。毕竟他们没对我下手对我来说就没有威胁，不危险。约莫两个小时吧，他们把挖出来的‘女’尸装入布袋中，一部分人负责继续挖掘，另一部分人搬运走‘女’尸。我等他们挖的差不多时，那个领头的男人又正好蹲在我脚下的地上装‘女’尸，我就问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没想到老鬼也是个天真直接的人，张魁问，“他们怎么回答的？”看老鬼的安全无恙，就知道他的疑问没有引起对方的反感。

“他说，他们在帮我们镇子扫除危害。”老鬼铿锵道。

“……”张魁被这种大义凛然的借口震慑得无言以对。

“不过，他们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就是那个消失在雾中的男人。”老鬼说。

“谁？”

老鬼想了想，用最利于解释的话说，“就是你说过的，你的外公。”

……张岱？！这么说来张岱果真没有出事，反而是出去后，集结了一些人趁他们离开后，过来将所有‘女’鬼的尸首挖走。这其中担忧缘由是什么、‘女’尸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他现在在哪里、‘女’尸在哪里统统没人想得通。不过如果柒哥在场，他一定对张岱还好好活着的事实感到无比高兴。后塘镇既没有了威胁，他们道别了老鬼，来到F市中，找到老鬼提供的家人旧地址，发现他的儿子虽已老去，却仍思念亡父没有搬走。将老鬼的愿望告知他们后，离开了F市。

火车上，杨洋向张魁转达了孙璞临终遗言。之所以对张魁说，是因为他能明显听懂孙璞的话就是想留给张魁。孙璞说的话不多，有些凌‘乱’的内容参‘插’其中，这些凌‘乱’的话大部分是关于对莉莉的依恋，留给张魁的总结起来就是三句话，“左家老宅的命案是他让莉莉试手所为”“张岱对于吴珂的死耿耿于怀”“张岱不会放弃”。

这三句话干扰着张魁的心神，若不是张义濂时不时传来钟壅南下的消息，他一定更加苦恼。孙璞的第一句遗言虽然解决了左家老宅的命案实情，同时也留下了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为何会把莉莉带去那里试手杀人，他送他们法器解决钱一方案子是为了什么，单纯是对命案给他们造成的麻烦的补救？现在正主儿和凶手都死了，更加没有人会给出答案。至于最后两句听上去毫不相干的遗言更是令人莫名。张魁的忧郁眼中影响了事务所上大智能生物张大姐，下到聪明动物大清的心情，这几天大清连大气都不敢喘地躲在金老爷子家蹭吃蹭喝。

张大姐不开心，便会拉着天天跑来骗吃骗喝的梁晏一起不开心。梁晏不开心，知道罪魁是传达遗言的杨洋，所以每天不定时的凌晨morning call打扰着杨洋。

所以，近日来，大家都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