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事务所
作者:钟壅 | 分类:游戏 | 字数:9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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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对面(1)
对面(1)
早晨九点,市中心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咖啡吧刚营业不久,吧里除了打着哈欠一脸朦胧的店员,就只剩赶早过来做生意的张魁一行人。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还记得几天前我们刚接手河洛洛的事,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吗?”点了两杯纯净水,看着店员幽怨的背影,张魁说起这次的雇主。
钟壅回忆一会儿,想起来了:“哦,是不是张大姐在楼下喊你接客的那次?”
“……是他。那次他大致跟我说了情况,一会再让他详细地说说。看他的样子是挣扎了很久才来找的我,30分钟的谈话有一半在强调自己不信鬼神,这中荒唐事儿肯定是有人蓄意恐吓。他潜意识里就认定自己是见了鬼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来找我。当时跟他说忙完手头的事就去找他,昨天通完电话,听起来他这两天过的很心惊胆战。”
能够理解,在没见过洛长天爷俩之前,他也坚守着唯物主义不动摇,钟壅默默附和。
叮铃铃,咖啡吧门上风铃响起,钟壅见到了这次的苦主。
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钱一方有了神经衰弱的迹象,眼眶发青,干涩的眼睛布满血丝。张魁招手示意他过来。在这只有一桌有人的吧里,此举显得多此一举。落座后,钱一方礼貌地冲两人打招呼:“你们好。”点了杯热牛奶,不知道该跟他们从何说起。
张魁打破沉默:“最近睡得不好?再失眠下去你要么神经崩溃要么因为长期食用安眠药而记忆力衰退。”
钱一方惨笑道:“这两天好一些了,暂时搬到朋友家借住,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早一些把对方抓住,别让他在恶作剧下去才行啊。”
“这是我助理,钟壅。上次去我那里没有详细说明情况,正好他也对你的事情不清楚,你再从头仔细说说。”
盯着钟壅看了一会,问了他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钟壅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可能在大街上遇到过吧。”
“看来我的记忆力也开始受安眠药的影响了。”喝口热牛奶,稳稳心神,钱一方娓娓道来:“我在一所民办女子高中教数学。因为学校不提供住宿,家里离得比较远,数学课又经常被安排到第一节课,所以每天天微亮就要起床洗漱吃饭赶班车。我们小区地处偏远,入住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在小区附近工作,像我天天这样早起的人寥寥无几,每天也习惯了窗外黑漆漆的。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那天,我照往常一样早起,拉开窗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清醒大脑,然后我发现与我家窗户位置相对的对面楼的一个房间竟也亮着灯。当时心里感到异常温暖。因为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家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以前天天早上起床,面对的都是清清冷冷的环境,很倦怠,没有动力,要不是为了还贷款,真的想辞职回老家算了。所以在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人同我一样为了生计早早地爬出被窝时,心中的那种孤独感立即烟消云散了。我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直到那扇窗户前出现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抬起手跟对面的陌生人打招呼,而且对方还回应我似的冲我摇起手。本来挺高兴的事在我看清他的脸时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一开始我为自己这么好视力感到惊奇,接着就觉得那张脸熟悉得很,因为……那就是我的脸……那场景就好像是自己站在对面窗前跟这边的自己打着招呼一样。我当时就被吓傻了,马上合上窗帘,不敢再看过去,屋子里也变得阴森恐怖,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看。那天我什么都没做,早早就跑出家门,接下来的两天我是在朋友家住的。
“冷静了两天,越想越觉得这肯定是个恶性戏谑事件,而且自己被吓成那个样子很窝囊,所以第三天便打包回家住了。从那以后的一个星期,每天早上,那个人都会出现在窗前,对着我表情丰富地挥手,有时候是惊恐,有时候是欣喜,到后来竟然是绝望。站在另一个角度看见那么丰富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那感觉真的很诡异。有一两天还有别人在他后背一闪而过,那房子肯定不止一个人。到了周六,我习惯性早起后,又一次看到了对面的人。要知道,这种事情看着看着就不只是感到恐惧了,同时还滋生了一种愤怒,被人愚弄的愤慨。然后,我就跑到对面的楼,找到跟我同一室号的14B,敲他们的门。但是,里面无人应答……”
“这很正常吧。要是我我也不会应门,前脚刚吓唬人,后脚就去开门等着被人揍?”钟壅说道。
钱一方摇摇头,“不是的,是真的没有人。我一直敲门,敲了大约二十分钟,可能是把邻居吵醒了,还叫来了保安,说我扰民。我就跟他们投诉了自己的情况。结果,保安告诉我,这个房子压根就没有卖出去。我说不相信,他就找人把门打开,我进去一看,别说人,连家具、装饰什么都没有。明明前几分钟我还在对面看到这里有人冲我招手,现在却连我看到的窗帘都不见了。我一再地说这肯定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团伙作案,保安却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还问需不需要送我去医院。再后来我跟朋友说了这件事,他是有神论者,认为是鬼怪作祟,还推荐我来找你们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一是承他的情,二也是希望你们帮我查查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一口气喝光牛奶,不再看着他们。
张魁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嘴角撇向一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表情不乐意但是出口的话还是彬彬有礼:“这事儿现在不好下定论。谁让这年头确实有那么多无聊的人闲的蛋疼去装神弄鬼吓唬人。我的疑问是,你觉得他们吓唬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过,有可能他们是为了把我吓走,不敢回家,他们就可以潜进家里为非作歹……”
“你们家有很值钱的东西?”看钱一方的样子应该是还了房贷就月光的人。
“没有……要不然就是他们想借助我的房子的位置到别人家里去?”
“你知道你的邻居都是什么人吗?很有钱?”
“……好像是空房,几个房东我有见过,房子是他们用来炒房的,所以没人住……”
“你要非说是人为的,就当是电视台做节目,节目题目就叫做‘单身生活的恐惧适应能力调查’吧。”
“这事你们不管了?”钱一方听出张魁话中的不满情绪,急忙问道。
“钱先生,我的工作是受雇帮你们驱鬼辟邪消灾解难,你找我们来做事,却打心眼里不相信我们的专业,这让人做起事来很没有成就感。你可以叫我们天师或是骗子,但绝不要是侦探。”说完,便招手让店员结账。店员也很郁闷:你点个纯净水让我怎么帮你算钱?
“等…等一下,”钱一方难以启齿,“我知道了,总之你们帮我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是鬼魂作祟,那么也请帮我驱除它们。拜托了……”他实在不想一直有家无回,也不想一回家就毛骨悚然,连窗帘都不敢拉开,连夜失眠。
放下装模作样的手,张魁势在必得地说:“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钱一方带着两人坐完地铁做公交,下了公交打黑车,几经波折终于站到小区门口。
钟壅舒口气,晕晕地问:“你每天早上都是这样折腾的?”真要这样,那每个月的交通费都足够让钱一方跟人在学校旁边拼租房间的了。
“从小区到最近的地铁站,六点三十五是有班公交车的,早上路上人少车少,车速快,很快就可以到地铁站。但是那辆车间隔时间太长,所以我带你们来选的是白天用时最短的路程。这栋14B就是我家。”
门口的保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三个人走进来,直到进入到楼洞中。
钟壅被盯得头皮发麻,“那个保安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
钱一方没有回答,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里大门。空置两天的房子中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除了桌面上一层薄灰控诉着主人两天来不归宿,其他都正常的很。
“你们稍等,我打扫一下,马上就好。”
这一稍等就又是半个小时。这半小时,钟壅看到一个居家男人快速的将房子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根本就不是‘一下’。
“他是不是有强迫症?”钟壅小声地问张魁。
张魁的不满情绪升级,从进屋到现在他们还一直站在门口,钱一方的理由是:家里脏,沙发不干净。
“强迫症肯定有。明明自己都觉得是闹鬼,偏偏告诉自己相信是人为事件;每天怕得要命,却还要天天到窗前去看;没有一个人的房间,却拼命打扫得像是随时准备客人到来。”
“可以了,没有茶叶果汁,就喝些水可以吧。”
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中,看着钱一方端着托盘,钟壅接过水杯,张魁婉拒:“谢谢,刚刚喝了很多了。我们去看看那扇窗户吧。”
“是从我房间看过去的,这边请。”
进入男人的房间,他们惊奇,真是人不可貌相,整个房间的基调居然都是粉红色。
清晨,张魁、钟壅坐在一楼吃早饭,就见郎晓豆面容憔悴迷迷糊糊地从楼上下来。
“今天你别跟过去了,有碍观瞻影响我们生意和声誉。”张魁看都不看地说。
被一句话解水火之中,豆豆转身折回房间继续补觉。
“老板,我今天的样子也挺颓废的,你看,要不,我也不出去了吧。”钟壅谄媚道。
“出外勤有补贴,忘了?”
就等你这话了,钟壅笑的更灿烂,“那您看,啥时候能把上次的外勤补助给结了?”上次老板共赚了36000,承诺给他的5%提成就是1800。
“还记得啊。”
废话,允许你忘记,还不允许我记得了?
“看你今天表现,表现得体回来打给你,表现不好,年底就当给你分红了。”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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