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整天，杨宇清和杨姗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晚了。

“很久没有玩得这么疯了。”杨姗开心的说。

“高考以后我们还可以更加痛快的玩，不过一定要考好哦。”杨宇清笑着对她说。

“恩！”杨姗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两人吃过晚饭，杨宇清看了会电视，而杨姗听话地回房看书去了。

快十点的时候，杨宇清来到杨姗的房中，要她早点睡觉。杨姗合上书，在杨宇清的陪伴下睡着了。杨宇清这才放心的轻轻走出她的房间。

回到房间，杨宇清打开了电脑，这几天看完了《奇妙的波》他已经能大概想出吴振和孙磊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是知道这个原因对整个案子根本没有多大帮助。他发现凶手的藏身之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任何一个猜测最后都被现实推理的不可能否定掉了，甚至还上演了死而复生这个不可能的可能。而自己在整个案子里却像无头苍蝇一样。

杨宇清上了小柯的QQ，他想等待这个神秘紫襟的出现。然而现在的时间还早，杨宇清突然想到如果紫襟有意要躲避的话见小柯在线一定不会现身，于是改为隐身登陆，同时启用代理服务器隐藏真实IP地址，一切准备好之后，他把耳麦的声音开的很大，足够闹醒自己，然后趴在电脑旁睡觉。就这样他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QQ消息提示声音惊醒，他提取信息，如所料的一样，是紫襟发来的《我侬词》。杨宇清马上启用IP追踪和查询工具查看对方IP，尽管对方采取的是代理服务器，而且是浮动IP，但是杨宇清还是查到了对方的真实IP，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高兴，因为他知道能够这样简单查到对方IP并不是好事情，对方也一定知道了自己的真实IP地址。杨宇清马上关了电脑，静静地坐在电脑前，良久，才站起来，轻轻地来到杨姗的房门口，轻轻拧开了门，杨姗坐在床上，叫了他一声：“哥！”

杨宇清走到她床边坐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轻声说：“没事的，噩梦总会结束的，姗姗，你要坚强点。哥永远都会陪着你。”

杨姗将头埋在他怀里，只是一个劲地抽泣。

“乖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恩？明天还要去上学呢。”杨宇清安慰着她说。

“恩！”杨姗听话的躺下。

杨宇清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容。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杨宇清在心里说。

5月30日。

早上杨宇清送杨姗去上了学。回来拨通了在美国的父母的电话，聊了近一个小时。然后去了机场。

5月30日。警局。

杨宇清和许明从几个方面展开工作：派两个专案组成员去查玻璃器皿的制造商；派小李去肖笑的家乡查肖笑的身世；派小张去牛口村了解村里的情况；许明则继续带人在石洞内搜查；宋廷军继续前往B市寻找和紫襟有关的线索；吕风一边试验在紫襟住所里发现的药物，一边阅读《奇妙的波》，希望能从中找出吴振和孙磊的真正死因。

然而一天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玻璃器皿的制造商显然不在本市，也不在B市，所以不得不动员全省的警局联合调查。肖笑的家乡也远离本市，小李初次乘车去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今天到不了。许明带人在石洞里走了一天什么都没发现，而且还没有走到洞的尽头。宋廷军没有在B市找到有关紫襟的其他线索，只能确定紫襟还好好的躺在玻璃棺材里。只有小张从牛口村听来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有关牛口村在快解放时的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在快解放的时候，全村的人将村里的大地主丁家富一家8口赶进了这个石洞，而后他们再也没有从这个石洞里出来。

“只有丁家的人才与整个村子有这么大的仇恨，难道当年丁家的人并没有死，现在回来报仇了？”许明说。

“在现在看来这是最有可能的。”宋廷军说，“只是我们至今都没有发现丁家的人，甚至连凶手的踪影都无迹可寻。去吕风那看看去。”

两人来到了吕风这里。

“我已经查出了吴振和孙磊的确切死因。”吕风说。

“说来听听。”宋廷军急于想知道答案。

“如果《奇妙的波》里面的三种波都能制造出来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他们的死因。w-l波能够改变热光源所引起的光现象，所以整个游戏都在黑暗中进行。在书中还提到一种w-o波，它能改变声波的频率，使声现象消失，这就是听不到他们呼救的原因。还有一种更奇妙的贝格朗波，它能扰乱人的脑电波。在‘鬼洞寻宝’这个游戏中，游戏制作者将这三种波添加进去，在需要的时候它们会发挥作用。另外在屏幕的两端有两个由程序制作的微型投影器，它们投射的影象是重合的，当电脑屏幕发出白光时，将恐怖的影象投射到人的身后，然后提示让人向后看，这样，不管人向左侧身还是向右侧身，都不能阻挡。”

“就这样能将人吓死？”许明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大部分人在15岁之前都有这样的体验，”吕风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 “会做这样的梦，在梦里，我们看到了恐怖可怕的东西，或者遇到了危险，甚至我们什么危险都没有，只是想开一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我们拼命喊叫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候我们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恐惧，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唯一可以解救我们的就是醒来，绝大多数人都会被惊吓致醒。但是研究表明，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吓醒，没有吓醒的会休克，如果不及时救助就会窒息而死，当然这种几率是极其小的，因为绝大多数人可以通过被吓醒而获救。”

“你是说，吴振和孙磊在现实中经历了这样一场像梦中这样的场面，但是他们本来就不是做梦，所以没有惊醒这条途径可以让他们获救，当他们发不出声音时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恐惧，最后导致休克，由于没有及时的救助导致他们窒息而死？”宋廷军说。

“是的，这就是他们的死因。”

“我小时侯的确做过类似的梦，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因为被吓醒后就知道只是虚惊一场，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害怕了，要是那时醒不了，那就完了。”许明说。

“我也说过了，醒不了的几率是极其小的。”吕风说，“大概不到百万分之一。”

“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宋廷军问。

“我发现了紫襟住所中的药物的作用。我把少许药物注入一只小白鼠的体内，发现这只小白鼠变的活跃起来，但半个小时之后它就死掉了。”

“这药物是毒？”许明问。

吕风摇摇头说：“不是。它没有毒性，为什么它能导致小白鼠死亡我现在还弄不明白，但是我发现小白鼠死后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异香？”宋廷军和许明异口同声的惊呼，他们想到了离奇身死的紫襟。

吕风将小白鼠的尸体放到实验台上，宋廷军和许明都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莫非紫襟就是被注射了这种药物？”许明问。

“如果能证实小白鼠的尸体不会腐烂就可以确定这点了。”宋廷军说。

“应该是的，小白鼠是上午死的，我每隔一个小时用显微镜观察一下它的身体情况，发现并无异样的反映。”吕风说，“这种药物我从来没见过，看来是新研制出来的。你们不是说紫襟颇通医理吗？看来她是用这种药物自杀的。”

“自杀？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宋廷军说，“如果这种药物是她研制的，那么石洞内的药物也很有可能是她使用过的，但是她一年前已经死了，是谁在继续使用这些药物呢？”

“这恐怕要等其他方面的消息了。”许明说。

5月30日。夜。

杨宇清晚上没有再开小柯的QQ。而是恢复到5月22号以前的样子开始做自己的程序业务。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去杨姗的房里陪她入睡，然后再轻轻走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做程序业务。

5月31日。

许明继续带人在石洞里搜索，但整整一天没有进展。

中午宋廷军在警局收到两个专案组的消息，立即赶了过去。

小李也来到了肖笑的家乡，他没有直接去找肖笑的父母，而是询问了一下和他们同村的一些人。大家都说肖笑没有孪生姐妹。一直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得到的还是这个答案。在小李准备回旅馆的时候，顺便问了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她恰好是当年的稳婆。

“肖家生的是个男娃，可惜刚生下来就死了，笑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别人送来让他们养的。”老妇人肯定的说。

“那您知道是谁把肖笑送来的吗？”小李看到了希望，继续问。

老妇人摇摇头：“不知道，外地来的吧，不是本村人。”说完走了。

宋廷军在晚上的时候才来到C市郊外的一个玻璃一起制造厂，和两个专案组成员会合。

他们连夜带着玻璃样品找到厂长家。

“这的确是我们厂制造的。”厂长是个40多岁的大汉，很豪爽。

“那是谁定的货呢？”宋廷军问。

“这个式样的玻璃一起都是给一家生产的，就是杜医生。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没读过正规的学校，他的医术都是家传的，可是神的很呢，医院治不好的病，呵呵，找他，准给你药到病除。我能包了他这趟生意是我的运气。”厂长满脸的高兴和自豪。

“您认识这个女孩子吗？”宋廷军拿出紫襟的相片给他看。

“认识，当然认识，她是杜医生的女儿嘛，经常来我这里取货的，最近没怎么来了。这丫头也了得，医术高明着呢，不比她爸爸差。”厂长一提到紫襟就满脸的赞许之情。

“哦。”宋廷军点点头，“您可以带我们去找一下杜医生吗？”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晚了，明天吧，是不是有什么奇难杂症的，不急的话先在我这住一晚，明儿个一早就带你们去找他。”厂长豪爽的说。

宋廷军连忙道谢，便在这里住下了。

5月31日。

杨宇清早上送杨姗上学。上午去一家公司洽谈了一份业务。下午和晚上都在家做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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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姗上学，回家后看书，然后在杨宇清的陪伴下入睡。

6月1日。

早上宋廷军在厂长的带领下找到了杜医生。

厂长和杜医生寒暄一阵之后就离开了。

“几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杜医生问。

“我们是为您女儿来的。”宋廷军开门见山的说。

杜医生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但马上又恢复了镇静：“你们是警察？”

“是的。”宋廷军说着向他出示了证件。

“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您女儿的情况。”宋廷军说。

杜医生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迟早要来的。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您早知道您女儿已经死了？”宋廷军问。

“那当然，自己的女儿，生死大事，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不去认领紫襟的尸体？”杜医生反问。

宋廷军点点头：“您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紫襟是自杀的，她死前给我写来一封信，说她要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死亡，并且对我说一定不要去认领她的尸体。我可以把她的信给你们看。”杜医生说着往里堂去了，不一会拿出一封皱吧吧的信来，看来这封信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宋廷军接过信，看了起来：

亲爱的爸爸：

对不起！女儿不孝，这是女儿最后给您的一点东西了。只是几句话而已。

您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怎么医人，怎么做人，然而我却一样都没学会。

我背负了太多的罪恶，我没有听从您的教诲，用本该救人的本领去害人，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变得孱弱，一个个死去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痛。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否则我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我又不能不这么做。您知道吗？我看着自己变成恶魔。

我是多么的想变回您身边的乖女儿，但是我没有脸面再面对您。

您不是一直在研究可以让人的死亡和人体的死亡分离开来的药物吗？女儿有幸成功了。

那一刻，我捧着它是那么的开心，仿佛看到您在对我微笑。

我选择了死亡，用我最希望的方式，用您一生追求研制成功的药物。

面对我所犯下的罪，我也只有选择死亡，我本不该拥有如此美好的死亡。

但是这是最后一次自私的做法，也是给您的唯一回报。

您一直都想证明人的死亡和人体的死亡是两回事，它们并不是同步的，不是吗？

女儿为您提供最好的证据，这是女儿唯一可以回报您二十年养育之恩的方式。

不要来找我，千万不要！

女儿最后想对您说的一句话是：爸，祝您一生健康！

不孝女： 紫襟

2002 年 4 月 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