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阳看痞子的神色，知道有什么猫腻，于是开口道：“在地牢的时候，一个很好地大叔给的。”

痞子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目光就一直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老方，说到：“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赵修阳苦笑一下：“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只知道他自己说他叫陆六。”然后就想起来老方那些细小的不对劲的地方，继续说道：“我看他也有什么故事，他变成丧尸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乔大哥，陆六来恕罪了’。”

听完赵修阳的话，痞子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赵修阳看着痞子半天都愣在那里，他自己对于老方的身份也是有着探究的心里，于是问着痞子说道：“他怎么了？”

痞子把钱包一下子合上，然后吐了口气，看着赵修阳：“我爸在我10岁的时候出任务离开家，之后再没回来过，挂了这么多年的失踪人口也是生死未卜一个消息也没有。”

赵修阳是第一次听痞子谈起他的家事，不由得一惊。

他原本以为，痞子这么放荡不羁的性格，一定会是那种家里管的很宽松，家人对他很好地一个家庭，居然是这样一个情况。

刚想出口安慰，痞子就是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家里也被翻了一遍又一遍，只找出来一个笔记本，上面有几个人的照片，其中一个就是这个陆六。”

能够被一个警察特意关注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赵修阳接过痞子递过来的钱包，对于陆六神秘的身份，更是产生了一种想要探清楚的冲动。

开口道：“那你爸的笔记本上有写什么吗？关于他的身份或者是……罪行。”

其实在赵修阳的心里，是很不愿意把陆六当做罪犯来看待的，毕竟那样一个善良的人，如果真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那对于赵修阳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痞子摇摇头：“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这几个人的名字都没有。”

赵修阳左手捏着下巴，既然是这样，那陆六和其他的那几个人有没有关联呢？还有他脖子上的狼头图案的项链，绝对是一个线索。

他还在思考间，旁边的蒙待就是开了口：“相比起这个，眼下的那些丧尸才是最迫切的问题。”

赵修阳看着蒙待，猛地一拍头，对啊，这个最要命的问题他怎么给忘了。

那些丧尸被困在了地牢里，但是也说不一定会不会从哪里逃了出去，只要有一个出去了，整个N市，整个Z国，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想到地牢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丧尸，赵修阳就是觉得一阵头痛。

然后就是想起来当时他顺着电梯往上爬的时候，途径的那个洞穴。

按照当时陆六的反应看来，那里面一定是有让丧尸恐惧的某样东西。

或许，那里面就有彻底消灭丧尸的办法。

目标渐渐的明确，赵修阳眼睛一亮，语气轻松不少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地牢上面的那个洞穴看看。”

痞子点头表示同意，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人头堆，我觉得也是有问题的。”

赵修阳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蒙待。

蒙待看着他，开口道：“等你伤势好了再去。”

赵修阳只能妥协。

之后痞子走了，蒙待拿着从赵修阳家里带来的《盗墓笔记》正翻看着，赵修阳就是凑头过去，开口道：“你看到哪里了？”

蒙待没有抬头：“大结局。”

赵修阳把身子靠回病床，然后说道：“张起灵挺惨的，什么事都忘了，那种想不起来的感觉真的太要人命了。”

蒙待目光虽然还看着书，但是焦距已经是模糊了，声音透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苍凉：“对于有些人来说，铭记不如遗忘，忘记是一种解脱。”

灰蒙蒙的天空，将阴沉的光线打进房间，笼罩在蒙待的身上。

那一层黯然的光圈将他的眸衬得无比的苍老，那一瞬间，赵修阳几乎要以为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

这个时候，手机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赵修阳忙的收回目光去找手机。

“喂。”

“喂，阳哥哥。”柯小灵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依旧显得元气十足。

赵修阳笑了笑：“怎么了？”

“你在哪里啊？我来找你可不可以？”

赵修阳想想也有些时日没跟小灵见面了，也是应了下来。

一听到他在医院，小灵的声音就是变得紧张：“你怎么了？没事吧？”

赵修阳为了不让小灵担心，就是说到：“没关系，就是手出了点小问题，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然后再说了几句，柯小灵就是把电话给挂了。

半个小时后，柯小灵就是气喘吁吁的站在了赵修阳病房的门口。

她穿着天蓝色的小洋裙，看上去都要和高中生差不多了，可爱娇俏得紧。

赵修阳有些惊讶：“这么快……”

话还没说完，她就是突兀的朝着赵修阳跪了下来。

赵修阳完全是受到了惊吓，想要下床去把她扶起来，手上的石膏绑在病床上，让的他没有办法去完成这个动作。

他看着小灵，急声道：“你干什么？”

小灵波光粼粼的眸子抬起来，泛着氤氲的看着赵修阳：“阳哥哥，是不是集哥哥弄得？”

赵修阳正在想要不要告诉柯小灵实话。

柯小灵看着赵修阳纠结的脸色就是知道了答案，对着赵修阳鞠了一躬，眼泪就是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恨他？”

赵修阳心想他许集都把我差点弄死了，不恨才怪。

但是柯小灵这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的人没有办法拒绝。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跪着像什么样子。”

柯小灵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赵修阳：“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赵修阳的头又开始痛起来，看着柯小灵，他开口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在干什么事你知道吗？你就这么一心一意的替他要我原谅。”

柯小灵泪光晶莹，但是神色却是认真：“我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赵修阳就在那一刻，对柯小灵这个外观柔弱不堪的女孩子给震惊了一次，她眸子里的那种坚信不疑，是普通人都不会有的。

许集和柯小灵彼此的感情几乎是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地步，这完全的让人惊叹。

赵修阳看着柯小灵，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只说许集这个混蛋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有柯小灵这么一个不管不顾而陪在他身边得人。开口道：“好好好，我拿你没辙，先起来。”

柯小灵一看赵修阳松了口，就是笑的烂漫：“真的？你真的要答应我不恨集哥哥噢。”

赵修阳看着她，无奈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柯小灵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对着一旁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的蒙待叫到：“呆萌哥。”

对于呆萌这个外号，蒙待其实是十分不爽的，但是说了等于没说，这群人依旧是自顾自的叫着，也就只有这样了。

他礼貌性的回给了小灵一个抬头和点头，之后又是继续看着他的书去了。

小灵也不介意蒙待这么冷淡，坐在赵修阳旁边的椅子上就是动手给赵修阳削着苹果，一边削一边叙述着：“我和集哥哥都是孤儿，最开始我们被人贩子卖给了一个有精神病的中年人，他每天都会发病，一发病就会把我们当做是弃他而去的他的妻子，就打我们，而集哥哥总是保护着我，我没有受过一次伤，而他经常都是活活的打晕，可还是死死地抱着我不放手。”

说到这里，柯小灵的眼泪又是顺着脸颊往下滑，声音有些哽咽：“之后他偷了那个男人的钱去药店买了泻药，趁那个男人自顾不暇的时候带着我逃了。但是我们的运气真的不好，没跑多远，又被一群乞丐给抓住了，他们要我们上街乞讨，然后把钱交给他们。”

“集哥哥当时说了一句话，他随便怎么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能受半分委屈。那群乞丐打他，骂他，他脸上身上全是血，醒来之后还是这句话。最后那群乞丐没辙，也只能由着他。把我关在一个屋子里，也没有伤害过我。时间久了，他们对集哥哥的警惕就放松了，集哥哥趁他们在闹市区乞讨的时候，报了警抓他们，也把我救了出来。”

“当时我8岁，他12岁。我说要不我们回孤儿院吧，他说孤儿院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他会保护我的。然后就这样，他在饭店帮人洗盘子，在杂货店帮人打包东西，什么零活都做，就为了让我们两个活下去。”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遇到了继父。继父本来是只想接他一个人回去，但他说如果我不能一起，他情愿就过现在这种日子。继父没办法，就把我们一起接了回去。”

“你知道吗……对我来说……集哥哥早就不只是……家人了。”

说到这里，柯小灵已经是泣不成声，手中的刀子和苹果也都掉到了地上。

而赵修阳也是明白，关于柯小灵是他干妹妹的记忆，又是一个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