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窥断月

“你气死我啦！”张佳钰在树林里一边扭着苍天月的耳朵，一边很不淑女的吼叫着。事实上从苍天月的宿舍到这里，她已经忍了一路了。这个死孩子，明明自己都告诉他不要在卷进这些事情里去；明明他本身没有一点法力，却非要不知死活的跟李杰跑去调查，要不是那个怀疑是断月的女人出现的及时，恐怕现在她已经在给他收尸了。

“好了好了，大姐，你再拧就掉了……”苍天月受刑不过，开始讨饶。

“哼，谁稀罕拧你！”张佳钰哼了一声，把他推到旁边的一棵树上，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然后“哇”地一声扑到他怀里开始哭，一边哭一边用两只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笨月！臭月！该死行瘟的月！你要死了让我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对于包子的哭闹，苍天月只有爱怜地拂着她的背，不住地轻声安慰着，他知道，她真的很爱他。

张佳钰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赖在苍天月的怀里，幸福的赖着。良久，她低声呢喃道：“如果哪天……我也变成鬼魂，你会怎样呢？“

“除非我死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

才吃过中午饭，苍天月正要躺下补觉，荀紫轩却突然到访了。原因无他，荀紫轩已经通过张佳钰知道了苍天月两人在昨天晚上的遭遇。对于这个小师弟，他是由衷的敬佩，居然找到了连他们都没有考虑过的线索，而且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只带了两条姬玄专用法宝以及两双特制的五帝钱手套就敢去闹鬼的地方探索。荀紫轩自问，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话，可没有那个胆子。

“师兄，坐。”苍天月连忙起来招呼荀紫轩。

“你躺着你的吧。我聊几句就走。”荀紫轩把苍天月按回到了床上。“你们俩胆子还真是不小，明知道有古怪，还敢上啊，对了，李杰的伤怎么样了？”

“多亏最后有那个神秘的白衣女人出现，给他止了血，伤并不很严重，我们哥几个轮流去医院照顾他。那个女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帮助我们的‘断月’。”

荀紫轩沉思了一下，这个断月身上透着古怪，明明是要帮助大家，偏偏不露面，不参与到大家的行动中，而是神出鬼没地这里帮一手，那里帮一手。荀紫轩虽说对她的真实身份有过一些猜想，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那个女人从来就不会这么频繁的出手帮助人，而且断月表现出来的实力与那个女人不符。虽说在苍天月看来，断月可以一个响指击退颜辰琳和古长发两个鬼魂，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绝对不应该如此简单的只是击退它们而已。另外，在这两天的调查中荀紫轩发现，只要有新的传说出现，红纱的活动基本就处于停止状态，他一直在思考，红纱跟这些新的传说到底有什么深层的联系存在呢？难道说红纱只是一个假像，而真正的传说内容并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样。

“小月，你能不能联系上这个断月？”

“断月的行踪很诡秘，我只能在游戏里给她留言，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理我。对了，断月出现和消失的方式跟绿林倩影很像啊。”苍天月突然想起来，这个断月的移动方式跟绿林倩影那传说里，云裳的移动方式非常的像。

“也就是说，她的移动方式也是破碎虚空？”荀紫轩不由抽了一口冷气，他是修行者，虽然阶级不高，但是对于“破碎虚空”所需要的修为还是有了解的，简单的说，除了天赋异能者，可以进行破碎虚空就标志着这个修行者已经开始进入“非人”的境界了。现在已经知道的可以进行破碎虚空的人有三个，倾城灵协的创社会长任逍遥、疑为天赋技能的云裳，再有这个不明身份的断月。当然，那个女人是不用考虑的，连任逍遥都已经步入天师境界，可以破碎虚空了，更何况是她呢。

“没错，就是破碎虚空，我在很近的距离观察到的，她出现的时候先是有一阵空间波动，然后身影从模糊到清晰，跟鲁老师的移动方式完全一样。”

无疑，断月的出现成为了这学校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变数，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她是站在学校这一边的。

谢过苍天月，荀紫轩离开了6号宿舍楼，可是他刚刚出去，就发现不对——虽然中午时分在校园中活动的人会比较少，但是也不至于少到一个人都没有吧。

猛然间，荀紫轩发现前面的校道上，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长发女子，正在袅袅婷婷的缓缓走着。断月！荀紫轩的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就是这两个字。因为那步态绝对不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学生会有的，那种古典、高贵、优雅的感觉，只有云裳能够比拟，不过荀紫轩非常肯定的知道，那不是云裳。

荀紫轩紧走两步向着女子追去。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断月，而神秘的断月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可能只是在这里走走那么简单，她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

“断月！你就是断月！对不对！”走到离女人不远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开始询问。说是询问，可是每一句都是肯定句。

“名字，真的那么重要么？在上天看来，我们只是他写的剧本里的一个个无关紧要的龙套，名字，不过就是个识别代号，叫断月和叫紫轩又有多大区别呢。”女子的话本是有些调侃的意思，可是那语气却是出奇的冰冷。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人做事一定需要有为什么吗？我想帮，就顺手帮了。”女人在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过头，始终是背对着他缓缓走着。

“看来你这个断月，要断的并不是苍天月那个傻孩子。我不明白，你一直在帮着他们对抗那些恐怖传说，为什么你不肯现身同他们并肩战斗呢？虽然在你的眼里他们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多少也能为你带来点帮助吧。”

“你，是人吗？”女人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荀紫轩楞了一下，如果这个问题是别人问的，他很可能笑对方白痴，可是这个问题是断月问的，他就不能不谨慎对待。“是，我当然是。”

“你知道就好。人，总是会死的，无论是你还是我。当那个离开的日子来临的时候，没有了我们这些人，他们又靠什么来对抗这八年一次的恐怖传说呢？”女人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可是荀紫轩听的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所学校的将来。

“那么，眼前的事情你看懂了么？”

“没有，一切都是那么迷雾重重，我只能看到一些围绕在你们身边的事情，想知道全部，你可以去问占天者啊。”女人的话总是不温不火，无形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那份高贵和优雅，他几乎就会以为她是那个人了。

“那……你能给我们什么样的帮助？”荀紫轩真正关心的是这一点，毕竟，如今这个团队可以说除了张丽华拥有比较出众的战斗力以外，其他人都是那么的弱小，甚至有根本没有法力的张佳钰和苍天月之类的人存在。如今，既然有了断月这个强援，他至少想得到一些保证。

“在你们的生命受到真正威胁的时候我会出现帮忙的，不过你不要把这些告诉任何人，人都有依赖心理，如果他们知道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必定会有人来救，那么他们也就不会以十二分的警惕来面对传说了。”

荀紫轩点了点头，断月说的对，不能让大家有所依赖。

突然，断月的脚步加快了，荀紫轩和她的距离在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他看出来了，是破碎虚空！

“等一等，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她吗？”

听到这话，女人停下了脚步，依旧没有回头，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她的声音依旧非常清晰的传到了荀紫轩的耳中。“你觉得我够冷血么？她已经死了。”

说罢，女人在远处消失了，而荀紫轩则惊得坐到了地上。她死了？不可能吧！她怎么会死？谁有能力杀得了她？如果不是她，那么这个断月究竟是谁？

这一切的问题在荀紫轩的脑海里不住的盘旋着，却始终没有一个头绪。最后，荀紫轩作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请她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