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肉厨子也死了

下午三点多钟，睡够了的张佳钰接到校长电话，要她同两位灵调员一起到公安局的停尸房去一下，张佳钰知道，这肯定又是刘浪那面发现了什么。于是，恢复精神的学生会主席和两位倍受刺激的灵调员打车到了公安局。

对于三位熟人，刘浪是不必客套的，直接带着三人进了停尸房，法医狼行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狼行从旁边的冷桂中拉出一格，无疑，那是一具尸体，可是那并不是头一天张佳钰见过的那具七零八落的尸体，而是另外一个她熟悉的人——厨子！做人肉给大家吃的厨子！

“这是怎么回事？”张佳钰大惑不解，这个厨子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反省么？怎么死了？

“大前天晚上，这个名叫古长发的男人被人发现死在监狱里，没有任何外伤，根据我的解剖结果，他是死于肾上腺激素猛增而导致的心脏麻痹，简单的说就是……他是被吓死的。”狼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漠的说着，许是做法医的见过了生死吧，在他的叙述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在他死后，我们整理他的相关物品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很异样的东西。”刘浪说着，从旁边拿过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

张佳钰等人看着菜刀有些疑惑，荀、张二人可能不认得，但是张佳钰非常清楚，这不就是古长发用来支解颜辰琳尸体时用的那把菜刀么？

“凡是跟你们学校发生的案件有关的事情我都非常重视，之前，我也详细的看过这把菜刀。所以在再次拿到它的时候，我总觉得它有些不对，于是就调出物证照片来比对，居然发现，刀身上的血迹跟照片上的严重不符！可是还没等我处理完这事，就接到你们学校的报案，去处理现场了。回来以后，狼行突发奇想，将菜刀上的血迹跟被分尸者的血迹进行对比，竟然发现，菜刀上多出来的血液竟然就是这起分尸案受害人的！”刘浪说着，自己都觉得后脊梁发冷，一把被保管在公安局的证物菜刀，怎么就成了另一起案件的凶器了呢？

荀紫轩从刘浪手里拿过菜刀，看了看，递给身边的张丽华。张丽华拿过刀，闭目微微感觉了一下，然后又睁开眼看了看尸柜中的古长发，“这刀上的确有非人的气息，但是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张丽华的能力并不属于感知系的，她能感觉到的东西极其有限。如果是由当年倾城灵协的副会长水千柔来感知的话，一定会知道更多东西。

“说起来，这个男生死的够惨的。”狼行说着，又拉开了旁边的一个尸柜，在那个柜子里的，就是头一天被发现死在学校足球场的那具碎尸。看着这尸体，刘浪不得不佩服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了，在发现尸体的现场就是她在协助警方清理现场，现在，依然可以毫无惧色的面对着这具男人看了都有呕吐欲望的碎尸，真的是不简单。

“这具尸体的身份，我们刚刚调查清楚，体育系大二的男生，名叫田齐，住在6号宿舍楼209宿舍，刚好是在苍天月的上面一层。说来也郁闷，本来在学校死了学生调查起来并不困难，可是你们学校出了这么多乱子，学校都默许学生离校了，我们排查了整整一天半，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刘浪说着，戴上手套，从尸块堆中随后拿起一块看起来是上臂的尸块，将侧面给三人看，“你们看，这些尸块的关节部分都处理的非常好，并不是用刀生剁开的，而是非常有技巧的卸开的，要做到这些……我觉得他行。”说着话，刘浪的目光移到了古长发的尸体之上。

张佳钰看到两位灵调员有些疑惑的样子，忙把颜辰琳被“红纱”杀死后，被古长发支解，做成菜肴卖给学生吃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张佳钰在说到菜肴的时候，突然发现，张丽华的喉头动了一下，仿佛是咽了一口口水。

……

聊了一会案子，太阳逐渐的落山了，刘浪热情的邀请三人一起吃晚饭。都是熟人，荀紫轩也没有推辞，到是张丽华提出没有胃口，要张佳钰陪她逛逛街。

夜晚的L市并不寂寞，相对于北方的众多城市，L市虽小，却精致而繁华，各色的霓虹灯在街头闪耀生辉，让这夜显得更加迷离，更加让人沉醉。张丽华没有听从张佳钰的建议去逛京客隆或是女人街，而是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旅游酒吧街。在旅游酒吧街中间，有一棵许愿树，上面挂满了情侣们希望拴住爱情的红布条。此刻，树下并没有人，张丽华牵着张佳钰的手，走到了树下。一路走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这时才说出了她们独处后的第一句话：“你，看到了吧。”

张佳钰被这句话问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没用几秒，她就明白了张丽华在说什么。说实话，她有些慌张，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如果她表现出来的话，等待她的，可能就是……“是的，我看到了，你想吃么？”

张丽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好吃么？”

张佳钰缓缓的点了下头，“好吃，当然好吃。”

张丽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胆子还真的很大。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怀疑我。”

……

案情分析会议，照例在碰碰凉，只是这次多了两位灵调员，少了苍天月和刘浪。张佳钰不想再让他介入了这里除了灵能力者，就是她这个拥有不可推卸责任的人，而苍天月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男生，没有任何灵能力，也没有什么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身，她爱他，所以她不能再让他卷进来了。

“今天月哥哥没来啊。”汪雪娇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佳钰，后者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说也奇怪，汪雪娇也十分爱粘着苍天月，而且并不是出于爱恋，而是出于一种依恋，一种妹妹对哥哥的依恋。

“好了，我们来一起分析一下这次的分尸案件吧，既然刘局把这事情交给我们，说明他认为这件案子不是人做的，谁先说说自己的看法？”荀紫轩先是把今天下午在公安局所了解到的一切向众人诉说了一遍，然后向大家征求意见。

“我觉得这案子很明显，尸体是被那把刀支解的，而刀的主人又死于受害者遇害的头一天晚上，那么很明显，杀害受害人的无疑就是那个厨子。”张丽华最先发言。

“那么杀害厨子的人又是谁呢？他不可能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去。”祁胭脂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

“大概……是颜辰琳吧。”汪雪娇小声说道。

“这个很难说，监狱那种地方，说不定本身就有传说存在，那本就是个汇集了邪恶、暴力、死亡的所在，在那里如果说出现什么传说的话，那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祁胭脂明显并不赞同汪雪娇的说法。

“如果不是颜辰琳最好，要是颜辰琳的话，麻烦就更大了。假设那厨子是被监狱里的传说或鬼魂所害，那么我们要对付的，可能就只是这个厨子的鬼魂。可是如果真的是颜辰琳所为的话，那么大家将面对的鬼魂将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张佳钰分析到。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另外一种可能。”鲁莹突然插话了，最近她话一直很少。也许是顾及到云裳那迷离的身份吧。“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在2004年夏天，学校的垃圾场发现了一具被支解的女尸，当时因为学校跟这次一样，刚刚遭遇变故不久，对消息方面封锁的非常严密，而且那个案子是真正的杀人案，所以在任何记录上都没有记载。”

“那鲁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荀紫轩突然想起了姬玄的话，除了他，谁都不不可以相信。

“小紫啊，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曾经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么？”鲁莹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啊，曾几何时，她也是这学校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已经把她曾经的辉煌忘记了。

“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个杀人分尸的很可能并不是古长发或者颜辰琳，而是十多年前的死者在作怪？”张丽华许是感到了鲁莹因为荀紫轩的语气而产生的不悦，无论怎么说，鲁莹毕竟曾经是他们的导员，所以她在说话的时候格外恭敬，不过看起来鲁莹到不是很在意。

“这很难说，那把刀上沾着死者的血，从这一点来看，凶手的确很可能是古长发，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定要古长发才会用那把刀么？”鲁莹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事情真的非常棘手，现在学校里所发生的事情不同于以往的传说。毕竟，从以前流传下来的传说多少都有着一些资料可以查，就比如女生宿舍第九人传说。而现在的情况则是众人对着新出现的鬼魂或者是传说一无所知，甚至连推测触发传说的死亡条件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最后，荀紫轩终于下了决心，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晚，就跟张丽华一起去发现尸体的足球场好好勘察一番。只是，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开会讨论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展开了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