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你先坐下，不要激动嘛。”张凡仲笑道。

扭头对方以智道：“小方，你没看见我这里来客了，快去泡杯茶来。”

方以智看看潘氏，潘氏斜扭着头就是不看他，脸上隐露一抹笑意。

师命难违，方以智只得去给潘氏泡茶，这还是两人成婚后自己第一次给老婆泡茶。

张凡仲也不说话，看着方以智在那里鼓捣。

等方以智把茶水端给潘氏，张凡仲让他也在一旁坐下。

三个人默默地就这么坐了一会，张凡仲示意潘氏喝茶。

潘氏端起茶小喝了一口。

“怎么样？这茶水的味道有什么不同么？”张凡仲笑笑问潘氏。

潘氏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

“小方，现在你来说说不允许小潘游泳的理由。”张凡仲对方以智道。

“圣……”刚说出口，方以智立马住嘴。

老师是最讨厌“圣人曰”那一套的，自己居然拿出来当理由。

“咳咳，大明汉人的习惯。”方以智道。

“小方啊，你也算饱学历史的。这不许女人抛头露面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程朱理学最要不得，我说过这话没有？

存天理灭人欲？天理何在？你看下印第安人部落以前的生活就是最为淳朴的天理，但欧洲人是怎样对待他们的？为什么要灭人欲？不愿住茅草屋，想住别墅小院难道有错？”

叹了口气，张凡仲对方以智道：“大道理不用我说，其实就是你的私心在作祟。今天晚上我让你师母她们带小潘去游泳，你拦不拦？”

方以智不敢开口分辩。

殷商国的土地权属国有，每个城镇都要有规划地进行建设。阿卡普尔科港口沿海的房屋已经开始规划，由林家村的人负责设计，最后所有房屋外观和建造位置都要张凡仲把关签字。

张凡仲的日常工作较建国之前轻松了许多。

行政上的事是何冬在管，军队的事又有何伟在管，张凡仲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几个工厂和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和科技研究的方向把握上。

基层当中的管理人员绝大多是选出来的印第安人。这些虽然文化不高，但人单纯，对人对事有着强烈的责任心。

以县为单位，各种汉语学习班都开设起来，主力担纲教师的人就是林家村的。

相信要不了多久，殷商国内的汉语便会成为普通话通行起来。

张凡仲找来亲卫队的何秋等人开始偷偷学习和熟悉全息激光表演的设备。

中华农历的二月二到了。经过宣传，印第安人也知道这天是中华图腾龙抬头的日子。

这一天，广场上又搭建起了平台，大明人要庆祝龙抬头的节日。

因为提前进行了通知，吃过晚饭后广场上人满为患，台上节目表演得十分精彩。

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不久，远处一座山峰上突兀地浮现出了一个圣母端坐的样子，面对着广场。似乎正在冷冷地注视着龙抬头的表演现场。

“圣母显灵了。”广场上一下子乱糟糟的一片，甚至有站着的印第安人面朝圣母的方向跪了下来。

以前只是听说圣母显灵，这一次是活生生亲眼所见，心中的信仰火焰不禁高炽。

台下有一片坐着的区域，在坐的都是殷商国的领导层。

“为什么这么闹？节目暂停。”何冬对主持人叫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圣母显现的地方。

“再关掉几盏灯，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一些。”张凡仲对何冬道。

雷蒙德跟其他商会的人就坐在张凡仲等人身边不远。只见张凡仲脸色冷峻，甚至有些难看。

来自西班牙各商会的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席尔瓦，看来大明人的做法已经触怒了圣母，圣母真的显灵了。”

“是呀。这一片土地应当属于圣母……”席尔瓦正在真诚的祷告，请求圣母和主原谅他之前对信仰的怀疑跟种种的不忠行为。

“那是羽蛇神么？为什么没有羽毛？”眼尖的印第安人指着一条游动着靠近圣母的影子问道。

蛇神的身影越来越大，慢慢的，大明人都认识的龙形越来越清晰。

“不是羽蛇神，是大明人的龙神。”

西班牙人沉默了。

双方的图腾都已出现，至少说明天主并不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

看见龙神和圣母的对峙，全场安静如鸡。

突然战斗开始，身披光轮的圣母瞬间发难，手执十字架对着龙神射出一道光来把龙神包裹。龙神在白光下不断蠕动，越来越小。

西班牙人看到这里，眼里都透露出惊喜来。

就在这时，被白色包裹的神龙突然放射出七彩的光芒来，然后破开了白光的包裹恢复了刚才的大小。

只见龙神上下翻飞，五爪不停地在圣母身上撕扯。

大明人和印第安人齐齐松了口气，就看见光环逐渐暗淡的圣母怀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大炮。

圣母抱着大炮对着飞龙射出一串串的光弹，光弹拖着尾翼划过夜空……神龙翻滚着躲避光弹。

光弹突然停滞下来，龙神身形猛然暴涨，似乎比身下的高山还要庞大。

伴随着广场上的欢呼声，龙神伸出龙爪朝着圣母拍去。圣母的光弹恢复，击打在龙爪上。

龙爪声势浩大，以无所阻挡的气势拍上了圣母的身体。圣母被一爪拍得溃散，化作星星点点直至不见。

巨龙在空中翻腾翱翔，不时张口发出听不见的吼叫。突然巨龙停住身形，巨大的龙头看向广场这边，巨大的双目炯炯有神……

伴随着巨龙飞去，广场上的大明人和印第安人狂热地呼喊起来。

刚才为圣母跪下的人瘫坐在地上，灰败的脸色与周围欢呼的场景格格不入。

雷蒙德和商会所有的西班牙人在战况激烈时全都站立了起来，看见圣母败北，此刻内心充满了惆怅。

天不佑我西班牙了吗？

卡卡对珍妮道：“女儿，我现在真的相信我们印第安人是殷商的移民了。我们的羽蛇神和龙神好像。应该是移民过来太久传承出现了缺失，原本信仰的龙神被失去了龙角和龙爪才变成了蛇。”

珍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