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书传奇
作者:墙角的影子 | 分类:游戏 | 字数: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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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鬼城
就在明赤夏一行人遭遇猫脸婆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春城郊外滇池边某处,出现了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女子。
她下身身着一袭黑纱长裙,上身套着一件修身的白色短袖衬衫。双脚**站在有点冰冷的地面上,脚趾的每个指甲上都用蓝色的指甲油,在指甲的正中处画出一朵精致的兰花。
此时,这名女子正一声不吭的望着身前不远处,那个村庄边缘上的一个临湖的小院,愣愣出神。
黑暗中,女子的一双眸子格外明亮,宛如夏夜天空中的星辰;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随风轻轻飞舞,让人感觉她就是那滇池中走出的湖中仙子一般。
可惜此时夜深人静,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加上此地偏僻,四周除了这个女子,再无他人。如若是在白天,女子那窈窕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必定能迷倒一群男子。
女子望着身前不远处那个小院,院落正对滇池,其他三面农田环绕。院子不过两个半篮球场大小,四周用红色的砖块垒砌成围墙,上面爬满了紫藤萝。院中还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吠,响彻夜空。寂静之中,格外响亮。
眺望围墙之中,只能看到院子正中有一栋三层楼的小楼。尖塔形的斜顶,经典而不落时;白色的砖墙结合那蓝色的屋顶,清新不落俗套。
小院的一切,除了占地面积大了一点之外,其他的都那么的不起眼。
片刻之后,女子微笑着走到小院的铁质拱门前站定;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敲了三下,一长两短。那院中的犬吠瞬间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响起。
不一会,大门徐徐打开,门后站着一个不过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子。虽然他矮小却长得白白胖胖的,身上穿着一件合身的青衣长袍,头发梳成两个发髻,如头顶两角一般,再配上他那圆鼓鼓的小脸蛋,很是可爱。这人正是整天跟在明秦氏身边的童子。
“夫人等您许久了!”童子对来人稍一打量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子微微额首后,大步走进了院中。童子待她进来之后,把铁门缓缓的关上。
门后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一米来宽,往前延伸到院中小楼的大门前;大门边的阴影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只狼犬正卧在地上睡觉。见女子进来之后,狼狗抬头瞄了一眼女子后,又低下头去睡了起来。
道路两旁,每隔两米就有一对塔状石灯,一共有四组八盏石灯。石灯顶上都雕着一个怒目金刚;所有的金刚都是双手合十,面朝大门方向。灯中烛火摇曳,照亮了青石路。
童子在前面引路,带着女子缓步朝那别墅走去。女子边走,边打量着院中的一切,往日的记忆,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而出。
“师姐还是那么喜欢种花?”,女子借着石灯里的火光,隐约看到院中墙角处,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还真不少,牡丹芍药,菊花兰草都有一些。”语气中,透着一丝羡慕。
女子说完后,微微动了动自己的鼻子,道:“还有一棵四季桂。”。
“是的。”童子点点头,道:“夫人现在就这么一个兴趣了。”。他正说着,花丛中有道白光一闪而出,下一秒那道白光站在青石路中间,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女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肥猫。这猫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双目一只湛蓝,一只碧绿,甚是稀奇。
此时那只肥猫全身白毛都倒立起来,每一根长毛都竖立着的它,活像一只刺猬;它弓着背,对着童子身后的女子呲着雪白的尖牙。锐利的猫眼中射出两道凶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子。
“日月退下!”童子对那猫咪大喝一声,又转身对身后女子行礼后,毕恭毕敬的说道:“您几年没来,这畜生都不认识您了,请您别跟它一般见识。”日月也在童子的呵斥后,就乖乖的转身离开;不一会,它的身影再次没入石灯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童子把女子带到小楼门前,推开大门后说道:“夫人在一楼左边尽头的佛堂里等您。”女子“嗯”了一声,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童子虽没跟上来,但女子却很快的找到了佛堂的位置。虽然多年没来此地,但是至今她对这小院里的一切也还是那么的了如指掌。
她来到佛堂门口站定,却没有急着推门而入。紧闭的大门后传来清脆的木鱼声,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木鱼声中好像夹杂着一股魔力,让站在门外的女子居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她的四周梵音高唱,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浮现在她头顶之上半空之中,大佛四周漂浮着七彩祥云和卐字符文。而那些洪亮的阵阵梵音,居然是从紧闭着嘴巴,双手合十的大佛身上发出的。
一个恍惚,女子脑海之中竟然萌生了对那大佛下跪,虔诚叩拜的念头。
她心中一慌,急忙定了定神,心中默念一声:“破。”。眼前的幻觉烟消云散,哪里还有什么大佛,哪里还有什么祥云梵音?只剩下那佛堂紧闭的大门而已。还有从门后,不断传来的木鱼声。
女子气得发抖,她怒气冲冲的抬起脚来一脚踢开佛开大门,同时嘴里冷哼一声,道:“几年不见,师姐功力大增,可喜可贺!”。她话音刚落,佛堂之中的木鱼声也同时戛然而止。
佛堂是一间四四方方,不过二十平米大小的屋子。正中深处有一石台,上面供奉着一尊观音,观音四周挂满了经幡。石台上刻满了莲花,前方不远处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摆着香炉烛火,青莲灯台,供果供糕。
青烟袅袅间,明秦氏身着一袭素衣,跪坐在木桌前的一个蒲团上。她左手串念珠,右手持木鱼杵,看着摆在她身前地上的那个木鱼。
“师姐,还信佛呢?”女子还为刚才被明秦氏用幻法戏弄自己而懊恼,抬头又看到佛堂里供奉着的观音,立刻冷笑一声,道:“我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也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信这个有个屁用?还不如信自己!”。
“我信佛,并不求佛信我,也不求他普渡我。”明秦氏依然跪坐在蒲团上,只是把木鱼杵放下后,淡淡的说道:“只是为我儿子消灾。”。
“作为一个术者,哪有没灾没难的。”那和女子面对自己的师姐毫无礼貌,不屑一顾的说着:“而且他对术有极好的天赋,可你又不教他。求佛不如多教他点本事,那才是消灾的办法。”。
“叫你来,也是为了给我儿子消灾。”明秦氏没有在意女子的不屑,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幽寒,我得让你去盯着一个人,附耳过来。”。女子听她语气中透出一丝严肃,马上收起了之前的高傲和不屑,立刻规规矩矩的走到明秦氏身边,弯下腰低头,把耳朵靠近明秦氏的嘴边。
佛堂里并不冷,可当明秦氏在那个叫幽寒的女子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后,女子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的一颤。
“是他?”她瞪大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明秦氏,双唇微张久久不能闭合。明秦氏倒是淡定的多,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望着这么大的青铜像,结巴有点咋舌。他是倒斗的,他清楚目前华夏出土最大的青铜器,就是在安阳挖出的司母戊鼎。
虽然结巴也曾经在某个地宫中,见过比司母戊鼎更大的铜器,因为那东西太大,导致他没法抬出来。事后他还为此后悔了好几天,否则那个他所见的铜器一定能把司母戊鼎比下去。
他对这事情记忆犹新,但是他清楚,那铜器也没有他面前的这个青铜像这么大。如果此时正有一架飞机在他的头顶低空飞行,结巴相信,飞机上的人也能用肉眼,把这个雕塑看的一清二楚。
他身旁的云轩看着这个既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青铜巨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之前,他对结巴提到的神调门,世人又称之他们为巫门,它是外八行里最为神秘诡异的一门。
而元家的先祖,第一代的震雷王就出自这个神调门;正因如此,元氏一族也是八荒王的八个氏族中最为神秘的一脉。
在第三十一代八荒王的时,当时元家的当家的是一个名叫元昊的人。因为此人脑袋长得偏大,比常人要大上一圈,所以人送外号——元大脑袋。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元昊可没怎么吃多少苦头,反而活得逍遥自在。当年从石公山上下来之后,八荒王里的其他人都开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唯独此人依旧逍遥自在。居然还敢时不时的出现在仇家地盘上,大摇大摆去的酒楼里胡吃海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又从酒楼的正门剔着牙打着饱嗝闲庭信步的走出,以此来对仇家示威。
传闻说这人身怀失传已久的穿墙遁地术,正因为他身怀绝技,所以才让仇家根本没法抓不住他。
也有人说他就是个跳大神的,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传神。那些所谓的据说,都是他花钱雇人瞎传的,用今天的话来说,他有意在炒作自己名声和威望。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在动乱的年代里,确实没怎么受苦受罪,反而活得相当滋润。老一辈的八荒王们,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时候的元大脑袋的长相,那就是油光水滑;可见元昊在那段日子里,小日子确实过的很美很滋润。
可惜好景不长,事情总是祸福相依的。他虽然前半生确实活得不错,但是后半生却贫困潦倒,沦落街头做了乞丐,整日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而元大脑袋的最终结局,也是第三十一代的八荒王中,最惨的一个,而且没有之一。云轩曾经不止一次听族中的老人们说过,元昊在二十世纪中期,因为某些运动的原因,被一百多小年轻活活打死,暴尸荒野十多天没人收尸;那个时期元家的门徒们,在运动之前就都离他而去,躲得远远的;运动发生后,都唯恐对他敬而远之,深怕和他扯上半丝的关系。
他的死活,似乎和这个世界,和任何的人都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而另一个版本的传闻,更是骇人听闻。据说元大脑袋的门徒们主动站出来和他划清界限,并且牵头对他进行了批斗;最后打死他的人中,也有他自己的得意门生;而且这些元大脑袋的徒弟对于批斗元大脑袋的事情出手非常积极,生怕落后于人。
看着他冰冷的尸体在雨中发烂发臭,却无人打理,他的小儿子心痛不已。于是,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只要有人愿意帮元大脑袋收尸,他甘愿做牛做马。
大家对元昊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也对元大脑袋的小儿子退避三舍。在那个年代里,人们都不敢出手帮他一把,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帮他。最后还是明赤夏的爷爷明墨尘和云轩的祖父千机手云凌箫两人,还没等他儿子下跪求人,就已经联起来手,让云家门徒和明家门徒一起出动,暗地里悄悄的把元大脑袋的后事一办,把人给埋了。
元大脑袋生为术者中的一代枭雄,最终落得这般凄凉的下场;每每想起此事,都让人是阵阵心寒。元家也随着老元的死,从此开始没落,之后就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发达过。至今,元氏一族还是八荒王中最没落的一族。
今日一见这青铜巨像,让云轩咋舌的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元家也有辉煌之时啊!”。
结巴看着那雕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再去管望着青铜像愣愣出神的云轩。索性去翻放在地上的背包,想拿出水壶来,喂明赤夏一点水。
之前他只是想,明赤夏包里一半都是吃的,肯定很重,于是他发扬风格,把自己的背包和明赤夏的背包换了一下。却不想那猫脸婆会窜到他身后,一爪给背包破了三个大洞。
背包里面的东西,都在之前逃跑的时候,从那破洞之中掉了出来,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二了。之前是为了逃命,结巴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才想起来,却为时已晚。他低着头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半天,一瓶水也没找到。还有绳索,匕首,防毒面具和防护镜,以及若干蜡烛都不见了。
他无奈的把手一摊,嘴里骂了一句:“倒了大血霉了。”。
旁观的晨晨闻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拿出了自己水壶,跪在地上扶着明赤夏的头,给他嘴里稍微灌了点水进去。
“你们过来看看,这石台上有壁画。”云轩蹲在那石台跟前,对着结巴招招手,大声喊道:“结巴你来看,很多壁画的。”。
结巴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他丢下自己的破背包就飞奔过去,蹲在云轩身边,盯着那石台看了一眼后,他脸上的郁闷顷刻间一扫而光:“还真是啊。还真是壁画啊!”。
只见石台四壁上,靠近石台脚的地方,画满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彩画,一幅接着一幅,布满了整个石台。几乎所有的壁画,都有已经有些褪色,很多连个轮廓都已经看不清楚。或许是年代长久的缘故,还有少许的壁画已经模糊得很难看得清楚它倒底画的是什么了。
结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石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他这人性格毛毛躁躁,每次都是先动手,后动嘴;不管是什么,没有他不伸手摸一把的。只要他认为有点年头的,那必定要手贱的去摸一摸。
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了性了,还是被云轩骂怕了,结巴居然半句废话都没有,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打开他头上的探照灯,照着那些壁画,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而他那一双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摸过那个石台上的壁画一下。
看了一会,结巴收起放大镜,摸出烟来,点燃抽了起来。边抽着,边抬头仰望着那石台上的青铜像;时不时的借助着弹烟灰的时候,又瞄几眼那石台上的壁画。他如此严肃认真,不仅少见,还让别人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云轩看着他这么急躁的人,也耐着性子仔细打量着那些壁画,想必他能看出点什么门道来,就没去打扰他。自己既然看不明白那些壁画倒底要表达些什么,索性走开过来帮晨晨照顾明赤夏。
云轩来到晨晨身边,看着紧闭双眼的明赤夏眉宇间的担心不减反增晨晨,轻叹一声。
“没事的。”云轩用手指探了探明赤夏的鼻息,对晨晨安慰道:“赤夏他只是晕了过去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晨晨点点头,可眼中的担忧却一丝未减。
“这倒底是哪里啊?”半晌后,她抬起头来,用手整理了一下她那有点脏乱的头发,看向云轩问道:“这么大的一个青铜像,轩哥,你说倒底会是谁,把它立在这里的?”。
“不知道,那壁画又破又旧,我是一点也没看懂。”云轩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巨像后,茫然摇头道:“但是从青铜像能吓退猫脸婆来看,应该是元家人立在这里的。说不定啊,这地方就是那元家人的先祖建造的呢。”。
他说完后,又偏头瞟了一眼还蹲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石台上壁画的结巴,也不知道结巴现在看出什么门道来了没?
“他不到倒斗的吗?”他转过头来,对晨晨又说了一句:“或许他能看得懂那些壁画,也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这样我们就能知道这是哪里了。”。
“怎么说?”晨晨眼中泛起了久违的好奇之色,暂时掩盖了她对明赤夏的担忧之色:“倒斗的和壁画有关系吗?”。
云轩从她的手里把水壶拿了过来,打开喝了一口后,道:“那些墓道和墓室里几乎都有壁画,他如果不会看壁画,怎么知道墓主倒底是谁?倒底有没有值钱物件?”。
晨晨思索一番后,觉得云轩说的也对,点了点头笑道:“也是,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笑面虎也不会请他来下水,做水鬼。”。只是她笑的有点无奈。
云轩看得出,她还是担心明赤夏,心中顿生一丝失落。云轩越看着明赤夏,越是失落;他望向明赤夏的脸颊,眼中悄无声息的浮现了嫉妒和仇恨。
突然明赤夏手动了一下,轻轻的动了一下。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后,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才缓缓的把眼睛睁开。
他突然咳嗽起来,把晨晨吓得脱口惊呼而出。很快她发现是明赤夏咳嗽后,收住惊呼,眼中露出了惊喜之情。
晨晨赶忙低下头去,仔细打量着明赤夏。见明赤夏虽然睁开了双眼,却依旧目光呆滞,急得晨晨用手托住明赤夏的脑袋,使劲摇了几下。
“轻点,你别把他又给摇晕过去。”云轩赶忙制止她,说道:“你让他缓缓,他这是还没缓过来。”。说着拿来一个背包,轻轻的托着明赤夏的头,从晨晨的双膝上移到背包上。
“这个软,他靠着舒服。”说完云轩低下头,尽量不让晨晨没法看到他的眼睛。
有过了半晌,明赤夏眼中的呆滞渐渐的退去,脸上也恢复了少许神采,他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哪里啊?猫脸婆呢?”。
天已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上还镶嵌着几颗残星。借着黎明的朦胧,晨晨可以看到明赤夏那苍白的脸颊已经有了点血色,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就落了地。
云轩见他已经缓过来了,就把整个过程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是怎么逃亡的,又是怎么到这里的,猫脸婆最后如何了,都给明赤夏说了一遍。
明赤夏躺在地上,默默地听他说完后,对晨晨说道:“扶我起来。”。晨晨看着他双手吃力的支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却爬不起来,赶忙伸出手扶着他,慢慢的把他扶起来,关切道:“明哥,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明赤夏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他在云轩和晨晨的搀扶下,巍巍颤颤站了起来,转头看着身后不远处那高大的青铜像,把它上下一遍打量。
“确实,这地方有可能是元家建造的。”明赤夏看着那青铜像的脸上的三眼恶鬼面具和腰间的短剑,说道:“你们看,那面具和短剑就是证据。根据老一辈的八荒王们的描述,元家族长的地位证明,就是那柄剑柄长于剑身,剑鞘上刻满恶鬼图纹的剑。我想想,好像叫——净魂。而那脸上的青铜三眼恶鬼面具,就是元家生为八荒王之一的佐证。”。经过他一说,到提醒了云轩。听前辈们讲过,当年石公山上,元昊元大脑袋的打扮,几乎和这石像一模一样。
明赤夏对那青铜像又是一阵上下打量,心中不由的为这青铜像的壮观赞不绝口。要塑造如此大的塑像,得要消耗多少的铜矿啊?
他环视四周,依旧一片荒芜和宁静,心中泛起重重疑问:“这个雕塑如此高大,在空中看来,它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就是一个显目的目标。可是为什么此地一直没有人发现呢?”。难道这地方,真用阵法保护着这里?
他用疑惑的张望着四周,对云轩问到:“那,那结巴呢?”。他一发问,云轩马上往那石像脚下石台处望去,这才发现早已不见了结巴的踪影。
他的那个破背包还丢明赤夏他们这边,可人却不见了。其他人的背包,也一个不少的放在原地。
以此来看,他或许去找地方方便了;或许,有人在他们都背对着石像的时候,悄悄的抓走了结巴。
云轩猛然想到:“难道之前,猫脸婆怕的会不会是别的,而根本不是这青铜像!”。
如果真的是这样,结巴被抓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悄无声息的抓走一个大活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根本不可能是人能做到的。
以结巴的身手,也不算差。尤其是他之前给猫脸婆的那一掌,力度之大,打得那猫脸婆鬼叫连连,这些云轩都看到了。
从结巴的身手来看,他绝对是个练家子里的高手。这要真遇到什么东西要抓他,不可能连反抗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走了;根据他们目前所知,能做到这样悄无声息的,应该只有那些猫脸婆。
想到此,云轩后背微微发凉。可他转念一想:“昨夜那些猫脸婆还离着十来米的距离,就吓得不敢在继续前进了,后来只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它们显然不敢靠近此地。如今居然敢悄无声息的掳走人,这点完全说不通。”。就否定了是猫脸婆抓走结巴的假设。
那倒底会是什么抓走结巴的呢?这地方,难道还有能比猫脸婆还厉害的东西存在。云轩这么又一想后,不知不觉间头上已经渗出了阵阵冷汗来。
“或许,他真的是躲到哪里方便去了。”明赤夏看出了他的焦虑不安,急忙安慰道:“毕竟晨晨是个女孩,结巴再怎么脸皮厚,也不会做出不要脸的流氓行为,当着女孩子的面方便。”
一路上多有变故且都是突如其来,让云轩都有些紧张过头了。紧张的他都忘了先听一下周围,结巴的气息还存在否?而明赤夏安慰他的那些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明赤夏方才语毕,他就有些惊慌失措的抬着千机手,眼睛不断的扫视这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晨晨和明赤夏也心头一紧。
良久之后,那个青铜像石台左面的阴影中,出现了一个黑影。如今虽是破晓,却光线不足。为了省电,他们的探照灯早已关闭;云轩细看之下也看不清楚那团黑影倒底是个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有点人形的样子。
他抬起千机手,二话不说对准那黑影,右手拉动千机手末端从其中伸出的一根细线,千机手上前端两个孔中,立马发出两颗钢珠,悄无声息的朝那黑影疾射而去。
在他拉动那根细线的时候,那个黑影猛然趴在了地上。眨眼间,两颗钢珠从黑影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飞了出去,完全没有伤着那黑影半丝半毫。
“云小爷,你他娘想杀死老子啊。”那个黑影立马大吼一声:“你看清楚咯,是我,我,结巴,我是你爹辉爷。”。
云轩听到这声音一愣,这个声音确实是结巴的声音。紧接着就见黑影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三人同时打开探照灯照向黑影后定睛一看,那黑影还真是结巴。
结巴虽惊魂未定,眼中却喷出阵阵怒火,他朝着云轩大步走来,边走边怒声埋怨道:“你那铁臂能给我收好吗?辉爷我还善未婚娶,就这样被你走火打死了不得多丢人。”。云轩对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诚恳的说道:“抱歉,抱歉。”。
话音未落,明赤夏拉了一下云轩的衣袖问道:“他的气息和之前的一样吗?”。“没错的,一样。”云轩讪笑一声:“之前太紧张了,还以为有比猫脸婆更厉害的东西出现了呢。”。
结巴没管云轩,望向明赤夏骂道:“小明爷你个没良心的,爷救你脱离苦海,你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明赤夏笑笑,没有答话。他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却还没有什么太多的力气来多说话,只得以此来表达他对结巴的歉意。
结巴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的埋怨着。这次明赤夏他们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地听着结巴埋怨;结巴一张嘴就停不下来,还每句话都不重复,直到他觉得口渴,才停下来。
喝完水后,结巴之前阴沉的脸立马换成了一张兴奋的脸。他对着三人说:“别傻站着了,带上装备,跟我去青铜像像后面看看,看看我看到了什么?”。众人不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结巴倒底要他们去后面看什么?
结巴见他们面带疑惑之色,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去收拾背包了。在晨晨和明赤夏看来,他那微笑只有猥琐,没有神秘。
“走,去看看。”明赤夏稍加思索后,觉得结巴既然救过他们,而且不止一次;这人应该不可能害大家,决定跟着去看看。
决定了之后,云轩让晨晨扶着还走不稳路的明赤夏,自己上去和结巴收拾着背囊。因为结巴的背囊已经破了,所以大家得从新分配物资,把四个背包的东西,平均放在三个背囊里。
收拾好了之后,明赤夏让结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大家开路,自己和晨晨在中间,云轩殿后。排好队后,大家跟着结巴绕过青铜像,朝青铜像后面走去。
绕道后面,三人顺着结巴的手指,往前方望去,只见那青铜像之后,十米开外的地方,出现了一段高大的石墙。
时间摧残出它的沧桑,虽已是满目疮痍的残垣断壁,但它仍雄立在那。
石墙之上,砖缝间长着少许的枯草,在微风中微微摇曳着。透过那石墙上破缺出,可以看到石墙之后有着不少建筑群废墟。一排排东倒西歪的屋子,排列在残垣断壁之后。从石墙和它后面的那些屋子废墟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城镇。
因为废墟数量太多,导致他们根本看不清整个城镇的全貌,只能隐约看到大约两里地外,也有一面和他们面前差不多模样的石墙。还有那城镇正中,似乎有个阁楼一样的建筑,完好无缺的矗立在废墟中。
晨晨有些失望,她本以为结巴笑的那么神秘,说不定有什么大惊喜呢?却不想,看到的是一片破砖烂瓦。
“这么说,我们已经走出了石柱林吗?”明赤夏转头看着结巴,问了一句。结巴望着屹立在石墙外的石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我可说不准。不过我从那石台上的那些残缺不全的壁画上,看出一个关于这城镇的事情;所以绕到后面来验证一下看的对不对?绕过来后,一看还真有这么一个城镇的废墟。这不,辉爷立马赶回去,想跟你们分享一下惊喜,还险些被小云爷在我脑袋上开了两个洞。”。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云轩,他也很好奇,那壁画倒底画的是什么?于是云轩赶忙对结巴问道:“那壁画讲了什么故事?”。
结巴见终于有人主动有求于他,就摆起谱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后,得意的显摆着:“这壁画多种多样,有画人的,也有画景的,但是多数终归是用来叙事的。我们看到那石台上的那些斑驳的壁画,就是一个叙事壁画。讲的是大概在唐朝后期时,有一批和那个青铜像一样带着面具的人,来到了这个地方,为的是躲避战乱。为首的人带着一把剑,和那青铜像腰间的一样,剑柄略长于剑身。”
结巴说到这,摸出香烟来,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后,缓缓的吐出几个烟圈,又继续说道:“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有很多的猫脸婆,这种东西和猫有着一样的习性,属于食肉动物,但是也有着很强的攻击性。”
“但是,好像又和猫不太一样,首先这东西和人一样大小,而且力量极大;其次,就算没吃得东西,它们吸食月光就能生存下来。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些千年老妖怪。”结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到:“你还别说,那些带面具的人还真有本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猫脸婆驯得服服帖帖的。如果要是按你们所说,那东西要是什么什么元家的宠物,那壁画上带着青铜面具的那些人,肯定就是你们嘴里说的元家的先祖吧。”。
其他三人点头称是。确实,元家有一手家传本领。这本事要放到如今确实不算稀奇,随便找个马戏团都能有这么几个能人;那就是——驯兽。
据说,现在元家的后人就有几个在马戏团里做事。专门帮那些马戏团训练些狮子老虎,狗熊大象什么的,混口饭吃。
听老一辈的八荒王讲,以前的元家可不屑驯这些普通野兽。一般驯的都是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生物。这猫脸婆,就是其中的一种。
当年老八王们在石公山上聚会,按规定参与者每人可以带两个随从;其他的八王们带的不是亲随就是门人,归根结底都是人类。唯独那元大脑袋,偏偏带了两个怪物。一个是身高三米左右,身子宽度是正常人的两倍多,额骨又高又宽的巨人。而另一个,就是猫脸婆。
“他们好像发现这里适合住人还是怎么,就定居下来。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他们生活,就在这城镇的周围,用石柱建造起来了一个迷魂阵。人走进来后,只进不出,活活被困死或者被在其中居住猫脸婆玩弄死。”。结巴把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继续说道:“而这些石柱也有一个功能,就是困住这样猫脸婆,让它们无法逃出去。”。
“就这样,纷纷传闻此地闹鬼让方圆百里没人敢靠近这里,住在这里的人也能自给自足,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几经战乱,都没有危及此地。后来,他们好像有个什么大人物,在清朝时候就死了,具体死因不知道,那张描述死因的壁画已经看不清了。他死了之后,其他带着青铜面具的人,就离开了这里。”。
明赤夏耐心的听结巴说完后,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唐朝清朝的?”。
面对他的发问,结巴更是得意了,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我傻啊,叙说唐朝时候,那些戴面具的人都穿着唐装;到了最后,那些人走出这地方后不久,就剃了个大辫子头。辉爷我是没读过几本书,文化也不高,但是这大辫子戏也看了不少啊。什么什么秘史啊,什么什么大帝啊,还有那什么什么王朝啊。看这么多,我还能不知道大辫子就是清朝吗?”。
明赤夏对结巴的话将信将疑,倒不是这人不可信,而是他那语气,好像在说大话吹大牛一样。他想去看看那些壁画,再做出判断。
正要去看,就见到结巴一招手,快步走到了那残垣断壁的一个缺口下,说道:“走吧,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虽说结巴其实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才这么说的。但云轩和晨晨觉得他说得有理,外面尽是猫脸婆,危险的很。明赤夏还没完全恢复,带着他去冒险,是不可能的。于是打定主意后,搀扶这明赤夏跟了上去。
明赤夏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太多话,看壁画的事情也就只能作罢。他在晨晨和云轩的搀扶下,缓步朝废墟里走去。
四人通过缺口,越过石墙,来到那个城镇之中。城镇上的房子,不少已经破破烂烂,整个屋子有半个已经坍塌的随处可见,废墟四周青砖碧瓦碎了一地,断梁破砖满地都是。更多的屋子建筑,已经完全坍塌了,根本看不出来之前的模样。只有极少数的,保存完好,但那也只是四面墙壁完好无损而已。
城镇在经历过数百年的风吹雨打后,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沧桑感,弥漫在空气中。四人在那些屋子的废墟之间,缓缓的穿梭前进。
步入其中后发现,这个城镇四四方方的,东西宽两里,南北长两里,其中院子屋子的废墟无数,可以想象这地方有人的时候,是何等的繁华,何等的人丁兴旺。
一路走来,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棵三米来高的青铜圆柱,屹立在那些已经成为废墟的屋子四周;青铜圆柱好像上刻着什么图纹,但是因为年代太久的关系,已经看不清上面所刻的图纹倒底是什么了。
青铜圆柱顶部,接着六盏往外延伸而出的灯台。灯台上空无一物,就是形状甚是怪异,好似一个人头骷髅,抬着头长着大嘴的模样。
走了半晌,明赤夏突然喊住在前面快步行走的结巴,说道:“歇一会,我走不动了。”晨晨闻声立刻转头着他,对方什么都没背着,却已经满头大汗,刚才还有点血色的脸颊,如今又开始苍白了起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急又短。
晨晨不敢怠慢,急忙扶他走到一边,找了一块还算平滑的青石板,让明赤夏坐到上面。
结巴见众人停下脚步,低声埋怨了一句什么。见明赤夏确实脸色苍白的厉害,就闭嘴走了过来,在明赤夏身边席地而坐。
明赤夏望着自己的对面,只见破碎的石塔就在他身前不远处。这个原本高大石塔不知道为何,此时已经断裂碎成了十来段,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塔基。塔基周边有不少的石头装饰物,有石灯石鼓石狮子,全部都东倒西歪倒在地上,被无数的碎瓦断砖埋住。
明赤夏打量着那片石塔废墟,喘着粗气,对其他三人又把鬼城的传说说了一遍。
待他讲完之后,结巴哈哈大笑道:“这传说都是哄小孩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千万不要这么迷信。要是白天看不见,晚上才出现。可现在也不是夜里,为什么我们能看到这些废墟呢?”。
“说这个不是为了讨论传说真假!”明赤夏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确实是传说中的那个鬼城,我现在非常的确定。”。结巴还是不解,见他他满脸疑惑,明赤夏又说道:“传说,无非就是把事实添油加醋的故事而已。”。
云轩拉紧衣服,看了一眼四周后,点头赞同了明赤夏的说法:“确实如此,自从进来后,我感觉不到我们之外的任何活人,而且阴风阵阵刺骨寒,的确有点像鬼城。”。
明赤夏用手一指那前面的石塔废墟,说了一句:“而且,我们已经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