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月
作者:馍夹菜 | 分类:游戏 | 字数: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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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宫 第二节 皮魅
黑海的脑子的确不好使,但他仍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眼前这个老头似乎有点......假......无论是他说话的声音、内容,还是脸上的笑容,即便是他唉声叹气的神态,都那么做作,好像是故意做出来给黑海看的。黑海悄悄的把手摁在了后腰上,那里藏着一根银针。说是银针,更像一个大号的锥子,这种工具是山里牧马人常备的。锥子的最前面用的是极好的的百炼钢,中间的一段包了一层银。这种工具用途很多,比如马匹的蹄子里刺入木刺,还是被蚊虫叮咬出大脓包,可以把锥子的尖端烧红,做简单的医治;包银的部分也可以试探山泉里是否有有害的物质,最不济的当衣服、皮靴破了,还可以钻个洞用线系起来。黑海的锥子没有想同伴一行放在行囊里,一直随身带着,他后腰的衣服上有一个很大的扣子,就插在扣子里面。、
“管你是谁,只要你敢过来,就把你的喉咙刺穿!”黑海暗地里咬牙。
老头给黑海看完伤口,自己又来回抚摸了几遍,哎呀哎呀的感叹了几句。然后,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离黑海大概有两米多远。
黑海之所以变得紧张起来,还并非因为意识到了面前这个老头的一些作秀,毕竟,他不是周易寒那种神经敏感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年轻而有经验的猎手,他一看老头的伤痕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个新的伤痕。从划破的长度和愈合的程度判断,这个伤疤至少在一年前就存在了!但这个老头却说是自己掉下来是划破的,就算他在这里的呆了十几个小时,伤口仍会保持新鲜。更何况这里一会儿火一会儿水,伤口不化脓就不错了,怎么会愈合?黑海突然浑身抖了一下,他想起一种奇怪的东西。
那还是很早的事情了——
村里的老人不断的传说,在这座山的深处有一种妖怪,至于长什么样,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但是,几乎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深信不疑,这种妖怪十分狡猾、狠毒、它害人的过程也十分恐怖;最早的时候,山里人家的老人过世后,都是装殓好抬到指定的山洞里供养,偶尔有年轻人的早逝,按照风俗会把尸体埋葬。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几处埋葬年轻人尸体的坟墓被人掏空了,除了尸体外,其他的任何陪葬品都没有丢失;又过了一段时间,山洞里的老人尸体也莫名其妙的丢失了几具。事情传开以后,山村里一下子炸了锅,村民议论纷纷。如果是野兽干的,似乎说不通,野兽一般不会吃人,更可况是死掉的。就算是野兽饿极了,也不会大动干戈的刨开几米深的坟坑;在加上放死者的山洞周围不断有护灵的人看守,别说是野兽,就是人想进去祭拜也要特定的日子。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进山放牧的小孩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小孩子赶了一群羊在离寨子不远的地方放牧,一边放牧一边割草。猛然间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蹲着一个人,小孩子吓了一跳,本能的抽出了自己的小猎刀。蹲着的人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小孩子想:是不是村里的人在这里丢了东西,正找呢?那我也去帮忙吧!毕竟是小孩子,没有太多心机,一路小跑走了过去,找东西的人十分专心,似乎没有听到面前的草丛正悉悉索索的分开。
小孩子眼见,还没跑几步,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他停下脚步,探着脑袋仔细看了看。由于对面的人是低着头的,看不仔细,但从貌相上还是看的出来。(山里人口少,彼此很熟悉)咦,这不是前村的老奶奶吗?没错,她的眉心有一个很明显的黑痣,又大又亮,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有几根黑毛。小孩子刚要喊“奶奶”,心里猛的一跳,不对!老奶奶去年不是就死了吗!?
小孩子脸立即变得刷白,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等他再次抬头,一张苍老的脸趴在了自己的眼前......
后来小孩被父母背了回去,已经是后半夜了。山里人比较抱团,一家发现自己的娃娃不见了,立即报告了村长。村长敲响了集合村民的大钟,所有人带着猎犬、猎枪进山寻找。孩子放羊的地方很固定,没多久就在山林里找到了昏倒的孩子。在这个小孩的身边,还有一张很皱的人皮面具,就是前村老奶奶的脸。有人把死去的人脸剥了下来,然后蒙在了自己的脸上,随之发现的还有一些手脚,躯干部分,都保持的很完整。经过人们的查验,这些手脚皮肤等器官都是从不同人身上取下来的,咬断的部分很整齐,好像事先计划好用途一样。村民立刻陷入了恐惧之中,这种事情难道是人做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孩子很幸运,或许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村里的夏奎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夏奎子是个独子,父母一年前已经去世了,一个人过日子。这个夏奎子十分野蛮、凶狠,贪心很重,凡事进山必不会空手而归。即使有些猎物根本没有必要去打,他仍然会开枪杀戮。野兔、山鸡这些小动物不必说,打了他也不要,带着枪进山一般都要大一些大型动物,野鹿、狍子、山猪,最大一次打了一只花豹子。由于豹子是受保护的动物,他出去卖的时候还被森林警察逮捕过。村里也对他进行过教育,哪知道这件事情后他变本加厉,专门的大一些稀奇东西出来,也学聪明了,不在出山卖,而是就地交易。
尸体莫名其妙的丢失不久,他一个人又进山,紧接着发生了怪事......
夏奎子扛着猎枪进山的时候,很多人还看见他、嘱咐他带条狗去。夏奎子嫌狗太麻烦,不好伺候,单人匹马的钻了进去。从村子往林子里走,不出几百步就全是岔道口,随便进去一个就通向人迹罕至的深山。平时猎人离开村子两三天都是正常的,但是一连四五天,夏奎子从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知道他进山的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会吧?夏奎子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就算没有枪,一般的野兽也逃不过他手里的猎刀”
“我说的不是野兽,是那个......”
“......”
“那个”东西的确很恐怖,议论纷纷的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村长是一个打过仗的兵,也不清楚是什么兵种,只知道他退伍后做饭做的很好。无论如何是在战场上捡过命的人,思想是比较放得开的。夏奎子一直没回来,村民们又议论纷纷,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和权威受到了质疑。本着“思想问题大于一切”的原则,他决定主动出击。很快,他叫上了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带上家伙上山找人。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来,人、猎犬就出发了。当一行人口中喷着热气,头上冒着热烟的走到一个密林深处的山口时,猎狗突然发疯一样的狂吠起来。村长示意所有人停下来,紧张的四周观察着。狗的警觉性很高,一发现危险就不断地狂吠提醒主人,可是众人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就在此时,对面的一棵大树上,一条人影快速的滑落下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树底下,埋没在了草丛里。
“是夏奎子!”同性的一个年轻人大喊一声。
村长也看到了,虽然离得比较远,但夏奎子身形和面部特征他太熟悉了。
猎狗还是在不断的狂叫,村长大声的呵斥根本没用,大家都觉得狗有些反常,对面难道不是夏奎子?就在这个时候,从对面的大树上又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下来,他不像是夏奎子一样是滑落下来的,而是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从树干上往下走。
会爬树?看身形是个个头不大的人,弓着腰紧紧的抱着树木,一边慢慢腾腾的往下爬,一边左右张望,好像在探视掉下去的夏奎子。就在他转脸之际,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书上的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嘲笑这一帮人。而那张脸在熟悉不过,是以前死去了的夏奎子的父亲!
“快救人!”村长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一挥手,猎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人紧随其后,向大树下面跑去。
地上的夏奎子好像被吸干了的干尸,干瘦干瘦的,一个年轻人不费劲就把他抱了起来,拼命的向后跑去。村长仰头就是一枪,猎枪的硝烟冲出枪口,铁砂在树干上炸开后飞散的树皮落在脸上,一时睁不开眼。其余几杆猎枪也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砰砰砰,山林顿时热闹起来。
硝烟散去,刚才的人影消失不见了,地上落下一层完整的人皮。从面部到胸膛连在一起,只有前半部分。人皮很完整,一点也没有缩水的痕迹,脸上干枯的皱纹和花白的胡须都保存的很完整,而那个东西,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夏奎子被就回去后只有一口气,断断续续的不知是死是活。村里有一个比较老的祭司,一件这种情况摇了摇头,说即使保着这条命恐怕这辈子也完了。众人不解,老祭司从药房里拿出来一捆中药草,放在一个特制的药笼子点燃,很快屋子里充满了刺激的中药味。众人把夏奎子放在架子上蒸腾。不一会儿,房间里弥漫起人皮烧焦的味道。
草药熏蒸的方法很古老,算是我国古代中医的一种看家手段。很多传奇故事中濒临死亡的病人都能被这种办法救活,迷信也好,宗教仪式也罢,对于夏奎子目前的状态都不重要。
烟熏整整进行了三天,这三天老祭司和儿子都没休息,最后的一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夏奎子被蒙着脸抬了出来,没有人看到他治愈后的样子,从那天气,他被送到了山洞里看坟,再也没出来。后来老祭司的儿子喝多了,和几个同伴聊起来,说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夏奎子苏醒以后,总说有人蒙着他的脸,但是他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老祭司发现他上身的皮肤好像被野兽舔过一样,颜色变得很深很松,尤其是脸上。最后一天,已经能稍微活动的夏奎子伸手扯着自己的脸皮,竟然把自己的脸给扯下来。那张人皮下面的脸已经布满了血丝,干涸的血槽子已经结了痂,整个人就像被数万只蚁虫毒蜂叮咬过,十分恐怖。
“那他的脸皮呢?”
“烧掉了......”祭司的儿子低低地说,“知道吗?我爹说夏奎子遇到的是皮魅,最爱撤下人的皮,然后装成别人,再去害人。没杀一个人就换一套皮!”
......
“小伙子,你想什么呢?”
黑海陷入沉思后防备就放松了,冷不防有人问他,抬头一看,老头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没什么”
黑海把银锥子藏在了袖口,眼睛也盯着老土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