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亡神2
作者:韦亚 | 分类:游戏 | 字数:2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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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一听“道行”这两个字南希那伙人和常迎春再加我都不约而同地把希夷的目光转向了八戒。在我们这帮人中能跟“道行”挂上钩的就非八戒莫属了。
八戒虽然说的头头是道的, 但真动真格的时候也肝颤,尤其这么一大堆人把希望能寄托在他身上了,最后在压力与胆怯的双重打击中, 八戒无视我们的期望将视线转向小叔。
小叔没有看我们, 眼睛一直盯着怪人, 那“眉目传情”的认真劲儿, 让人禁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老相识。
他们对视了许久, 最后怪人拜下阵来,把眼珠子对上了地上化成黑血的阴胎上,脸上倒没什么表情, 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冬瓜脸,不过从他嗓子眼里发出的嘶吼声可以听出他的悲痛和愤恨。
八戒迎头一巴掌, 拍在溜光锃亮的脑门上, 恍然大悟道:“靠, 这下咱们可玩完了,刚才被小爷打算的那个阴胎弄不好就是他的种, 咱们把人家根断了,你说他还能放过咱们吗?”
虽然我没听过鬼还有传宗接代这码事,可如果真如八戒所说的,刚才那个阴胎是怪人的孩子,那么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南希不耻下问, 在上面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精明的, 运筹帷幄的, 一切尽在她计划中的, 但在下面她的智慧和本事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现在还向我们低三下四地求解,内心指不定憋屈成什么样呢。
八戒将手里的枪推到我的怀里, 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小陈,相识一场,一会儿那玩意要是扑上来,你手脚麻利点给胖爷一枪子,对准脑门打,别打在其他的地方,要死不死的最他妈的难受,你就行行好,利索点,让胖爷少早点嘴。”
“你他妈的一遇到点事就知道交代后事,你能想想其他人?”这个死八戒一到关键时刻就干这种掉链子事,我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实在太不靠谱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你看看枪里是不是有两发子弹,其中一颗就是留给你。”八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而我的形象立马从高大威猛的正义者瞬间沦为不知好歹的小人了。
我被八戒气得够呛,都忘了现在大敌当前,正面对深思考研呢。“那颗也留给你吧,我可不想吃枪子。”
怪人的注视并没有因为我和八戒的争吵而转移,他依旧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嘴里却叽里呱啦地嚷嚷着,像是在骂人,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勉强地能听,不过说的是什么就也没人能听得懂了。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他在那边“朗诵诗歌”总比跟我们“吟诗作对”好,但小叔明显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在怪人喃喃念咒的时候,他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恐惧之色不言而喻,身躯剧烈得颤抖着,这种大幅度的惶恐在小叔身上是很少见的。
“你怎么了?”我吓坏了,心想不会发烧了吧,但这烧也发的太突然了。
小叔均匀的喘气频率逐渐加快,那急促的节奏分明就是窒息的前兆。我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不会就……想到这里,我走上前问他,“是不是心脏病复发啊?”
八戒鄙夷地瞪了我一眼,“他以前有心脏病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没有,而是我不知道。以前没觉得什么,自打从狼尸福地回来以后,我才发现我对小叔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
“那你还在那边胡说八道,还心脏病复发?亏你还是大学的苗子呢?”一向大咧咧的八戒这回倒较真了。
小叔突然伸过一只手,头也没回地对我说:“把手给我!”
我心里这个感动啊,大难临头的时候还有人惦记着我,实在是不容易啊。虽然八戒也有想到我,但想的却不是同生而是共死。一个乐观的几乎没心没肺的人也有悲观的一面,而像小叔那样没有情绪的人却是在乎生死,所以“人”这个字本身就是一门令人费解的学科,而小叔这种另类就是这门学科中的论述题,怎么论证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很痛快地将手递了过去,双腿也卯足了劲儿,心想一会儿小叔领着我跑时,可千万别拖后腿。
小叔一把握住我的手,在我诧异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际,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往我食指的指头上一划,我疼得手本能地往回缩,但小叔的力气太大没有抽回来。
“小爷,你这是干甚呢?”八戒一脸的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我和小叔。
小叔没有回答八戒的疑问,只是握着我的食指朝着怪人的方向猛地一甩。我眼看着几滴答血从我的指头上飞出,射向怪人的脸上。
那怪人在脸上点上血之后身体先是一僵,接着浑身抽搐着,平板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恐慌地狂摇头,眼睛直射在我的身上,眼神中有着防备和惶恐,双臂抱着一起,身体使劲地往后缩,偌大的身体缩成一圈,全身抖得厉害,那样子好像我□□他了似的。我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在狼尸福地的时候跟一群血尸耍流氓,还差点睡了女尸,这会儿又冒出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见着我就跟我要非礼他似的,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跟这么帮玩意洞房花烛夜了。
南希别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连鬼都怕你,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
换做平常南希难得夸奖我一次,怎么的也得得意得意,但这会儿实在没那个闲工夫在这儿瞎显摆了,我也很好奇怎么怪人会怕我怕成这个样子。
我刚想问小叔这是怎么回事,那边的怪人又有动静了。他突然跪下,朝着我一个劲地拜一个劲儿地磕头,样子十分敬畏、恭敬,就像古代的大臣跪拜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似的。
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过,更别提是这种鬼东西的主子了,而且我也没高高在上,尽管他是跪着的都比我高人一等,我这礼受的确实有些蹊跷。
小叔“扑腾”一下跪倒在地,朝着石碑的方向一个劲儿地磕头。现在的情况有些乱,我怎么理也没理清,八戒和南希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
“小爷……”八戒叫了小叔一声。
小叔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石碑上发光骨头一旦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棺主人和我有些过节,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们的。”
“那我们怎么办?”八戒急得满头大汗,可想而知出不去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惊悚加悲惨。
小叔没有答话,不知道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根本就没办法,他只是不停地磕头。上面的怪人嘴里念念有词的,但也没耽误磕头。我们一看,磕头才是王道啊,所谓礼多人不怪,想必鬼也不会怪的吧,或许看在我们礼让三分的份上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于是我们不论男女老少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着石碑一个劲儿地磕头。当时我就在想这要是让我们家老爷子知道我给别人的祖宗磕头磕得晕头转向的,老爷子非得气抽过去不可。
这场景就跟拍喜剧片似的,两伙人什么都不干,对着磕头,而且还极其投入,津津有味,乐此不疲,我真怀疑我是来盗墓的还是来给人装孙子的。
“小陈,你说这怎么给拜堂成亲似的呢?”八戒小声地说道。
“嗯,还是集体婚礼呢?”我一边拜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互相磕了这么多头,怎么得也算得上是八拜之交了吧?小叔终于停下磕头的动作,站起身来,神情异常专注地盯着石碑。
我们也都跟着起来了,只觉得双腿发麻,额头渗着血丝,撕拉撕拉地疼着,我实在憋不住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干嘛给我磕头啊,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就算是要压岁钱吧,人民币他也花不着啊。”
小叔依旧头不抬眼不睁的,道:“在狼尸福地咬你的尸胎很可能是他们的先辈,刚才我割破你的手指,把你血点在他的脸上,他闻到了尸胎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所以才没有对我们下手。”
我心一惊,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渡过眼前一关,但往后残留在身体里的味道会不会影响我的生理健康,我甚至不敢想象我现在算什么,是人是鬼?太多的不安和焦虑让我来不及想太多,除了担心和害怕,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
八戒像是看出了我的那点小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多大点事啊,不就被那玩意咬过吗?没事,还有人被粽子咬过呢,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我面部僵硬勉强地笑了笑,八戒的话虽然起到了一丝安慰的作用,但这事毕竟可大可小,而我除了往怪处去想也没有别的应对措施了。
“既然他的血这么管用,那我们还怕他们作甚,直接抽点血往他们身上一淋不就完事了吗?还三拜九叩得吓折腾人。”阿莱埋怨道。
“靠,你当我身上流的是长江黄河啊,一共就八斤血,都喂他们我不活了。”阿莱的话就是导火索,终于将我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团火给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