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以江精卫为队长, 只有一个队员敖亥的小分队向香蜜山发起了第二轮的攻击。跟着别人一同走进了香蜜山花园的门禁，看着远处那栋楼，江精卫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我胡汉三又回来”的感觉。

“喂, 前面两个, 我说你们……”身后响起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

江精卫和敖亥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出了相同的信息, 两人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 慢慢吞吞地转过身。

“江小姐？”又是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

“华警官，您认识他们？”

看着来人，江精卫心中一喜, 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嘿，华博酱, 好久不见。”她不出意料地看着那位制服男子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

“江小姐怎么也到这里来？”华博朝制服男子微微颔首, 朝江精卫和敖亥走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提着工具箱的陈法医。

“受人之托。”江精卫笑眯眯地说道。

“哦。”华博明了地点了点头。

“华博酱呢？”

“还是那件事。”

江精卫眼睛一亮：“那我们一起？”

华博先是诧异，随即释然：“那就一起。”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制服男子, “宋队长，谢谢你，我认识路，就不劳烦你了。”

“呃……好，好……辛苦了, 华警官。”制服男子点头离开, 临走前, 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江精卫两人, 带着疑惑。

“噗……”江精卫看着制服男子远去的背影, 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精卫，你笑什么？”敖亥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江精卫摇了摇头, 转而看向华博，“华博酱，我们走吧。”

“好。”华博点了点头，从陈法医手中接过工具箱朝前走去，江精卫拉着敖亥跟在身旁，而陈法医则是与他们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华博酱，你们是有什么新发现么？”江精卫问道。

“暂时没有。”华博眉头微微皱起，在傅延罗以外的人面前，他的话比较多一些，“就是因为没有进展，所以我和小陈打算到这里再找找有什么线索。这几天，辛苦小陈了，放假都没得休息。”

“应该的，工作。”陈法医面无表情地说道，干净的声音配上她利落的打扮，整个人都能让他人赏心悦目。

“傅延罗那里收到了什么风声？”华博问道。

“华博酱，我刚看见了一个跟杜晓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是谁你知道么？”江精卫不答反问道。

陈法医神情微微一震，华博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们正是为这个事情发愁。”

“嗯？不明白。”江精卫摇了摇头。

“小陈，你来说。”华博说道，“她是我们法证科的陈程，而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侦探所的江精卫。”

陈程眸光微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杜晓梅，是我们在全国公安系统查到的女死者的名字。虽然说女死者被毁了容，虽然说名字可以重复，但是人体内的DNA细胞可以告诉真相，我们抽取了杜晓梅父母的血液，确定了她的身份，但是杜晓梅的父母和丈夫并不承认杜晓梅已经死了，而且另一个杜晓梅也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通过DNA比对，吻合度为百分之九十八。”

江精卫觉得陈程这番话有些熟悉。

“杜晓梅是独生子女，并没有姐妹。我们曾经怀疑活着的这个杜晓梅做过整容手术，但是经过整容医生鉴定，完全没有。经过仔细检查，女死者身上的伤疤在活着的杜晓梅身上同样的地方能找到，大小、年代以及愈合程度都是一摸一样。”

江精卫不由得瞪圆眼睛。

“最离奇的就是，原本放在证物室的你的那件外套，不翼而飞了。”

“……”

“江小姐，外套我会赔给你。”华博略显无奈地说道。

“呃……外套就不用了。”江精卫嘴角微微一抽，说道。如果她说那外套现在就在她手上，估计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毕竟是我们看管不力。”华博说道，“江小姐和这位先生如果发现了什么，请不要吝啬，尽管跟我们说。”

“配合警方是市民的责任嘛。华博酱，你放心啦。”江精卫笑眯眯地说道。

说说笑笑间，四人走到了“杜晓梅”家的楼下，江精卫转头看向敖亥，只见敖亥半蹲着身子，不停地抽动着鼻子，不一会，他抬手指向一个角落：“小精卫，在那里。”

江精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不见人影，但是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水珠，目光微微下移，浅灰色的水泥地上有一滩水渍。

“奇怪。这段时间天气一直干燥，哪来这么多水珠。”随后跟来的陈程说道。

江精卫仰起头，半眯着眼睛，在十四楼的外墙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陈程酱，杜晓梅酱家在几零几啊？”

“十三AJ房。”陈程说道，“也就是十四楼J房。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数字不太好听。”江精卫抬手摸了摸下巴，丢石头她在行，捉鬼可能不行捏。

“江小姐，你是发现什么了吗？”华博看着湿漉漉的四周，示意陈程用试管装一点水回去查验。

“我发现啊……”江精卫拉长声调，“这个花园的外墙挺脏的，该清洗清洗了。”

“……”

夕阳的霞光染红了半个天空。

江精卫坐在沙发上，一边享用着最新出炉的抹茶蛋糕，一边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倒豆子般地倾倒出来。

傅延罗翘起二郎腿，静静地听完江精卫的讲诉，并没有急着发表看法。

“大王。”白无常躬身唤道。

傅延罗抬起眼眸看了白无常一眼，没有说话。

“大王，待抓到杜晓梅，我和老黑请你吃饭。”在傅延罗手下做了几千年，自是能摸清他的脾胃。

黑无常虽然没有开口表示，但眼神里流露出认同的光芒。

“大王，我和老黑的工资不高，地府那钱你也知道，兑换□□币的汇率不高，虽然数额大的吓人，但实际上没多少钱。”白无常哭穷。

“海底捞或四海一家，你们选。”傅延罗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

“海底捞吧，刚好冬天吃火锅。”白无常见有戏，忙应道，“下次我么再请四海一家。”

“喂喂……好歹我和小呆龙才是出大力气的那个吧。”江精卫看着傅延罗与黑白无常当场交易，不满地叫道。

“我们也要吃。”敖亥咽下口中的抹茶蛋糕，高声附和道。

“两位无常亲，听者有份哦。”云藤挽着萧也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

“我擦咧，老子请你们两个吃雪糕，你们也不回报一下？”霍豆不甘落后地说道。

“喵了个咪的……欺负本大爷不能进餐厅么？”小黑猫窝在沙发里，用牙齿磨着爪子。

“种族歧视，严重的种族歧视！”大仓鼠举起又短又粗的小拳头抗议道。

“嗷呜……”憨豆不明所以地附和道。

“老……老黑……”白无常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天气怎么这么热。

“所有的积蓄。”黑无常从裤兜里摸出了十张红色的大钞，递给了白无常。

“……”

在吃货的心目中，“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真的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

一顿胡吃海喝，将黑白无常的积蓄压榨得干干净净、一毛不剩后，银黑色的大众商务车停在离香蜜山花园不远处的停车场内，云藤、萧也和霍豆作为后备干部留守。

江精卫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香蜜山花园方向上空盘旋着的一团黑气，不由得惊呼一声：“哎哟喂，这执念也太恐怖了吧。下午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

“啧啧……再晚点，恐怕就会变成恶鬼咯。”傅延罗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微微扬起，说道，“走吧。”

黑白无常一个闪身，穿过了马路，傅延罗等人跟在后面。

门禁对于自由穿梭在阴阳两界的黑白无常来说算不上什么，一行人安然无恙地进入了香蜜山花园，朝着那栋被黑气压顶的楼走去。

花园里很安静，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只有稀疏的光亮从窗户里透出来，昏黄的路灯下，树影婆娑。

“什么……”声音刚响起便戛然而止，江精卫循声看去，白日里见到的那位姓宋的制服男子站在了不远处，动也不动。

“小黑，别忘了消除他不应该有的记忆。”傅延罗淡淡地说道，话音刚落下，摇晃的树影静止了，飘在空中的落叶也静止了。

“是，大王。”黑无常应了一声，抬手一挥，一道黑雾将制服男子笼罩其中，不一会，黑雾散去，男子倒在了地上。

越过游乐场，一行人站在了那栋楼门口，透过玻璃，守在一楼大堂的保安已经昏睡过去。

敖亥抬手指了指十四楼的方向：“小精卫，气息渐渐地淡了。”

傅延罗半眯起桃花眼，轻笑一声：“这杜晓梅倒也挺聪明。”

“大王，我和老黑先上去。”白无常请示道。

“嗯。”这回傅延罗没有一丝思考，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同时抽出铁锁链，向上一抛，锁链如同长了眼睛般朝十四楼飞去，两人踩着锁链朝目的地奔去，身形轻盈，健步如飞……

“啧啧……看来饭堂的伙食太好了，这铁链比往日弯了一公分。”傅延罗背着手走到锁链前，看了半天，说道。

“哎哟……”上空传来一声惊呼，“大王，请不要在我们做危险动作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啧啧……小白啊，你这定力啊，得让大牙给你重新制定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