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啊，你这不是出卖外孙女。

是你外孙女自己主动想跟着御龙霆走。

可我也不敢在林家刚遭逢完大变，往林焕枪口上撞，转移话题道：“外公啊，你们在丹房里苦熬四天了，肯定是一身疲惫，要不就先早点休息。”

“事情没处理完，还不能休息，菀菀，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林焕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旋即命令身边的弟子，“所有狐妖，杀。”

身上的杀伐威慑之气陡然拔高至恐怖的地步。

“是，宗主。”林家弟子个个修为精湛，又有极强的道门法器傍身。

在见识不妙的狐狸虽有些道行，却失去了阵法保护，和林千山和苏蔷作为大靠山。

脆弱如无还手之力的婴儿，被逐个揪出杀灭。

一瞬间哀鸣声遍布，空气里满是血的味道。

“把她带走，打落的妖胎。”林焕淡扫一眼苏蔷隆起的腹部，眉头都不皱一下，转身离开。

苏蔷如同死狗一般被人一路拖行，跟上林焕的步伐，她痛苦万分的尖叫，“蛇君，救救我……我会比苏菀更……忠心，更善解人意，更在乎你……”

我深深看着林焕的背影，微微失神。

外公的杀伐决断虽然震撼人心，却并不让人反感。

不仅仅是外公，我自己经历了家族血案。

心肠也蓦地变硬变得冷血，只要对敌便不会有半分心软同情可言。

“林家手段吓到你了？”御龙霆手落在我肩上，将我的身形微转，令我的视线从血腥之上转移到他身上。

我展颜露出一丝笑，“没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比起满地狐尸的血腥场面，刚进林宅时，看到林家人战死的尸体，才叫真正的万箭穿心。

“那你发什么呆？”御龙霆见夜风比较大，拢了拢我的衣领，捂住我的双手。

我冻的僵硬的手被焐热，低低喟叹一声，“担心芯糖，芯糖是不是人蛇混血啊？”

御龙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是，不然也不会有人和蛇共同的特征，还能被祭祀千尸阵。”

“她即是人蛇混血，为什么现在双腿才变成蛇尾？”我通过对林芯糖的接触，确定之前的芯糖和正常人无异。

御龙霆随意道：“之前蛇的特征是隐性的，后来血脉被禁婆之术激活了呗。”

我垂下眸子，更加忧虑林芯糖的未来，“这么一说，芯糖很可能不是林刚女儿，芯糖跟外公连血缘都没了……”

这空气里满是蛇血的腥味，无比昭示着外公对异族何等的难容。

“林焕饶不了她的，不过这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不会是看人家可爱，想在林焕眼皮子底下保一只妖？”

御龙霆单手捏住我的下巴，眉眼间满是一种玩味的邪肆，他那妖孽般的容颜似拢着妖雾，绝艳又美的不真切。

我怕多管闲事惹御龙霆不高兴，拽了拽他腰部的衣料，又用指尖轻轻研磨了下他的腰眼，拍马屁道：“我就知道我的心思瞒不过你，我是想保护糖糖的。御龙霆，这个世界上唯有你最懂我，我妈都没了解我这么多。”

说完，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一副祈求蛇君大大开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