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自我救赎

两名强盗靠在石墙后聊天，讨论他们曾经搞过的女人，并时不时比划出下流的动作。

廉尼已经观察了这些强盗们近三周。确定那个女匪徒没撒谎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现在，变种人又观察他们一会，开始打量两人身边的环境。

从远处看，强盗们的巢穴外围布置相当精巧而隐蔽。那些看似胡乱堆放的沙袋、水泥板、锈油桶（廉尼毫不怀疑桶内装满了沙子或者水泥好增加其防弹作用），加上用石块垒成的、相互交错的石墙恰巧构成了洞口外的简易防御阵地。

而除了这些杂物和石墙外，整个洞穴外方圆数百码内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可供人躲藏的掩体。很显然强盗们盘踞此处已久。他们清扫过己方射界内的碎石，把那些花花草草都砍得干干净净免得影响视野，并在几堵石墙后架设了机枪用于封锁周围，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拉起了一些铁丝网。

入口处只有2名哨兵组成的警戒哨，还有站在丘顶高处的一幢孤零零的简易铁皮屋。铁皮屋开着窗，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就在窗户后。根据那个女匪徒的描述，一旦战斗打响，在巢穴入口处10码值班室内的6名强盗会立刻冲出来增援同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廉尼可不想成为那个倒霉的人。他得想个办法，不声不响的消灭掉这两个强盗。或者，绕过去，要么…干脆放弃，走另一条路。变种人估计那条密道也好不到哪去，肯定有一挺机枪或者地雷守着。

想到这儿，变种人低头检查自己的那支特制消音手枪，试着上膛并抛壳。确认运作顺畅后，他取下弹匣，捡起那枚.500Phantom亚音速弹，把它重新压回弹匣内。

在原地观望一阵最终确认无望后，廉尼放弃了从正门渗透的打算。即使他真的能用这支“特大号手枪”（其实是去掉了枪托、并截短枪管的Teppo_Jutsu_LLC公司生产的AR式步枪，也可以称之为冲锋手枪）从超过100码的距离外干掉两名哨兵，但只要他一靠近，那名居高临下的瞭望哨马上就能发现他。

变种人决定撤退。他还有一个办法，或许是个很愚蠢的办法：绕开正门，爬上这座山，摸到铁皮屋内，解决了那名瞭望哨再顺着梯子摸进去。这招的偷袭效果相当棒，但被发现后的下场也同样很惨：只要那些哨兵们听到一点响动跑来查看，正爬到一半而又进退不能的变种人会成为一个活靶子。

好在廉尼是个攀岩老手。另一方面，仰仗变种人矫健有力的身躯，和惊人的体力、耐力，廉尼终于在1小时后顺顺利利的摸到了半山腰。变种人挑了块巨岩，躲藏在它的阴影中休息片刻并吃点东西，而铁皮屋则恰好在巨岩另一侧近15码外。

几分钟后，变种人小心翼翼的爬上巨岩，又花了近10分钟才慢慢把自己“拽”了上去，整个人趴在巨岩上，正好能居高临下望着不远处的铁皮屋。铁皮屋三面都开了窗户，但那名瞭望员却坐在椅子上，靠着朝洞口方向的窗户旁看杂志，时不时抬头往外望一下，没有注意到已经悄悄摸上来的变种人。

廉尼从背后取下那支消音手枪，打算现在就干掉瞭望员。但他又担心玻璃碎裂的声音会引起下面哨兵的警觉，于是变种人又冒着可能被发现而就此完蛋的危险继续向铁皮屋靠近。

他就像一只在阴影中不停蠕动的绿色大蛤蟆。一只有着狙击手变态耐心的杀手蛙。

变种人一会匍匐前进一点，一会又匍匐前进一点。就这样磨蹭了近半个小时，廉尼终于摸到了铁皮屋外。如他所料，面朝山崖的那面果然开了扇小门。

变种人跪在地上，躲在窗边，从身上口袋里轻轻抽出一个备用弹匣，在枪身上敲了敲。

一般来说，这个动作往往是在插入弹匣前进行，好依靠惯性让弹匣内的子弹重新排列整齐，以免因为子弹排列不整而引发不必要的供弹故障。

而现在，变种人只是想不出用什么合适的声音来吸引对方的注意，随手利用一下罢了。

瞭望员果然上当。他下意识望向身后的同时便丢下书单手握住步枪。等到起身时，枪背带已经跨在肩上，眼睛和枪口则正对那扇门，不慌不忙的“喀拉”一声上膛。

这些人都是老手，经验丰富，遇事不慌。廉尼看着对方一手持枪一手开门的专业动作，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看的是什么书。

瞭望员猛的推开门，下意识从左往右扫视外面。等他的脑袋转向躲在铁皮屋右侧的变种人时，变种人也刚好使用那支装备了特制消音器的手枪朝着他的左胸发射了一枚重为48.6g的空尖弹头。

这枚携带了2442J能量而且沉得吓人的“小铅锤”狠狠的扎进瞭望员的胸口，把他的心脏和一片肺叶彻底搅碎，并将他直接打翻在地。瞭望员在中弹后数百微秒内便死翘翘了，胸口还多了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廉尼很担心那枚威力惊人的弹头会在击穿瞭望员的身体后又打在石头上，炸崩石块而发出响声。所以他在射击时将枪举到了脖子下，用下巴低着那根光杆来降低后座力，居高临下看着激光点射击，好让子弹最后一头扎进土里。

即使他是变种人，这一下的后坐力还是让廉尼的嘴有些吃不消。他的牙猛烈磕碰在一起，嘴里也泛起一股腥味来。

搞定了瞭望员后，变种人把他的尸体又拖回到窗前摆好，摆出一副看书的样子。变种人捡起那本书，却愣住了。

它的名字叫：《满清十大酷刑第1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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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埃利奥特背对着自己的座位，望着面前的敌我形势图。

随着英克雷的总部——波塞冬钻井平台的陷落，再没有什么顾忌的NCR已经开始在纳瓦罗外围集结重兵，准备将钢铁兄弟会一脚踢开，单独吞掉这块孤立无援的大蛋糕。

金发女郎想到这儿转过身来。作为钢铁兄弟会的一员，她绝对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

在她身后，汉尼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两手垫在腿上，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埃利奥特反问道：“站在你的立场上？”最高长老微微一愣，明白她话里有话：“对，站在我的立场上。”

金发女郎踱着步子故意放慢速度从最高长老面前经过——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不自觉吸了吸鼻子去闻她身上的那股香味——并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这才开口说道：“NCR已经进行了战争总动员，并提高了各驻地部队、分队的警戒等级。他们现在有恃无恐，并不担心和我们发生冲突，硬插一手只会吃亏。”

汉尼拔依然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让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渐渐对此起了反应，而无暇去仔细思考对方所说的每句话：“等于说，你认为战争已经无可避免？”

最高长老的新任个人助理点了点头：“NCR打算借攻击纳瓦罗向我们示威，同时试探我们的底线。现在的NCR已经不再是老人政治了，那位新上台的副总统比坦蒂更年轻、更有精力、更有野心也更具侵略性。如果我们的反应太过于平淡或软弱，NCR很可能将转守势为攻势，以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继续向我们施压，直到即将触摸到我们的战争底线。

而一旦NCR摸清了这条线的尺度，他们就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到时候处于相对不利被动位置的，无疑会是我们。所以这场战争必须要打，而且越快越好；但另一方面，长期的权力内斗又严重损耗了钢铁兄弟会的军事凝聚力和部队士气，我们需要时间来重整部队并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

我们需要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哪怕是一场几十人对几十人的战斗，但必须胜。得让那些圣骑士和将军们的弦都绷起来，要让他们意识到，这不是儿戏，BOS同NCR之间的大战，随时都可能全面爆发。”

汉尼拔突然直接问了一句：“怎么，你愿意看着弗朗上前线？”埃利奥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

最高长老马上发觉自己失态了。他想了想，意识到对方刚刚提议，应该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来激励钢铁兄弟会的士气，并通过放大NCR这个“外敌”的威胁性和战争的紧迫性来使得钢铁兄弟会内部暂时团结一致，共同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想到这儿，最高长老想起了自己上次授权针对英克雷的行动。从马奥尼圣骑士的报告来看，上次的行动虽然并不成功，但同样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而现在，如果再如法炮制的话，他们面对的又是一群没有穿动力装甲的普通人类——

“我们将会针对NCR进行一次‘斩首行动’。”汉尼拔的语气并不是讨论，而是通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一次‘斩首行动’？”金发女郎很快便明白了，“依靠‘飞鸟’么？”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举两得的高效行动。

NCR的指挥大脑被瞬间清除，而同时战争又将由BOS单方面挑起并彻底爆发。失去了核心指挥的部队即使人数再多，也一样是缺乏凝聚力的散沙，会被它的对手轻易消灭。

“在明天之前，把行动计划书交给我，”汉尼拔从位置上站起来，背对着埃利奥特深吸口气，他已经被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挑逗的无法忍受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金发女郎立刻起来，两脚并拢行礼，再转身离开。

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汉尼拔是怎么回事，但并不感到意外。当初的甘布拉不也一样吗？

男人这种生物啊，埃利奥特不自觉面带笑容。他们总是无可避免的会依靠下半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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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尼草草的检查铁皮屋内的陈设，拿起一旁的无线电。

他现在可以肯定，瞭望员依靠无线电和其他人通话，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联络一次。廉尼扯住那张地毯，把它扯到一边。下面果然是活动的木板门，还有长长的梯子和通道，大概有10码深。

变种人把一切再重新布置好，并关上木板门。现在距离下次的通话时间还有多久？对方是否已经发现了？

变种人很清楚那位值班的人员就在梯子底部的房间内，只有把他也处理掉，才能避免提早暴露后半途而废。廉尼打开无线电，按下通话键，用手枪小握把敲了敲它。

他肯定对方听到了。两秒后，无线电有了回应：“保罗，**的在干什么？”对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廉尼再次按下通话键，故意咳嗽出声，含糊不清的回答：“……肚子疼，你得替我会！”对方立刻有了回应，直接骂了出来：“操他娘的你这时候掉链子？等我上去，直接在外面解决！”

变种人松开通话键，绕着木板门改变自己的位置，让木板门即使被打开了也正好挡住自己。

过了约莫20秒，那名值班的强盗爬上来了。他一推开木板门就望见了靠墙坐在玻璃窗边的同伴，立刻嚷了句：“你赶紧去，让我歇会，爬一趟都这么累，妈的。”对方没反应。

等他终于看清同伴尸体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缺口时，一支消音器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别动。慢慢爬上来，往前走一步，丢下你的枪，双手着抱头。明白了吗？别逼我开枪，我还要问你话。”

强盗犹豫片刻，试图看清对方的位置，但木板挡着，他看不到。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从通道里钻出来，再往前走上一步，慢慢把背上的枪取下来搁在地上，并双手抱头。

响起脚步声，对方改变了位置。“现在从右边转，打开门，出去。我就在你身后，所以，动作慢一点。”

强盗仍然照做了，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故意不让他看见。

“跪下，我要问话了。”

他慢慢跪在地上，听到一声隐隐约约的脆响，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廉尼看着强盗被打烂还剩一多半的脑袋，把两枚空弹壳收起来装好，并在椅子上的那具尸体下藏好一枚已经拉掉安全销的手雷，这才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之后的过程乏善可陈。出身正统军队、精通各种技能的廉尼配上消音武器后在地形复杂的洞穴中反而如鱼得水，那些“自学成才”的强盗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那支.50口径威力巨大的手枪之下，甚至来不及喊出声。

廉尼就这样一路清理了近10名强盗，并杀回洞口，硬是一个人消灭了6名值班强盗和洞口的2名哨兵。

根据那名女匪徒的交代，洞穴内一共有20多名强盗。而现在则只剩下处在核心会议厅的强盗头子白手雷恩斯、他的那几位忠实心腹、两名妓女、以及一名厨子。

廉尼觉得是时候摊牌了。变种人很清楚对方联络不上自己的手下，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如果这个白手雷恩斯真是个亡命徒，他可能已经在会议厅内安装了遥控炸弹，一旦性命不保，就会引爆炸弹，和入侵者同归于尽。

变种人就这样提着那支“重型武器”推开了会议厅的门。白手雷恩斯果然被几位心腹保护着，而那两名妓女也正躺在他身边，陪他玩耍。廉尼知道他这是在摆姿态，好让变种人知道，他对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害怕，相反的，非常冷静而沉着。

“那么就是你了，变种人，”雷恩斯伸手拍妓女的屁股，示意对方从自己腿上起来，往前倾了倾身，“你很能打，一个人做了我十几名部下。你成功了……成功的让我愤怒起来。我真的愤怒了，如你所愿。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放了那些孩子。”变种人又补充一句。“全部。”

雷恩斯显得很惊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而荒谬的事：“那些人类孩子？拜托，老兄，你可是个变种人！你现在打算告诉我，你杀了我一半还多的部下，只是为了让我放了那些孩子？我要把他们给了你，我还能剩下什么？”

“你的命。”廉尼看了看那几名强盗的位置，两名妓女都没有枪，但不排除她们会带着刀子或者同样锋利的指虎。“还有你手下的命。”

雷恩斯闭上眼，深吸口气，他揽着身旁妓女的脖子，并伸手揉捏对方的胸：“你不该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打这个赌。你会输的，变种人。告诉我，你怕死吗？”

妓女发出一声尖叫，显然白手先生并非不紧张；相反的，他很紧张，才会不自觉用猛力。

“我死过那么几次，雷恩斯，”当廉尼叫出对方的名字时，白手先生的眼中明显出现了片刻的慌乱，“而且我可以打赌，这次死的人不会是我。”变种人说完，便举起手枪对准雷恩斯。

强盗头子举起了手中的引爆器，用拇指推开保护盖，冲变种人晃了晃。那两名妓女尖叫着跑开，不顾一切的从变种人身边冲过，消失在他背后。

看到这一幕时，白手先生眼睛一亮：“你为什么放了那些妓女？”

廉尼正要回答，突然感到脚腕一阵剧痛。变种人腿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廉尼一瘸一拐转过身去，明白他所担心的事发生了。

一名妓女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断了他的某根脚踝肌腱，从他的背后。

卑鄙，无耻！

但又能如何？是他自己一时心软，现在一切都晚了。

那几名强盗趁机摸了上来，硬是从廉尼手中抢走了他的武器。雷恩斯走到变种人面前，现在两人的脑袋差不多齐平了，这证明白手先生并不算高。

“我很好奇，你还真的有一颗仁慈之心啊，变种人，”雷恩斯把遥控器插回背后，从心腹手中接过那支手枪看了看，“果然，连你的武器也与众不同。”

白手先生说着双手握住那支AR手枪，对准变种人：“那么现在，让我看看它能否一枪把你的脑袋打烂，怎么样？”

廉尼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忽然抓住枪管把雷恩斯带到自己怀里，同时另一只手摸到对方腰间的遥控引爆器。变种人单手把保护盖打开，按照军队的习惯连续快按两下，再重复两次。

精确的电控雷＆管没有让变种人多等。又过去不到半秒，那枚布设在会议厅正中央的炸弹便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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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500Phantom亚音速弹：铁炮术有限公司（Teppo_Jutsu_LLC）的产品，弹头质量700gr（48.6g），初速1040fps（317m/s），枪口动能2441J

Teppo_Jutsu_LLC公司：铁炮术有限公司（Teppo_Jutsu_LLC）的企业专门生产古怪口径的AR式步枪的上机匣，其主打产品是.458SOCOM，另外还有.338Spectre（幽灵）和.500Phantom以及一些7.62×25mm和5.45×39mm俄国口径的AR式步枪

老人政治：老人政治（Gerontocracy），政治学术语，是指一个国家的领导成员，平均年龄比起大多数的成年人民还要更老。老化的情况严重，一个国家的领导权都掌握在年龄老化的人手中。

老人政治可被视作为一种稳定的政治，但由于大多数对国家大事采取拖延等政策，而不会按情况随机应变。老人政治更扼杀了年轻的政治力量，令国家政治生态不平衡及越趋保守

电雷＆管：是以电能引爆的一种起爆器材。分为瞬发电雷＆管、延期电雷＆管、抗杂散电流电雷＆管、煤矿许用电雷＆管等几种。

文中所使用的是延期电雷＆管系列中的半秒延期电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