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时代* 109 明争暗斗

提心吊胆的夜晚终于过去。圣骑士离开帐篷，却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些不畏死或者说不知道死活的蛮族向他们进攻了整整一个晚上。虽然人多势众，但野人又哪是具有尖端科技的动力装甲们的对手呢？

当天阳缓缓升起驱赶走黑暗，那些在夜晚不起眼角落中、被能量武器无声无息杀死的尸首终于得以大白于天下。圣骑士望着营地百米外成群的尸体发了会愣，立刻下令，把那些尸体都堆在一起，全部烧掉。

“早上好啊，圣骑士，”奴隶贩子李维斯满脸堆笑同弗朗打招呼，“准备好新一天的猎杀了吗？啊，我好像已经听到那些哈士奇和萨摩耶的犬吠声了，它们已经等不急了。”

奴隶贩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却引来对方的高度关注：“你说什么狗？打猎用的？”

“蛮族用这些西伯利亚犬来追捕小型动物。也可以用来传递消息，”李维特看对方感兴趣，便解释道，“他们还养了游隼用来监视敌情，高效的动物。”

一直对于情报泄露如此迅速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弗朗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圣骑士知道该如何对付那些讨厌的间谍犬，但那些在空中飞翔的猛禽……要如何对付？

“你想干什么，圣骑士？”奴隶贩子很快猜中了，“你怀疑那些部落的间谍在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弗朗承认他确实这么认为，而且正在思考处理办法。

“我们有工具，但需要技巧。这东西用来抓人可以，但从没拿去捕过鸭子。”奴隶贩子说着展示了他们用来抓捕那些“身强体壮”、“溜得太快”的奴隶的工具——这种工具类似核战前警察用来对付凶猛动物和那些情绪激动、相当危险的大块头球迷的捕网枪，但却比它们要厉害得多也沉得多。

这件工具装在一个特制的配套手提箱内，依靠沉重而强劲的可调节压缩气瓶提供动力。后坐力和枪榴弹相当，由电开关控制，可以连续发射三次。其发射的高强度纤维网相当结实而轻便，可有效困住双头牛，又不必担心猎物因拼命挣扎而弄伤自己。

圣骑士拿起这件非致命性的抓捕武器，奴隶贩子告诉他，捕网枪的有效射程在10m－30m之间。张开的网能达到2m×2m范围，用来对付低飞的鸟类绰绰有余。

“不错的玩意，”弗朗对此感到很满意，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在哪买的？”

“各行有各行的秘密，圣骑士。抱歉，”对方避而不答，“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弗朗点点头不再多问。他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就等着那些间谍的“走狗们”自投罗网了。

圣骑士本以为他和“黑牛”还要再有一番争论。但“蛮牛”的酋长很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提议，缘于这个部落乃至整个红种人的好战性和侵略性。

双方约定再次向东南方43公里外的“基奥瓦”部落进军，向那些休伊人发动战争。鉴于“基奥瓦”是个有近500人的大部落，“黑牛”酋长决定向曾经的盟友“艾塞梯”部落进行战争动员，凑齐两个部落的易洛根战士再发动进攻。

这正合圣骑士的意。弗朗一边准备，一边命令斥候小队在“蛮牛”部落外围蹲点。经过了几个晚上，他们果然逮到了那些装有消息的猎犬和游隼，而且顺藤摸瓜抓到了几名来自不同部落的间谍。

弗朗亲自过目后，把间谍全都割了口鼻作为惩罚，再转交给“黑牛”处置。什么都问不出来的酋长只好下令把他们全都绑在柱子上，暴晒到脱水而死以警告那些还没落网的叛徒。

不甘上次失败和糟糕表现的圣骑士还打算带着李维特一同前往，但奴隶贩子拒绝了。

“我留下，圣骑士，”奴隶贩子这样解释道，“我来帮你看住那些不老实的蛮族。他们老是虐待那些俘虏，已经有3个因微不足道的小伤口没有即时处理，又得不到救治溃脓而死。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货物就这么被糟蹋了。”

于是弗朗边让李维特留下。自己带着骑士们和两个部落集合起来的近300名蛮族战士的浩浩荡荡的大军前往“艾塞梯”。

圣骑士在出动大军前已经派遣了斥候小队，清理了那些报信的间谍和他们的走狗，并将部队分为由骑士组成的前卫和蛮族主力，还有一小队骑士组成的后卫。

弗朗相信自己不会再空手而归了。他决定要好好干上一场，便立刻返回戈登堡营地，把矿场方面的事也迅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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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坐在桌子前，挨个浏览那些文件，并在旁边注上自己的批示。

最高长老花了近半小时才浏览完这些没完没了的请示文件，好腾出时间吃块提神的咖啡糖。这时他的个人助理基蒂·安杰拉圣骑士也正好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自己整理过的有关整个钢铁兄弟会和外部的情况报告。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最高长老开始习惯性的一边摆弄自己的那支YK32手枪，一边听圣骑士的报告。

这在安杰拉看来是缺乏个人安全感的表现。

但汉尼拔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长老会和最高长老之间的小型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为了能生存还是被消灭而无所不尽其极。从明面上的互相指责、语言攻击，到暗地里的爆炸袭击、武装政变，他们都尝试过至少一次。

最终的结果是两名长老被免职，由两位推选上来的将军代替；而最高长老仍安然无恙，并多次死里逃生。他甚至单枪匹马从自己的浴室里杀出去，击毙了两名训练有素的杀手。

女圣骑士把这归咎为军人和政客之间不同的行动和思维方式。这么看来，最高长老从不穿长老服而总是穿着动力装甲，并随时随地摆弄他的个人防身武器也无可厚非。

但奇怪的是，最高长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却从不曾有人见到他释放过。

安杰拉本来以为自己之所以会成为最高长老的个人助理，在于汉尼拔需要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来作为发泄源，以激烈、粗暴的性行为来释放个人压力。

但实际上，最高长老对待这位助理不仅总是彬彬有礼，而且还刻意保持着一种无形的冷漠感和距离感。两人之间从未涌现过正常男女长期相处后，所应产生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情愫和依赖。

自然也别提床上的那些更加激情的运动了。安杰拉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在扮演一个坏女孩的角色，总是偶尔幻想，自己的上司会被自己勾引。

胡思乱想了半天的圣骑士终于打住，开始汇报：

“大部分获得驻地的圣骑士都很安分守己。但我们还是接到了‘黑火’关于圣骑士之间发生冲突和火并的报告。在恰好两周前，马奥尼因为领地问题而和NCR发生了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圣骑士消灭了对方近2个排的兵力，自己没有伤亡；四天前，韦德带领部队偷袭了比利斯的欧文堡，‘黑火’称前者是为夺回一个叫做梅的华裔女子，她现在是比利斯的未婚妻。”

“为了抢一个女人。”汉尼拔撇撇嘴。“继续。”

“NCR在冲突发生后向我们做了询问，并提到了一次‘黑火’未记录在案的冲突。对方怀疑是某些打着钢铁兄弟会旗号的不明势力所为，”安杰拉说到这儿看着最高长老，等待对方的反应，“当时您正在戴维营视察部队。所以我代您回复NCR外交部长，否认并声称我们将调查此事。”

“一支打着我们旗号的部队，在边境骚扰NCR？”汉尼拔皱了皱眉，“告诉‘黑火’优先处理这件事。但不要动对方，并随时向我报告。”

圣骑士答应并打算继续，又被最高长老打断：“还有，以后再用我的名义，事后一定要立刻通知我。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欠了工资的人追着打。”

圣骑士点头称是，继续说道：“下面还有一件事，是三藩市观察员麦特发回的消息。他说获选者已经前往纳瓦罗。有其他新的消息后，我会再向您汇报。

另外，NCR的税收队遭到了一伙变种人强盗的伏击。哈勃城的NCR税收所放出的消息称，全部税款均被洗劫，税收所下月将会提高近三成左右税收以弥补损失。有消息说哈勃城爆发了小规模的抗议游行，居民要求州长解释为何单单哈勃城税收提高的原因。”

最高长老“嗯”了声，没什么反应。于是圣骑士合上文件，转身离开。

伊丽莎白没想到对方会再亲自跑一趟。倒挺有诚意，或别有所图。

那名圣骑士一见面就把几份文件丢在她的办公桌上：“袭击NCR的任务从现在起正式取消。对方已经紧张起来了，但却没作出我预想中的错误判断。再折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这是新的任务和相关资料，从现在起，我们的合同该改一改了。”

女子拿起那摞文件随手翻了翻，抬起头问道：“你希望我们对他下手？你们不是盟友吗？”

“这是为了他好，”对方笑着回答道，“当他和我的关系因此而更加紧密，他总有一天会感谢我的。顺便，我发觉你似乎很爱调查你的客户，包括他的方方面面，甚至那些陈年烂账你都能翻出来。我可不希望我的私生活受到侵犯，这一点，请你一定记住。”

FMJ公司的总裁忍不住讽刺道：“但愿能够如此。另外，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对我而言，所付出一切，和收获的那些，都只会跟工作有关。”

圣骑士点点头：“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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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血的圣骑士看着满地的尸体，轻轻捏住卡在他盔甲颈部驳接处的一根弓箭，把它扯出来丢在地上。

同休伊人的大战已经结束了。从刚开始原本顺利的非致命抓捕，演变成后来的一场双方之间你死我活的疯狂肉搏战。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弗朗的预想。

圣骑士原本的打算由骑士组成的前卫和后卫部队进行攻击，由蛮族组成的主力包围“艾塞梯”，好抓住那些漏网之鱼。但等到斥候小队炸开了“艾塞梯”部落的围墙，搞出了一个足以让十名骑士并排过去的入口时，一切就都乱套了。

或许是因为上次BOS的战士们出尽了风头，而自己的部下除了在一边看外什么都没干；或许是一时太兴奋而忘了在“莫希干”附近被伏击的教训；又或许，那些来自“基奥瓦”的易洛根战士根本没把圣骑士放在眼里。

总之当那些“基奥瓦”的战士一窝蜂的跟在骑士们屁股后往入口处挤时，“黑牛”酋长下达的命令居然是让自己的部下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好“尽早消灭那些敌人，取悦身体力行的大神”。

于是圣骑士原本按部就班、可以保持零伤亡的作战计划被彻底打乱了。交战双方的蛮族们乱作一团，互相用斧子、刀剑、长矛、枪械向对方攻击。甚至有弓箭手和枪手因为和对方靠的太近，而来不及搭弓、开枪，干脆直接用涂了植物提取毒碱的箭头、和扫射过后烫人的枪管刺向敌人。

那些使用非致命武器的骑士们发现自己瞬间被交战双方团团包围，反倒成了碍事的人。而对于易洛根战士的误伤也时有发生。为了避免误伤并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忍无可忍的弗朗授权骑士动用致命武器。

当持续了近20分钟的战斗结束后，整个“艾塞梯”村庄内便尸横遍野。

看着那些因为打败了敌人而又唱又跳的易洛根战士，弗朗觉得自己哭笑不得。那些易洛根战士完成了仪式，便开始对俘虏一个接一个的割头皮。

圣骑士自然而然要去阻止，但被朱古力拉住了。后者告诉他，按照蛮族们的传统，因为他们也参与了战斗，所以自然也能享有一部分俘虏。

当弗朗追问是多少时，对方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一半多一点。”

对这些蛮族彻底死心的圣骑士打算立刻就走。决不再多逗留。

经过了数天的跋涉后，圣骑士和奴隶贩子终于来到了弗朗和比利斯约好的地方，一个四面都是山，只有几条小路的峡谷。

詹姆士带着一队骑士正在峡谷内等着他们。

经过简单的寒暄和介绍，两名圣骑士和奴隶贩子正式开始商讨如何分配这些俘虏（奴隶贩子始终坚持声称他们只是奴隶）的问题。弗朗告诉了比利斯奴隶贩子同意的分配比例和方式，而对方却认为并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奴隶贩子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打算。他拿出了用于遥控爆炸项圈的遥控器来作为筹码，威胁两名圣骑士。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李维特晃了晃那个有一堆旋钮和开关的遥控器，把手放在其中一个旋钮上，“现在，只要我把这个旋钮从‘200’调到‘0’，这些奴隶脖子上的项圈就会——”

他用嘴巴作出了一个“BOOM”的造型。

“到时候我们谁，什么也甭想不到。嘿，嘿！站住，”奴隶贩子喝住准备冲上来的弗朗，往后退，“所以，我们就还按照原来商定好的比例。不过要换一换，现在我要7成，而你们只能留3成。我很大度，你们可以自己挑，男女不限。”

“圣骑士，”比利斯在无线电里问弗朗，“面对一个自以为是奴隶贩子的威胁，你该怎么做？”

弗朗咬牙切齿：“我真想一枪崩了他！”

“听上去不错，”对方淡淡地回答到，“那就掏出你的枪，圣骑士。杀了他。”

弗朗很吃惊：“可我们的那些——”

“是我们的就永远是我们的，没人能抢走，”比利斯回答道，“对付故意在你面前摆出一副不要命姿态的人，你就得比他们更疯狂才行。掏出你的枪，瞄准他的腿，给他一个教训。”

听到同伴鼓励的圣骑士不再犹豫。弗朗抽出高斯手枪，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中一枪打中对方的小腿。奴隶贩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栽在地上，等他抬起头时，对方已经瞄准了他的脑门。

“准备好去死吧，混账，”弗朗打开激光指示器，对准对方的鼻尖，“希望你到地狱里能学乖点，你该很高兴有这么多人陪葬。”

“停手！停手！”奴隶贩子伸出手大喊道，同时慢慢把遥控器放在地上，“你们赢了！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亡命徒。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商品，那我什么都得不到。你们赢了，我会按你们说的做，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李维特把遥控器丢向对方，掏出急救包替自己包扎。奴隶贩子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两人，但他就像已经挨了电击的野兽，知道那根棍子的厉害，而不会再作出更加愚蠢的举动。

“这会给你个教训，”比利斯拿起遥控器，打量上面的按钮和指示灯，掏出手枪，“同时也会让你懂得，什么人是你不能惹的。一旦惹上他们，你就再没机会跪地求饶了。”

说完，圣骑士一枪崩了打算逃跑的李维特。

那些奴隶贩子一看到老大被杀，纷纷掏出武器，或者要战斗，或者要逃跑。但他们还来不及反抗，便被早就等待圣骑士信号的骑士们屠杀殆尽，甚至没有投降的机会。

“真是不可思议，”弗朗看着发生的一切瞠目结舌，“比利斯，原来你早就考虑好了每一种情况？”

圣骑士回答得很谦逊：“不，约翰。我只是和他们这种人打过很多交道罢了，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付这号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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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网枪：一种依靠火药或压缩气体驱动发射的非致命性武器。由橡胶配重块引导的、由高强度尼龙丝绳制作的捕网将会从强管内射出，橡胶块将因惯性和减速而向四周张开，当网够挂住任何物体时，橡胶块会因突然地减速而自然靠拢，将目标成功困住

植物提取毒碱：一种南美洲植物番本科中提取的氧化箭筒毒碱的类似物。属于肌肉松弛剂的一种，由当地部落从不知名植物中提取，并用于武器淬毒。

静脉注射后，各部肌肉按顺序松弛：首先为眼与头部肌肉，其次为颈部、四肢、躯干肌，然后为肋间肌，最后为膈肌。药效消散后恢复的次序与之相反。筒箭毒碱对中枢神经系统无影响，大剂量使用时对神经节有一定阻断作用。其还可促进组胺的释放